王安石怒道:“你们是在给皇室蒙羞,这等事你们也做的出,告诉你们,我等可是应天书院的学子,虽无功名在身,但你们若胆敢如此,侮辱斯文之名是跑不了的。”
    赵宗旦哈哈大笑道:“侮辱斯文?好大的罪啊,本王要被你吓死了,秦总管,还不动手么?本王等着看戏呢。”
    秦飞一招手,七八名王府仆役顿时虎视眈眈的盯着苏、王两人,秦飞道:“捉住绑了,用木棍撑开嘴巴,再到林间弄个几捧鸟粪来,两位硬骨头的公子爷若是闭嘴不吃,便用石头将牙齿全部敲了,一定要喂饱他们,若是喂不饱,今儿个你们也不用吃饭了,跟他们一起吃鸟粪吧。”
    仆役们一听这话,不敢怠慢,卯着劲的往上扑来,当先一人伸手便抓苏锦的衣衫;苏锦明白今天不是个善了之局了,吃鸟粪,做梦!便是死了也决不能被污了名声,当下撩起袍子飞起一脚踹在那仆役的肚子上,踹的那仆役脸色发白蹲下去‘哎吆哎吆’的揉肚子。
    “直娘贼,还敢还手,给我上。”秦飞怒骂道,挽着袖子挥手示意缩在后面的仆役一起上。
    仆役们一拥而上,将王安石和苏锦围在当中,拳脚雨点般的往两人身上招呼,苏锦和王安石岂肯就范,奋力挥拳踢腿还击。
    两人虽无武艺,但平日锻炼蹴鞠身手还算灵活,奋力御辱之下堪称神勇,七八名仆役居然一时半会儿近不了身,倒是苏锦发挥阴损刁钻的传统,两名仆役下体接连中招,疼的捂着下身直打滚。
    苏锦歉然道:“兄弟,怪不得我下手狠,你们人多啊。”
    王安石翻翻白眼,擦了擦嘴角的血,顺手给了冲上来的一名仆役一个大耳光,喘着气道:“苏兄,这可连累你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苏锦微笑道:“王兄,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不如你去磕头赔罪吧。”
    王安石嘿嘿笑道:“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两人边打边聊天,滕王和秦飞气的半死,不断的呵斥众仆役上前扑拿,在车轮战之下,苏锦和王安石撑不住了,只一愣神,王安石便被倒在地上的一名仆役拼死抱住小腿,滚翻在地,剩下苏锦一人,双拳难敌十几只手,稍作抵抗身上便挨了不少重拳脚,很快也被牢牢控制住了。
    仆役们喘气如牛,连秦飞也气喘吁吁,脸上全是汗,口中骂道:“还他娘的挺横,人来,去林中弄些玩意来。”
    一名诗社书生不辞劳苦不畏恶臭用扇子捧了小山一堆的鸟粪前来,放在亭中石桌上,顿时臭气熏天中人欲呕,那书生掩着鼻子笑道:“秦总管,这鸟粪可还使得?”
