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边鸿,你一直跟在将军身边,怎么什么本事都没学会,竟还如此愚不可及!你今杀了将军,便是整个江东的死敌!我如何还能留你?”妫览大笑着对边鸿说道。
    说的边鸿脸色已然是惨白!
    “你……你……你个卑鄙小人!怎能如此言而无信!你最好放了我妻儿老母,如若不然,让主公知道是你阴谋,你也没得活路!”
    边鸿确实是愚不可及!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然孙翊也正是看中了边鸿没有那么多歪七歪八的心思,方才将其任为亲信家将,结果想不到还是中了招!
    妫览一脸邪笑道:“你说的不错!此事决不可泄露!”
    “你……你要干什么?”
    杀孙翊的时候边鸿都没有这么惊慌,现在看着摇晃的火苗下妫览那张阴森的脸,边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我要干什么?嘿嘿,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若是你肯自裁,我会放了你的家小,如何?”妫览又诓边鸿道。
    边鸿看了看身边围着自己的十几个妫览亲信,各个骑着战马,配着利刃!凭他独自一人,如何还有活路?听到妫览提出这个条件,边鸿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只得说道:“你说话可算话?”
    “边兄弟放心!我妫览对天发誓,绝不杀你妻儿老母!若违此誓,不得好死!”妫览煞有介事的指天发誓道。
    边鸿见妫览信誓旦旦,犹豫了再三,最后含恨道:“罢了!大错已经铸下,已经没有了回头路!给我一把刀!”
    逃跑的路上,边鸿慌张的连兵刃也丢了,眼下还要向妫览要刀。
    妫览对手下望了一眼,便有一个人抽出了一把环首刀,扔给了边鸿。那边鸿一脸悲丧,最终架不住妫览的要挟,竟真的自戕于当场!
    看着倒在地上的死尸,妫览翻身下来,来至边鸿尸身前,拾起了地上的刀,用力一砍,便将边鸿的首级给砍了下来,就用边鸿的衣袍将其裹住,系在了自己马背上,随后便上马准备回城!
    回城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你!”妫览一指其中一个手下道:“速速赶去桐乡,将边鸿一家首级全部给本将军取来!”
    手下一听不禁愣了,忍不住问道:“将军方才不是对边鸿发誓说不杀他家小吗?为何又要末将取其家小首级?”
    妫览装模作样反问道:“我说了吗?”
    这时另有一个亲信手下笑着说道:“将军说了!不过将军说的是不‘亲手’杀!”
    妫览扭曲的笑道:“听见了吗?”
    黑夜之中,阴风阵阵,十几人竟然还都笑出了声,此情此景,不能再阴森了!
    妫览连夜回到了舒城,第二日手下人便将边鸿一家首级全部取来!十几个人头一字排开在孙翊的灵前!
    徐氏走出来一看,顿时便晕厥过去!府中仆人连忙又将徐氏抬进了房中。
    话说孙翊遇害的消息很快传播开去,驻军在郡中的孙翊部将徐元、孙高、傅婴三人接到消息,连夜点了亲信兵马便往舒城赶来。
    来到舒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孙翊死了,“元凶”也伏罪了!还外搭上其一家老小!
    徐元是徐氏之弟,自己的姐夫遇害,徐元到孙翊灵前拜祭了之后,随即便在家仆的引领下来至了后院,来见徐氏。
    徐氏一身白素,已成未亡人!身边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孙松,这是孙翊唯一的骨肉。
    见到弟弟到来,徐氏忍不住又大哭起来,徐元赶紧上前安抚,好一阵,徐氏方才稍稍止住了哭泣。
    徐氏看了看身边,随后便令女婢们退下,又让老妈子将儿子孙松抱走,只留下了弟弟徐元一人在房中。
    徐元见姐姐将奴仆们都支走,知晓姐姐必定有密事告诉自己,于是小声问道:“姐姐可有密语相告?莫非姐夫遇害一事尚有蹊跷?”
    没有了外人在场,徐氏抹干眼泪,一股愤怒顿时从双眼中显露了出来!
    “元弟难道就不疑心吗?”徐氏问道。
    徐元年轻,才二十岁不到,见识也不够,自然看不出其中疑点,徐氏只好继续说道:“那边鸿为何要谋刺你姐夫?你看见你姐夫灵前摆的那些人头了么?”
    “是啊!边鸿一直都是姐夫最信任的人,他为何要谋刺姐夫?那些人头是怎么得来?”徐元也不禁问道。
    “这便是其中可疑之处!边鸿并无理由刺杀你姐夫,反倒是那妫览、戴员二人,你姐夫刚一被刺,这二人便带着兵马入了城!尤其是那妫览,说是去追元凶,半道却将部下支回了大营,自己却只带着十几骑去探查边鸿踪迹!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为何他妫览十几人便能够找到?且为何不抓活口,直接便将边鸿一家全部斩首?姐姐虽是一妇道人家,却也看出其中必有蹊跷,弟弟可想的明白?”
    徐氏不只是会占卜,心思也算是细腻,之前看到灵前摆的边鸿一家的首级,看似徐氏是被吓晕过去,实际上徐氏是一下子便觉得自己丈夫的死远远不止看到的这么简单!
    “姐姐是说此事是那妫览背后主使?”徐元不禁问道。
    “边鸿没有理由谋刺你姐夫,那妫览又有什么理由谋刺你姐夫?若只是平日里你姐夫管教甚严,那也绝不至于下此毒手!此事谋划甚密,显然是蓄谋已久!”徐氏肯定是说道。
    “那依姐姐来看,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徐元追问道。
    徐氏看了看门口,确信无人偷听,方才压低了声音,在徐元耳朵旁说道:“不要忘了你姐夫在江东的身份!”
    徐元听了徐氏的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姐夫孙翊乃是孙家三公子!江东之中,主公孙权一人之下,谁敢在姐夫面前放肆?更何况是谋刺他!
    “姐姐是说……柴桑?”徐元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说道。
    徐氏突然惨笑道:“两个都是你姐夫,但愿此事不是真的!若真是如此,这大仇去何处报啊!可怜我与松儿孤儿寡母,今后如何活下去啊!”
    说到此处,徐氏忍不住又抽泣了起来。
    此时的徐元脑子里一团乱麻,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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