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脸上的表情快给我收起来,别在大夫人面前漏了马脚,要是被看出来什么,谁也救不了你。”她全是看清了,这个表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九娘子收买了,真是好手段,她们天天看着呢,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可到底是姐妹,她总还是要管的。
香草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清醒过来,见所有人已经走了,也赶紧追了上去,与香梅肩并肩走着,感激的看了香梅一眼,其实说起来九娘子虽然给了她与她家莫大的好处,她也当自己是九娘子的人了,可九娘子确实没有吩咐过她去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就是让她打听一些消息,还有守夜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是真心将九娘子当成了自己个的主子,忍不住为她担心。
或许,九娘子没吩咐的情况下,她还是别管那么多了。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了沐琪的所在的院子,大夫人老早就得到了消息,心里很惊讶,没想到沐九歌还真的往枪口上撞进来了,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快步迎上沐九歌,“哎呀,九娘啊,你终于来了,快去看看你妹妹吧,她眼看着就要出事了,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你说说,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沐九歌看了大夫人一眼,淡淡的问:“情况怎么样?”听大夫人的意思,孩子还没事?
“哦,幸亏夏嬷嬷认识两个专门给人接生的婆子,让人将她们找了来,她们多多少少懂一些,这不用一些祖传的手法给琪儿拿捏着呢,我看着也怪吓人的,这不心里着急来迎迎你。”大夫人语气很急,整个人显的有些躁动不安。
两人很快走到了门口,夏嬷嬷推开门,一股血腥汁气扑面而来。
沐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两个婆子四双手正在她肚子上来回折腾,手按在某个地方的时候,沐琪声音微弱的哼哼一声,能看的出来最起码都还活着,没有出什么事情。
大夫人急忙走进去,附身弯腰靠近沐琪的脸,她哽咽着与沐琪说话,“琪儿,你快醒醒,你要坚持住啊,你得孩子有救了,你看谁来了,你九妹妹来了,她医术高明,只要他肯救你,你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啊,你要有信心。”
夏嬷嬷挥手示意那两个正惊异地打量着沐九歌的婆子,她们赶紧退下去,这里用不到她们了。
两个婆子大喜,这烫手山芋她们还真不想在这里担着,赶紧点头哈腰的想离开。
“等等。”沐九歌开口留人,“你们说一下,现在她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们不能走,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俩婆子脸色难看。
还是大夫人眼瞧着不对,厉声训斥,“问你们话呢,还不赶紧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耽误出了事,你们谁也担不下来。”
看起来很精明的那个婆子赶紧上前一步,陪着先,“是是,夫人别生气,我们知道厉害,知道。”又对着沐九歌道:“回九娘子话,我们刚才只是对她用了一点家传的推拿手法,让她舒服一些,这人心情好了,舒服了,自然对保住孩子有好处。”
沐九歌视线变得锐利了一些,冷冷看了一眼那婆子,“你们走吧。”
刚刚还说要她们留下来帮忙呢,这会又来撵人,那婆子笑容僵住,可能走最好了,放下也不计较,看了一眼大夫人,见她冷着脸没说话,就当是同意了,一把拉住另一个婆子,麻溜的走了。
夏嬷嬷脸色变了变,怕是刚才那婆子的回话有问题,沐九歌看出来了点什么,不过没证据她也不能怎么样,心里想着等下一定要将那两个婆子远远的打发走。
“叫人来帮忙,把窗户都打开通风,又不是生产不需要关窗子,热水,毛巾,我写着方子,让人赶紧出去抓了煎药。”吩咐完,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打开,漏出来一排银针。
看这架势,是要出手救人了。
大夫人:“快去,按照九娘子的吩咐准备下去。”
夏嬷嬷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香草几个进了屋,手上端着拿着各种东西。
沐九歌对着香草吩咐,“给她把衣服脱了,漏出肚子。”
似乎感觉到有人脱她的衣服,沐琪睁开眼,一下子对上沐九歌平静的脸,先是睁大了眼睛愣了愣,接着一下子慌乱起来,挥开香草的手,大声喊叫:“别碰我!都给我滚开!”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沐九歌,“你又想害我是不是?啊?是不是?你已经害我害得够惨了,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我躲着你不去招惹你,我怕了你了,你还不开心吗?怎么,你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吗?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也是你妹妹啊,你的血是冷的吗?没有感情吗?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香草觉得这话忒难听,开口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九娘子她……”
“香草,做你的事。”沐九歌上前一步,神色清冷,“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用了药,动了胎气,你要是再不配合,他就快要保不住了,你最好乖乖的躺着别动。”
沐琪听懂了,可是不信,“你怎么可能会救我?”
