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个青衣青年刚从外面进入问心台,对于他的迟来没有人多说什么。
    他的气息没有刻意收敛,却轻得似风,等到白穗回过神来他已经停在了宁玦身旁位置。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
    青年的轮廓介于深邃和柔和之间,眸子乍一看是黑色,可瞳孔却要比寻常人要浅。
    睫毛又长又浓密,落了一层浅淡阴影,下颌线条也流畅。
    脊背挺直如松柏般,却没有陆九洲的清雅温润。
    此时明明还是白昼。
    他整个人就站在光亮之中,如同隐没在了黑夜的寂寥里,晦暗无声。
    那个人就是桑子俞,昆仑的大师兄。如今听说已经生死对决了五次了,他的剑法应该在第六重了。
    不过比起陆九洲修为还是差些,百岁有十,金丹后期。
    白穗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修者,明明是该意气风发的年岁,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死气沉沉的没有生气。
    对于他们的打量桑子俞并没有太过在意,或者他早就习惯了周围人的视线。
    你干什么去了来这么晚?不知道今日是守擂比试吗?
    宁玦收回视线,瞥了一眼静默站在自己旁边的青年。
    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
    准确来说是一个觉得对方不过虚长了年岁,不如自己,另一个是浑然没把宁玦放在心上。
    蓬莱太大了,一时之间没找到路。
    桑子俞方向感很不好,准确来说他是个除了光亮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若不是他听觉极为敏锐,对周围气息感知也好的话,可能早就在之前的对决里殒命了。
    宁玦看着对方那没什么神采的眼睛,一时之间更是没好气。
    你看不见还来掺和什么?你以为陆九洲和其他阿猫阿狗一样好对付,真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你这眼睛对上他能拿的稳剑吗?
    也不怪宁玦对桑子俞冷嘲热讽。
    要不是这一次因为白穗的事情他可能根本没有参加守擂的资格,在他看来桑子俞抢了他和陆九洲比试的名额,心里自然有些怨气。
    拿剑用手,我用不着看见。
    桑子俞凉凉的回了一句,而后顺着感知抬眸往高台之上的青年所在位置看了过去。
    你也不要太高看自己,你想和人比试,就算我把资格让给你了又如何?他眼里也没你。
    他讽刺了回去,瞥见宁玦恼羞成怒想要发作的样子。
    不知发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
    那个小姑娘是谁?
    宁玦气得额头青筋凸起,原不想搭理他,可顺着桑子俞的视线看了过去。
    高台之上陆九洲眼神温和,旁的人可能发现不了,只以为他看的是昆山方向。
    然而若是仔细留意的话会发现,他每一次小弧度的视线移动,都和白穗的动作摆动方向一致。
    白穗不知道在和风祁说着什么,一开始两人还保持着一定距离。
    到了后面少年顾忌着怕人听见,白穗会意连忙凑近附耳过去。
    这么看上去那动作很是亲昵。
    尤其是从陆九洲的角度,两人如同贴面一般。
    前一秒还神情柔和的青年瞥见了这一幕,唇角上扬的弧度肉眼可见地压平下去。
    他薄唇抿着,视线却依旧没有从白穗身上移开分毫。
    宁玦一愣,眼神愕然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次。
    最后在看到陆九洲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袖的动作后一顿。
    随即脸上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桑子俞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变化,却能够感觉到他微妙的眼神。
    我问你话,你认识她吗?
    认识。就昆山剑祖新收的那个亲传弟子,叫白穗。
    顾止当着众人的面收了白穗为徒,声势浩大,想不知道她是谁都难。
    而且桑子俞当时也在下面,按理说应该也是有印象的。
    只是他眼睛不好的同时,也很健忘。
    除了必要的人或物之外,他脑子里基本上不会给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腾位置。
    哪怕如今拜师昆仑已有百年,宗门里桑子俞能够记住的人唯二。
    他师尊,还有唯一活着的和他相依为伴的师弟宁玦。
    桑子俞听到昆山剑祖亲传这几个字后眼睫一动,少有的动了下想要瞧瞧对方长什么模样的心思。
    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块冰晶,放在眼前往白穗所在方向看了过去。
    冰晶之中映照着的少女面容清丽,就是看着有些眼熟。
    所以是合欢宗的圣女背叛了昆仑,拜了昆山剑祖为师?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玄殷就在那边站着呢!
    桑子俞一顿。
    玄殷是谁?
    差点忘了,这人记性差到根本记不住人名。
    宁玦不是很想和对方再继续聊下去,他怕还没上场自己人先给气死。
    桑子俞眨了眨眼睛,将冰晶擦拭了下放回了储物戒指里。
    那你刚才干什么那么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盯着昆山那个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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