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一松,谷一寒脸色一变,死死地抓着景墨痕的手,又急又怒地吼道:“景墨痕,你敢松手,我就跳下去!我一向说到做到!
    道景墨痕又连忙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眼中的焦急,有些无力地说:“我知道。”
    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说道:“这只是身在阵法中的幻觉而已,不是真正的悬崖,摔不死,在谷一寒的瞪视下,渐渐消了音,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头疼,这样下去三个人都会掉下去的!
    谷一寒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打算,这确实不是真正的悬崖,但是说不定比真的悬崖还要恐怖!谁知道掉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叶芸儿咬了咬唇,开口道:“谷大哥,你还是放开我吧,麻烦你不要让我爹爹出事!”
    景墨痕侧头看了她一眼,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属于很善良的那一类人!
    谷一寒看了眼景墨痕,突然一咬牙,用力将叶芸儿甩了上去,然后因为承受不住那样的力道,泥土垮塌,两人一起掉了下去!
    叶芸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趴到崖边向下看去.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谷大哥”回应她的,只有回音。
    那不断下坠的感觉,景墨痕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谷一寒,你居然看着我死,实在是够狠心的!”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语气却很轻松。
    谷一寒依旧抓着他的手,说道:“不是我想看着你死,我手臂上有伤,根本拉不动你!”只能怪景墨痕倒霉,右手比较常用,看见他掉下去,他第一反应自然是伸右手,却完全忘了他右手臂上有伤!
    “那你可以放开我,干嘛陪我掉下来?”他如果放手的话,是可以把叶芸儿拉上去的!
    谷一寒转眼看向他,有些茫然地问道:“我是不是说过,不会放开你的手?”
    景墨痕心头一跳,他是想起什么了吗?抬眼看向他,却见他晕了过去,“一知。”;再次恢复知觉,景墨痕觉得浑身都在痛,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睁开眼看见他身上的谷一寒,皱眉道:“难怪浑身痛了,重死了!”还好不是真的悬崖,要不然他肯定粉身碎骨!
    想到谷一寒之前的话,景墨痕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忘得不够彻底而已,已经忘记的那些,他却永远也不会再想起,也永远不会再有那种感情,他失望了太多次,所以也就学会不那么当真了!
    伸手想要扶谷一寒起来,手上却感觉有些湿湿的,抬手一看,手上全是血,那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点点金芒,看上去透着几分美感,景墨痕的手却忍不住抖了抖,即便这里阳光灿烂,他却觉得全身发寒!
    “嗯,见谷一寒醒来,景墨痕伸手在衣摆上擦掉手上的鲜血,扶他坐起来。
    谷一寒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觉得阳光太刺眼,不得不闭上眼,但是依旧觉得天旋地转,有些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
    景墨痕伸手摘掉他脸上的面具,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底有什么一闪而逝,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皱眉道:“不知道,那边是一排石室!”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他干脆连自己脸上的面具也摘掉了,心中思考着这是什么地方,是否依旧在阵法之中!”我们进去看看!”
    景墨痕扶着谷一寒进了石室,让他躺在一张石床上,然后立马出手点了他的睡穴,撩开他的袖子,看着他手臂上泛着点点金芒的伤。,苦笑道:“老天爷真的是很会和我开玩笑!”
    他知道谷一寒的医术很好,所以他以为他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却不想不仅没有好,还这么严重!
    血盅毒,似毒似盅,却又非毒非蛊,伴血而生,为血所引,中毒者的血液会伴有点点金芒。
    血盅毒只有制毒者才有解药,谷一寒只是暂时压制了毒性,本想慢慢研制解药,但是却不想之前和那些毒人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引发了压制在休内的毒,使得毒素扩散,现在若是不解毒,他必死无疑!
    伸手在谷一寒身上模了半天也没有模出一点药物,景墨痕叹了口气:“不是这么倒霉吧?”刚好把药用完了?还是掉下来的时候掉了?现在他有些后悔把药全给了云苏,一点都没有留下!