沐九歌坦然道:“我确实不想救你,可是你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我是救他。”
大夫人也适时站了出来,“琪儿啊,你放宽心,你九妹妹确实是来救你的,母亲在这里看着呢,啊,你放心吧。”
这话好不要脸,沐琪看着大夫人这张脸,恨得咬牙切齿,到底还有理智在,知道想在这个家里活下去,以后还是要只靠着大夫人,“好,女儿知道了,多谢母亲。”
不谢沐九歌反而去谢她,大夫人对沐琪这个识时务的态度还是满意的,懂事就好,之后的事情还要她配合。
“乖……放宽心。”
沐九歌出了手。
大夫人与夏嬷嬷现在门外等着,夏嬷嬷想了想,拧着眉头转头训斥着站了满地、垂手等着听传唤的小厮、管事、婆子,“一个个都呆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搬两张椅子过来。”
何絮呆怔了下,这主子是准备在这院门口等到琪娘子稳定?一边想着,一边已经挥着手,示意着旁边的一个管事,两人一起奔到旁边的暖阁间,搬了两张扶手椅子出来,又指挥着从小厮搬了两张高几,在旁边生了红泥小炉,备上了茶水点心。
这边刚坐下,就见香草等人指挥着熬了燕窝粥送进了屋里,夏嬷嬷招手让香草过去,问:“里面怎么样啦?”九娘子到底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真有这本事不成?要真说,她是不信的。
香草不敢耽搁,赶紧道:“九娘子让人准备了燕窝粥说是吃一下养力气,再说孩子也不能饿着,又让人准备了人参片等下让琪娘子含了。”
夏默默皱眉,这是要干嘛?生孩子呢?
到底懂不懂啊?
算了,反正她是不懂,随便折腾吧,出了事最好!
夏嬷嬷挥手让香草走了,这边大夫人忽然想到什么,“夏嬷嬷,快,你带着人去庙里上柱香去吧,保佑琪儿安安稳稳的,千万别出事啊。”
大夫人声音有点哽咽,不过夏默默倒是听懂了,要搁在以前这事得捂着,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能走露一丁点风声,现在么,呵呵,得宣传啊!
赶紧应下,风风火火走了。
屋子里,沐琪听着沐九歌的话尽量平稳呼吸,却因着心里实在太害怕,再加上肚子医抽一抽的疼,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候,沐九歌的声音里仿佛带出丝丝焦躁,沐琪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自己快死了,可她要是死了,孩子,孩子怎么办?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
沐琪眼角涌着眼泪,香草用白绵帕子拭着沐琪的眼泪,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一个小丫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不论沐琪是什么情况,可眼前是两条人命啊,真是不忍心,小声哭了出来。
她一哭,大夫人在外头立马听到了,皱起来眉头,嘴角却不自觉的勾了勾。
“再哭就出去哭。”沐九歌不耐烦地声音响起,手下不慌不乱的一针针落在沐琪的肚子上,香草捂住嘴巴不敢再出声。
沐琪听到声音,挣扎着睁眼,慌乱地看着沐九歌,“九姐姐,求您了,救我,救我的孩子,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感觉好疼好疼,我害怕。”
哀求的声音响起。
“没事。”沐九歌头也没抬,声音很稳,莫名的自信让沐琪安了心。
又过去了许久,中间药煎好了,送了进去。
进进出出所有人脸上都很凝重,天已经黑了,生个孩子的时间都够了,大夫人有点不耐烦,她在院子里用的晚饭,不好多吃,只用了一点。
终于,香草猛地推开冲了出来,呼啦一下跑到大夫人面前,大夫人豁然起身,瞪着香草,“怎么样?”
