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稳婆接生见的多了,贤王爷这憨样只有新当爹的才会有。她只愣了下便笑着说道:“只要王妃娘娘养好了身子,王爷您往后定会儿女双全子嗣兴旺!”
    “嘿嘿!”景行没抱过才出生的婴儿,两手捧着那个襁褓圈在臂弯里身子都不敢动,唯恐摔了孩子:“说的好!”
    他僵着身子拧了上半身在人堆里找人,吴楚风忙凑了过来:“王爷?”
    “赏!”景行对着稳婆一扬下巴:“重赏!”
    “是。”吴楚风嘴上应着心中却暗自叫苦:夫人生产太过突然,一早上他就去了国师府,身上也没预备多少银子啊,王爷还说要重赏,这可如何是好?
    “婶子,您拿着。”梅卿一看吴楚风那模样便走上前将一个红纸包塞进了稳婆的手里:“今儿可多亏了您了!”
    “呦,这位公子生的可真是俊俏!”稳婆接了红包暗自捏了一下,知道人家是给封了银票,于是嘴上愈发的说起好话来:“婆子多嘴问一句,可成了家了?”
    “呵呵!”当着一院子的人梅卿有些害臊,也不回她的问话只笑着说道:“婶子,到前面坐坐吃杯茶去吧。”
    “好。”稳婆转身回屋,将接生用的东西洗了收进包袱,出来时已是利利落落的放下了挽起的衣袖。
    她四下一看,见院子的人已经分成了两拨,各自围着一个婴儿观看,稳婆咧嘴一笑,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梅卿:“这是今儿两位小公子落生的时辰和分量,收好喽,到官府上户牒用的着。”
    “多谢婶子!”梅卿双手接了,看了一遍之后小心叠起收入怀中:“请随我来。”
    梅卿带着稳婆去了前院,一院子的人都在看小娃娃。
    徐金蟾低着头从后院走了过来,才到了院门口她就瞧见了站在人堆里的国师大人。
    一袭白衣的水轻舟太显眼了!无论站在何处都如同鹤立鸡群让人一眼看向他。
    徐金蟾慢慢放下想要迈进院子的腿,只犹豫了一瞬,她便转身往回走去。
    水轻舟回头往身后望去,院门口空空如也,可他分明感觉到有人来过……
    “国师大人?”吴楚风走到水轻舟身前:“可是有事?”
    水轻舟微微颔首:“请为本座安排一处清静的房间。”
    “这边请。”吴楚风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睛看向羽。
    羽不动声色地跟着水轻舟一起进了侧室。
    燕之住的小楼下面左右各有一见侧室,一间让春儿和冬儿占了,一间是羽临时歇脚的地方。
    国师大人一直抱着贤王爷的嫡长子不撒手,吴楚风又不好过去讨要,只得求助于武功高强的羽了。
    “前辈,此子拜入本座门下是胭脂亲口允了的。”水轻舟对如影随形地羽轻声道。
    “知道。”羽一点头,并不肯离去却闭了眼。
    见对方一副‘只要你不伤了孩子,我便装聋作哑’的姿态,水轻舟也不好再往外赶人,他一撩长袍的下摆盘膝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把怀里的襁褓放在了腿上。
    垂眸看向那个小小的婴孩,水轻舟不由自主的笑了:“真丑!”
    羽一皱眉,右手已然握成拳。
    “你这样貌倒是随了你爹。”国师大人接着说道。
    羽松了拳头,觉得国师大人说的太对了,这俩孩子长成了这样都是随他爹了,一点儿没随了燕之!
    小婴儿如同喝多酒,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脑袋上是一张红彤彤的包子脸,也看不出是什么模样。嘟着小嘴‘吭吭哧哧’的,厚厚的眼皮盖在眼睛上半阖着。
    “好似是饿了……”水轻舟将一根手指探到他的唇边,小东西立时用嫩嫩的唇瓣裹住了吮吸了下。
    水轻舟的心尖如同被羽毛拂过,他浑身抖了下,满腔的柔情立时化成了水……
    这小东西真是奇妙啊!
    水轻舟抱起了他,右手掐诀打了指印在小婴儿的额上虚画了一道灵符,将自己的灵力渡了一分到婴儿体内。
    “咱们师徒名份已定,为师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收了右手,水轻舟想了想说道:“四月为清河月,你就叫清河,水清河。”
    “小主人的名讳不劳国师大人挂心,我家少主和王爷会取的。”羽冷声道。
    “此子的俗家名讳自然是他的爹娘去定,本座取的是本座弟子的名字,不冲突。”水轻舟起身又看了小婴儿一番才将他交到羽手中:“前辈,本座七日后会再来。您可将本座的话告知贤王殿下与贤王妃。”
    ……
    “孩子们呢?”
    偌大的房间里到处弥漫着血腥气,春儿和冬儿才把床上收拾利落,粘着血的褥子布巾堆在地上的木盆里是触目惊心的一大堆!
    景行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心道:胭脂这是流了多少血啊,可遭了大罪了!
    “让他们多看看吧,才落生的小娃娃,都瞧着新鲜。”景行走到床边接过春儿才投的热布巾撩了被子将手探进去在燕之的腿上轻轻擦拭着。
    燕之虚弱的一笑:“会心疼人了。”
    “让你一说,爷都成了没心没肺的了。”景行收了手却见那布巾上仍有血迹不禁皱眉道:“怎么还出血?是不是哪儿伤到了?把稳婆子叫来……”
    “都是这样的。”燕之忙止住了他的话:“方才稳婆说了,这个要一个月才能干净呢。”
    “那可不成!”景行把布巾往盆子里一扔说道:“生孩子的时候流了那许多血,这生完了还要流一个月,多好的身子也受不了!”
    “你小点声儿……”屋里还有两个大丫头伺候着,燕之尴尬无比,先把红着脸的春儿和冬儿打发了出去才说道:“王爷,这种事咱能不能小点声说?”
    “也不是着急吗。”景行才在床边坐下又弹了起来:“不行,得让大夫来好好给你瞧瞧,流一个月是万万不成的!”
    “傻……”燕之身子疲倦异常,说话有气无力:“你别瞎折腾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子月月都要来癸水,你见谁出事儿了?”
    “嗯,也是。”景行思索了片刻之后点头道:“确实没听说过。”
    “这都不像你了。”几句话之后燕之的眼睛都要睁不开,如今的她什么都故不少了,一门心思的只想睡觉:“怎么……才一当爹就傻了呢……”
    一转眼的功夫,燕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景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抬手拂去她鼻尖的一根发丝:“胭脂,苦了你了……爷没傻,爷心里高兴的要疯了!你一下子就给爷生了两个儿子,爷真高兴……”
    “嘿嘿!”他低头在燕之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爷觉得自己也挺厉害,一次种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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