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人才姓秋,单名一个渠。秋渠,求渠!真真是应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渴求~
    绘声绘色,精神抖擞为萧宁讲解修渠的秋渠,一看萧宁停下来,哎哟,对面这是败兵?
    不是说冀州的兵马尽由萧宁执掌了吗?这些兵打从哪来?萧宁打败仗?
    一连串的问题从脑子闪过,秋渠没来得及问,萧宁问了,“诸位志得意满而出,这是败于青州军之手?”
    败军之人打从碰到萧宁那一刻脸色就不好,再被萧宁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脸色更是铁青。
    “小娘子与青州军数次交手皆大获全胜。彼所领不过一两万人。诸公以5万兵马出动,竟然一败涂地?”明鉴更坦然,直接亮萧宁的战绩,故意踩人的脸啊!
    君不见一群人已经用杀人的目光扫过明鉴。
    明鉴能怕吗?怕他就不作声了!
    萧宁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明鉴做事实在让她欢喜。很多萧宁不方便说的话,但凡萧宁一个眼色,对方就能配合无间。
    明鉴得不到答案,又怎么肯就此放弃,拧紧了眉头,愁眉苦脸的道:“诸公不做声,莫不是败了也不想认?”
    “阁下何必咄咄逼人?”一再被明鉴问得想不回答都不成,终于有人开了口,直指明鉴有些欺人太甚。
    “啊!某记得,小娘子曾有言在先,借兵予诸位,诸位若是打下青州,青州将由诸位执掌。诸位甚喜。”可惜明鉴给自己的定位那就是专捅人的心窝子,但凡能让人不痛快的事,他来!
    萧宁身后的人,大概只有一个秋渠一脸惊讶地盯着明鉴,最后又看向萧宁,似是在无声地询问:手下的人这么说话,萧宁不拦着点?
    拦什么拦?
    那些萧宁攒在心里不宜说出口的话,明鉴代为传之,萧宁心中甚悦。
    不过,唱戏配合是必须的。
    是以,萧宁斥责道:“诸公皆是信守承诺之人,岂会连我一个小娘子都不如。但不知冀州5万兵马,今存几何?”
    哎哟,明鉴就知道,萧宁可不是受气包,任人欺负到头上全不在意。
    也就只有这样不受气的领头人,才能容得明鉴天天出头气死人不偿命。
    被问到关键问题,纵然想不回答,由得他们想不回答就能不回答的?
    “怎么?兵马折损几何也说不得?”萧宁先前看起来分外的和气,一会儿的功夫板起一张脸,气场全开。自知理亏的人一时吓得更不敢出声了?
    “小娘子恕罪,实在是此番兵马折损过多,我等难以启齿。”有些事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拿了萧宁5万人马,带回多少就算现在不说,早晚也得向萧宁禀明。
    与其推三阻四,藏着掖着不敢说,私下萧宁细细同他们算账,不定要他们怎么赔,还不如现在坦白的告诉萧宁。
    “折损多少?”纵然不听话的兵马萧宁有意借冀州世族之手以清除,萧宁同样想知道死伤几何,总不能一群人能坑个大半。立刻追问。
    那一位出面说话的人,面对众人灼灼的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2万。”
    一片倒抽声。
    要知道萧宁自领兵以来,几经战事,折损将士加起来尚未及零头。他们可真不拿将士的性命当回事,竟然首战便折损2万之数。
    “冀州折损2万兵马。青州伤亡如何?”萧宁一顿,有些意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再问一句。
    这一下子更无人答得出来,萧宁一看有何不明白的。
    “你们攻城略地,连对方伤亡亦不明了,这是一败涂地,仓皇而逃,生怕赔上你们的性命?”言尽于此,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冀州兵马,这些虽然都是一心捣乱,不服萧宁的人,萧宁容不得他们。但萧宁向来不喜欢人不拿寻常将士的命当回事。很显然,他们犯了萧宁的底线。
    让人冲锋陷阵在前,他们在后头摇旗呐喊,不通兵事,非要对战场指手划脚。
    多少将士因他们的刚愎自用而死得冤枉。人死了只怕连尸身,这些人都不会为他们带回。
    倘若不是冀州军中多有挑事者,萧宁一忍再忍,更不愿意杀兵,令天下侧目,她既要安冀州军中,又要拿下青州,不会选择将不服之兵给世族,以此为饵的办法。
    “逃脱之时,死伤并不惨重,只是受伤将士,皆被弃之,故......”有人在这时候突然补充一句,落在萧宁的耳朵里,萧宁惊得拔高声质问:“什么?”