    想起之前似子看见这附近有草药,景墨痕起身走出石室,过了一会儿,又拿着几株形态各异的植物走了进来,景墨痕看着手中的东西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曾经学到的医术还是有用的!
    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谷一寒,心中叹了口气,既然能够救他,他决定不再讨厌医术了!
    伸手摘了几片不同的叶子,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果实,放进嘴里嚼碎,然后低头覆上谷一寒有些苍白的唇,将口中的药物喂给他,直到他咽了下去,才离开他的唇,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叮一一”的一声,有些刺耳,折扇中隐藏的刀尖被弹出。
    景墨痕伸出手,在掌心划了一刀,又拉过谷一寒的手,同样在他掌心划了一刀,两掌相对,十指紧扣。
    景墨痕看着室外灿烂的阳光,轻笑道:“或许我们真的天理不容,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幸福的吧!我真的放弃了,对不起,我要违背我的诺言了,对不赴“看着谷一寒脸上突然出现的一滴水珠,才发现自己掉泪了,轻轻伸手帮他擦掉,就如同抹掉所有过去一般,心。窒息的疼痛,让他的手有些颤抖。
    谷一寒再次醒来时,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没有看见景墨痕,正想起身找他,却突然感觉到掌心有些刺疼,看向自己的手.手上被包扎着,连他手臂上的伤也重新包扎过。
    感官渐渐恢复知觉,口中的药味让他变了脸色,一把扯开手上的布条,已经止血的伤。被他撕裂开,看着没有任何异样的血,谷一寒脸上血色尽失。
    血盅毒,非毒非盅,连血衔玉也没用!
    他很清楚他休内的毒发作,是必死无疑的,景墨痕这时候根本不可能找到解药,除非除非他将他休内的毒引到自己身上。
    伴血而生,为血所引!
    仅凭口中的药味他便知道那是血盅毒厌恶的东西,他血液里有了这种药性,若是再有另一个内力同源的人的血液吸引,便能将毒完会过渡到另一个人的休内!
    但是过渡之人绝对活不过十二个时辰,经过过渡,血盅毒会发生改变,即便是得到解药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也就是说,十二个时辰之后,这世上就不会再有景墨痕这个人了!
    在他记忆中,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但是那确实是心痛!
    地下的密室里,景墨痕听着他叫着他的名字,他知道他在找他,但是这一次,他永远也不会找到了,现在他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嘴角挂着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但是他却看到世界慢慢由清晰变得模糊!
    谷一寒死了,他活不了,但是他死了,他还可以活下去,此时,他才觉得谷一寒忘了他也不全是坏事!
    他知道谷一寒一定会内疚,但是他相信会好起来的,他一定可以幸福!
    上官沫和宫绝殇已经进入内谷,上官沫扫了一眼,发现没人,突然搂住宫绝殇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轻笑道:“殇,要不要比一比谁先找到?”
    宫绝殇搂着她的腰,看着她皱眉道:“这似子有些不公平,你可是有很多帮手的!”视线看向她腰间的紫葫芦。
    这样的小饰品并不少见,所以上官沫也用不着刻意隐藏!
    上官沫微微勾唇,略带挑衅地看着他:“鬼尊大人是怕输?”
    宫绝殇心中有些好笑.她怎么总是那么执着地想要和他争个输赢?就因为当初他算计了她的心?不过想想,若是他,也会有些不甘心,而且他觉得这样的上官沫很可爱!
    “那好吧!”
    话音刚落,外谷的阵法已经消失,有一条路径直通向内谷,远远望去,视线所及的人不多,全都很狼狈!
    上官沫看向脚下,她的脚正好落在宫绝殇脚背上.晚了一步,上官沫放开他,离他一步远站定,依旧是一勇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生气的迹象,眯眼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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