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死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了。但我知道,如果他是这种悲观心态,绝对是不利于身体恢复健康的。
    正文 第515章、气死阎王爷
    “不,我知道我要死了。”李文超拼命摇着头:“浩哥,你别瞒着我了,别瞒着我了!”声音里透着悲观和绝望,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呼吸也逐渐浓重起来。无论是谁,在得知自己要死的消息时,心里总会特别的害怕吧?看着李文超这个样子,我便是有些左右为难,想去叫医生和护士来开解他,但也隐约猜到估计没什么用,他只会以为这些人是来骗他的。
    “浩哥。”李文超突然说道:“我想在死之前,再见我姐姐一面,你能帮帮我吗?”
    “我再说一遍,你是死不了的,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当然见你姐姐可以了,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美女姐姐过来也不错,让她劝劝李文超好啦。
    “不用去找了,直接带着我去吧。”李文超祈求道:“我觉得自己所剩时间不多了,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
    经过权衡,我决定答应,明天早晨再带李文超回来输液好了。想通以后,便给太阳山车神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医院门口等着我。车神被我半夜吵醒很不爽,嚷嚷着要双倍的车费才肯过来。我把李文超抱起,穿过病区,出了医院,发现出租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我把李文超横放在后座上,然后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大叔,速度够快啊。”我奉承地说。这马屁拍的很合时宜,大叔就喜欢别人夸他速度快,当下就得意地说:“那是当然!”然后问我去哪。
    我问李文超:“去哪?”
    李文超说:“城北,老鸦坡,筒子楼。”
    这实在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地名,听上去就透着一股子的寒酸气,大概又是北园市的某个贫民窟所在。以往司机大叔听到地名,立马一踩油门就会窜出去。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动,以往张狂而又自信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闪烁:“你们去老鸦坡做什么?”
    大叔平时也爱乱侃,所以我也没当回事,直接说道:“他姐姐在那住,我们去找她。”
    司机大叔仍没有开车,反而继续问道:“他姐姐叫什么名字?”我心里觉得奇怪,太阳山车神今天的话有点多啊,而且问的问题也不着边际。但为了以示礼貌,我还是问李文超:“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李文超继续答道:“我姐叫李文娟。”也是个很普通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司机大叔似乎松了口气,这才一踩油门窜了出去。我心里琢磨,估计城北老鸦坡住着个司机大叔曾经负过的老情人,所以他才这样讳莫如深的问清楚才敢去。一路上大叔依旧欢快的和我聊天,但驶入城北老鸦坡的地界时,他突然整个人都安静下来。这地方不出我的所料,果然也是片贫民窟,到处都是老旧的楼房,路灯也没几个好的,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黑暗中,安静的夜晚透着点阴森,再加上大叔一句话也不说,让我心里也不免有点毛毛的。车子停在一栋老楼前面,司机大叔言简意赅地说:“到了。”
    我点点头,把车钱付给大叔,然后下了车。把李文超也抱下车,就准备进这栋楼。
    “喂。”司机大叔叫住我。
    “啊?”我扭过头来。
    “友情提醒。”司机大叔左看右看,见周围没有人,才敢说道:“别惹这附近的人。”
    我哭笑不得地说:“我好好惹人家干嘛?”到了陌生的地方要低调,这个我当然知道。
    “嗯。”司机大叔点点头。突然一个甩尾,加速离开了这个地方,油门轰的就像是开着一辆赛车似的。李文超说:“浩哥,这人好怪。”我点点头,又抱着李文超进了筒子楼。按着李文超的指点,我来到其中一间居室。
    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才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声音:“谁啊?”
    我一听这声音就激动起来,果真是好久不见的美女姐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声音。
    李文超说:“姐,是我!”
    门迅速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生站在门口,惊讶地说:“文超,你是怎么啦?”然后又抬起头看向我,果然也把我认了出来:“哎,你……你不是……”
    我微微笑着:“美女姐姐,好久不见!”
    美女姐姐一下子开心起来:“哈哈,果真是你呀!”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开朗、大方。
    “你们俩……认识啊?”李文超也有些傻了。
    美女姐姐说:“我之前和你说过,那个公交车上勇斗三个劫匪的家伙,就是他!”
    李文超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浩哥,就是你啊!真威风!听我姐姐说过,我还责怪她为什么没问名字,否则一定要当面谢谢你!没想到咱俩这么有缘,原来早就认识了!”
