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陷害了你,你就要我命。”柳三娘笑盈盈道。
    沐九歌眼皮也没抬一下,“你的命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谁也要不了,要看你想不想活下去。”
    柳三娘头靠在墙上,仰面看屋顶。
    许久,无声笑了笑。
    “那一年,有个姑娘也不知道是得罪了那路神仙,让她来到这个鬼地方,举目无亲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什么都不懂,她简直像个灾难一般,做什么错什么,闹出了许多笑话。她不过是像个正常人般与男人说说话聊聊天罢了,可很多人竟然都骂她不知廉耻,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根本不明白她们口中的不知廉耻到底是什么。”
    她嗤笑一声,语气嘲讽而冰冷,“后来,家里庶妹嫉恨上她,恨她不知廉耻勾引自己妹妹未来夫君,所以,那个庶妹设计了一个陷阱让她没了清白,家里亲人都指责她,骂她不要脸,甚至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都让她自尽去死以示清白。”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该去死?她明明就是受害者,该死的是那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与恶毒的庶妹。再说了,凭什么女人没了那层膜就要死,狗屁道理。”她恶狠狠呸一声。
    然后,她视线落在沐九歌身上,死死盯住,目露欣赏,“如果那时候我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无论外界给你多少恶意,你都能坚持本心,不受外界影响,依旧活得坦荡潇洒,做自己。”
    柳三娘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里面有许多字眼她很奇怪,她听不懂,可她依旧没有打断她。
    只静静做一名听众。
    柳三娘似乎并没有指望沐九歌回话,继续道:“可她始终不是你,所以,面对所有人指责不理解时,她很无助很孤独。整个世界没有人理解她,当然,呵,她也根本不理解这里到底是怎样一个操蛋的世界!直到,那个人出现了,他理解她,懂她。”
    她目露奇异光芒,语气坚定,为了让沐九歌也相信她的话,她大力点头神情肃然增加信服力,“他是真懂,并不是演戏也不是同情。你永远都无法明白,当整个世界抛弃你的时候,有个人能向你伸出一只手时,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好。”
    她咧开嘴,缓缓的笑,不娇不媚,甚至算不上好看,可那是一种纯粹,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干净笑容。
    她轻轻道:“那是,一种救赎。”
    “你爱他?”沐九歌语气有些奇怪,仿佛带着一股子嗤笑,可因为并不明显,沉浸在思绪中的柳三娘并没有发现。
    柳三娘愣了愣,好一会,她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摆手,“不,我配不上他。”
    说完这话后,她颓然倒在墙上。
    “真狗血。”沐九歌总结一句。
    “呃…”柳三娘猛地抬头看沐九歌,有些不太相信这话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沐九歌:“救赎?你认为是救赎,可别人呢?有时候也可能是自欺欺人罢了。”说完话,她突然不想听其他的了,转身就走。
    柳三娘目露愕然,直到看不见沐九身身影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低低重复,自欺欺人吗?
    不过,沐九歌今夜到底是来干嘛呢?
    离开的沐九歌并没有回院子休息,而是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躲过一个个布防,步子一闪出现在一个个暗影下,看似步伐缓慢可自远处看去,竟然只能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虚影。
    今夜,听故事是其次,有件最重要的事还没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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