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他们之前都是在瞎折腾,要不就算了吧
    原本一心想要将沈鹤之打下去的三人突然失去了对沈鹤之的兴趣,相继转移了攻击目标。
    下面那群够不上前十的修真者还那儿蹦跶呢,他们对付不了同为前十的沈鹤之,还对付不了这些人?想着鹬蚌相争把他们拉下去自己上位?做梦!
    凌乾仙宗的两位修真者虽不知道这三人为何突然放弃了,倒也不妨碍与他们一起联手阻挡那些想要爬上前十之位的修真者。
    下方的人原还在浑水摸鱼,暗戳戳的想要将前十拉下来,没想到转眼这些先前还打得火热的人就开始一致对外,登时就变得手忙脚乱。
    这个时候,挑起这场大混战导火索的沈鹤之,反而得到了一丝清净,成了竞争激烈的前十之中,难得置身事外的一个。
    六安在场外看得很欢乐,果然还是乌龟大法好,缩在厚厚的保护壳里闷声发大财,谁也奈何不了。
    这样虽然有些憋屈,但那些打不开乌龟壳的人同样也觉得憋屈,憋屈对憋屈,倒也不觉得亏了。
    沈鹤之如今还只是筑基后期,便是反击,对上这些金丹期的修真者也未必能把他们怎么样,不如一鼓作气修到金丹期再出来大杀四方,有仇报仇,那才叫爽呢!
    凌乾仙宗的长老这边,看到沈鹤之如今的情况,尽管嘴上说着,一味挨打而不反击,终究是有些失了锐气,实则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笑着的。
    倒也无妨,这孩子心中有分寸。
    风凝意长老道:这孩子,我记得是秦越骞的亲传弟子。
    那两位长老想了想,一人道:是在外门做刑主,一做就十来年的那位?
    另一人道:我记得他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皆因从凡俗地界进入我凌乾仙宗的弟子,都要去外门或虚察弟子区走一圈,他身为外门刑主,这两个区域的宗门秩序都归他管,倒也方便。
    是啊,按理来说,刑主之位任的期限皆有定数,只是他身份特殊,宗主特例,才让他能够一直在银刑主之位上一呆这么多年。
    他多年也未曾收徒,怎么这回竟是破例收下了一个?难道,这孩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那倒不是,风凝意摇头:你们是不知道这孩子的天赋,遇上他,莫说是秦越骞破了例,便是我也心动。当初他带这孩子前来记入内门的时候,若不是看出秦越骞不肯放人,我都要下手同他抢了。
    哦?长老们来了兴趣:此人的天赋莫非逆天?
    风凝意但笑不语。
    风长老,你这就不厚道了,这不是吊咱们胃口么?
    风凝意道:此事实乃弟子机密,我这个弟子堂的长老,可不能泄露弟子的秘密。
    嘿,那两位长老笑骂道:要是当初为其入册的是我俩,定也叫你尝尝这不上不下的滋味。
    你且等着,回宗之后我便去翻阅入册记录,这孩子入门时短,查阅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风凝意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只怕到时候,这孩子的记录就得调到核心弟子区去,到那时,可由不得你们查阅了。
    两位长老转念一想,以此子的潜力,也确有可能,看向风凝意的眼神就越发不善了。
    接下来,三位长老就沈鹤之的天赋展开了和谐的探讨,而六安却比较关心沈鹤之的师尊
    或许是因为看台区域只剩下三位长老,他们又在附近设下了隔绝外界探查的禁制,六安这只气息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小狐狸就被忽略了。
    他们之间的谈话也没有避着那只团着睡觉的小狐狸,就让六安听了个正着。
    秦越骞留在凌乾仙宗是为了找人?他要找谁?
    六安不禁想起了辛子妍
    他记得秦越骞和辛子妍的父母还有仇怨来着,他原本对此事还挺好奇的,本想打听一番,只是秦越骞和秦家将这事儿瞒得严严实实,辛家那边又没有打听的门路,此事就搁置下来。
    再后来,他与沈鹤之忙碌起来,就将这件事儿给忘了。
    如今听这些长老提起秦越骞找人之事,六安不禁想到,此事会不会和秦越骞与辛家的旧怨有关?
    本来都已经忘记这事儿了,如今不小心听了这一耳朵,心里的好奇又被勾起来了。六安抖了抖耳朵,又忍不住伸出爪子挠了挠,总觉得心里痒痒的,好想知道内幕啊!
    六安窝在看台上抓耳挠腮的,忽地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它的身上。它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咦,竟然是慕晨枫?
    或许是发现六安的视线看了过来,这个天之骄子竟然扯开嘴角冲六安笑了笑。
    六安摸不着头脑,这人什么意思?