    我嘿嘿笑着:“这件事随后再说,咱们先把李文超放到床上去。”
    美女姐姐,哦不,现在该叫她李文娟了。
    李文娟连忙张罗着,陪同我一起把李文超放到床上。她看到李文超胸口上包着的绷带,还没意识到那是一道多么恐怖的伤口,而且平常应该是看李文超受伤惯了,也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只是问道:“你又和谁打架啦,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李文浩哭丧着脸说:“姐,我快要死了。你帮我把祁大爷叫过来,让他帮我看看咋回事!”
    李文娟哭笑不得地说:“你死个屁啊,我看你除了不能动弹,其他都挺好的啊!”
    李文超还是哭丧着脸说:“姐,是真的,我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啦。”
    “啊?不是吧?”李文娟连忙在李文超眼睛前面晃了晃,果然发现弟弟什么也看不见,慌张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向她解释,但也解释不清,那些医学名词记不大起来,反正就是告诉她这是正常现象,医生说快则两三天、慢则一个星期就能恢复。
    李文娟呼了口气,拍着李文超的肩膀说:“没事啊,这些天你就在这歇着,姐姐给你做好吃的!”李文超仍是不依,一定要叫祁大爷过来看看。李文娟说:“都这么晚了,还叫祁大爷过来不合适啊。”李文超说:“我和祁大爷最熟,经常陪他下棋。你叫他,他肯定过来。”
    李文娟正为难,我问她:“祁大爷是谁啊?”
    李文娟说:“就是对面住的一个老头,看外伤很有水平,而且有独门伤药。每次文超受了伤到这来,让祁大爷看一看,上点药,很快就能生龙活虎了。”
    听到这,我就把李文娟拉到一边,悄悄说道:“美女姐姐,现在李文超疑神疑鬼的,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样对他的身体十分不利。你就把祁大爷叫过来,让他给看一看吧。”
    李文娟便点点头,走出门去找祁大爷了。我回来坐到床边,说道:“你姐去找祁大爷了,你稍微等一下吧。”李文超松了口气,仿佛这世界上只信任祁大爷一个人的医术。要是让铁块知道了,能气的背过气去吧?李文娟已经在对面叫门,但估计祁大爷耳朵不好使,半天都没什么反应。李文超又问我:“浩哥,你看见我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多惊讶啊?”
    我说:“我惊讶什么,我早知道你姐就是我认识的那个美女姐姐了。”
    李文超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便给他简单讲了讲,说自己去职院第一天上课就认出来他了。叫李文超,还爱打架,还有一个漂亮姐姐,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李文超有些无奈地说:“浩哥,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要知道你就是我姐的救命恩人,我肯定一早就跟着你了,再也不做别人的小弟。”
    “哈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养伤吧,别叫你姐整天为你担心!”
    李文超说:“没事,祁大爷号称‘气死阎王爷’,有他在肯定没问题。”
    我笑着说:“所以你回来是想找这个祁大爷,而不是想见你姐最后一面吧?”
    李文超说:“那当然,我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还得回去给向荣哥报仇呢。”
    一听这话,我脸沉下来,不知说些什么了。就在这时,突听外面“吱呀”一声门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文娟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李文娟说道:“祁大爷,我弟弟又受伤了,这次比较严重,所以请你来看看。”祁大爷说:“文超啊,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脚步声响起,显然正走了过来。
    祁大爷半夜被吵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关心李文超的伤情,单是这份涵养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李文超听到脚步声,更是松了口气,也不嚷嚷着自己要死了。脚步声在卧室外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看上去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而且一边走还一边咳嗽,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了。
    这样的老人,也能号称是“气死阎王爷”吗?
