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父走过来,将胳膊搭在我爸肩上,两个人云淡风轻地走了出去。我还是有点蒙,看着被钉在墙上的孔立,再看看缩在墙角不断发抖的苏小白,感觉一切都像是个梦。
    我爸和宇城飞他爸,竟然有那么厉害?!
    我和宇城飞小时候没少挨他俩的打,以前一直以为是个子大小的关系,现在看来……
    阿九他们已经把苏小白抓了过来。苏小白挣扎着,哭嚎着,不停说自己是苏亚明的儿子,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风度。阿九一脚踹向苏小白的膝盖,又架着他两条胳膊,苏小白登然跪在地上,哭道:“王浩,不许你对我做什么,否则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苏小白,今天是真不能放你走了,否则咱俩这事基本没完。怎么着也得把你的双臂双腿都砍了,再把你剩下的那个蛋蛋踢爆。”
    “不要啊,不要啊!”苏小白哭的更大声,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狼狈。以前在城高,就算是挨了打,也会尽力装的没事。自从丢了一个蛋以后,再也没有以前的风骨了吧。
    “想没事也行,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苏小白眼巴巴地看着我。
    “利用那个女人,让我在工地上颜面扫地。这个办法是谁想出来的?”我不相信苏小白有这么聪明。要不是我爸看出端倪,我非得郁闷死了不可。
    “是侯圣朔!”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侯圣朔!”苏小白一边哭,一边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我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侯圣朔在监狱里,竟然也能差点玩死我。尤其是今天下午,要不是我爸和宇父,我们一帮人都得栽在这里。
    “按照你们的计划,多久以后就能把侯圣朔捞出来?”
    “再过个一两年,就能给他弄个保外就医。”苏小白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确实害怕再损掉另外一颗蛋。听完苏小白的话,我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提前知道了,否则真等侯圣朔出来,被他在暗地里阴上一把,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尤其是这次,要不是钱队长带给苏小白错误的信息,恐怕侯圣朔还会想出更加无懈可击的局来。
    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啊。怪不得砖头老说要杀了他,我看此人绝对该死。
    “我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吗?”苏小白可怜巴巴地说道。
    “嗯……”我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还记得不记得你孔哥刚才说过什么?好像是说我们这些黑道老大,是出了名的出尔反尔、不守承诺、赶尽杀绝啊!”一边说,一边阴笑地看着苏小白。阿九从我身后窜出,一脚把苏小白踹翻,众人齐齐冲上,对他拳打脚踢。
    今天虽不会杀了苏小白,但是我会废了苏小白。我不怕得罪苏亚明,一来我自己就有黑道势力撑腰,可以和他斗一斗,二来周墨他爸也要对付苏亚明,我们两个也可以联手。
    “王浩,你这个不讲信用的王八蛋……”苏小白一边嚎叫一边骂着。
    “行了。”我说了一声,众人才停下手来。我的手腕断了,不方便自行动手,否则我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我说:“阿九,挑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好嘞。”阿九拿了砍刀过去,他最愿意做这样的事。
    “不,不……”苏小白一脸惊恐:“是侯圣朔让我这么干的,你去找他啊,找他啊……”
    阿九抓了苏小白的手腕,正要狠狠一刀下去,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浩哥,且慢动手。”
    我一扭头,只见又是一帮人哗啦啦冲进来,均是短褂长裤的武者打扮,为首的竟然是赵铁拳手下的大弟子彭江!我惊讶地看着他们这些人,说道:“彭老哥,怎么个意思?”
    阿九也停了手,疑惑地朝我们这边看来。彭江让众人站在门口,一个人朝我走来,拱了拱手说道:“浩哥,师父叫我过来,说是带苏小白回去。”
    “赵铁拳?要带苏小白回去?!”我惊讶地看看彭江,又看看苏小白,完全想不到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苏小白一听,连忙说道:“谢谢赵师傅,谢谢赵师傅。”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彭江说:“是我师父打来的,浩哥接一下吧,他会和你说的。”
    我抬了抬自己断掉的手腕,说道:“彭老哥,我有心无力啊。”
    彭江吃了一惊,便帮我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接通键放在我的耳边。里面果然传来赵铁拳洪亮的声音:“浩兄啊,给哥哥一个面子,放了苏小白行不行?”
    我看看苏小白,那家伙正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说:“赵老哥,你和苏小白什么关系?”
    “呵呵,我和他爸关系不错,给过我不少生意上的方便。这次他儿子有难,所以给我打了个电话。兄弟,苏亚明在北园商界很有名的,这次你卖他一个人情,还怕ri后没有好处?咱们出来混的,整天吊着脑袋为了什么?”
