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回屋的时候,水禾手里拿着一套乳白色的寝衣,说:“小姐,洗澡水已经备好了。这几日有些闷热,身上难免出了薄汗,还是洗个澡舒适。这是前几日大小姐去婆家时,陆大夫人赠给几位小姐的薄纱寝衣,说是穿上颇有凉意,以供消暑。小姐你洗完快些试试吧。不合身的话奴婢再拿去找下人改改。”
    余莫卿拿过来衣服,说:“恩,看起来不错,你去忙你的吧,我洗完了叫你。”这几日是有些热,若不是在古代,余莫卿恨不得脱得只剩条背心。
    水禾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的离开。水禾以前服侍余莫卿惯了,所以余莫卿去哪儿她到哪儿,余莫卿做什么她帮什么。可是说到洗澡这件事,余莫卿可就不同意了,说了很多回,水禾才渐渐放心让余莫卿自己洗,生怕自己不在,小姐连澡都不会洗。余莫卿也是无奈,心里越发觉得水禾是真心待原主好。
    泡完澡的确很舒服,余莫卿伸手拿下挂在一旁的寝衣。这寝衣料子摸起来光滑,还飘出一股淡香,余莫卿心情大好。待她完全穿上后,朝衣柜旁摆放的铜镜里看去,她竟有些好笑。只见这轻如薄纱的寝衣,半斤八两地挂在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勾勒出她尚未发育的身材。
    这寝衣大概是陆夫人专门为大姐良心设计用于调节夫妻关系的。大姐肯定是觉得赠了她一人礼倒显得自私,便替几个妹妹也讨了礼。可没想到这寝衣尽这么劲爆,未出阁的小姐见了怕是羞愧而死了吧。还好余莫卿是个现代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倒也不怪。
    不过这时,水禾倒进来了。她见小姐穿上这衣服犹如衣不蔽体,立马捂了眼睛,紧张地说:“小姐小姐,你这……穿得……是什么呀……”
    余莫卿终于笑了出来:“哈哈哈……水禾,这可不就是你给我拿来的吗?”
    水禾再次睁开眼时,余莫卿早已裹上了外衣,斜依在自己的卧榻上,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她说:“水禾,下次可不能轻易打开这些礼了。尤其是亲家夫人送来的。”
    水禾撇了撇嘴答道:“奴婢遵命。奴婢下次都不会轻易接礼了。”
    余莫卿这才想起正事,正色道:“水禾,你可知道我有块玉佩?”
    水禾也回了神,想了会儿答道:“嗯……奴婢只知道小姐的玉佩一直放在柜子里,小姐不曾佩戴过它。老爷以前叮嘱我们就放在那儿,若是哪日小姐想起来待,再拿出来便可。”
    余莫卿起身拿出了那盒子,又问:“是爹爹去一品金为我做的吗?”
    水禾答道:“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老爷说是小姐一出生就带在身边的,只是后来小姐说太沉了带着不方便,所以便搁着了。”
    余莫卿拿出那块玉佩举起,对着烛火更显其成色润泽,她说:“不过,这后面的石头倒是挺碍眼的。”
    水禾也伸着头瞧,说:“确实有些碍眼。明日让家丁试试把凿开好了。”
    余莫卿心里发笑,这家丁怎知轻重,万一砸坏了这玩意儿我就没的玩了。她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着玉佩光滑的凸面和粗糙的石头面,她的手指温热,竟在清冷的面上留下了雾印。当她的手拭过石头面和玉佩的衔接处时,突然石头面掉落了下来。
    水禾赶紧上前捡起,喜悦地说:“小姐,你怎么有这么一双巧手,这么快就把玉佩给扣下了?”
    余莫卿哪里扣了,心想这玉面和石面之间应该是有一层薄胶,她手指的温度正好融了胶,而且还拭走了一部分胶,所以石面和玉面就松动了。正好这玉佩放的时间也够久,自己就分离了。
    她翻过自己手里背着的玉佩,玉佩的平面上竟是一块徽章。细看之下,印刻的倒像是象形的“狼”字。
    余莫卿心想,这玉佩到底是不简单。难不成是丞相府中有什么秘密需要原主来帮忙隐瞒?虽然这些事其实现在都与她并无关系,但谁也保不准。如今看来,暂且还是保持这玉佩原有的模样比较安全。
    这样想着,余莫卿从水禾手里拿来那石面,又重新将玉佩扣了进去。
    水禾疑惑:“小姐,既然都揭开了,怎么又安回去了?这样看着倒有些怪了呢。”
    余莫卿回答:“我左右也不关心这玉佩里面有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玉佩,现在镶进了石头里,自然无人能仿,只我一人独享了。”说着把玉佩往外衣的袖口里随意塞去。
    水禾点了点头,笑着附和:“这样想来也是。还是我们小姐聪明!”
    余莫卿随手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开口道:“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完喝尽了杯中的水,朝自己的左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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