    正文 第516章、叶家·叶雨山
    一路走过来,也不过七八米的距离,老者就咳嗽了七八下。我心想,这老头都咳成这样了还活着,可不是要气死阎王爷嘛。当然,玩笑归玩笑,他过来的时候,我还是连忙起身为他让了座位。能被李文超这样依赖,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老者看都没有看我,直接就屈身坐了下来。李文超一听见声,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祁大爷,你可得救救我,我快死了!”“行了你!”李文娟跟在后面说道:“半夜把祁大爷吵醒,阎王爷就是来了也给吓回去啦。”祁大爷还在咳嗽,一边咳一边问:“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李文超哭丧着脸说:“被人当胸砍了一刀,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而且眼睛还瞎了,我是不是快活不成啦?”祁大爷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手指,捏着李文超的眼皮看了一下,说道:“没事,过两三天就好了。”李文超摇着头:“活不了两三天啦,我估计活不到明天早晨。”祁大爷说:“哪有这么严重?我看你小子好的很嘛。”李文超又说:“不行不行,祁大爷您还是给我看看,我要是真死了,以后就没人陪你下棋啦!”祁大爷无奈地说:“那就看看吧。”然后伸出手去,解开李文超的衣裳,又去解他身上的绷带。“哎……”我叫了一声:“上午刚做了手术,他……”李文娟拍了拍我,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这才不吭声了,但还是紧张地看着。说来也怪,刚才还咳嗽不止的祁大爷,做起这件事的时候一声咳嗽也没有,而且手法又快又稳,感觉他很享受其中的过程,像是回到了水里的鱼。祁大爷一圈一圈地解着李文超的绷带,解到最后,露出了里面刚刚缝合好的伤口。“咦?”祁大爷发出疑惑的一声。“我是不是快死了!”李文超沮丧地说道。“受这么重的伤,本来是快死了,但是……”祁大爷用手摸了摸李文超的伤口。这时候麻药的劲儿已经过了,疼的李文超龇牙咧嘴的。祁大爷似乎蘸了点什么东西,在手指间来回地磨着,皱着眉说道:“新香叶家的独门伤药?!”我惊愕地看着祁大爷。李文超的手术是铁块做的,事后给他上了独门伤药也是正常的。祁大爷问道:“你这手术是在哪做的?”李文超说:“就是在市人民医院啊!”祁大爷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市人民医院哪来的叶家独门伤药?”我连忙说道:“是我一个朋友给李文超做的手术,他就是新香叶家的。”祁大爷转过头来看我。这是他进来这个房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我。“叶家的谁?”我心里打了个突。祁大爷只是摸了一下,就能认出那是叶家的独门伤药,看来此人绝对非同小可。说不定以前是什么大人物,现在隐居在这里的。万一他和叶家有仇,那铁块不就有麻烦了?虽然我不觉得他打得过铁块,但终归还是小心为妙吧。我皱了皱眉,说道:“只是叶家的一个小人物,说出来恐怕祁大爷也不知道,所以……”“快说!”祁大爷突然伸出手,扼住了我的喉※咙。这一下又快又狠,我一点防备也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掐的我快上不来气。我连忙去打他的胳膊,但惊讶的发现他的胳膊坚硬如铁,完全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叶家的小人物绝不可能拥有这种伤药,年轻人赶紧告诉我,省的受我这份罪!”掐的是越来越紧。
    “祁大爷,祁大爷!”李文娟赶紧劝着:“快放开他,这是我们的朋友。”李文超也慌了,虽然看不见却也紧张地说着:“祁大爷,这是我哥,救过我的命!”祁大爷却仍不放我,眼睛紧紧盯着我:“你说不说?”我被掐的眼皮直翻,喉※咙里一口气也上不来,不过这下更确定祁大爷和叶家有仇了,拼命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来:“不……说!”李文娟和李文超都还在劝着,但一点用也没有,我都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老人,估计他年轻的时候肯定练过啊!我心想完了完了,自己肯定死在这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自己快窒息过去了。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喉※咙一阵舒畅,祁大爷竟然放开了我。我拼命搓着自己的喉※咙,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妈的,把命丢在这可就太亏了!他一放开我,我就迅速往后退,顺手就抄起了一个折凳,准备和这个老家伙拼了。
    我再一看他,见他正使劲咳嗽着。原来这老头痨病犯了,所以才舍得放开了我。“祁大爷!”李文娟都快哭出来了:“这是我弟弟啊,你可不能再对他动粗了。”然后挡在他的身前,不肯让他再接近我。李文超也说着:“祁大爷,若不是他送我去医院,恐怕我这条命已经没啦!”祁大爷依旧在咳嗽着,足足咳嗽了几十下,感觉要把肺给咳出来。到最后,他终于不怎么咳了,才冲我摆了摆手:“小家伙,你过来。”我摇了摇头,把折凳横在胸前,这老头实在太危险了。祁大爷又说:“你不肯告诉我,是担心我是叶家的敌人吧?你放心,我和叶家是老朋友,不过有十几年没联系了。现在猛然看到叶家的独门伤药有点激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故人的消息,所以才对你动了点粗,你可千万别在意啊。”然后他重新坐下来,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转过头去对李文超说:“放心吧,有叶家的人亲自给你cāo刀,还敷上了叶家的独门伤药,保准你小子绝对死不了。”
