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公主别过脸,朗声道:“妇人之见,你以为金銮殿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怎么,我想上就上,你敢把我怎么着!”姜侧妃粗鲁的挽了挽袖子,看得白芯蕊一大惊,难不成,今天的骂战要升级为近身肉搏战?
    “我敢把你怎么着?我敢打你!”宁瑶公主咬牙切齿的走到姜侧妃面前,咻也扬起巴掌,硄当一耳光给姜侧妃刮了过去,姜侧妃哪是受过如此侮辱的人,当即不甘示弱的扬起巴掌,啪的一巴掌反打回去。
    两人一人一巴掌,打完后皆准备再进行新一轮的攻击,看得云霓郡主直跺脚。
    云霓焦急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难受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在边上道:“你们别吵了,别打了,给九殿下冲喜才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命重要,还是你们这口气重要?”
    可她的声音早被两个大女人的骂声掩盖住,同时,一向冷静的白流清也加入骂战,与刘公公你损一句我损一句的,宁庶妃则抱住白芯画,狠狠的剜着“负心汉”扮演着傅畴。
    傅畴跪在地上,差点没被口水给淹死。这个时候,他是更加的怀念从前那单纯美好的日子,他现在只想这事快点过去,他再也不要来白府了。
    宁瑶公主雨姜侧妃虽然被众人拦着,不过两人仍旧你一拳我一拳的,不知道怎么的,宁瑶公主看见头上横梁上垂下来的大幅白绸,灵机一动,双手拽着白绸,足尖一点,身子往上一起,就借着白绸的力将自己荡了出去。
    在荡出去的时候,她使劲伸腿,一脚朝姜侧妃蹬了过去,这一脚十分给力,蹬得姜侧妃往后一仰,当她看到宁瑶公主借助的道具是房梁上垂下来的绸缎时,也迅速拽紧自己上方的绸缎,一个使劲荡秋千般荡了过去,猛地给宁瑶公主一脚。
    白芯蕊看着这戏剧的场面,眼睛瞪得老大,而柳公公则充当裁判的角色,在中间拦着两人,不让她俩继续打下去。
    有了绳缎这么强劲有力的武器,两个女人同时拽住,同时向前蹬去,就在双方恨意渐浓,准备置对方于死地之时,只听砰的一声,四只腿同时蹬在无辜的裁制柳公公身上,这下子,两人顿时傻了眼,忙停止动作,去扶地上惹不得的大爷。
    云霓这个急得眼泪直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有武功阻止这混乱的
    场面,只得求救似的看向那些会武功的侍卫。
    正在云霓心急之时,突然,身侧的白芯蕊一个凌厉跃步上前,手中已然多了几个绸缎,她冷地一放手,那白绸便如蜿蜒的蛇一般缠到互打的众人身上,然后,她再用力一扯,将众人裹得死死的白绸被她轻易的拽了回来。
    只消几招,混成一团的丫鬟、侍卫们都被她迅速分开,并用白绸牢牢控制住,地上的姜侧妃和宁瑶公主还要打,白芯蕊手中的绸缎早飞了过去,将两人分别裹成粽子,扔向一边。
    “都住手,枉你们还是公主夫人,素质竟这样低劣,跟泼妇似的。”白芯蕊冷热出声,声音如清冷坠地的玉珠,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她。
    “泼妇?你说本公主是……”宁瑶公主话还没说完,一团白绸飞射过去,一下子将她嘴巴给缠住,让她想说也说不出来。
    白芯蕊讥讽的轻哼一声,慢慢走到众人中间,在粗略的扫了眼众人后,朝地上的傅畴和白芯画道:“无论谁对谁错,这事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你们现在该想的是如何保住头上的脑袋,而不是互相指责,互相埋怨。皇上可不会为你们考虐,他只看结果,结果就是,他的儿媳妇和别的男人好上,儿子就快命悬一线。要是这事传进宫里,别说你们,就连柳公公都难辞其就,因为他看管不力,办事不力!”