    秦飞点头道:“不错,李公子有眼光,这鸟粪温润湿滑,气味浓郁,想来最对苏公子口味。”
    那李公子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心头灵犀一点……”忽然惊觉这句话等于在说自己也喜欢吃这玩意,赶忙将那个‘通’字吃下肚去,急切间差点咬了自家的舌头。
    “阿二、阿三,喂这两个小子吃,要是不吃,给我用棍子往里杵。”
    两名下阴中招的仆役缓过劲来,也不顾鸟粪湿臭,抓了满满一大把便朝苏锦和王安石走来,口中还叨叨着:“直娘贼!差点断了老子命.根子,老子今天不灌得你满肚子鸟粪,便算老子没种。”
    苏锦苦笑着看着王安石,两人头发散乱满脸抓痕,狼狈不已,眼见阿二阿三满手滴滴答答的鸟粪狞笑走来,手脚被钳制住,一点办法没有。
    “苏兄,此番可是没脸见人了,我受此辱,将无颜立足世间,连累苏兄,真是罪过啊。”王安石叹息道。
    苏锦呵呵笑道:“受什么辱?王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王安石拿这没心没肺的苏锦没办法,眼看便要受生吞鸟粪的奇耻大辱,居然还装傻充愣,还能笑得出来;王安石长叹一声道:“什么也不说了,苏兄,我王安石欠你的,不过下辈子才能还了。”
    苏锦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赵宗旦听他的笑声极为刺耳,怒喝道:“还在磨蹭什么?塞住他的嘴。”
    阿二阿三快步上前,举起一把鸟粪便往苏锦和王安石的口中填去,只听苏锦学着滕王的口气喝道:“还在磨蹭什么?一帮混小子,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
    赵宗旦、秦飞等不明苏锦此言何来,但眼前立刻发生的一幕回答了他们的疑问,只见亭子廊柱后面抢出几道人影,为首的黑胖子梗着脖子将两个大拳头抡起来照着阿二阿三的眼睛一人一个封眼锤。
    两人眼睛被封,双手自然反应,急忙捂脸,浑然忘了手中还有一大把湿答答的鸟粪,等明白过来,已经是满脸的鸟粪了;胡乱揩摸之下顿时眼鼻口七窍尽是鸟粪,整个人像是做了一层厚厚的鸟粪面膜一般。
    其余几人以魏松鹤为首,上去左一脚右一脚将几名抓住苏锦和王安石手脚的仆役踹了个滚地葫芦。
    突来的变故惊得滕王目瞪口呆,秦飞惊恐的大叫道:“你们,你们这是造反么?来人……护住王爷。”
    秦飞虚张声势的拦在滕王身前,却无一人随着他来护住滕王,几名仆役都在地上滚着呢,诗社书生们反倒全部缩在王爷的身后,指望他们便如同指望山间之风了。
    此刻对方有六人,自己这边虽人多,但能动手的还是只有几名仆役而已,这些诗社书生们附庸风雅有余,说到打架斗殴岂是这帮泥腿子的对手,一个不好,惹得对方狗急跳墙,王爷倒有危险。
    苏锦哈哈大笑,整理衣冠,束好发带,走到滕王面前道:“王爷,你们大帽子太多,这会子又要说我们要造反了,我等都是大宋良善子民,造反的事八辈子也轮不到我等,我等虽是学子,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今日这事错不在我等,我知道王爷你定会不依不饶,无妨,苏锦等着,你莫以为在应天府便能之手遮天,有些事我是不愿意说而已,惹急了,我可什么都能干出来,告上京城去,告到三司使晏殊大人的门上去,圣山我见不到,晏大人我却笃定能见到。”
    秦飞大怒道:“狂徒!你张狂的过头了,下山之后,定禀报应天府衙门去拿了你们。”
    苏锦冷笑道:“你们凭什么拿我们?就因为我们不愿吃你家王爷赐予的鸟粪?若这也是获罪的理由,天下人怕是要笑死大半了。王爷,我最后只说一句,你是王爷,我等是庶民,咱们本来就是井水河水无犯,你享你的荣华富贵,我等过我等小民的日子,但王爷硬是要不让小民过安稳日子,咱们就一拍两散,大家都不要过好日子也罢;我等六人皆为应天学子,这几人日后若是有一个人出了意外,我便要将手中的一封书信交到晏大人手上,言尽于此,告辞。”
    苏锦说罢掉头便走,秦飞咬牙道:“王爷,小人这便下山请唐大人派衙役来拿了这帮狂徒。”
    赵宗旦面色铁青,看着苏锦等人下山的背影道:“且莫轻举妄动,看样子这小子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即便是什么都没有,此事也不足以定他之罪,反倒惹人议论;且由他张狂,找机会暗地里做了他。”
    秦飞点头道:“王爷明鉴,下山后我便通知四城盘口上的人,找机会下手。”
    赵宗旦默然点头,眼光中阴狠恶毒之意大盛。
    第一九六章金兰
    更新时间:20120925
    苏锦带着众人往山下走,风雅的中秋郊游演变为一场械斗,什么漫山红叶红似火的情景没好好欣赏,反倒跟滕王撕破了脸,先前的一番算计全部打了水漂。
    几人寻了一弯山泉,洗脸净手整理衣衫,众人打架的时候兴奋,此刻山泉敷面清风一吹,不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顿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苏兄,这事怕是要闹大,王爷不会善罢甘休。在下这可是连累了大伙了。”王安石岁数偏大,老成持重些,皱着眉头道。
    苏锦在泉边一块山石上坐下,丢了块石子在水中,看着圈圈涟漪,微笑道:“介甫兄为何老是说这样的话,适才怒骂那鸟王爷的脾性去哪了?”
