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意思……哥哥似乎有些不大懂。”慕容灏凌看向慕容汐的神色愈加锐利。
    “正如哥哥所听到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慕容汐又笑着退回座位,浅笑着望着慕容灏凌。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事情?”
    慕容灏凌向后微微仰身对身旁的阿衡摆手,阿衡示意,少倾便端了两杯茶过来。
    “嘛,也差不多了,”慕容汐接过阿衡的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缓缓道,“那得看哥哥给我什么回复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该求哥哥什么事情。”
    慕容灏凌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翘着二郎腿喝茶的少女,不过是五年不见,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她了。这五年来她到底都在哪里生活,又经历了什么,如今成长到了什么样子?他不懂,甚至是一点也不了解。
    “哥哥干吗要这么看着我,”慕容汐咂咂嘴,伸手挡住慕容灏凌的视线,稍稍埋怨道,“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是对不起慕容家的事,为何你要这么防备着我,我是慕容家的女儿你的妹妹不是吗?我对哥哥坦诚相见,同样也希望哥哥能对我如实相告。”
    慕容灏凌闻言盈盈一笑,他握住慕容汐的手道,“我只是在感慨这五年来你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怎么你一回家就能瞧出家中的端倪。”
    慕容汐嘻嘻一笑,“我嘛,自然是有点小本事的,但是瞧出折秋的端倪来还是要靠些机缘巧合,这些还请哥哥不要多问,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慕容灏凌无奈摇摇头,道,“你这也瞒着我那也瞒着我,又叫我如实相告,我岂不是太吃亏了些。”说完还颇为得意的看向慕容汐。
    慕容汐急的跺跺脚,“哥哥真是的,跟我说话还这么斤斤计较,左右这事是和姐姐有关,若是哥哥不在意那我也不用着急了,毕竟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外来的人。”
    “好了好了,只是同你开个玩笑,你若是想知道秋姨的事情,我告诉你便是,”慕容灏凌啜了一口茶慢慢道,“折秋这人温婉的很,脾性也好,好到这慕容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会在背地里嚼她的舌根。”
    慕容汐点点头,“这我是看出来的,若不是她品行如此,我想娘亲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将我们兄妹三人交给她,但这也只是表面上的样子,她背地里到底是如何?”
    “若我说她背地里也是这样的,好到无可挑剔,你可是信?”慕容灏凌淡淡道。
    慕容汐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呼出来,良久才道,“即便是如此,我相信哥哥应该会有她的把柄吧,不然哥哥又怎么会不放心的将自己的婢女送过来,而不是直接用折秋挑选的人。”
    慕容灏凌微微一笑,“你果然懂我的意思,”随后他便收了笑继续道,“我自小便不信她,但真正的对她起了戒心也不过是今年的事,”说到这里,慕容灏凌忽然顿下问她,“你可知在你没回来之前,皇上有动过让你姐姐成为太子妃的这个想法吗?”
    慕容汐点头,又听慕容灏凌说道,“每年宫宴都会有皇后娘娘在天台焚香祭天,不曾想今年皇后娘娘却无缘无故的病了,按理来说,这事交给后宫的其他嫔妃就好,可偏偏此时钦天监却说慕容家紫气东来,时运鼎盛,若是有慕容家的女儿来祭天,那这祭天的福泽是要远远超过其余各宫娘娘的福泽,”说到这里慕容灏凌看向慕容汐道,“是了,你姐姐那两天不巧脸上过敏,不能出面见人,这样一来,你想想咱慕容家能祭天的人是谁,而她祭天之后会被人们如何评价?”
    慕容灏凌轻蔑的笑笑,“不过是一个皇后的位置,但总归是让她露出了马脚不是?”
    慕容汐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但这些事也只是你的猜测,毕竟你也没有确切的把握,姑姑的病,姐姐的病,还有钦天监的天象,这些完全是可以看做巧合,我们这么的凭空猜测,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即便是巧合,若是让你去想,你会不会怀疑到她?”慕容灏凌问她。
    慕容汐笑笑,毫无疑问,她第一个怀疑的定然是折秋,只是这些事情牵扯的人员怎么这么不清不明?姑姑的病定然要牵扯到太医院,姐姐的病怕就是因为折秋,而这个钦天监,慕容汐皱眉,这人似乎是安蓦尘的堂哥,安家旁支安云悟,他会和折秋有什么关系?慕容汐抿嘴品了口茶,忽然开口,“哥哥可是将这些事告诉爹爹和姐姐了?”
    慕容灏凌叹气道,“因为这只是我心中所想,并无实据,所以还不曾告诉他二人,毕竟他们两人一个对折秋感激敬重,一个对折秋心有愧疚,怕是不会相信我……”话说一半慕容灏凌猛然抬头,“你说此事和小潆有关,可是小潆的病有问题了?”
    慕容汐点头,“哥哥可是知道东海有种植物名叫凤鸾花?”
    “我似乎在书上见过,就是东海那个很美却有毒的花?”