    白芯画和傅畴还想继续指责,可是迫于白芯蕊手中的布团,两人暂时忍住,谁也不敢说话,生怕被她缝住嘴,一会儿连诉苦的机会都没有。
    白芯蕊说完,看向被踢了两脚,唉声叹气的柳公公,道:“公公不必如此忧心,这事我自有解决办法,既然她俩这幅模样,想必也是传说中的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出了这事,我六妹是肯定没男人要的了,依我看,就嫁给傅畴算了,让这对冤家好好磨合磨合,省得公公麻烦。”
    “你……我……”白芯画和傅畴两人在一声你我后,全都安静的闭下嘴来,傅畴想的是,不就是个女人,娶就娶,只要能保命,娶十个都没问题,等她嫁过去,他再想办法休掉她就是。
    白芯画之所以不说话,也有自己的打算,原本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自己嫁给傅畴,可现在她知道这傅畴的人品,打死也不会嫁。
    不过,她不嫁他,就只能等死,没有谁会娶她这个破鞋。等她嫁过去,她一定会想办法为白己夺权、争宠,把傅畴牢牢掌控在手里。
    傅畴虽只是庶子,上头的嫡长哥哥,下边也有嫡出的弟弟,不过,他好歹也是拥有众多酒楼的傅家庶子,好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等着吧,到时候,她一定一鸣惊人。
    而且现在看这情况,就这个办法最好,她和傅畴都不用死。
    柳公公惊讶的看向这刚才一直不说话的小姑娘,心中已然有些敬佩,这就是那石碑上刻的芯蕊姑娘,怪不得老天有那种预示,原来这白芯蕊,真有点本事和魄力。
    宁瑶公主本来恼怒,她根本不许侄子娶这种女人,可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在瞪了眼姜侧妃后,只得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
    姜侧妃心里自然是爽快的,白芯画嫁了个纨绔浪荡子,她巴不得,这下也省得她为她找婆家了。
    宁庶妃紧紧抱着白芯画,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说什么。
    白流请则有些感动的看向白芯蕊,看着沉稳镇定,有条有理的女儿,他真有些鄙视刚才参与混乱的自己。
    “郡主说得也没错,这事本公公可以替你们捂着,但是……”柳公公冷然别过脸,正要说话,宁瑶公主率先扯开布条说上了。
    “多谢公公,回头我一定带侄子好好谢谢你。”至于怎么谢,两人都心照不宣。
    宁庶妃也听懂了宁瑶公主的意思,忙朝柳公公道:“到时候我也带小女去谢谢公公,公公想要什么,尽管说。”
    这一说,她才知道自己漏了嘴,再着那柳公公,神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
    “嗯哼!”柳公公尴尬的哼了一声,义正严辞的道:“你这什么事,当本公公是那种收受贿赂的人?”
    这时候,外边的侍卫已经迅速冲了进来,一进来,那满头大汗的侍卫便将云霓和九殿下的八字放到柳公公面前,拱手道:“公公,无妄大师合过了,云霓郡主与九殿下的八字相克,根本不相合,不能结为夫妻。”
    “相克?”宁瑶公主这下子心里好受些了,相克的话,那不就代表女儿不用嫁过去陪葬了?
    “不仅不相合,还相克?”云霓也不敢相信,竟然结果是这样的,那无妄大师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他说相克就相克。
    “既然相克,那肯定不行。”柳公公这下为难起来,唯一相合的人选已经成龙残花败柳,愿意嫁的云霓郡主竟然与九殿下相克,这该怎么办才好。
    白芯蕊一听到这相克二字就知道,这新娘的人选,要落到她头上了。
    想到从今以后她要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过一生,她还真觉得有些唏嘘,万一他过不了这几天,她便只有一个人,慢慢过下去。
    可是,祸是她闯的,即使对他再没感情,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这时候的云霓,已经伏在白芯蕊肩上轻轻啜泣起来,“妹妹,现在……只有你了,我没福气嫁给苍哥哥,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他,是你,我就心安了”
    “我?”白芯蕊重复一句,声音轻轻的,有些恍惚,难道,她真的就这么出嫁了?
    “咦!我怎么没想到还有郡主这个人选。”柳公公一合计,当场兴奋的两眼放光,大声道:“芯蕊郡主是惠妃定的第二人选,她八字与九殿下也十分相合,当时惠妃说了,如果出了什么乱子,就勉为其难选郡主了吧。”
    勉为其难?白芯蕊心里狠狠的鄙视了那惠妃一眼。
    白流清虽然舍不得女儿,可是现在除了她,谁都不合适,他只能难过的看着女儿,眼里浸着阵阵泪珠。
    姜侧妃这下更乐了,同时除掉两个敌人,以后这白府不就是她的天下了,想到这里,她当即拍掌道:“这好啊,六姑娘嫁给傅公子,是一对良缘。如今咱们郡主嫁给九殿下,更是最合适的姻缘,你们看,郡主聪明大方、贤惠体贴,又跟着华老先生学医,会针灸之术,以后可以贴身照顾九殿下,她才是最好的人选!”
