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座下面的靳渊柏见此,急得大叫:“堂弟不要啊,我知道凭暗帝那副病身子是满足不了你,可是眼前这个小子一看也绝对不行啊,只有你堂兄我器大活好,你选我吧,你来非礼我吧,你来蹂躏我吧,我受得住啊——”
    “住嘴!”靳长恭额头青筋突起,她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靳渊柏这种无耻得不惧任何人知道的人。
    不仅无耻,还下流得一脸自豪,卧了个槽!
    震南、震北得令,一人当即点了靳渊柏的哑穴,另一人并趁机暗中偷偷注入了一缕寒意进他的经脉内,令靳渊柏疼得直抽气,他阴冷地睨了一眼震南,唇色顿时煞白。
    可恶,竟阳奉阴违地暗中整他!堂弟啊,你手下欺负我啊~救命啊~
    可惜,靳长恭不耐烦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那边,她就像刚得到一个有趣的玩具,正一层层地摸索着玩具的身体。
    她恶意地玩弄着他的身体,看到他忍耐地绯红着脸颊,看他干净的乌瞳染上朦胧水色,看他低喘无措地呻吟——
    底下靳渊柏看红了眼睛,咬着牙狠不得冲上来——以身替之!
    而当靳长恭的手,穿透层层阻碍,滑过他光滑柔软的肚皮,欲探向他的下身时,一直羞欲滴血的小脸一怔,突然出手。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靳长恭看着被接住的手,却没有意外,一双幽深似穿透一切的眼睛,令宝儿一抖。
    “大,大哥哥,你在说什么?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摸宝儿,好痒,宝儿,宝儿很害怕,大哥哥,呜呜——大哥,哥。”
    他一双大眼溢满泪水,抽噎地颤抖着,就像一只小狗般可怜兮兮。
    “那是因为大哥哥想要你舒服啊,乖,宝儿不是喜欢大哥哥吗?大哥哥想让你舒服,你乖乖地不要动,否则惹大哥哥生气……或许大哥哥就会将你扔给坏人哦。”
    靳长恭眸露邪恶,舔了舔红唇,半是诱哄半是威胁道。
    说着,便要然后继续下手,但不想宝儿为难地咬着下唇,终于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喊道:“不要!”
    “这么快就喊停?还以为你打算继续跟寡人玩下去呢,祈帝——祈伏楼。”靳长恭擒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用力捏着他滑润柔软的下颌,抬起他那张无邪国姿天色的脸。
    宝儿那一张粉嫩的脸冷下来,因为下凳的痛意而蹙起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哦~不是你一开始就透露给寡人知道的吗?”靳长恭眼神勾了勾他腰间的那一枚金漆令牌。
    “我不是说我的身份,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白痴?”祈伏楼依旧用着那一双清澈见底,却不再软绵绵的眼神看人,而是一种极具侵略性,像一柄欲待开刃的宝剑般蠢蠢欲动。
    “怎么,你不是白痴吗?”靳长恭眯眼。
    祈伏楼撇开脸,平稳了一下情绪,方冷声道:“你跟我是一类人。”
    ☆、第五卷 第七章 黑化的玥玠
    “一类人?”靳长恭煞玩味地轻佻泻飞眼角,流转诡谲的目光。
    “难道不是吗?”祈伏楼明若春水的目光笃定道。
    靳长恭却坐直了身子,若要说像,眼前的祈伏楼的确跟前身影儿心性有几分很像,他们都属于那种用厚厚的坚壳将柔软的内心重重地包裹起来,借以掩饰那颗脆弱易碎的心,他们曾经亦不愿争,不愿抢,但现实却被逼着他们一步步需踏着尖刃,步步惊险而活。
    他们被迫放弃了自我,披着一件痛苦的伪装而挣扎苟活着,不同的是影儿已经自暴自弃,而祈伏楼却仍旧未泯灭最后一丝希望。
    要说,这四面楚歌的处境倒也有相似之处,但是他所分析的透彻的人是影儿,却不是她靳长恭。
    “故意在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惜抛弃一国帝皇的尊严,模仿那些男宠以美色诱惑邀宠的祈帝,难道只为了跟寡人聊这些闲事?”靳长恭拢了拢垂落肩膀的发丝,慵懒暇闲地问道。
    抛弃!模仿!男宠!邀宠!这些侮辱下贱的词语令祈伏楼眼底波滔汹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寡人需要靳国的援助!”祈伏楼猛地抓住她的手,郑重道。
    “呵~那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靳长恭任他抓着,视线盯着交握处处,那白嫩有着肉窝的手力道倒是不轻……不懂武吗?
    祈伏楼沉吟片刻,艰难道:“等我能够握有祈国实权,到时候,祈国便会是你靳国的盟友。”
    “等你拥有实权?像这种虚无飘渺的话你自已说得也很心虚吧,况且如果寡人不想要那些呢?如果说,寡人只要你呢~”她暧昧地将手指点在他如花瓣般柔软的唇上,轻轻摩挲。
    祈伏楼瞪着她,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瞪似龙眼,面皮微微颤抖,许久才咬牙道:“……好!”