    谁要是意识不到萧宁在听闻这句话的反应过于激烈,都是傻子!
    萧宁目眦欲裂地再道:“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明白说错话的人,这一刻真不想再复述一遍,然而面对萧宁要吃人的眼神,不想说也只能说。
    “撤军路上,青州军追赶而来,为了避免受伤的将士拖累,皆弃之。”不想说也只能说,说完之后的人低下了头,不难看出他的悲愤羞愧。
    萧宁一声冷笑,目光扫过领军的那几个人,“来人。即刻召集兵马,我们去接伤兵。”
    真是让萧宁又见识到了世族的无.耻,竟然敢弃伤兵不顾,他们还是人吗?
    萧宁想除去闹事不服者,然这些人对雍州世族推崇之极,更是为他们冲锋陷阵而伤,这些人竟然将他们弃之?
    气疯的萧宁毫不犹豫地出兵,这一回,不仅是要接回伤兵,也要将敢追来的简明打老实。
    只是,在萧宁手里吃过亏的简明,哪怕这回看起来他似是占尽上风,大获全胜,追出来的时候想将冀州兵一网打尽,身边总有人及时提醒,“将军,不可不防冀州用计。”
    换句话来说,很担心冀州方面佯败,目的在于引他们出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简明也不蠢,指着地上的车轨道:“你瞧瞧地上的痕迹,像是装的吗?”
    杂乱无迹可寻的痕迹,哪里像装的,分明是真败了。
    “冀州肯定出事了,萧家的小娘子如何斗得过冀州的世族?要是换了那群笨蛋领兵,我何畏之有。大好的机会可以拿下冀州,不能放过。走!”简明一通分析,怎么都觉得冀州定生变故,此刻是他们进军的大好机会。
    一声令下,三军齐发,待看到冀州所弃的伤兵时,更叫简明既喜又怒。
    喜于这群人若不是仓皇而逃,岂会弃伤兵于不顾?
    怒于他们竟然为了保全性命,弃将士于不顾,真真是丧心病狂。
    简明二话不说,将所有的将士交给军医,怒气冲天的领军追向冀州,目的只有一个:将这些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之人,杀得片甲不留。
    万万没想到,简明带兵杀去,竟然跟萧宁狭路相逢。
    乍然一见到萧宁,简明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想起被抛弃的伤兵,怒火冲天,再也顾不及之前接二连三在萧宁手下吃亏的事,当即扬起刀剑,冲身后的将士大喊,“兄弟们,冲啊,杀光这群无情无义的人。”
    纵然同为世族,简明从不认可手中的将士用完即可扔的想法。
    冲锋陷阵,同生共死的将士,同袍之谊,这种情分绝不是任何人可以抹杀的。
    简明本以为萧宁也是同样的人。不料她竟然将受伤的将士弃之脑后。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手中的将士为她出生入死。
    怀揣此念的简明,如同被激怒的老虎一般,不畏生死的往前冲,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杀了萧宁。
    萧宁看到简明并不意外,但简明发狂一般的想杀她的样儿,萧宁转念一想,立刻明了。
    心中对简明的评价更高了几分,一个心存将士的人,才值得将士追随。
    “我劝简将军最好清醒清醒,你看看我到底带了多少人。”萧宁一看简明杀上来当即顾不得留情,立刻亮出所有底牌。
    齐刷刷的黑衣玄甲战士拉满弓,箭一触即发,无声的告诫简明,倘若再敢无礼,万箭齐发,他和他身后的所有将士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简明,一心只想杀过去,杀掉萧宁。并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处境,结果一回头,四面八方全被黑衣玄甲所包围!