    李文超一听就高兴了:“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我还以为以后不能陪祁大爷下棋了。”祁大爷呵呵笑了笑,才又转过来问我:“现在能告诉我是叶家的谁在北园市吗?”我将信将疑地看着祁大爷,主要被人骗的次数有点多了,深知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怕祁大爷在故意套我的话。看我还是不相信他,祁大爷是真有点着急了:“文娟,把我的象牙棋子拿过来!”李文娟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出去。过一会儿,李文娟捧着一副棋盘过来。祁大爷接过棋盘,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外壳,看得出他很在意这个棋盘。紧接着,他将外壳掀了开来,露出里面如玉一般光滑的棋子来。祁大爷执了一颗,冲我说道:“这是缅甸的象王老死后,用它的牙做的一副棋子,十分珍贵,价值连城。”
    我也看出那棋子价值不菲,但这老头让我看这东西干嘛,又不能吃?祁大爷又执起一颗“帅”子,将反面冲向我:“你来看看,这上面刻得什么字?”我也生了些好奇心,便走过去,低下头端详起来,只见上面用隶书整齐齐刻着几行小字:恭祝:气死阎王爷寿与天齐新香叶家??叶雨山祁大爷得意洋洋地说:“我本名叫祁思言“气死阎王爷’是我的诨号。你既知道叶家,就该知道叶家的家主是叶雨山吧?这是我六十大寿时,叶雨山派人送来的象牙棋子。”
    坦白说,新香叶家,我只认识个叶雨辰和铁块。不过看这叶雨山,应该是叶雨辰的长辈。由此,我才信了祁大爷的话,挠了挠头说:“祁大爷,是我错啦。”祁大爷又咳了两声,又笑了两声,方才说道:“没事,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些。不过你做的很好,在未能分辨我是叶家的朋友还是敌人时,冒着险些被杀死的危险也没有透露叶家的行踪,这点让我很欣赏你!”眼神中果然露出些赞赏的味道来。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祁大爷又问我:“现在你能告诉我,是谁为李文超做的手术了吧?”“能,能。”我连忙说道:“是铁块。”“铁块?”祁大爷眼神一片迷茫,似乎不认识这个人。想了半天,才说道:“是不是长得高高壮壮,没事老是咧着嘴笑,看上去有些傻傻的那个家伙?”“对对对!”我连忙点头:“就是他!”看来祁大爷果然和叶家关系不错。“哦,是那个小娃娃呀。我记得,记得!”祁大爷竟然露出些笑容。铁块差不多快三十岁了,祁大爷竟然叫他小娃娃,倒是让我颇为惊讶。祁大爷又问:“铁块在这做什么呢?”
    我说:“他奉叶家之命,在这保护一个人。”“那他又是怎么给李文超做手术的?”“我和李文超在学校遇到点麻烦,是铁块帮我们解决的。后来又送我们去医院,就顺道帮李文超做了手术。”“哈哈哈……”祁大爷笑起来:“估计是医院的医生说文超没救了,所以他才亲自上阵的吧?”我点点头,惊喜地说:“祁大爷,您真神了,竟然连这也猜得出来!”祁大爷微笑着点点头,又回头和李文超说:“你小子面子挺大呀,竟然能让铁块亲自为你做手术!”
    正文 第517章、你不能动秦波
    李文超连忙说:“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是浩哥和那个大个子关系不错。”
    祈大爷又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是你?”这眼神让我有点不爽,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其貌不扬,看上去真不像是“拥有铁块这种朋友”的人,就如同我看这个咳嗽不止的老头不像是拥有高超医术的人一样。所以我恭恭敬敬地说:“是我。”这老头仔细地打量起我来,我感觉他现在才真正的看起我来。看了一会儿,这老头问道:“铁块为什么帮你?”我也老老实实地说:“铁块保护的那人,正好是我的朋友。”祈大爷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露出“我就说嘛”这样的眼神。我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有那么悲催吗?
    这时候,李文超又说:“祈大爷,我真死不了吧?”祈大爷笑呵呵道:“放心,你死不了。你要是死了,到了地府阎王爷那里,就说我祁思言不让你死,他就乖乖把你送回来啦!”
    李文超这才笑起来,总算是放了心。祈大爷把李文超的绷带包回去,嘱咐他好好睡觉,第二天回医院输液,别再胡思乱想了。李文超满口答应着,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祈大爷站起身来,又咳嗽了好几声,才慢悠悠地往回走。李文娟护送着他,满口道着谢谢,打扰啦。祈大爷笑呵呵地说:“文娟,你这可就见外了,我们这筒子楼的那个没受过你的照顾?”语气里满是疼爱,感觉像是把她当做了孙女一样看待。别人对美女姐姐这么好,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美女姐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祈大爷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小子,见了铁块,让他过来陪老朽喝几杯,就说我挂念老朋友啦!”
    我连忙点头:“好的。”
    祈大爷这才出了门去,回他自己的屋子去了。我连忙问李文超:“这老头什么来头?感觉很牛逼的样子啊。”李文超说:“我也不知他什么来头,总之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物,无论什么大病小病都能妙手回春,楼上楼下的人颇受他的照顾,所以大家都很尊敬他。”
    我惊讶地说:“大病小病都能治?那他的门口应该是络绎不绝吧?”