    王安石道:“单是在下本人,那是不怕的,只是连累诸位,心中不安啊。”
    苏锦呵呵一笑,指着魏松鹤、吴恒心等人道:“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要一一向他们道歉,我若不去帮你,他们也不会来帮我,硬生生的欠下这么多人情债,今后日子还怎么过;莫作此想,那种情形之下,我等若不出手相助,也枉费圣贤教导了。”
    王安石道:“话虽如此,滕王权势熏天,又是个记仇的主儿,我怕他会不依不饶的缠着咱们。”
    苏锦正色道:“男儿大丈夫,做了便是做了,此事我等占着理,明面上他动我们不得,暗地里使坏是肯定的,咱们多加防范也就是了,犯不着提心吊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用担心。”
    吴恒心道:“俺可不怕,他能吃了俺么?这般强盗行径,侮辱咱们读书之人,怕是说到那里也都没理;欺负苏锦便是欺负俺,这事决不能答应。”
    苏锦感激的拍拍吴恒心的肩膀,这戆人倒是实在人,在书院中就属他对自己最好了。
    魏松鹤凑上来道:“苏兄,虽不怕那王爷报复,但你和介甫兄须得格外留意,你两个是祸首,滕王要寻衅,首当其冲的便是你们两位,介甫兄官宦之家或可有转圜余地,倒是苏兄定是那王爷咬牙切齿的第一目标,要加倍的小心才是。”
    苏锦知道他说的有理,但苏锦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要是装怂,在上面的时候也就不会出来想救了,本来前几日和王爷等人虚与委蛇便已经是让他心情憋闷难当了,这事发生之后,心中反倒格外的轻松。
    苏锦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抖抖身上的草茎,正色道:“诸位师兄师弟,我虽不愿和这位赵宗旦赵王爷撕破脸皮,但也决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今日既然做了,便自有心里准备,那滕王不来挑衅便罢,若是暗中滋事,我决不让他讨了好去。诸位莫要为我担心,倒是你们自己须得小心谨慎些,好在你们是在书院居住,滕王绝不敢光明正大的去书院滋事,至于我的安危,你们便不需担心了,我自有应付之道。”
    王安石道:“苏兄身上有一股豪侠之气,令在下更加的佩服,我王安石在此立誓,我等当中若是有一人遭到那滕王报复,我王安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讨个公道。绝不容他人横行霸道。”
    魏松鹤也道:“在下也立誓如此,为了此事抛却自身之安危,定要讨回公道天理。”
    吴恒心也张口道:“俺也……”
    苏锦哈哈大笑道:“得了得了,诸位兄弟,你们连死都不怕,还立什么誓言呢,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行动永远比立誓更令人信服,苏锦虽不才,但是有我在此,又怎会让那滕王得逞,都把心放在肚子里;今日痛快之极,不仅是教训了这鸟王爷,更因为交了几位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这世间万贯家财易得,生死之交却是万金难求,今日一下子便得了五位,真乃人间快事也。”
    众人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么?这几个人都是胆子极大之人,为对方得罪位高权重的王爷,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样的人不算生死之交,什么才算呢?