香草来不及喘气,“夫人,没…好了。”
大夫人脸色亮了亮,“孩子没了?天啊…我可怜的孩子啊,我可怜的琪儿啊,你让母亲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
香草愣住,脸色纠结在了一起,“不,不是夫人,奴婢是说没事了,好了。”
“呃…。”大夫人哭泣的声音一堵,随后恶狠狠的等了一眼香草,死丫头说话不说全,想死呢。
沐九歌出了门,大夫人整理好表情与心情,迎上去,“哎呀,不亏是九娘啊,真厉害。”
可惜沐九歌脸色有点难看,只对着大夫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回去了。让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径直越过大夫人,走了。
香草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瞅了瞅大夫人的侧脸,连忙低下头。
大夫人深深呼了一口气,扭头瞪香草,“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伺候你家主子。”
“啊?是是。”香草匆忙向大夫人行了礼,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笨死了,到底是那里来的丫头,大夫人气的眼晕。
何絮很有眼色的上前低声道:“夫人,琪娘子抬累了,已经睡过去了。”
大夫人点头,“吩咐下去,让大厨房看着做点东西送过来,好不容易没事了,别再出乱子,你亲自在这里守着吧,睁大眼睛多看着点。”
沐九歌也累了,回到院子多少用了一点晚饭后,就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早餐很简单,一碗软软的八宝粥,几碟小菜,做成小兔子摸样的大米面馒头。
沐九歌正在用餐,香梅在一旁伺候着。
香梅在昨夜的时候已经听香草说了事情经过,虽然担忧表妹,但幸好九娘子不用香草做危险的事情,只是传递一些小消息的话,没事吧。
香草脚步急匆匆塌了进门。
“九娘子,不好了。”香草慌慌张张的进了门。
香梅瞪她一眼,警告道:“娘子正在用饭呢,有什么事大惊小怪,不能等到娘子用完饭再说啊。”香梅心里暗骂一声,她这个笨表妹,真把自己个当成是九娘子的了!
沐九歌将嘴中的食物慢条斯理的咽下去,“嗯,慢着点,香梅给她一杯水让她歇歇再说吧。”
香梅看一眼沐九歌,“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忘记了这个屋子里九备着水,径直下去倒水去了。
香草见香梅下去了,没时间想香梅的动作,赶紧凑到沐九歌面前,“娘子不好了,出事了,外面都在传您昨日救下琪娘子肚子里孩子的事呢。”
“嗯。”沐九歌淡淡应了声。
见沐九歌不为所动的样子,香草嘴里发苦,低低的道:“九娘子,外面在传琪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政爷的,您是因为知道是政爷的孩子才放下与琪娘子之间的恩怨,拼尽全力去救那个孩子。”
沐九歌定定的看着香草,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嗤笑一声,“萧政的孩子?有什么证据?”
香草见沐九歌笑盈盈的,似乎并没有生气,“说是前两天的夜里,政爷被沐家的人发现深更半夜出现在了琪娘子的院子里,当时还被人发现打了起来,政爷受了伤,被送进了宫里。”
“受了伤?”沐九歌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平淡,只有一丝丝的颤抖,不仔细的话基本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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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清醒过来,见所有人已经走了,也赶紧追了上去,与香梅肩并肩走着,感激的看了香梅一眼,其实说起来九娘子虽然给了她与她家莫大的好处,她也当自己是九娘子的人了,可九娘子确实没有吩咐过她去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就是让她打听一些消息,还有守夜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是真心将九娘子当成了自己个的主子,忍不住为她担心。
或许,九娘子没吩咐的情况下,她还是别管那么多了。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了沐琪的所在的院子,大夫人老早就得到了消息,心里很惊讶,没想到沐九歌还真的往枪口上撞进来了,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快步迎上沐九歌,“哎呀,九娘啊,你终于来了,快去看看你妹妹吧,她眼看着就要出事了,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你说说,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沐九歌看了大夫人一眼,淡淡的问:“情况怎么样?”听大夫人的意思,孩子还没事?