    “世道变了啊……”我学着赵铁拳的口气,无奈地笑道:“赵老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和苏家这小子有血海深仇,这次他就是奔着我的命来的。要不是中间有些意外,今天我肯定死在这了,可没有人向他求情饶我一命啊。”
    “哎,这话说的。我要是知道,肯定帮你求情。两边都是朋友,给点面子行不?”
    “赵老哥,苏小白不能放。我和苏亚明,你只能选一个。”我铁了心要办苏小白。
    赵铁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兄弟。如果你要这么倔,那可就对不住了。你朝工棚外头看看,这次为了救苏家小子,我这几乎全员出动了。如果救不出来,可就丢大人了。”
    这话说的很明显,赵铁拳为了苏亚明,可以和我闹翻。知道赵铁拳的意思,我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就算我俩一起对付过张顺东,但显然他和苏亚明的革命情感更深,而且苏亚明给他带来的利益更多。世道就是这样,谁能给你带来好处,你就无条件的去帮谁。
    赵铁拳总说世道变了,但他其实也是这芸芸众生的一份子。
    我朝工棚外面走去,彭江拿着电话跟着我。工棚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清一色短褂长裤的打扮,手里都拎着棍棒,足足有三四百号人,强大的威压令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亚明好大的面子啊,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是强行办掉苏小白和赵铁拳闹翻,还是放过苏小白卖赵铁拳一个人情?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个儿留着一条命在,将来总还有机会翻身的。”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我爸和宇父坐在工棚墙下,各自嘴里叼着一根烟,青烟袅袅弥漫在二人周围。
    正文 第698章 、祁大爷救救我
    我混的时间不长,从高一到高三,也就两年多,期间见识过无数的人的事,所以基本确定这两个老头子肯定不正常,遇事不慌不乱,打架不急不躁,断事又精又准,出手又狠又毒,肯定不是普通的民工为什么以前没看出来?这二位以前从没表现出过这一面。在我印象里,这二位发愁最多的就是钱。怎么赚钱怎么养家,看他们为这事愁的焦头烂额。
    “怎么样?能不能给哥哥这个面子?”电话里又传来赵铁拳的声音。
    我垂着两只手臂,又返回了工棚。阿九还压着苏小白,苏小白哭的一脸鼻涕。
    我叹了口气,说道:“赵老哥,你是要和我结仇么?”
    “我绝对没那个意思。”赵铁拳淡淡地说:“我只希望你卖一个面子。”
    实际上,赵铁拳在我心里印象不错,这人从不来阴的,要干就光明正大。上次合作,我已经将他当作朋友。而且,我和他儿子关系不错,在学校里也算是好兄弟了。这次的事,让我心里很搓火,不光是没法报仇,还有那种“原来在赵铁拳心里我比不上苏亚明”的失落感,究其原因还是我不够强大,所以赵铁拳才敢如此大大咧咧的来要人。
    骑虎难下,硬僵着肯定没有好处。我说:“赵老哥,你来要人,我就给你,那我的面子往哪搁?我们黑虎帮还混不混了?”赵铁拳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你想怎么样?”我说:“你在苏亚明那捞着好处,我却毛也没得一根,说不过去吧?”赵铁拳又沉默了一下,说道:“兄弟,苏小白,我是必须带走的。为了表示诚意,我旗下有家森林酒吧,可以转让给你。”
    我问阿九:“森林酒吧怎么样?”阿九常年在开元路,门儿清,问他准没错。
    阿九眼睛一亮,说道:“好地方啊,是开元路很上档次的娱乐场所,去那玩儿的都是富二代和官二代,扔几万块钱都不带眨眼的。”
    这番对话,赵铁拳自然也听得到。他说:“怎么样,用森林酒吧换苏小白,够诚意了吧?”
    我稍微权衡了一下利弊,说道:“成交。”这个买卖不亏。至于苏小白,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把耳朵移开话筒,冲苏小白说道:“小子,这次就放你一马,以后再敢得罪到爷爷身上,可没有今天这么好运。”回想起城高第一年,我叫他还是小白哥,现在却叫他小子,还自称爷爷,心里微微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汝不任,休怪吾不义。
    彭江把电话挂了,又对我一拱手,说道:“谢了浩哥。”便过去抓了苏小白,很轻松地将他拎在手里,就朝着工棚外面走去。被钉在墙上的孔立却叫道:“苏公子,还有我啊!”苏小白也像是刚想起来,立刻叫道:“对对,还有孔哥,带孔哥一起走。”
    我微一皱眉,阿九等人立刻窜向孔立,将他和彭江等人隔开了。已经放了苏小白,不能再放孔立。这家伙武力值相当高,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彭江顿住脚步,看了看孔立说道:“师父只让我救你,没让我救别人。”又跨步往外走去,孔立在原地大喊大叫,却无人理他。
    工棚外,苏小白被丢进一辆桑塔纳,还喊了句“我的沃尔沃”什么的,但是没有人理他,身穿短褂长裤的汉子们则分别乘坐大卡车离开,留下了许多还在看热闹的民工,但是也渐渐的散了。夕阳吊在天边,一天就快要过去了。我站在工棚门口,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阿九走过来,往我嘴里塞了根烟,说道:“浩哥,去医院吧。”
    我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还坐在工棚旁边的两位老头。我爸摆摆手说:“不用管我们,你先忙你的去。”我撇了撇嘴说:“你俩需要管吗?今儿可太出风头了。”两个老头都没说话,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事。手腕处又传来剧痛,我“嘶”了一声,对旁边的阿九说:“里面那个孔立,知道怎么处理吧?”