    王安石哈哈笑道:“苏兄说的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莫如我等六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今后相互提携共同进退,或可成就一段佳话呢。”
    吴恒心呵呵点头道:“对对对,俺最喜欢那三国刘关张桃园结义,咱们也效仿效仿。”
    王安石笑道:“什么刘关张,你当我等结拜是要造反不成?”
    苏锦有些犹豫,结拜这事他可没兴趣,一下子这么多的义兄义弟,今后凭空多了些牵挂,苏锦想了想道:“诸位,结拜之事我看还是算了吧,情意自在心中,何须弄些形势来约束,再说我身上的事可不少,此刻不好跟诸位言说,日后你们便知。”
    王安石看出苏锦对此不甚热心,于是道:“苏兄,即便是结拜为异姓兄弟,也还是君子之交,我等结交可不是为了相互牵畔,在下是想,我几人明年大考均有希望高中,到时候同朝为官,相互间或许有些照应之处,并无它意。”
    苏锦不好再说什么了,王安石说的很明白了,再推辞便显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于是笑道:“那便依你所言吧。”
    众人见苏锦答应了都极为兴奋,魏松鹤,卢大奎等人也都极为赞同,于是六人便在泉边捧土为堆,插枝为香,叙了年纪生辰,热热闹闹的便结拜了起来。
    王安石岁数最大,已经年满而是二十二岁,自然成了众人中的大哥,卢大奎、程良木同为十九岁,只是卢大奎生辰二月,大了程良木三个月,故而排行老二,程良木排第三,十八岁的吴恒心排了第四,十七岁的魏松鹤排了第五,苏锦最小,只有十六岁,只能做了第六。
    苏锦委屈的要死,心里道:我二十三啊,我靠,我应该是老大才是,咋变成了小尾巴癞子了。
    众人心情都很愉快,围着泉边嘻嘻哈哈的聊天,都是年轻人,好玩好闹,也对世间烦忧之事不甚了了,玩笑间早将适才之事丢到脑后了。
    谈笑中,苏锦得知,卢大奎正是广南端州人士,是包拯任知府的那个地方人,苏锦又聊起和包拯的渊源,谈了些包大人的风采和仪容风度,卢大奎悠然神往不住的惋惜进学匆忙,来之时包大人尚未到任,倒是错失了一睹包大人风采的良机。
    苏锦笑道:“冬假期间,二哥可去拜见,便说是我之结义兄弟,包大人对我极好,二哥这样的人品,倒是对他的胃口。”
    卢大奎极是高兴,答应到时候拿了名帖去拜见包大人。
    众人谈谈笑笑,仰望山间,正是秋阳娇艳之时,照的漫山遍野云蒸霞蔚,宛如着了火一般,风吹起,红浪翻滚,林涛如海,甚是瑰丽壮美。
    六人看的如痴如醉,王安石喃喃道:“难怪那滕王要来看红叶,这景致还真是令人难忘。”
    苏锦笑道:“提那个鸟人作甚,他眼中看的枫叶之美,和我们看的感受怕是完全不同呢,心境如何,眼中便是如何。”
    王安石道:“很是,君子眼中,天下熙熙均为君子,小人眼中,天下攘攘皆为小人,六弟此话当真不假。”
    吴恒心见两人对答慨叹,凑上来到:“王兄、苏兄,红叶填不饱肚子,依着俺,还是回城中弄些吃的抚慰抚慰我这五脏庙是正经。”
    魏松鹤道:“四弟,你可是犯糊涂了,怎地叫苏锦为兄,他已经是我们的六弟了呀。”
    吴恒心一拍脑袋,嘟囔道:“瞧俺这脑子,一时改不过来口了,不过六弟虽年纪小,俺可是一直唯他马首是瞻的,跟六弟一比,俺这十八年怕是活到狗身上了。”
    众人大叫道:“呸呸,这不是将所有人全骂了么?该罚该罚。”
    吴恒心翻着白眼道:“罚什么?喝泉水啃泥巴么?要不咱们去林间寻些鸟粪来食。”
    众人哈哈大笑,苏锦笑的一抽一抽的,指着吴恒心道:“适才在山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和卢二哥他们几个眼见鸟粪便要涂到我嘴上,还在廊柱后磨蹭,若是抹上了,今日定不饶你。”
    吴恒心嘿嘿笑道:“俺们就想看看诗词文章皆一流的苏才子嘴里含着鸟粪是啥摸样,可惜没看着。”