“哦,幸亏夏嬷嬷认识两个专门给人接生的婆子,让人将她们找了来,她们多多少少懂一些,这不用一些祖传的手法给琪儿拿捏着呢,我看着也怪吓人的,这不心里着急来迎迎你。”大夫人语气很急,整个人显的有些躁动不安。
两人很快走到了门口,夏嬷嬷推开门,一股血腥汁气扑面而来。
沐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两个婆子四双手正在她肚子上来回折腾,手按在某个地方的时候,沐琪声音微弱的哼哼一声,能看的出来最起码都还活着,没有出什么事情。
大夫人急忙走进去,附身弯腰靠近沐琪的脸,她哽咽着与沐琪说话,“琪儿,你快醒醒,你要坚持住啊,你得孩子有救了,你看谁来了,你九妹妹来了,她医术高明,只要他肯救你,你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啊,你要有信心。”
夏嬷嬷挥手示意那两个正惊异地打量着沐九歌的婆子,她们赶紧退下去,这里用不到她们了。
两个婆子大喜,这烫手山芋她们还真不想在这里担着,赶紧点头哈腰的想离开。
“等等。”沐九歌开口留人,“你们说一下,现在她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们不能走,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俩婆子脸色难看。
还是大夫人眼瞧着不对,厉声训斥,“问你们话呢,还不赶紧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耽误出了事,你们谁也担不下来。”
看起来很精明的那个婆子赶紧上前一步,陪着先,“是是,夫人别生气,我们知道厉害,知道。”又对着沐九歌道:“回九娘子话,我们刚才只是对她用了一点家传的推拿手法,让她舒服一些,这人心情好了,舒服了,自然对保住孩子有好处。”
沐九歌视线变得锐利了一些,冷冷看了一眼那婆子,“你们走吧。”
刚刚还说要她们留下来帮忙呢,这会又来撵人,那婆子笑容僵住,可能走最好了,放下也不计较,看了一眼大夫人,见她冷着脸没说话,就当是同意了,一把拉住另一个婆子,麻溜的走了。
夏嬷嬷脸色变了变,怕是刚才那婆子的回话有问题,沐九歌看出来了点什么,不过没证据她也不能怎么样,心里想着等下一定要将那两个婆子远远的打发走。
“叫人来帮忙,把窗户都打开通风,又不是生产不需要关窗子,热水,毛巾,我写着方子,让人赶紧出去抓了煎药。”吩咐完,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打开,漏出来一排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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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快去,按照九娘子的吩咐准备下去。”
夏嬷嬷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香草几个进了屋,手上端着拿着各种东西。
沐九歌对着香草吩咐,“给她把衣服脱了,漏出肚子。”
似乎感觉到有人脱她的衣服,沐琪睁开眼,一下子对上沐九歌平静的脸,先是睁大了眼睛愣了愣,接着一下子慌乱起来,挥开香草的手,大声喊叫:“别碰我!都给我滚开!”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沐九歌,“你又想害我是不是?啊?是不是?你已经害我害得够惨了,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我躲着你不去招惹你,我怕了你了,你还不开心吗?怎么,你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吗?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也是你妹妹啊,你的血是冷的吗?没有感情吗?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香草觉得这话忒难听,开口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九娘子她……”
“香草,做你的事。”沐九歌上前一步,神色清冷,“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用了药,动了胎气,你要是再不配合,他就快要保不住了,你最好乖乖的躺着别动。”
沐琪听懂了,可是不信,“你怎么可能会救我?”
沐九歌坦然道:“我确实不想救你,可是你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我是救他。”
大夫人也适时站了出来,“琪儿啊,你放宽心,你九妹妹确实是来救你的,母亲在这里看着呢,啊,你放心吧。”
这话好不要脸,沐琪看着大夫人这张脸,恨得咬牙切齿,到底还有理智在,知道想在这个家里活下去,以后还是要只靠着大夫人,“好,女儿知道了,多谢母亲。”
不谢沐九歌反而去谢她,大夫人对沐琪这个识时务的态度还是满意的,懂事就好,之后的事情还要她配合。
“乖……放宽心。”
沐九歌出了手。
大夫人与夏嬷嬷现在门外等着,夏嬷嬷想了想,拧着眉头转头训斥着站了满地、垂手等着听传唤的小厮、管事、婆子,“一个个都呆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搬两张椅子过来。”
何絮呆怔了下,这主子是准备在这院门口等到琪娘子稳定?一边想着,一边已经挥着手,示意着旁边的一个管事,两人一起奔到旁边的暖阁间,搬了两张扶手椅子出来,又指挥着从小厮搬了两张高几,在旁边生了红泥小炉,备上了茶水点心。
这边刚坐下,就见香草等人指挥着熬了燕窝粥送进了屋里,夏嬷嬷招手让香草过去,问:“里面怎么样啦?”九娘子到底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真有这本事不成?要真说,她是不信的。
香草不敢耽搁,赶紧道:“九娘子让人准备了燕窝粥说是吃一下养力气,再说孩子也不能饿着,又让人准备了人参片等下让琪娘子含了。”
夏默默皱眉,这是要干嘛?生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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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她是不懂,随便折腾吧,出了事最好!