    然而靳长恭却不如祈伏楼想象中那般高兴,反而一改调戏轻佻的神情,面无表情地好奇问道:“那个皇位真的这么吸引人吗?能够让你连做这种轻贱的事情都能答应?”
    平淡的语气,不带丝毫轻灭与嘲讽,却瞬间点燃了祈伏楼心底那一根隐藏的导火索,直点爆他心底所有的负面情绪排山倒海。
    “当然吸引人!若得不到它,我迟早只会是一具尸体,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我母后,素卿,还有我的仇,我一样都还没有报!”祈伏楼脸色难看,胸膛因为难以负荷的情绪激烈地起伏着,他像是在努力说服着自己,一脸恨意忿怒地低吼道。
    她收回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今你不是已经是祈帝了吗?”
    “没错,我的确登基了,但是这个皇位就像是在钢索上行走,前有狼后有虎,并且一个不小心便会摔进万丈深谷,我在祈国并没有实权,更没有足够平乱反派的兵力,朝中的官员大多数只支持十六皇子与七皇子两派,我就只不过是一具傀儡罢了!”他不怕她问,或许他一直就在等着她问,这样他才能将这些全部都尽数倾出。
    与其与虎豹谋皮,为何不选择容易控制的软弱好拿捏的兔子,与其锦上添花,何不雪中送炭更好?
    要想要合作,便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只有让她了解到他的处境,她才会对他的提议感兴趣。
    “靳帝,只要你如今帮助我,只要你肯帮我,将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地满足你!”祈伏楼目光灼灼,那迫切焦急的模样就像如今她是他唯一的救续。
    靳长恭专注着盯着他的眼睛,就像要看进他的灵魂般犀利。
    祈伏楼不移不闪,迎视着她探究的目光,紧张地等待着。
    片刻,她突然亲切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凉,而她的手亦不温暖,握在一起,只有木木的冷意触感:“寡人自然会帮你,你特意将自己送到寡人面前,又抛下一个难以拒绝的诱饵,若寡人不把握住,那便太傻了,不过——寡人需要你表现出与寡人合作的真诚。”
    “……”祈伏楼低头沉默。
    这下换靳长恭静心地等待着,却不想下一刻,他却突然以一个恶羊扑虎的姿势压下来,对准她微了愕的双唇亲下,那软软的双唇带着婴儿奶香的味道,意外地香甜舒服。
    啊!魂淡,放下我堂弟!让我来!靳渊柏看到小白兔竟逆袭,便挣扎着扭动身躯想阻止,奈何他面前两座大山将他挡得严严实实,他仅能看,却不能动,不能说。
    这下靳渊柏才领悟到刚才堂弟撵走他的“好意”,如今他肝火上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他怄死了!他堂弟怎么可能这么没有眼光,竟能瞧上这种小豆芽菜?!
    嫌他吵得慌,震南厉眸一横,一泰山压顶的虎掌拍在他的肩头上,顿时一种如冰柱刺破经脉冰凝血液,全身从肩臂蔓延至全身那种疼彻骨髓的感觉令他倒吸一口冷气,一阵痉挛,惨白着脸连呼吸瞬间减弱了。
    哼!震北不屑地睨了痛惨了的靳渊柏一眼。
    “咳咳,等等。虽然你这么热情寡人也很高兴,不过寡人所谓的真诚并不是指这个,这是一条血蛊,若你肯吞食下去,寡人就会帮你。”靳长恭讪讪地推开压着的他,知道自己刚才逗过头了,让他误以为要他拿身体来表现“诚意”。
    祈伏楼整个人僵住了,他愕然地看着靳长恭一脸正经无辜的脸,然后一张包子脸轰地瞬间蒸熟了,直冒烟,那红绯迅速从脸颊衍生至耳后根。
    他猛地坐起来,故作镇定道:“若吞食了它,我会变成怎么样?”
    听声音倒像是临危不乱,可一看到他几乎红得滴血的耳朵就知道,他羞囧了。
    “暂时不会怎么样,血蛊只是令你将来登上你想要的高度时,能够不会反悔的一种凭藉罢了。”
    祈伏楼深吸一口气,从龙椅上下来,抿紧双唇看着下面,久久不语。
    明白他需要点时间考虑考虑,靳长恭也不着急逼他:“无妨,你暂时先回去吧,等你那天想通了,而寡人又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再来找寡人。”
    一听靳长恭让他回去,祈伏楼脸色一紧。
    “我不能回去,他们派杀手杀我不成,绝对不会善罢甘心的,况且若我死在你的靳国,于情于礼,祈国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若你会死,早就死了,寡人相信你肯定有保命的本事,回去吧。”靳长恭一脸不信,斜倚在龙椅上,懒散地摆了摆手。
    但祈伏楼却阴沉下脸,他要真的有办法,就不会特意安排一场精心编排的偶然相遇,不余人力与物力将自己送到她面前来糟贱了。
    要知道他一开始可是打着最坏的打算,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来到这里的!?