    苏锦跃起要打,吴恒心一阵风般的逃了开去……
    众人一路下山,苏锦提议诸位去自家宅子里吃酒赏月,众人自然求之不得,一行人挤进小骡车,小青骡子翻着白眼,咬牙切齿的拉着这嘻嘻哈哈的几人,直奔城中而去。
    第一九七章三人行
    更新时间:20120926
    苏锦表面上显得无所谓,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这次和滕王翻脸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原本的打算是示敌以弱,将朱癞子的供词交上去之后,便跟滕王保持距离,安安稳稳的将书读完,挨到明年秋闱府试之后。
    不得不说这种拐弯抹角的妥协做法是跟苏锦的脾气相违背的,但苏锦尝试着从各个角度说服自己,无论是从自身现在的地位、以及周围人等的安全考虑,委屈一下自己,倒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今日,苏锦无法再忍了,内心的憋屈火山爆发一般的喷薄而出,赵宗旦的跋扈行为激怒了他,激发了他性格中的不妥协。
    苏锦的心智还算成熟,此举会招致的后果,苏锦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到,接踵而至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于半夜三更又会有人上门来操刀子杀人。
    有些事苏锦当然不能跟其他几位说,那样的话,会把他们吓个的尿了裤子,好在那几位都住在书院之中,皇上辞了匾额的书院圣地,又有数十名兵吏把守,安全上当无虞,最危险的便是自己了。
    这次的事情,比庐州的事儿可大多了,如果说朱世庸是条毒蛇,咬一口或许会毒死自己,但起码还能落个尸首;那赵宗旦便是一头凶残的猛兽,稍有不慎,自己可能连皮带骨的连渣滓都剩不下。
    苏锦心中计较,该如何抵御这一**即将到来的危机,卷铺盖回家倒是一条路,不过那只是一条看似安全的办法,且不说苏锦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逃跑,便是到了庐州又怎样?从此抬不起头来不说,搞不好还会将火烧到庐州去,家中妇孺和产业反倒会有危险;为今之计只有迎难而上,抗争到底,好在明面上自己并无过错,那滕王也怕只会在背地里使阴招了。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苏锦打算将小穗儿和柔娘浣娘等人全部打发到庐州去,留下自己和四大护院,这样手脚方便,也无后顾之忧。
    ……
    苏锦的宅院里一下子来了五六个青年书生,陡然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没有准备的小穗儿等人慌了手脚,忙摆盘倒茶忙个不休。
    苏锦只将六君子结义之事跟众人说了,却未将今日和滕王翻脸械斗的事情挑明,一来是不想过于张扬,二来也不想再中秋之时破坏大家的好心境。
    吴恒心卢大奎等人第一次来苏锦住处,没想到这里还有三位嫩的滴水的美丽女子,顿时看向苏锦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惊讶,难怪这厮不在书院住,金屋藏着三个美娇.娘,傻子才愿意睡书院的陋室呢。
    吴恒心的心情更为复杂,直到此时才明白苏锦装神弄鬼说什么夜游之症,敢情是家有温柔乡,如何稀罕木板床。
    “老六啊,你不地道啊,戏弄的俺好苦啊。”吴恒心指着苏锦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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