    慕容汐没有回应,而是将一段话娓娓道来,“东海有花,十年含苞,一朝盛开,四季芬芳,花如凤翼,色若红霞,盛开若凤凰临飞,故而名为凤鸾花;凤鸾花开之日衍生一花,为之孪生花,其名品烛;品烛幽香沁人,香气养人益体,被奉为东海圣花;虽凤鸾养品烛,然此花至毒,应当避之远之。”
    慕容灏凌听完果真变了脸色,他直直的看着慕容汐道,“你跟我说这两种花做什么,莫非,莫非……”慕容灏凌原本冰冷的眼睛里现在愈加寒气逼人。
    “哥哥猜得不错,姐姐屋中的那盆花并非什么品烛花,而是和它一模一样的凤鸾花,姐姐也并非得了什么风寒,是中毒了!”慕容汐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慕容灏凌愤愤的说着,就要提步离开。
    “哥哥要去哪,是要找折秋算账还是摔了那盆花,”慕容汐拦在慕容汐的面前,脸上也添了一分怒色,“你若是找折秋质问有什么用,你现在这么做无非是打草惊蛇,若是事情暴露了,她可以将罪过推脱给那个商人,并且自此以后,她还会更加的防备我们,再也不会让我们抓住把柄!”
    “那你说该怎么办?莫非就让小潆的病情就这么的恶化下去?”慕容灏凌吼道。
    被慕容灏凌呵斥的一怔,慕容汐随后抓住慕容灏凌的袖子轻轻一叹,“哥哥,你的冷静去哪里了,你本不该是这样的?我既然知道了姐姐的病情,又怎么会放任不管?你先坐下,慢慢听我说。”
    慕容灏凌面色依旧不好,但还算是听话的坐了回去。
    看到慕容灏凌冷静了下来,慕容汐给他添了杯茶继续道,“姐姐的病并无大碍,她是我的姐姐,我是断然不会让她出什么事情的,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找出证据来指认折秋!”
    慕容灏凌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晃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就是你此次来找我的目的?”
    “嗯,我希望哥哥好好查一下那个送花的商人还有为姐姐治病的太医,至于折秋……哥哥先不要去管她,免得让她察觉除了端倪。”慕容汐道。
    “这是自然……”慕容灏凌缓缓吐出一口气,又问道,“你既说这两花无异,那你又是怎么分辨它们的?”
    慕容汐笑着摇摇头,将食指放在嘴唇上,道,“秘密。”
    其实医者都知道用皂角汁就可以辨明这两种花,虽然慕容汐没有皂角汁,可她的血可以验毒,但她现在并不想将此事说出来,毕竟这关系到她江湖中的身份,所以她只好选择隐瞒,好在慕容灏凌比较通情达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沉默了片刻,慕容汐又道,“我知道哥哥明日又要去东临五县治水,在此期间我会将家中的大小事宜都传信给哥哥,哥哥只管交给我就好了,莫要担心。”
    慕容灏凌轻笑,宠溺的揉揉慕容汐的头,道,“还好你回来了。”
    慕容汐扬眉一笑,似是道,那是自然。
    “天色不早了,跟我去用膳吧。”慕容灏凌含笑,带着慕容汐去了东苑。
    两人到了那里,却发现原来只差她们二人了,慕容汐笑着打了招呼便坐了过去。饭桌上,两人待折秋也如以往和睦,一家人坐在那里其乐融融,这顿饭吃的甚是舒心。
    一顿饭吃完,忽听慕容玉涵说道,“小汐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慕容汐心想,果真是要找她念叨一些事情,听他的语气就觉得事情不好,心里这么想着,慕容汐只好悻悻应道,“是。”
    待一群人走后,慕容玉涵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管你消失了多少年,也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不回家,但你要记住你自始至终都是我慕容家的女儿,如今回来定然是要面对这京中的腥风血雨的。”
    慕容汐半垂眼帘,淡淡道,“女儿自然明白。”
    “如今你回来,可是为了五年前的那桩事?”慕容玉涵问道。
    “是。”慕容汐依然淡淡应道。
    “唉,”慕容玉涵此时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拦不下你的决心,但京中险恶不比江湖,你要处处小心。”
    “我知道。”慕容汐笑的温柔。
    慕容玉涵盯了慕容汐良久,又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说你这五年的事情,但我还是想问你,如今你的本事,是不是要在你哥哥之上?”
    慕容汐如实道,“应该是吧。”
    慕容玉涵很欣慰一笑,“果真是我慕容家的好女儿。”
    慕容汐看着慕容玉涵,也开口问道,“如今我刚刚回家,爹爹可否解一解我心中的疑惑。”
    慕容玉涵依然笑着,“你只管问。”
    “我慕容府处事低调,以至于总有人说爹爹为人平庸,不堪大任,可在我看来,爹爹是故意隐没了自己的锋芒,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特地收敛了我慕容府的光耀对吗?”慕容汐问道。
    慕容玉涵颔首,道,“话是如此,但也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慕容玉涵说着一叹,“这其中的关系过于复杂,若是你没有失忆就好了。”
    慕容汐眉间紧缩,心想,看来这慕容府果真不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慕容玉涵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以你的本事,这京中的情势估计你早就知道了,这次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一个人去担着,你有我们整个慕容府为你撑腰。”
    慕容汐抬头,只见慕容玉涵满脸的坚毅之色,慕容汐忽然觉得心间泛起阵阵暖意,她轻轻笑道,“是,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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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之前有可能就不怎么更新啦,因为未央要准备考试了,小小的抱歉一下,依然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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