    不,不能让她将他赶回去,刚才那两只老狐狸分明就怀疑他了,这一次回去绝对就是九死一生!
    “大哥哥,不,你,不要赶宝儿走嘛~”祈伏楼一秒钟瞬间变成宝儿,一双圆辘辘的大眼漫上水色,红嫩的唇撅起,可怜巴巴地眨着卷翘的睫毛看着她,像含苞待放的小骨朵,谁见谁怜,声音糯糯的就像q软的绵花糖。
    靳长恭一愣,看着他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撒娇地扑上来,用着最的嗓音,最柔软的眼神,最无邪的神情……勾诱她?!
    靳长恭眼眸似月一弯,十分受用地笑了。
    “好!”
    祈伏楼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为她的反复无常一惊一乍,虽然暗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禁不住地暗骂一句:这个死鬼,该不会刚才是故意吓他,引他上勾的吧?
    靳长恭唤来小岳子将祈伏楼安排到北别苑中,那苑的住所是离养生殿最近的一处。
    等用着一种奇怪不解的眼神不住瞄视靳长恭的祈伏楼一走,靳长恭便愉悦放松地起身,她相信以祈伏楼如今进退两难的情势,绝对会“乐意”接受她的“诚意”。
    这孩子有鹰的高瞻远瞩,亦有狼的凶狠,无论是对敌人还是自己,她相信只要给他机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而她很幸运,在他最困难,最潦倒的时候,将这只桀骜不驯,披着羊皮的狼内入囊中。
    由于心情不错,靳长恭擒着笑容看向靳渊柏,这才发现靳渊柏此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虽然依旧对她笑得呆萌二货无耻,但明显气息紊乱,额上渗出细汗,视线从他的肩膀顺势移到震南的手。
    靳长恭倏地如一阵骤风靠近他,长臂一伸将他虚软的身子扯过来,拂袖震开一旁的震南,面无表情地睨向他,语气淡漠道:“寡人有叫过你动他的吗?”
    虽然靳长恭语气表情都平波无澜,但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的震南如何能不知道陛下这是不高兴了,他立即惶恐跪下:“请陛下恕罪。”
    而震北则神色阴鹜的扫向一眼装虚弱的靳渊柏,心中愤愤恼怒。
    这小子年纪不小,但那花花心思倒是运用得淋漓尽致,竟在陛下面前告阴状!
    而靳渊柏此刻根本没有心思管那两老头的想法,他此刻心底的一湖春水已经被搅乱得一塌糊涂。
    他本是故意演一出苦肉计,想让她看到大宗师暗中整他,看到他惨兮兮的模样,能够不再对他面露烦躁不耐,不再计较他在宫门前的捣乱行为,能够对他和善一些,这是他能够预料得到的最好结果。
    但却没有想到——堂弟是在意的他的吧,否则不会这么关心,并且为了他,竟对她的心腹生气。
    ——是因为他伤了他吗?
    心中一动,酥酥麻麻,酸酸地揪着悸动,类似甜蜜,却又有一种更难以用词语描述的心跳繁乱。
    不顾那眼神像将他弄死的震北,靳渊柏被靳长恭解了哑穴后,便哀哀地牵起靳长恭的手,黏乎地道:“堂弟,痛,好痛~”
    他拉起她微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并且眯眼享受地揉了揉。
    靳长恭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那是一种暖暖却不烫的温度,刚好煨暖着她微凉的手,靳长恭羽睫微敛,跟祈伏楼碰到更冰感觉相比,她发现她更喜欢他这种温度。
    手心按到的部分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得很快,靳长恭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他这是紧张害怕还是很兴奋啊?
    看他一脸淫贱不能移的模样,靳长恭不假思索地一把抽掉手,白了他一眼:“活该,叫你走不走!”
    “我这不是担心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吗?我一看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我怕你一时被男色迷惑中了他的美男计,当然得牺牲我的姿色来勾回你的色魂,人家这么用心良苦,你还骂我,你还骂我~”
    他故作幽怨,作势要学人家小姑娘一样嗔骂作死地捶她两下,却被靳长恭一把抓住,她看向跪着的震南:“起来吧,你跟震北即刻去监视着祈伏楼,寡人不允许他有任何意外。”
    说完,便强硬地拽着靳渊柏走出颐和殿,等走了一段距离,才放开了他:“你赶紧回去吧,今日南城门的事情寡人便不罚你了,若你当真闲来无事,便去户部整理一下税务帐本。”
    靳渊柏一听去户部便垮下脸,十分柔弱无依地倒在她的身上,头靠在她肩膀上,使劲蹭着:“不嘛~我想做一个天天能够看到堂弟的工作,不知道有没有呢?”
    靳长恭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额头上,将他推离:“有,当太监要不要,寡人这里随时恭候!”
    靳长恭冷哼一声,而靳渊一听“太监”两字略显苍白的脸我一下变成一脸酱紫色,五味杂陈,他垂下头,闷闷不乐道:“你,你身边,不是还有男宠这一职业吗?我觉得我定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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