    他懒得理会对方,将视线收了回来,打了个呵欠,继续团着小身子,露出两只眼睛观看南天灵会阵内的情况。
    慕晨枫见那只可爱的小狐狸不过看了一眼便不理会他,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第一眼看到那只小狐狸后,便有些挪不开眼。
    他隐约觉得自己与这只小狐狸有些莫名因果,让他打心里对他心生喜爱。
    这倒是奇怪了,平日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可爱的灵兽,也不见哪一只能让他拥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难道他爱好如此奇特,其他的都不喜欢,偏偏就喜欢别人家的这一只?
    一开始,慕晨枫还不认识那只小狐狸的主人,后来南天灵会阵内的情况变得清晰之后,慕晨枫就记住了这个让大多数势力的人都如鲠在喉的,名为沈鹤之的年轻人。
    慕家的情报不弱,南天灵会举行的这一期间,沈鹤之的情况也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是凌乾仙宗的内门弟子,以内门小比魁首之位取得了南天灵会的与会资格。他十一岁踏入修真界,如今不足十八岁便已经是筑基后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一来,那只小狐狸看来是要不成了
    慕晨枫心中有些遗憾。
    六安不知道慕晨枫心中所想,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家大崽子身上了。
    先前攻击他的人转移视线之后,沈鹤之便抓紧时间继续修行。
    他有意放缓了吸收灵气的速度,将平台的高度维持在第五与第三之间不高不低的位置,既保证不会被后来人超越,也叫头三位修真者无法下决心分出心思来对他出手。
    头三位的高度超过下方的人不少,但他三人之间却是差距不大,时不时就要互相换一换位置。若有一人分心对沈鹤之出手,便有可能被另外两人超越,或是被远远甩开,谁也不甘为他人做嫁衣。
    而且,如今的沈鹤之虽是一大威胁,但还达不到让三人联手攻击的程度。
    虽说等他达到金丹期以后,他的高度有可能蹿升一大截,但也得有机会达到金丹期才成。
    前来参加南天灵会的筑基期后期修真者,大都临近突破,更有甚者,是直接压制突破契机前来参加的。
    毕竟南天灵会不是潜心修行的好地方,若事先没点契机,谁能保证自己绝对能够突破成功?
    一开始,沈鹤之的平台高度便一骑绝尘,自然是备受瞩目,这些一同参加南天灵会的人对沈鹤之的情况便很了解。
    像他这样刚刚达到筑基后期就跑来参加南天灵会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如今也没有丝毫要突破到金丹期的样子,沈鹤之天资再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金丹期吧?
    南天灵会前三位是这样想的,阵外的各派人士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巴不得沈鹤之无法突破。
    可惜,人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南天灵会即将接近尾声,天灵脉倒灌灵气越渐减少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沈鹤之身上突然一股玄妙之力冲天而起,直指上苍。像是接到讯号,一股沉甸甸的天劫之力骤然形成,一团黑云转瞬便乌压压的悬了在沈鹤之头顶。
    他要渡劫了!所有人意识到这一点,若让他渡劫成功,只怕他的平台高度便会一跃超过如今的前三位!
    不能让他渡劫成功!
    南天灵会头三位修真者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即,三人不约而同施展最强的力量向沈鹤之出手,誓要将他打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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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上一章作话竟然都有虫,还没发现
    第一百二十章
    团在看台上的小狐狸蹭就跳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三人。
    大庭广众之下对即将渡劫之人出手,不得不说这几个人胆子很肥了。
    比试之中虽生死不计,但趁人之危仍是令人不耻的。先前混战时趁乱偷袭也就罢了,还能算是正当竞争,但对渡劫期间积蓄力量无法分心的人下手就过分了。
    大概是比试到后头脑子发热,加之有其他人先行出手,剩下的两个便动作先于理智,胡乱的就出手了。而这一出手,可就不是比试排位这么简单了。
    如今位列第一的,是南五灵严家之人,第二是南五灵慕家之人,第三则是一个名为封意门的门派的弟子。
    或许是察觉到不妥之处,他们出手之后,神色稍迟疑了一些。只是木已成舟,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下死手!只要沈鹤之身陨,便是大派弟子又如何,变成死人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一击之后,三人仍嫌不够,再度出手,誓要将沈鹤之扼杀。
    六安眸光一厉,尖尖的爪子在看台上挠出深深的抓痕,既然他们要下死手,那就别怪他家大崽子下手太重了。
    莫说六安,便是凌乾仙宗的几位长老也有些坐不住,凌厉的目光直刺那三人所在的势力。
    慕晨枫眉头紧锁,看着那慕家弟子的脸色似有不快。而其他两方势力的领队,神色则颇有些紧张,他们如今所想的,同自家弟子一样,事已至此也于事无补,还是弄死沈鹤之为上!
