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大明还是华夏帝国,都在积蓄力量,准备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但是有一样事情是所有人都公认的,这便是华夏帝国是处于守势,而大明是处于进攻的势头。
    因为华夏帝国在很多方面准备不足,他们在短期之内占据了太多太多的好地方,消化这些地方都需要时间和兵力,更不用说抽调出精锐的兵力去攻打大明其他的地方了。
    如果一旦失败,只怕会丢了芝麻丢了瓜,而且还有一点,这就是大明最富裕的地方,已经让华夏帝国给控制和占领了,其他的地方都是非常贫瘠和落后的。
    如果让刘家父子有的选择,他们可能会先休养个三五年,然后再出兵攻打大明,但是大明可不会允许他们把这些地方消化了。
    现在华夏帝国新崛起,刚占领这些地方,还没有完成对这些地方的消化,一旦他们对地方完成了消化,获得了地方全力以赴的支持,大明要夺回这些地方,那就更加的困难了,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之下,崇祯皇帝只能够饮鸠止渴式的用尽了一切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了几十万大军,准备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可以说整个北方已经变成了军事体制,已经变成了一个军事国家,所有的活动都是围绕着军事行动而展开,在短短的一段时间,武人的地位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大明实行了两百多年的文贵武贵,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被打破了,因为他们需要这些武将为他们打天下,而这些文臣们,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也都太坑爹了,根本没有能力,力挽狂澜,所以崇祯皇帝迫不得已之下,才选择了这样的办法。
    但是大明实行这种政策,是相当的危险,所有的人都看出,实行这种政策的不合理之处,短期之内拼老命,可以这么干,但是一旦战事持久连绵,这就意味着他们将会自我崩溃,自我解散。
    因为他们的钱和军饷,其实都是通过暴力征收这些富豪和权贵得到的,这种是不可再生和复制的,干完一票以后,就不可以再抢了,也抢不到了。
    在华夏帝国则不同,他们获得财富的方式,是可以循环和反复的,所以如果双方一旦持久战的话,别的不说,光是拖,都能够把大明拖垮。
    相信刘远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不会急着对大明用兵,因为时间对他有利,拖的时间越久越好。
    大明则明白,时间不在他那里对他没有利,拖延下去只会让他们吃大亏。
    他们也就明白,今年就是决定性的一年,而决定他们命运的,就是山东,拿下了此地,他们的战略环境将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时间到二月初,明军基本上已经集结到位,各支部队已经到了预定的攻击地点。
    而华夏军则是在忙碌的调兵遣将之中,因为他们运河瘫痪,没有办法通过运河快速的往山东六府运送兵力和物资,这让他们在调遣兵力和物资方面特别的缓慢,许多应该进入阵地的部队,现在还在途中或者还在出发之中,这些基本上都不是秘密。
    连明军的探子,他们轻易易举的就知道了这些消息,华夏军的后援部队和物资没有运送至山东,没有进入各地,这可是令明军大为振奋,他们就在感叹:“就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给不给咱们一条活路了。”
    即使明军再乐观,他们还是明白一点,要跟华夏军展开激烈的斗争,必须首先获得天时的支持,如果没有天时之助,猛攻对方之地利,这是取死之道。
    即使华夏军的各大援军没有抵达它各大军镇,但是这些军镇原本就戒备森严,他们城墙之上拥有大量的大炮。
    而且进入了今年以后,华夏军也都意识到他们扩张的太快,特别是他们的山东,深入敌人之中,成为了一个突出部,现在已经面临对方三两方面的包围。
    所以他们也都迅速的收缩的兵力,他们除了扼守一些重镇和交通要点以后,基本上从一些偏远的乡镇和县城撤兵,集中守在重镇之中。
    比如说他们之前已经控制了河间府,但是现在他们只是占领了河间府城,其他的一些县城,基本上都放弃了。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在人数上的劣势,只能够以地利来抵抗敌人的进攻,所以他们是进行了兵力的收缩,形成了拳头。