    李文超摇摇头:“不,祈大爷有个怪癖,只给这楼里的人看病。而且这楼里的人也很怪,好像从不和外界打交道。是吧姐?”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李文娟回来了。
    李文娟一路过来,也听到我们在说什么,说道:“是啊。以前我要租这里的房子,还有人告诉我千万不要,说这里的人特别危险,以前都是江洋大盗、黑帮巨擘。我才不信,这也太夸张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和平年代啊,要是有那么多穷凶极恶的人物,早就一个不剩的全抓起来啦!我觉得这里的房租挺便宜,所以还是租了这里的房子住。没觉得大家是什么江洋大盗啊,一个个都很慈善和蔼的样子,和楼上楼下也相处的很愉快呢。”
    李文超也说:“可不是嘛,那些人都是瞎说的,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我觉得大家都很好。”
    我也点点头,同样觉得外面的谣言夸张了。李文娟又说:“别说这些啦,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李文超抓着头说:“这个你得问浩哥啦,他好像早就认出我了。”美女姐姐又看向我,看的我怪不好意思,遍一五一十地道来,说自己第一天到职院上课,如何和李文超发生冲突。讲到这,李文娟作势要打李文超,李文超委屈地说:“我那会儿不知道浩哥就是在公交车上救你的人嘛。”我又继续讲,说自己如何得知他就是李文超,如何帮他击退了几个外班的学生。李文娟又说:“你你你,永远都不给我省心!”李文超嘿嘿笑着:“总之我在学校颇受浩哥的照顾。”李文娟又对我说:“真是谢谢你啦!”我脸红红地说:“李文超也帮了我不少次呢。”这次聊天非常开心,尤其是我和美女姐姐的重逢更让人心生愉快。
    后来李文娟又骂了李文超一阵,说他这次打架差点把命给搞丢,以后可不能再打架了。李文超满口答应,不过我和美女姐姐都知道他不可能不打架。又聊了一会儿,美女姐姐说:“时间不早啦,咱们都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又问美女姐姐在哪上班,她说在五百米外的酒店做大堂经理,然后她昂首挺胸地说:“怎么样,像个经理的样子吗?”
    我嘿嘿笑道:“像,很像!”美女姐姐的性格就是好,我觉得是个人就会喜欢她。
    之后,美女姐姐到另外一间卧室休息,我和李文超在一张床上凑合。我和李文超又聊了会儿天,他现在才问我刘向荣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估计是废了,以后职院没这号人了。便各自休息。还没睡着,就听见李文超在咬牙齿。我以为他是在梦里磨牙,结果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他睁着眼睛,而且紧握着拳头,果然是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奇怪地问:“兄弟,你怎么了?”
    李文超吓了一跳:“浩哥,你还没睡呀?”
    我说:“你牙齿咬的这么响,我能睡得着吗?”
    李文超不好意思地说:“吵醒浩哥啦。”
    我说:“先别说这个,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呀?而且还睁着眼,你又看不见!”
    李文超说:“浩哥。我在想白天的事,从头到尾的想。越想越气,咱们是中了埋伏。我要找张云飞报仇!对了,还有秦波,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听到这,我打了个哆嗦。张云飞也就算了,小胡子的话……
    平时能感觉出来,李文超这个人特别的倔,如果他认准了要找小胡子报仇的话恐怕……
    “不行,你不能动秦波。”
    “为什么?”李文超大感诧异。
    “没有为什么。”我说:“我就是不想让你动秦波,你能答应我吗?”
    李文超沉默了半晌,说道:“浩哥,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理由,恐怕我做不到。因为我必须要为向荣哥报仇。他是我的老大,他被人打伤了,身为小弟的我就该要复仇。”
    我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是我害的你老大呢?”
    李文超一下怔住,又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怎么可能呢,浩哥和我们向荣哥关系那么要好!浩哥,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听完这话,我一声不吭,默默地下了床去。李文超连忙问:“浩哥,你要去哪?”
    我在床边站住,说道:“哪都不去。”然后转过头来,朝着李文超鞠了一躬。
    鞠躬时带着风声,李文超诧异地问:“浩哥,你在做什么?”
    我说:“我在向你鞠躬,表示我诚挚的歉意。”
    李文超更感惊讶:“鞠躬?!浩哥千万别,我可承受不起,我……”他双手乱挥,好像还挣扎着准备下床。我连忙伏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别动,你听我说。”
    李文超没有再动,一双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还准确无误地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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