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红色动感画的新发现告诉他,他肯定惊讶好奇地主动要为他做点什么,探寻出离奇事件背后的真相,弥补他无聊生活的空虚。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无聊主义者,有着令人敬仰职位的文清晨局长也不例外。他自己不也是因为无聊,才深深爱上侦探这个职业,解开无数个案件的答案,填补他虚无的内心。
    罗菲走到玄关处的鞋架前面,那双看起来经常在穿的黑色皮鞋,离鞋架不远随意放着,关于这点,他比进来时,对那双皮鞋更好奇了。那双黑色单皮鞋像一对双胞胎,胡乱摆着姿势倒在地上呼呼睡大觉,给人房间主人没有出门的错觉。像可爱双胞胎的鞋子里散发的脚臭味,是他这辈子闻过的最浓烈,最奇怪的味道。但他一时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怪味儿。
    陈园园说船长是在外面被人伤害的,他应该当时就被人送进了医院,时常穿的鞋想必不会放在家里。鞋架上摆满了春夏秋冬的鞋子,没有因为船长穿走了另外一双鞋,而让鞋架上有空位,更加证明了船长平时只穿歪倒在地上的黑色皮鞋。
    奇怪……既然船长是在外面受伤的,为什么他平时仅穿的一双皮鞋脱在家里呢?难道他赤脚出门的?
    他不由地扫视房间四周,目光落到陈园园刚才进出里间特意关上的那扇灰黄色的门上,想起陈园园进里屋拿东西时,在里面弄出的动静,现在想来跟他人一样可疑。再者,他进屋拿行李箱,也用不着花费那么长的时间,迟迟不出来。
    罗菲决定推门进去看看,至于看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敏感的神经,总觉得门背后,隐藏着他意想不到的秘密。
    他迈步走向那扇门,仿佛正走向未知的外星球。
    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儿,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憋闷太久,散发着因为长时间没有洗澡的体味。不……更多的是脚臭味,而且跟进门处随意放的皮鞋里散发的味道一样,脚臭味都不是那样吗?但今天他闻到的脚臭味像是烂芒果发出来的,眼下他想起了脚臭味跟烂芒果有着相似的味道。他有这种联想,完全是因为相同的脚臭味刺激了他的联想力。
    烂芒果的味道,这个房间也有,难道这里面也有一双跟鞋架前一样的皮鞋?
    由于窗帘是拉着的,里面漆黑不能见五指,难怪他之前听到陈园园进门撞击桌子的声音,原来是开灯的时候,撞击到桌子了,不由一阵理解。因为,他以为开关按钮就在进门处,不想身体撞击到了一张桌子上。
    他在进门处没有摸到开关按钮,于是掏出手机,打开电筒,他的目光随着光线移动寻找按钮时,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僵硬地面向他,双眼焕发出求救的哀求目光,如果不是他的眼睛眨巴几下,他还会以为那是一具死尸。那人嘴巴上因为电筒光线的反射发出的光亮,霎时让他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只是死死地盯望着他,不说话,原来他的嘴巴用透明的塑料封口胶张贴着,嘴唇张贴地还变了形,像动画世界里怪物的嘴巴。
    男人嘴巴被封贴着还不是最狼狈的,双手被反绑在铁床的床腿上,双腿跪着,双脚也被牢牢地捆在床腿上,不能动荡,才是不堪入目的尴尬。他不能移动,主要是因为那张老旧的铁床的四条腿是固定在地上的。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需要平时在床上做出高难度动作,所以把床腿固定在地上,免得床架移动,可见这个男人平时应该很受女人青睐。否则,他着实解释不了,为什么要把床的床脚固定在地上。
    罗菲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把吸进的废气吐出去,也把刚才暧昧的联想吐掉。
    狼狈地被人捆绑的男人,借助光线凝望了一会罗菲,估计是看出他不是绑架他的人,发出低沉的嗡嗡求救声。
    罗菲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电灯开关按钮,打开那种老旧的节能灯,瞬间白光充斥着屋子,他忍受着房间因为长时间没有开窗透气聚攒的难闻气味和烂芒果的味道,找来裁纸刀划开男人身上结实的绳索,撕开嘴巴上的封口胶,扶起男人坐到床沿上,男人从奄奄一息中振作起精神来,长喘了一口气,让罗菲赶快倒一杯水给他。
    罗菲看他不马上喝一杯水,会缺水晕倒过去,赶忙出去倒水,水壶和水杯都脏兮兮的,到处没有可以喝的一滴水,只得去冰箱看有没有果汁之类的饮品。果汁没有,到有现成的瓶装矿泉水,因为长时间放置在冰箱里,上面蒙上了一层黏黏的东西,拿在手上滑腻腻的,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关冰箱门的时候,罗菲还特意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包装长满霉的一坨东西,好像是鲜肉,又好像是午餐肉,长长的白色霉毛,让那坨食物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想必自从冰箱买回来,男人就没有清理过他的冰箱。
    冰箱里奇异的味道,让罗菲想起来男人的脚臭味不是一无是处,他那烂芒果的脚臭味可以掩盖长时间没有清理的冰箱的异味。
    罗菲把水递给趴在床上的男人,男人起身咕咚咕咚地喝水时,罗菲绕过充满烂芒果味的赤脚,打开窗帘,开窗透气,不然他会被那难闻的味道熏晕。
    像铁床一样笨重的窗帘,上面沾满灰尘,罗菲费了一点功夫才把窗帘和窗子打开,他对着外面饱饱地呼吸了一顿新鲜空气,才回转身对着因为有水喝而露出满意表情的男人说,“袁船长,你应该找一个会收拾屋子的女人,那样你开船回来,才不至于住在这样没有生气的房间里。”然后目光落到那双发出烂芒果味的赤脚上,他听罗菲这样说,十个脚趾头缩了缩,然后又伸直,苦涩地答道:“你知道我姓袁,职业是船长,还能够一眼看出我是一个没有女人的落魄船长,想必只有了不起的侦探罗菲一眼看得出来,还会爽快地提出建议。女人对我来说,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和将来我都不需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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