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覆,怀里的柔软与自己更加贴近,男人只觉整个身体已经被点燃了,理智都快被拉到了边缘,可他还是强忍着最后一道防线,任怀中的女子将自己的唇瓣覆盖,自己的手始终撑在床板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扣住她的脑勺。
    女子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克制,自顾自的吻了起来,她嘴角勾起了弧度,伸手抚向那雕刻如玉的脸庞,微眯的眼神更加迷离。
    她那么害怕剖开自己的内心,直视自己的感情,那么害怕无法面对尚未看清的局面。可如今她的脑中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略带侵略的吻像是一个吐信的蛇,正在领土上宣告着自己的威严。
    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唇舌间的干渴,她强烈的渴望一股清流汇入其中,来解决她的燥热。她知道自己明明还无法将心统统交付,可是身体却像是触电般想要全盘托出。
    那种渴望,像是一团烈火,要烤干她那颗原本冷漠而毫无生机的心脏,将她幻化成一个干渴异常、面色狰狞的野兽,急切的需要轻柔似水般的源泉,来浇灭。
    她不想再顾忌那些恩怨情仇,那些思家念亲,那些好的坏的,那些扰得她无暇去面对一场正常的感情的琐碎杂念……
    统统都放下吧,她这样告诉自己。
    她已经多久没这般放纵自己对别人的感情了?那些明明就摆在眼前,她却因胆怯不敢触碰的感情。她以往生冷的拒绝,早就该令别人打退堂鼓了。可眼前的男人不仅对她包容和劝导,还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只想今夜放纵一次,就这么一次,不要计较那些得失和交易,不要计较付出和回报,让那个往日里绷紧了神经,从不敢懈怠的思想和理智统统卸下防备,回归自己最本真的需求和渴望。
    她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面说,既然感情无法消融,那就用身体来消融。既然她认不清,那就什么都别管。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趁着这一丝醉意,她灵巧的舌头撬开了那紧抿的薄唇,径直伸了进去,像是在试探一般,在那腔壁中轻轻舞动。待到触碰到了对方的舌尖,她又低声笑了起来,她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解决嘴里的干涩。
    她伸手勾上男人的脖子,身体又凑近了一些。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真的快忍不住了,他一个劲地低咒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妖精竟如此主动地攀附在他身上。
    他虽知她天性从不娇怯,也不会掩饰对他的需求,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他觉得自己快要把控不住了。往日里他虽喜爱吻她那娇嫩的唇瓣,但无不是适可而止。他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怕自己忍不住,这明明是欢愉的事,他可不想因一时兽性大发,而伤了他怀里这个珍视如宝的女子。再说她还尚未及笄,他怎舍得这么快就将她占为己有?
    可就算他控制力相当好,奈何原先还在他脖子上的小手已经渐渐下移,伸进了他的怀里,正止不住地乱摸,他只觉自己的理智快被消耗完了,根本不想管那么多了。
    那只小手慢慢解开了他的腰带,七拐八绕地伸进那紧闭的衣衫,带着一丝灼烧的热度,触碰到那结实而精壮的身体。那小手又在他腹部游走,滚烫的指尖传来一丝不容抗拒的热量,那股热量迅速在男人体内扩散,正不断乱窜升温。
    男人真的把持不住了,他大手一揽,将女子的腰身往自己身边一扣,止不住的与她唇枪舌战一番。
    酡红攀满了女子微醺的脸颊,让原本粉雕玉琢的脸颊顿时带了一股别样的成熟和妩媚,那双迷离的双眼早已迷醉在了其中。
    就在她心猿意马之际,小手又不自觉在那身上乱摸,一下向上一下向下,将男人的衣服逐渐扒开。忽然不知是摸到了什么,指尖一凉,她猛的缩回了手,着实吓了一跳。
    有一样东西被她的手带了出来,从男人身上掉了出来,在他们身上弹了几下,跌落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男人同时感受到了凉意,猛的顿住了手里的动作,眼睛立马睁了开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冰冷的寒意让他的理智重新游了回来,他愣愣地看着面带潮红的余莫卿,两人的衣服就差一步就要剥落,差一点就超越了那道防线,差一点就要攻城战池侵入那个娇嫩的身体。
    他在做什么!竟毫不犹豫的任由这丫头如此作祟,自己还回应了起来?