    不要说他们深入河北的地带,就是他们山东的一些地方,他们基本上也都放弃了一些偏远的乡镇和县城,然后把兵力集中在几个主要的府城之中。
    华夏军现在负责山东的,就是以前刘远桥的幕僚王文东,此人师从静云公,长期追随在刘远桥身边,是刘远桥的第一亲信,十分的器重。
    在华夏军南下江淮以后,他们就把留守山东的重任交给了王文东,王文东虽然以前只是一介白身,而且还是幕僚,但骤然得此高位,却没有别人想象中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在山东巡抚的位置上,他做得有条不紊,十分的稳,王文东就发现明军一旦对山东展开攻击,他们最北的东昌府就将会首当其冲。
    虽然他们的部队已经攻进了北直隶的河间府和沧州,但是他们明白这两地孤悬在外,补给线十分的长,一时半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要长期坚守,就不太可能,也都守不住,所以他就制定了战略收缩,焦土抗战、节节后退,诱敌深入,伺机反击的政策。
    当然他也都明白,就算是山东团结一致,估计也不能够抵挡朝廷七十万大军的围攻,所以他救急的文书,早已经飞向了南京。
    并且更令他头痛的,就是人数多达百万之众的漕帮,开始叛乱,公开的拒绝与官方进行合作,处处的与官方进行刁难。
    王文东没有犹豫,当机立断,马上就开始派兵镇压,但是对方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采取的是某种游击的政策,他们一方面拒绝与华夏军合作,一方面又阻止别人与华夏军合作,而且还破坏了运河,让他们通过运河运送兵力,调送物资的计策完全的落空。
    这让王文东十分的头痛,虽然王文东已经在派兵进行镇压,但是效果不是很好,漕帮就是盘踞在这一片土地上的地头蛇,已经盘踞了几百年,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渗透到官府的方方面面,甚至许多当官的,就是他们的子弟,就算不是他们的子弟,双方也称得上是乡里乡亲,许多人都递得上话,相互都认识,他想让这些兵去镇压这些人,又怎么可能?
    所以王文东镇压的政策不太理想,当然这也与王文东的兵力不足有关,如果不是他现在进行全面的战略收缩,又面临着敌人七十万大军的围攻,他可以抽调出更多的兵力来镇压,这些漕帮人数,虽然多达百万之众,其实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基本上做得到是兵到乱平。
    问题就是,此时此刻的华夏军,他不敢抽掉所有的兵力用于镇压漕帮之乱,而是抽调大量的兵力,镇守他们的边关重镇,还有维护粮道等等,这才让漕帮开始做大。
    这样的局面是王文东料想不到的,在他预想之中,在二月初之时,最少将会有十万大军进入山东,在他们预定的粮仓之中,最少囤积了超过五十万石的粮食。
    有兵有粮,他就有足够的底气抵抗敌人的入侵,即使打不赢,他也都可以拖住敌人的步伐。
    谁知道到了现在,连预定的物资和兵力的十分之一都还没到,这就令王文东都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是上面信心不足,准备放弃了山东,还是下面的漕帮真的闹得这么的凶?或者是两者有之吧?这令他内外受困。
    王文东有王文东的想法,而华夏军高层则有整体的部署,王文东在怀疑,高层的部署,未必就是以山东本地人的利益作为优先,作为山东的本地人,王文东始终认为,应该以维护本地人的利益,作为第一优先的选择。
    但是看来上面的政策是要牺牲山东啊!这是令他忧虑不已。
    漕帮这一群蠢人,他是恨之入骨,恨铁不成钢,这一群人真真正正的是一群蠢人,帮助刘家了以后,就开始自大,开始要官要响,不成以后居然敢投靠朱明朝廷,为朱明朝廷做事。
    而且他们也真够傻的,他们为朝廷做事,人家转手给把他们给卖了,他们这边闹事,朝廷没有出兵响应,反而在一边看热闹,看着他们死伤惨重。
    更蠢的就是,王文东都表示对这些人的这些既往不究,就希望双方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最好是以和为贵,山东人不打山东人。
    但是这些傻屌,居然认为朝廷势大,平定天下,指日可待,居然不愿跟他们这些反贼交谈?这真是令他觉得竖子不足与谋也,不合作,只能对抗,山东生灵涂碳,死伤惨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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