夏嬷嬷挥手让香草走了,这边大夫人忽然想到什么,“夏嬷嬷,快,你带着人去庙里上柱香去吧,保佑琪儿安安稳稳的,千万别出事啊。”
大夫人声音有点哽咽,不过夏默默倒是听懂了,要搁在以前这事得捂着,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能走露一丁点风声,现在么,呵呵,得宣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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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沐琪听着沐九歌的话尽量平稳呼吸,却因着心里实在太害怕,再加上肚子医抽一抽的疼,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候,沐九歌的声音里仿佛带出丝丝焦躁,沐琪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自己快死了,可她要是死了,孩子,孩子怎么办?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
沐琪眼角涌着眼泪,香草用白绵帕子拭着沐琪的眼泪,忍不住哭出声来,她一个小丫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不论沐琪是什么情况,可眼前是两条人命啊,真是不忍心,小声哭了出来。
她一哭,大夫人在外头立马听到了,皱起来眉头,嘴角却不自觉的勾了勾。
“再哭就出去哭。”沐九歌不耐烦地声音响起,手下不慌不乱的一针针落在沐琪的肚子上,香草捂住嘴巴不敢再出声。
沐琪听到声音,挣扎着睁眼,慌乱地看着沐九歌,“九姐姐,求您了,救我,救我的孩子,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感觉好疼好疼,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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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沐九歌头也没抬,声音很稳,莫名的自信让沐琪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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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香草猛地推开冲了出来,呼啦一下跑到大夫人面前,大夫人豁然起身,瞪着香草,“怎么样?”
香草来不及喘气,“夫人,没…好了。”
大夫人脸色亮了亮,“孩子没了?天啊…我可怜的孩子啊,我可怜的琪儿啊,你让母亲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
香草愣住,脸色纠结在了一起,“不,不是夫人,奴婢是说没事了,好了。”
“呃…。”大夫人哭泣的声音一堵,随后恶狠狠的等了一眼香草,死丫头说话不说全,想死呢。
沐九歌出了门,大夫人整理好表情与心情,迎上去,“哎呀,不亏是九娘啊,真厉害。”
可惜沐九歌脸色有点难看,只对着大夫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回去了。让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径直越过大夫人,走了。
香草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瞅了瞅大夫人的侧脸,连忙低下头。
大夫人深深呼了一口气,扭头瞪香草,“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伺候你家主子。”
“啊?是是。”香草匆忙向大夫人行了礼,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笨死了,到底是那里来的丫头,大夫人气的眼晕。
何絮很有眼色的上前低声道:“夫人,琪娘子抬累了,已经睡过去了。”
大夫人点头,“吩咐下去,让大厨房看着做点东西送过来,好不容易没事了,别再出乱子,你亲自在这里守着吧,睁大眼睛多看着点。”
沐九歌也累了,回到院子多少用了一点晚饭后,就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早餐很简单,一碗软软的八宝粥,几碟小菜,做成小兔子摸样的大米面馒头。
沐九歌正在用餐,香梅在一旁伺候着。
香梅在昨夜的时候已经听香草说了事情经过,虽然担忧表妹,但幸好九娘子不用香草做危险的事情,只是传递一些小消息的话,没事吧。
香草脚步急匆匆塌了进门。
“九娘子,不好了。”香草慌慌张张的进了门。
香梅瞪她一眼,警告道:“娘子正在用饭呢,有什么事大惊小怪,不能等到娘子用完饭再说啊。”香梅心里暗骂一声,她这个笨表妹,真把自己个当成是九娘子的了!
沐九歌将嘴中的食物慢条斯理的咽下去,“嗯,慢着点,香梅给她一杯水让她歇歇再说吧。”
香梅看一眼沐九歌,“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忘记了这个屋子里九备着水,径直下去倒水去了。
香草见香梅下去了,没时间想香梅的动作,赶紧凑到沐九歌面前,“娘子不好了,出事了,外面都在传您昨日救下琪娘子肚子里孩子的事呢。”
“嗯。”沐九歌淡淡应了声。
见沐九歌不为所动的样子,香草嘴里发苦,低低的道:“九娘子,外面在传琪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政爷的,您是因为知道是政爷的孩子才放下与琪娘子之间的恩怨,拼尽全力去救那个孩子。”
沐九歌定定的看着香草,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嗤笑一声,“萧政的孩子?有什么证据?”
香草见沐九歌笑盈盈的,似乎并没有生气,“说是前两天的夜里,政爷被沐家的人发现深更半夜出现在了琪娘子的院子里,当时还被人发现打了起来,政爷受了伤,被送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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