    余莫卿还沉浸在那是甜蜜中,根本就没管那丝凉意的由来,又想凑近身子,寻求那解渴的源泉。
    奈何永夜这次猛的抓住了她两只手,让她根本没办法再靠近。
    “阿夜?”余莫卿从迷乱的神色中恢复一丝清亮,略带疑惑地看着抓了她两只手的永夜,轻声唤道。
    “卿儿,别这样……”永夜的嗓子带了一丝沙哑,嘴里微微喘着粗气。
    “可是……这是我自愿的……”余莫卿并不以为意,毕竟她前世都已有二十八岁,这点男女之事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永夜眼底恢复了清亮,干涩的嘴唇不断忍着还想品尝她的甘甜的冲动:“卿儿,你还尚未及笄,我不能这样……”
    “可……我也没几天就……就及笄了呀……”余莫卿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她灵动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浑浊。
    “我也还未向相府提亲……”永夜强忍着难受,将身上的燥热狠狠往下压着,手里难免使了些力气。
    余莫卿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管面色一变,惊呼道:“疼……疼……”
    被永夜这么一抓,她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身上的燥热也逐渐褪去,只能呆呆地看着永夜,咽了咽口水。
    余莫卿娇柔的声音格外动人,永夜才意识到自己用过了力气,立马撤了手,急声道:“卿儿,我不是故意的……你……还疼吗?”说着,将她白皙的手臂拉了过来,细细为她检查,只见手臂上已经有了红印,他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卿儿,对不起……我……”永夜面带愧色,刚才一股脑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后。
    “没什么,阿夜,我知道……”余莫卿低头揉了一下手臂上的红印,“对了,刚才那个凉凉的是什么?”刚才她碰到的东西着实让她一惊,只不过她没当回事,没想到这一激倒让永夜停了下来。
    “差点忘了……”永夜被提醒着想了起来,侧头一看,将床上那东西拿了过来,手中的动作很是轻柔,“这是我原本备下,准备在你及笄之时送你的,我随身带着,倒没想到刚才被你发现了。”
    “送我的礼物?”余莫卿看了过去,只见永夜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青灰色的玉镯,样式虽简单,但色泽很是饱满,一看就是上品。
    永夜嘴角一勾,将余莫卿的左手拉了过来,往上面一套:“正巧今日你瞧见了,就也不用瞒着了。”
    余莫卿的手臂很纤细,这玉镯轻松就套了上去,还比那手臂大了一圈。
    “倒也合适。不过,卿儿是该多养养了,这玉镯你手臂还粗。”永夜低声笑着,却有偏偏移不开眼的看着。
    若是寻常人,青灰色的玉镯只会衬得有些老气,可余莫卿手臂白皙光滑,透着肌理的娇嫩,这玉镯衬得她更加玉润白净,很是好看。
    “这是什么玉镯?”余莫卿将手臂抬了起来,借着光看去,这玉镯更加晶莹剔透,令她看的出神。
    “这是上好的和田脂玉,是我母……我娘亲留给我的,说给她未来儿媳妇带……”永夜情不自禁将余莫卿的手握在手里揉捏。
    “是够上好的……”余莫卿早已恢复了神色,才放下玉镯,低着头自顾自说:“不过还未必是儿媳呢……”
    “卿儿说什么?”永夜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警觉,隐隐带着一些不满,又仿佛是没听清,便问了起来。
    “没!没什么……”余莫卿讪笑起来,她知道眼前的人若强行问下去,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来这也算定情信物了,她轻咳:“那……那你要不要我送给你什么礼物?毕竟……”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得懂得。
    “不用,我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不用卿儿送什么。”永夜笑了起来,“卿儿,不早了,睡吧……”他略微起身,将被子拉了过来。
    余莫卿转了会儿手上的玉镯,见他安慰她赶紧睡觉,便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他,抿了抿唇才开口:“那个……你……真的……不要了吗?”她刚才尚有醉意,不过这会儿确实清醒了一下,但身上还有顾尚未消去的念头。她试探的眼神像一只初生的鹿,美丽却又闪躲着。
    永夜恢复了冷静,但身上也还带着热气,听了余莫卿的话,他拉被子的手略微顿了一下,抬眼瞪向余莫卿,沉声道:“你若再敢这样问下去,我就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他的眼神充满攻势,强而有力的手臂尚在余莫卿的臂膀左右,略带侵略的气势正在步步紧逼。
    “……”余莫卿咽了咽口水,眼睛睁的很大。这妖孽刚才是充满了克制,而且还一直劝她别冲动,她现在想来,确实也没有刚才那么的想要靠近他了。若是自己再步步为营,这妖孽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将她给吃了。
    永夜别余莫卿有些害怕的表情给逗乐了,轻笑了一声,抬手轻抚她那才褪去潮红的脸颊,眼里满是怜惜:“乖,困了就睡,明日咱们还要去贩卖会呢……”说着,替她整了整衣领,又将她散乱的发别到了耳后。
    见永夜一时松了凶神恶煞的气势,余莫卿又试探地问了一声:“真……真的?”