    阿九点头,招了招手,数个兄弟冲过去,把孔立从墙上拽下来,打晕了装进麻袋,一切都干的有条不紊,杀人放火什么的,黑社会最擅长了。我对旁边两个老头说:“回头再找你们说话,我先去找人把骨头接起来。”便让阿九开了门口的沃尔沃,带我去筒子楼找祁大爷。
    出大门的时候,一辆由桑塔纳涂喷的jing车开了进来,估计是哪个多事的民工报了jing。两边车子擦身而过,阿九哼了一声说:“事都完了才来,jing察一向都这个鸟样。”路上,阿九给我讲了事情经过,原来他领着车队过来运砂,到工地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保安也没有,便下车进门岗一看,几个保安都被绑着。简单一问,阿九连忙带着拉沙的兄弟们赶了过来。得亏有黑虎帮的兄弟在工地活动,否则就算我爸和宇父的身手再强,也无法和孔立带来的二十多个汉子对抗吧。
    赶到筒子楼,阿九在外面等着,我则垂着两条手臂上楼。老家伙们一个比一个眼睛毒,都不用仔细看,瞟了一眼就说:“哟,被人拗断啦?”还是幸灾乐祸的口气,我嘴里嘟囔着“咒你们每天便秘”什么的,来到祁大爷家的门前。没法敲门,只好用脚踢。祁大爷开了门,怒气冲冲地说:“谁敢踢我家的门?”
    我抬起手臂,将耸拉的两只手对向他:“祁大爷,救救我啊。”
    说真的,痛到我分分钟都想去死了。
    一系列的手术过后,我的两条胳膊都扎了绷带,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非常难看。我对着镜子不停咂嘴,心想形象彻底毁了。祁大爷在身后说:“知足吧,若是普通医院,至少三个月才能活动,而且还不保证像以前一样灵活。但是在我这,一个月就能拆掉石膏,保证你的手和没事人一样。再等半年,卸了钢板就行。”我心中感动,转过头来,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祁大爷。”常在道上走,有个医术高明的朋友也是好事啊。
    “嗯,陪我下棋吧。”
    “祁大爷,我都这样了,还怎么陪你下?”
    “没事,你用嘴说,我帮你走棋。”
    用嘴陪着祁大爷下了两盘,才吊着两条胳膊晃晃悠悠下楼。阿九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我这个样子,问道:“好了?”我说:“一个月吧,到时候又是一条好汉。”阿九说:“嗯,有什么事你就招呼一声,兄弟们全部给你代劳。”我幽幽地想,有些事你可没法代劳。
    都成这个样了,只能安心养伤。我回到城高,住在宿舍,衣食住行都很不便。不夸张,连上厕所都是问题。将就了两天,我实在顶不住了,便暂且搬到以前王金宝住的小别墅,桃子则主动承担起照顾我的重任,砖头偶尔也过来住一晚上。桃子温柔贴心,干这方面很拿手,全面负责我的起居。像是周墨和白青就干不了这个,只能闲着没事过来陪我解解闷。
    每天早上,桃子帮我穿衣、如厕、洗涮、吃饭,一项一项一丝不苟。开始我还不好意思,但是她反而落落大方,我也就不往其他方面想了。早晨忙完这些,桃子和砖头就去上课,然后黑虎帮的几个小兄弟过来陪我。说是陪,其实就是租上盗版碟,一起看电影或是电视剧。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几乎把香港九十年代的电影看遍了,那可真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啊,周润发、周星驰、刘德华、梁朝伟、成龙、李连杰……那个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桃子不在的时候,我会把尿憋到中午,所以尽量一口水也不喝。过了约莫一个礼拜,我逐渐适应双手不能动弹的生活。我还惦记着两个老头子的事,便让阿九拉着我去工地。阿九还开着苏小白的沃尔沃,每天闯红灯、超速、压线都不在话下。到了工地门口,我看到围墙上贴着一张通知。下来看了看,原来是金星保安公司贴的,已经洗清了我的冤屈,重新任命我为保安队队长。门岗里,常队长暂时替我,保安们各司其职,一切都井井有条。
    看到我进来,常队长迎了出来,笑容满面地冲着我说些客套话,代表公司慰问我,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什么的。和他唠了两句,阿九又继续拉着我进去。来到东北角的工棚,阿九帮我拉开车门,我吊着两条胳膊进去。宇父躺在床上睡觉,我爸则看着一份报纸。
    “爸。”我叫了一声,便走过来。
    我爸抬头看了看我,不动声色地把报纸收起,问道:“你怎么样了?”