    攻击眨眼就到了头顶,沈鹤之骤然睁开眼睛,长臂一伸,便有一柄灰玉折扇轻落指尖。
    他不慌不忙将手中折扇一抖,便是一道尖戾的黑色风卷呼啸而出,正正打在那三道攻击上,轻易将那些攻击搅碎。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击溃那三道攻击之后,黑色风卷也转眼消散,竟未有丝毫浪费。
    下一刻,沈鹤之不再盘坐平台上,锦衣青年长身而起,手中折扇轻轻挥动,似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翩翩贵公子,而那看似不经意的摇动间,折扇挥出的黑色风卷确是一招不落的将所有攻击一一拦下。
    沈鹤之没有贸然回击,倒是挨个儿看了那三人一眼,他漆黑的眸中似有深意,落在人身上,叫人心里无端发寒。
    这人眼神凶戾,日后定会报复!
    他们从那个眼神中,解读出这样的含义。若不能趁他如今实力不足,将此人除去,日后定然后患无穷!
    三人咬牙,下手不禁更为凌厉!
    而在外人看来,临近渡劫的沈鹤之遭遇实力远超过他的三位金丹期修真者趁人之危,不但从容化解三人的攻击,而且心胸宽广,仅仅只是被动防守,没有主动还击。
    反倒是那三个金丹期的前辈,不依不饶对渡劫的晚辈下手不说,一次两次不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非置人于死地不可。
    这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弟子,怎的这般心胸狭隘?这种人日后在修真界中,岂不是修真界一害,谁还敢与之相交?
    各大势力的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他们未必是在乎什么君子小人的行事方式,还是看热闹的居多。
    但如今位于南天灵会顶端的三人,这般将这种本该私下做的事赤.裸.裸的展现在大庭广众,那就别怪他们言加嘲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刻意施加了灵气的声音响遍了外围的看台。
    慕乔宣争强斗狠,不顾道义,以大欺小,其行恶劣,与魔修无异,有愧慕家之教导,今我慕晨枫行慕家少主之令,将其逐出慕家,从今往后,慕乔宣其人,再不得以慕家之名行事!
    少主!两位慕家长老忍不住小声劝解:慕乔宣此行的确有错,但小惩大诫也罢,将其逐出慕家的惩罚,会不会太过了?
    慕晨枫道:南天灵会何等盛况,他慕乔宣能在眼下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我慕家日后如何在南五灵,在五灵皇朝,在整个修真界立足?
    我慕家身为修真大家,家风严谨,自当为广大修真者做出表率。
    这
    况且,那沈鹤之可非寻常之人,若不将其逐出慕家,他未必还能留有命在。
    两位长老面面相觑:沈鹤之不过刚要突破金丹期,如今天劫与外敌两头夹击之下,能否渡劫成功都有待商榷,他还能拿那三人如何?
    慕晨枫并未多说:你们且看罢。
    慕家大义灭亲之后,其他人就将目光落在严家与封意门两方势力上。他们犹豫几番,终究不如慕晨枫这般有魄力,舍不得那难得进入南天灵会前三之列的两个天才弟子,不论那些围观者怎么看,他们都装聋作哑,假作不知了。
    他们装聋作哑,可不代表凌乾仙宗会毫无表示。
    风凝意长老冷笑一声,那裹挟着灵力的一声冷哼传入所有人的耳朵,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若沈鹤之因为这三人的捣乱,在天劫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凌乾仙宗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外界的反应还是传进了阵中,那个名为慕乔宣的慕家弟子得知自己被逐出慕家,脸色不禁一阵苍白。
    他咬牙挺住,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狼狈。慕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他,他就越不能倒下,他要让那慕晨枫知道,没了他慕家会有多大的损失!
    而他看向沈鹤之的神色,则越发的仇恨。如今落在他身上的一切屈辱和嘲讽,都是因为他,只要他死了
    南天灵会头四位的争夺越发凶险,位于他们下方的六位,如今也只能沦为看客,便是有心做什么也完全插不进手。
    他们能咋办,沈鹤之在渡劫,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下手,而另外三个,这会儿已经杀红了眼,他们再去撩拨一下怕是要惹祸上身呐。
    还是专心镇压下面的那些不安分的人吧,上面这四个到底是个什么结果还不知道呢。跟沈鹤之那个小怪物斗,谁交手过谁知道。这一回,说不定他们还能跟着捡捡便宜
    四人的争斗越发火热,渐渐的,不仅是围观的人,就连出手攻击那三人也察觉到一丝不对。
    他们堂堂三个金丹期修真者出手,半天拿不下一个没渡劫的金丹期也就罢了,沈鹤之那金丹期的雷劫酝酿得未免也太久了,他们与沈鹤之攻守之间,这都过去多长时间,怎么第一道雷劫还未落下?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沈鹤之头顶的雷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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