    不过她心里倒有点纳闷,她细想来,老娘难得这么主动了,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正常呀?难道真是是自己没魅力?还是……她怪异的打量起永夜,想从他身上想出什么原因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腰间一疼,她吃疼的叫了出来:“啊!你干嘛!”边说边瞪着这妖孽,好好说话干嘛要掐她?
    “让你胡思乱想!”永夜又轻拍了一下她的头,才正色道,“可不是我身体不好,卿儿,你还这么小,我可不舍得伤了你……待日后我将你娶进门了,你看看我是不是不行……”挑衅的眼神不带有丝毫垂帘,像是要她记住,今日的忍耐,不过是为了将来的放纵。
    看这妖孽的样子并不像骗人,余莫卿吃瘪地缩了下脖子,不再说话了。
    永夜低笑了一声,大手一揽,将余莫卿搂进了怀里,侧身一并躺下,顺便将被子拉了过来。他的身子比余莫卿足足高了大半截,一手搂在她腰间,一手搭在上面,将她被禁锢在了怀里。
    余莫卿还为适应过来,头埋在了永夜的怀里,不禁有些难受,便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谁料头顶上又传来威胁的声音:“卿儿,你再敢乱动一下试试……”
    余莫卿尚在疑惑,结果身子被拉得更近了一些,她只觉下面有一股火热隔着一层布料在向她打招呼。她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身子不禁绷了起来。她刚才意乱情迷之时,自然不以为然,可这时候她清醒得很,自然不敢再动弹一下。
    她紧抿着唇,像是在誓死守卫着什么一般,轻轻咽了咽口水。
    过了会儿,她又实在憋不过那一具精壮结实的胸膛,不得不小声嘀咕起来:“那个……我有些闷……好闷的……”
    男人没有再回话,只是手臂松了些,给余莫卿腾出了一丝缝隙来。
    余莫卿睁开了眼呼吸了一下,才得以顺畅。又不舍得闭眼一般,开始打量起这妖孽的睡颜。她大多时候懒得观察别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妖孽。
    屋里灯火还在亮着,余莫卿看得出这妖孽的克制,他眉心紧皱,额头上隐隐暴跳着几根青筋。她感觉得到下身的火热还未散去,她知道这妖孽肯定还在难受着,甚至比上一次在宋府时还要严重。
    可这种强忍的克制像是给那张如画的脸庞镀了一层隐忍的光泽,让余莫卿有些移不开眼。
    “卿儿,你再看下去,信不信我让你明早起不来?”永夜虽闭着眼,但仿佛知晓她在干什么一般,薄唇一张一合的威胁着她。
    余莫卿眨了眨眼,这妖孽怎么知道她在看他,又怕这妖孽要对她做什么,便随意胡诌了个理由:“那……那个,灯太亮了,我睡不着……”
    永夜将她又往身子边拉了拉,伸手一挥,将灯火熄灭,又轻轻吐了两个字:“睡觉。”
    余莫卿只能乖乖的闭上了眼,毕竟体内还存着点酒精,一股脑的睡意侵袭,她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夜里她只觉梦里有东西压在身上,啃咬她的嘴唇,怎么推也推不开。可又耐不住睡意,一股脑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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