    “还好。”我晃了晃胳膊,说道:“医生说一个月就能拆了石膏,不过拆钢板就得在半年后了。”
    “嗯。”我爸点点头:“已经很神速了,你这个医生朋友技术不错啊?”
    正文 第699章 、我娶你们四个
    闲聊了一会儿,宇父一直没醒。我坐在旁边,把两条胳膊架在桌上,说道:“说吧。”
    我爸一脸迷茫:“说什么?”
    “还装啊。”我趴在桌上,略带苦恼地说:“说说你和叔以前的光荣史啊?你俩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手相当不凡啊,把我这个老江湖都给镇住了。”
    “什么不凡啊。”我爸笑着说:“哪有什么来头,我和你叔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关镇人,二十岁参加工作,就在镇上的机修厂。再后来国家改革,我们就下岗了,然后一起来工地。”
    “还瞎说,还瞎说。”我故作生气地说:“爸。你和叔本来被绑着双手,却突然暴起把孔立钉在墙上,那份功夫是一般人能有的吗?你就老实说吧,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真没有啊。”我爸苦笑着说:“我俩蹲的地方,正好有个铁片。我就拿着铁片,把胳膊上的绳子割开了。至于后面那些,有什么难的?我和你叔两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当然啦。”说到这,他顿了顿,脸上带着些骄傲:“我和你叔,当年也是在街上耍过的,二十年前也算是东关镇一霸吧。后来国家严打,我俩痛定思痛,就去上班了,再也不混了。”
    宇父突然翻了个身,好像还隐约笑了一声。我说:“他笑什么?”我爸说:“别理他,他说梦话呢。好几次了,莫名其妙就笑,我摇醒他问他咋回事,他说是梦见娶了八个媳妇。”我一下就笑了出来:“和宇哥一模一样啊,宇哥也幻想着娶七八个媳妇。”我爸说:“这父子俩一个毛病,都喜欢在大白天做白ri梦。”我俩就一起笑,哈哈哈的笑。
    宇父突然翻身坐起,怒道:“你俩够了啊,还一起说我们父子俩的坏话?”
    “叔,你醒了啊。你过来,说说你和我爸以前的事。”我连忙招呼着。
    宇父打了个呵欠:“没兴趣,让你爸说吧,我怕鼻子变长。”然后又倒在床上。
    我又生气地说:“你看看,连叔都说你在撒谎,你觉得我有那么好骗吗?”我见识过孔立的实力,那绝不是一般小混子能比拟的。我爸和宇父虽然是联手,再多了个出其不备,但二人也相当厉害了,完全不像是什么在街上瞎混的小痞子。什么东关一霸,扯淡,俩人要真是在东关街上混过的,不可能一点名声没有流传,机修厂的领导也不可能敢开除他俩。
    照我分析,他俩肯定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从哪旮旯钻出来的,到东关镇隐居来了。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爸又是大笑:“你这孩子,可太能想像了,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啊。你叔说怕鼻子变长,是不想和我一起吹牛。其实我俩就和人打过几次而已,还把别人给打残了,在派出所住了几天,还赔了人家不少钱,出来后再不敢打架了。所以也不算混过吧,也没什么人认识我们。再加上老实了好多年,自然没人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疑惑的看着我爸,表面上感觉天衣无缝,但总觉得他有什么瞒着我。但他不说,我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谁都有不想说的秘密。我低头沉思,仔细想着我爸的话。趁这个机会,我爸又说:“儿子,我年轻的时候打过架,把人家的眼睛都捅瞎了。你爷爷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人家跪下了,最后还赔了个倾家荡产。要不咱家,能住那个破房子吗?我也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你出手得考虑后果啊,要是不小心判个几年,我和你妈可怎么活啊?所以你答应爸,既然不想上学,就好好干着这个保安队长,不指望你将来有多大的出息,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好。”
    我爸这番话说的情深意重,字字敲打我心。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爸。”
    我爸松了口气,又说:“保安队长多好,有五险一金呢,算是个正式工作了,工友们都很羡慕我,说我有个好儿子。”说着说着,脸上又露出骄傲的笑容。我爸高兴,我也高兴,重重点头:“放心吧爸,我会干的更好,争取弄个部长当当。”当了部长,就能在保安公司大楼里上班,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斯斯文文的在楼里进进出出,再也不用受这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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