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美……”水轻舟垂眸轻笑一声:“无疾就算是要成人之美也该送愚兄一件新衣衫,怎么把自己穿过的旧衫送人,这个不太好吧……”
    “旧衫?”没想到顶着大惠第一才女名头的解懿到了水轻舟的口中居然成了‘旧衫’,景行有点不自在。
    毕竟自己还曾经想过要娶那个女人过门的,水轻舟这么说她不是也同时踩了自己一脚?
    “什么旧衫,本王可没穿过。”景行开口说道。
    “哦?”水轻舟道:“无疾,你急于与解家二小姐撇清关系到底是为了什么?”
    “甭管本王为了什么,如今这种情形,国师大人还是认下这门亲事为好,这样大家的颜面上都好看。”景行淡淡地说道。
    “无疾是什么时候觉得愚兄是个可以随便任你揉搓的?”水轻舟抬头看向景行。
    “哪里,哪里,本王这不是和国师大人您商量呢么……”景行与水轻舟对视着,哥俩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眼中也同样的都是一片冰寒:“国师大人您让解家与本王解了婚约即可,至于本王今天看到的一切,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原来无疾是想与解家二小姐解除婚约啊……”水轻舟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那怪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要愚兄来接手这个棘手的事情……陛下那里确实说不过去啊……”
    “解家二小姐……国师大人真是无情之人!”景行撇着嘴摇头晃脑道:“怎么?让人家替你跑了腿办了事儿,如今就管她叫了解家二小姐?”
    “嗯?”水轻舟听他话里有话便没有随意接口。
    “去年,解家二小姐不是出去游历了?”景行盯着水轻舟的眼睛说道:“还用本王说出她去了哪里么?”
    水轻舟眼神果然飘忽了下,景行勾唇一笑,点到即止。
    “让……愚兄想一想……”片刻之后,水轻舟移开了视线沉声道:“过几日我们再谈。”
    “成!”景行马上点头道:“国师大人不妨好好的想想,只是别想太久。”
    水轻舟眼睛看着车窗上层层摇曳的纱帘没有言语,一直到景行叫停了马车与他假模假式的作别后水轻舟才把身子缓缓的向后靠去,他那坐姿与吃饱撑的坐不住的景行同出一辙,也如同没了骨头!
    舒舒服服的靠在车厢上,水轻舟闭了眼,颀长的身子随着车子的行驶有节奏的晃动着……
    “呵呵!”又过了片刻,他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两声,唇角轻扬,挪揄道:“病秧子……想讹我!”
    说完他就闭了嘴,只在心里想到:那厮的话里没有几句实话,但解二小姐去见了母妃这句恐怕是真的。
    水轻舟没骨头似的摊在车凳上,脑子里却在快速地思索着:看来解二小姐去年出京游历应该是去了父王的封地……去也就去了,她为何不实话实说,非要说是去了大央呢?
    难道……
    水轻舟猛地坐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很:“看来,本座也得去会会这位解家二小姐了!”
    ……
    “王爷,您还要出去?”
    景行到兵部下了马车,侍卫才伺候着他换了常服,他便气哼哼的往外走,侍卫忙追着他问道:“王爷,备车么?”
    “去把那个刘镜尘提上来!”景行走得飞快,两腿生了风,径直往兵部大牢走去。
    景行在生气。并且是在生自己的气!
    今日与国师大人的一番谈话,他并未占得便宜,还被对方窥破了心事,这让景行有些烦闷。
    关心则乱,今儿他一得到国师大人正在与燕之共进晚膳的事情心就跟着乱了,这绝不是好事!
    燕之给他定下了解除婚约的最后时间,这让本来还想再拖些时日等着解家自己退婚的他有些急了。
    试试探探的,他在皇兄面前曾经唉声叹气地透露过要与解懿解除婚约的意思,他说自己身子孱弱,总觉来日无多,不想耽误了人家。
    结果他才开了个头就被皇帝陛下呵斥了:“无疾,莫要胡言乱语!是不是解家说了什么?若真如此,朕明日就去问问大学士!你们的婚事是朕定下的,无疾你只管好好将养身体,就今年吧,朕会亲自为你订个日子成亲!”
    说完,皇帝陛下还特别亲切的拍了拍景行的肩膀,安慰他道:“放心,有皇兄在,定让你高高兴兴的把王妃娶回去!”
    景行听了当时就给皇帝哥哥跪下了,口中一面咳嗽一面气息奄奄的说道:“多谢皇兄!只是臣弟这身子……”
    “唉!可怜见的……”皇帝陛下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小声说道:“身子不好也不怕,宫里有秘制的丹药,等你成亲的时候,朕就赏你几丸……洞房花烛总是能应付的。”
    想到此,景行愈加的气愤,心道:不吃丹药爷也能洞房!
    “王爷,刘镜尘已经提到!”侍卫躬身在景行身边说道。
    “嗯。”景行坐在太师椅上正沉思发呆,听了侍卫的话他扭脸看向不远处,已经换了囚服的刘镜尘就被绑在最左边的柱子上。
    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刘镜尘身上的两处伤口都已愈合,只是伤口上结的痂还未曾完全脱落。
    此时才从床上被拖出来的刘镜尘正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景行结结巴巴地说道:“贤……贤……贤……”
    刘镜尘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连景行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他都怕,怕得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两条腿已经抖了起来……
    “咸?盐吃多了?”站在刘镜尘身边的侍卫上去就是个嘴巴:“你小子伤在腿上,怎么舌头还不利落了!”
    “贤王殿下!”一耳光挨在了脸上刘镜尘的结巴立时好转,只是那侍卫是个练家子,手下的劲头太足,这一下子抽得刘镜尘脑袋‘嗡’地一响,他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景行都跟着晃悠起来:“还请贤王殿下明示,下官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再把胭脂在灵秀郡时的事情说一说,还有,胭脂是如何到的帝都,也要说说。”景行不理刘镜尘的问话,只淡淡的说道。
    同样的问题,景行已经问了他几遍,并且每次都让人记录了下来。
    灵秀郡在大惠的最西边,来来回回就是骑着快马也得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景行手上还没有拿到燕之身份的确凿消息,并且从始至终他对刘镜尘说的话都没有完全的相信。
    他总觉得这厮对自己隐藏了一些很重要的内容,所以最近经常会把刘镜尘提出来问问同样的问题。
    只要他说的有谎话,那重复的次数多了,时间再久一些,就一定会有破绽流露出来!
    燕之丢失了一段记忆,景行想要帮着她找回她遗失的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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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数已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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