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徐庶抢先一步,拦在了祝融等人面前,一番巧言,令祝融等人暂且放弃了追杀孟优。两支人马合在一处,休整了一日,随后便班师而回。
    且说交趾这边,士燮听从了儿子士徽的话,答应了收容雍茂,雍茂原本捉摸不定士燮会不会收留自己,现在得到明确答复,终于顺利的带着人马通过了交趾河口关隘(今越南老街市),进入了交趾,被士燮安顿在交趾封溪,即今越南河内市东英县古螺。
    话说大汉交州,其地囊括今越南北部,日南郡一直延伸到了今越南岘港,这原本都属我华夏疆土,至于今日局面,不胜唏嘘!
    此事暂且不论,且说那孟优,沿着仆水(今红河)一路追着雍茂而来,意欲拉下雍氏两兄弟一同陪葬。孟优原以为途中定会有追兵截杀,岂料一路顺畅无比,如今交趾就在眼前,孟优那必死之心也冷静了下来。
    手下尚有两千人马,一个个都疲惫无比,看着这些人,孟优竟又不想就这么完了!眼看着雍茂率部顺利进入交趾,那就意味着士燮已经收容了雍茂,如此一来,那士燮定然也会收容自己!
    想到此处,孟优心里猛然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反攻南中的想法渐渐冒了出来!
    被绑的结石的雍恺见孟优一直追到河口关隘,都没有见到雍茂,心知雍茂已经安然无恙!于是原本已经无望的心又开始活动了起来!
    “快去唤你家大王来!我有事要说!”雍恺对看押自己的蛮兵说道。
    蛮兵见雍恺说话,当即大怒,毫不犹豫的拔出刀来架在雍恺脖子上,呵斥道:“再敢多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雍恺冷冷一笑道:“你要真敢杀了我,那就动手吧!只要你家大王不怪罪你,我无所谓!若你不敢动手,就快些去唤孟优前来!我有话说!”
    那蛮兵被雍恺呛的不轻,一个将死之人还敢嘴硬,然而真要动手,这蛮兵也是不敢,只好忍下这口气,随即往前方而去。
    不多时,孟优便来到了雍恺身前,拧着眉毛,恨恨的问道:“狗贼!有何遗言,尽快说来!”
    雍恺看到了生机,哪里会于孟优计较,整个换了一副面孔,对孟优说道:“孟优兄弟何必动怒!我找你来也是为你好啊!”
    看着雍恺谄媚的脸,孟优更是愤怒,不知眼前这反复小人又有什么诡计,于是冷冷的说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为我好?”
    雍恺踉跄几步,走近孟优面前,两旁蛮兵唰的一下都拔出了刀。孟优挥了挥手,示意不必紧张,众人方才收刀入鞘。
    “你看现在都已经到了河口关隘,过了这道关便是交趾了!如此说来,你不也是逃出了那刘征刀下?既然你我皆是大难不死,何不握手言和?我与那交趾士燮有旧,我弟雍茂已然顺利的进入了交趾,那士燮既然能容我雍氏,再容你孟优又有何妨?你我本俱是南中豪族,今落魄至此,正当苦思杀回南中之计!你若肯放了我,我便修书一封与那士燮,请其纳孟优兄弟入内。如此一来,你我俱存,再与士燮三方合力,共抗刘征,岂不更好?我知你深为孟获大王之死伤心,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寻短?今有良机在前,孟优兄弟切莫错过才是!”
    雍恺琢磨了好久,将这番话当着孟优说了出来!说的是娓娓动听!
    已经冷静下来的孟优,此刻对雍恺的恨意也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浓烈了,听了雍恺的话,孟优半天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更加发怒。
    雍恺看见孟优反应,心知孟优已经在琢磨自己的提议,于是加火道:“说来说去,你我原是同盟,何来仇怨?可恨的是那汉王刘征!他才是你我共同之仇敌!三江口一战,孟获大王不幸殒身,数万大军一朝俱死,此仇不报非君子!孟优兄弟就甘心么?我雍氏原本南中豪富,今日落魄,与孟优兄弟实是同病相怜!常言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雍某也深为孟获大王而悲!红山一战,你已将我部众殄灭,算是惩罚了雍某,今日你我已无仇怨,只有共敌!何不再次联手?”
    雍恺这番话可是绞尽了脑汁,人一旦死到临头往往能够超常发挥,这等话语原本只有雍茂能够说出,此刻雍恺竟也说的孟优心思扰动。
    孟优等南蛮与士燮并无来往,更无交情,南中之事,士燮勾连的也是雍恺。如今河口关隘横亘眼前,孟优退无可退,又不得交通士燮,其士燮已经收容了雍茂,若是孟优还固执的要将雍氏兄弟视为死地,那士燮肯定是选择雍茂而放弃孟优。
    百般思量之下,孟优恨恨的看着雍恺,沉声问道:“我怎知你不会再有歹心?万一你再与那士燮合谋,我岂不后悔莫及?”
    能够反问那就说明孟优已经动了心!
    雍恺心中暗喜,当即发誓道:“孟优兄弟尽可放心!只要你肯放了我!雍某绝不敢再有恶意!如若不然,不得好死!我雍氏将断子绝孙!士燮如今意欲对抗刘征,正愁兵马不够,岂能与我合谋再对孟优兄弟不利?”
    雍恺连断子绝孙的话都说了出来,孟优沉吟了良久,才出声道:“给他解了绳索!”
    手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都无动于衷,望着孟优,孟优沉声道:“松绑!”
    这下听清楚了,手下于是上前为雍恺松了绑。
    “你现在就修书给那士燮,就说我孟优兵败来投,愿助其共抗汉王刘征!写!”孟优一指雍恺,大声喝道。
    雍恺左右望了望,嘿嘿笑道:“没有笔墨简牍,如何动手?”
    孟优一介南蛮,又是匆忙而走,怎么可能随军带有笔墨简牍?
    被雍恺这么一问,孟优没好气的回话道:“你身上扯一块布便是了!至于笔墨……你自己想办法!”
    雍恺苦笑一声,寻思了一下,只好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又伸出手指,看了看,一狠心一口咬了下去,当即就在孟优面前写了一封血书。
    孟优令人收了过来,当即叩关送去了交趾龙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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