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深沉,仿佛有猛兽的伏卧在侧,让人望而生畏。
    距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王金大营内,灯火通明。能战之兵二三千人已经起来,或默默的擦拭自己的兵刃,或坐在地上发呆。
    敢死五百人皆身被三皮甲,或坐,或立在空地上,等待黎明。而今之机,危难存亡之时。
    然此五百壮士,乃是皆勇气过绝于人,壮猛之辈,此刻气势雄浑,仿佛日中,煌煌不可一世。
    厨房内,火头军们正在烧菜,一个个尽力的拿出了自己的手艺,烹饪出一道道菜肴,而且今天的猪肉十足,将王金剩下的猪差不多都宰杀完了。
    毕竟而今之机,便是留下这部分生猪也没有任何意义,徒然留给匈奴人而已。不仅如此,王金也已经命人准备放火了,若是情势不利则烧掉粮草。
    黎明在即,破晓将现,大战将起。
    西北方向,王金率领一部分士卒正在改建大营,王金大营本没有营门,乃是因为王金向士卒们示意,自己死守的决然。
    而现在大军即将初战,背水一战,自然需要门口。不过建造门口又会让匈奴人察觉到,所以王金只是稍稍改造一下,让围栏看起来还是围栏,但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轻易的推倒。
    此刻王金的心情略有些复杂,他为人向来惜命,让他赴死却决然不可能。但形势迫人,此刻若无决死之心,诸将士又如何能奋勇杀敌?
    若逃跑来日必定困难。所以此刻王金没有退缩的意图。
    “可能今日便是我死期。”王金心里边想到,人都畏惧死亡,王金也是凡人一个。尤其想到自己的抱负还没有实现,家中又尚有美眷,一旦身死,便是泰山之势,崩之也快。
    是以复杂。
    不久后,士卒们将大营改建完毕了,这时候空中弥漫起了一阵肉香味,王金肚腹也是空荡荡的,起了馋虫。
    王金失笑自嘲不已,“死到临头却还有胃口,真是贱。”不过王金毕竟也是有豪气壮烈的人,既是死到临头,何不饱餐一顿做个饱死鬼。
    想罢,王金环顾士卒笑道:“走,与诸军同吃断头饭。”
    这份壮烈感染了左右士卒,士卒们只觉得一股热力在体内升起,让他们冲动非常,轰然应道:“喏。”
    随即王金便与陈登,袁涣,武备,臧霸,孙观等八大军候席地而坐,吃了一碗米饭,一大碗肉羹。
    军中无酒,若是有酒王金必定会痛饮一番。
    饱饭一顿后,东方鱼肚翻白,一抹光亮照耀人间,也照亮了人心,晨光破晓。孙观,臧霸等人向王金拱手作揖,领兵向西北而去,等待背水之战。
    王金挥手让他们自去,而今王金左右不过陈登,袁涣,武备等十余人,王金吩咐了众人准备大鼓,准备亲自擂鼓,以助声势。
    随即又与陈登,袁涣,武备等人谈起生平,说起自己落魄之时,从未想到有过今日,飞黄腾达之时,率军镀金,从未想到自己居然陷入了如此境地。
    感叹人生之变幻无常,不可揣度。
    王金顾陈登,袁涣而笑道:“我等三人皆豪杰之辈,若身死此地,将烈志不立,诚然可惜。”
    陈登豪气却是不输王金,嬉笑道:“贤弟你说我们三人都是豪杰之辈,这句话十分动听。但是可惜我却不敢苟同,我们三人都是豪杰,不能同生,却能枕尸同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哈哈哈哈。”王金闻言大笑,爽气道:“元龙说的极是,虽然不能同生,却能同死也是一件美事。”
    袁涣也是一脸笑容。正如王金所说,在场之辈虽然都还默默无名,但皆豪雄之辈,身死虽然可惜,但也不惧。
    一番谈话,着实是冲淡了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之气,谈笑生风,平添了几分从容不迫。
    虽然王金三人对今日一战并无把握。
    武备有勇猛,但为人才气却不如在场三人,望向谈笑生风的三人,心下仰慕不已,想着,“若此战能不死,此三人必定前程似锦,又背靠张让,取三公之位似如探囊取物。”
    这时西北方向有动静响起,王金与陈登,袁涣等人停止了谈笑,三个人一起登上了围栏,观看西北。
    一如既往,匈奴人开始了排兵布阵。这是匈奴人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虽然在王金三人看来,匈奴人的阵型如此的简陋,如此的不堪一击。
    步战非匈奴人的所长,但是又不得不否认他们的身体素质极为强健,都是一等一的战士,尽管排兵布阵有些问题,但是单兵作战能力的强横弥补了这一点,所以匈奴人的步战虽然不是擅长的,但也有一定的战力。
    这种破烂阵型,给予了王金一方以沉重的打击。
    当然那也是因为王金的是杂牌军五千人,如果给予王金精兵五千人,那就呵呵哒了。
    厮杀还未开始,但是王金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凶狠的气息。匈奴人的阵型比前两天更加的密集,显然是投入了全部的力量,这一次乃是要一击必胜,而不是轮换攻营。
    “看来匈奴人也是失去了耐心。”王金仰头看了片刻,笑着对陈登,袁涣道。
    “他们也能计算,知道我们的援兵不远了,如果不趁此时间攻破大营,必将一败涂地。”袁涣说道,袁涣其实不擅长兵事上的事情,但是身为一位饱学之士也是有些涉及的,而且这也是常识。
    “正好嘛,双方不约而同投入了全部的力量,进行一场酣畅的决战,针尖对麦芒,畅快啊。”
    陈登笑呵呵道,一脸的不以为意。
    这货一如既往没正形。王金一直怀疑这是个批了陈登名字的逗比。这时候,匈奴阵中策马飞驰出一将,他来回在匈奴人的军阵前飞驰,似乎是在怒吼什么,以此激荡士气,鼓励士气的样子。
    这么远王金也看不清楚是谁,不过王金不在意,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认识不认识都是一样的。
    默默的将陌生人捅死才刺激啊。
    王金觉得自己也有点逗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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