    萧宁出兵,早料到简明必来,既利用世族将简明诱出青州,萧宁岂能不把握这个机会,让简明真正俯首称臣。
    “无.耻小人,纵然你将我杀了,今日,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想让我臣服于你,如你这般弃伤兵于不顾之不仁不义之人,绝不可能。”简明从前惊心于萧宁智谋超群,难免在心中高看萧宁。
    万万没想到,萧宁既然跟众多世族一般,从不将将士的性命当回事。
    “弃伤兵于不顾从何说起?”萧宁早就猜到简明的愤怒,亲耳听到简明之言,看到简明的神色,心中更觉欢喜。
    不枉她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收伏简明,这的确是仁军之将。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简明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萧宁竟是敢做不敢当之人。
    萧宁此刻翻身下马,走向简明,跟萧宁一道出来的人,看到萧宁的动作,惊得连忙唤一声小娘子。
    只是萧宁扬起手,她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想要一个愤怒的人愿意听你说话,至少得表现出诚意。
    “宁虽是女流,一向敢做敢当。难道冀州出兵便是我指使的?”萧宁缓缓的走过去,在简明不远处停下,“简将军不会没有发现,你我几次交战,这一次简将军打得尤其顺利。
    “凡我将士,接着黑衣玄甲,如同这般。”
    那么多的人就在简明的眼前,几次三番交手,难道简明不曾注意?
    这话说出去谁能相信?
    简明面上一滞,当然注意到这一点,当时简明怎么理解来着?
    冀州内必然生变,才令萧宁不能出兵,而换作他人领兵进攻青州。
    这一次发兵冀州行军之法,和萧宁之前行事截然不同。
    一开始简明还以为是萧宁之计,后来从交战中得出结论,这不是计,而是领军之人不同。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简将军也是执掌兵马之人,应当明白其中道理。”领兵之人不同,手下兵马就算同为精兵悍将,结果依然不同。
    简明听到这里,心里已经相信萧宁,不过......
    “你控制不住冀州?”简明在审视萧宁的能力。
    “我不仅需要控制冀州,我更需要得到青州。”萧宁坦然相告,落入简明的耳中,简明傻了眼。
    第62章 韩曹皆称帝
    是以,果然从始至终都是萧宁算计好的?
    简明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让冀州世族出兵,你是有意为之?”
    “然也。”萧宁坦然的承认,好让对面的简明知道,她有多少盘算。
    “你也料定,冀中世族一旦出兵,唯有强攻青州?”简明哪怕心中早有猜度,依然想听萧宁亲口承认。
    “将军据城而守,唯恐兵出落于我的算计。既如此,无论世族用何种办法,都不可能叫将军再次出城迎战。我同冀州世族有言在先,我借兵5万,他们若能攻下青州,青州归他们所有。
    “因利而动,想拿下青州只有一个办法。强攻!
    “将军手下兵马皆骁勇善战,非冀州兵,又是一群不善领兵之人可比。故,冀州兵必败。
    “冀州兵败,必叫将军察觉冀州生变。将军心心念念皆是胜于我,即得此良机,将军若不乘胜追击,岂能甘心?”
    换句话来说,各方的反应萧宁早已算入其中,独独弃伤兵之举。
    “然,他们竟弃伤兵于不顾。非我所能料,吾之过也,将军若因此不耻于我,宁不敢多言。”萧宁此刻朝简明作一揖,坦然的承认这一份错误。
    再多的算计,依然算漏了人心险恶,难以想像,冀州世族为保全性命,竟能弃人性命于不顾。
    “我只问小娘子,如这等人当如何处置?”简明内心震撼无比,然而此刻他还需要知道,萧宁是不是只有妇人之仁?
    “杀!”之前冀州世族们所作所为并没有越过萧宁的底线,萧宁尚能为了大局而不得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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