    宁庶妃忙跟着道:“而且九殿下比较喜欢郡主,这祸……又是郡主闯出来的,这新娘子……非郡主莫属。”
    估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刻薄和过分,宁庶妃在说完之后,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白芯蕊淡然着向众人,这平时都恨她入骨的人,这下子巴不得把她推入火坑,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冷血无情、自私自利。
    “我可以嫁,不过,我得带走自己的嫁妆,一分不能少。”白芯蕊可不是软性子的人,她嫁可以,自己的东西得随身带走,以后万一阑泫苍没了,她还有银子可以保护自己。
    别怪她是个遇事冷静理智的人,只因她从小受的就是这样的训练,男人没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保障自己的生活,之所以这么想,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没有真正爱过谁,不知道爱人的滋味和感觉。
    姜侧妃忙点头,“这嫁妆全是你的,你全带走都行。你嫁过去救了大家,除了你该有的嫁妆,做娘的还会给你另外的补偿,为娘有一千亩庄子,送给你作为陪嫁。”
    宁庶妃一听,也假惺惺的道:“芯蕊,为娘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可以送一万两银子作为陪嫁,你别嫌少啊。”
    这下子,那些同情和可怜白芯蕊的人,都纷纷凑过来要送东西给她,姜侧妃在狠心之余,为了庆贺白芯蕊早死,也为了自己将来美好的生话,还外加了五万两原般要给白芯蕊的陪嫁银子。
    白流清当然不甘落后,什么庄子、酒楼、田地等等,他能拿的,都尽量拿了出来,以补偿自己要嫁过去做寡妇的宝贝女儿。
    柳公公见人选已经确定,心头大石才落下,也像受了鼓舞似的,跑过去对白芯蕊一阵嘘寒问暖。
    最终,这件事情算是冷静解决,白芯画嫁给傅畴做妾,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就接到傅家去,连个正式的三媒六聘都没有,更别说风光大嫁了。
    没办法,谁让她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现在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嫁人,都已经是最好的了。
    云霓郡主一直陪在白芯蕊身边,待众人散去后,喜娘、嬷嬷们忙将白芯蕊移到正厅厢房,这是预备来给白芯画上妆用的,如今不过半天就换了个人。
    外边围观的宾客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新娘子换了,便知道其中有猫腻,双放都有头有脸的人家,也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喧哗,全都躲在宾客席位上窃窃私语。
    点满红烛的喜房里,白芯蕊被喜娘们拉到梳妆镜前,喜娘们已经在商量如何给她上妆,穿哪件嫁衣等等,云霓闷闷不乐的坐在边上,痴痴看着镜中的芯蕊,眼里是无限悲凉。
    白芯蕊着了眼镜中的自己,肤色略有些惨白,别说别人了,连她都不能接受,竟然稀里糊涂的就要出嫁了,对方还是那高高在家的皇室子弟。
    在现代时,皇室子弟对她来说,只是电视和小说中的一个梦,没想到穿越过来,她竟真的与他们有交结。
    她祈祷九殿下能撑过去,祈祷这所谓的相亲会有用,但心里却早已明了,他根本撑不过去,那是师父炼制烈性最浓的妻丸,能撑七天不死,已经是老天最大的开恩了。
    嫁过去就做寡妇,这也是她史料未及的,以后还得独自面对那厉害的狠角色,惠妃,她这日子估计难过了。
    云霓看着神色满怀的芯蕊,慢慢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朝她露出个淡然的微笑,“妹妹,明日是你的大婚之日,你别不开心。你放心,苍哥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姐姐……”白芯蕊觉得自己很难面对云霓,她们是结拜的姐妹,如今她竟然嫁了她想嫁的男人,她感觉自己有些可耻,有点抢人心上人的龌龊感觉。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和九殿下根本没婚约。一直以来都是我单方暗恋他,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用觉得对我歉疚,只要今后你们过得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能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他幸福,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安心。”云霓善解人意的握住白芯蕊的手,说完后,浅浅的笑了起来。
    白芯蕊感动得一把抱住她,在她耳旁小声道:“姐姐,如果他能撑过去,我就和你换过来。”
    “不行,这怎么行。”云霓忙摇头,覆在白芯蕊耳旁小声道:“妹妹,千万不能这么做,你与九殿下八字相合,就说明你俩有缘分,你千万不能干这种傻事,我是喜欢他,但我不想强人所难。我这就上祈山为他祈福,希望你们一生幸福。”
    云霓眼底带着淡淡的微笑,只要他能好起来,她付出所有都值得。
    第61章出嫁
    白芯蕊则下定决心,如果冲喜成功,就替云霓和阑泫苍牵线,反正她也无心嫁人,就在中间充当媒婆的角色就行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她也觉得对不住,就是一直在边上站着抹泪的白芯瞳。
    哎,这男人太吃香了,也不是好事,闹得两个和她好的姐妹这么难受,却让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嫁过去。
    云霓擦干眼泪,将一方白色锦帕篡到白芯蕊手中,自己则整理好心情,准备随宁瑶公主出发去祈山为九殿下祈福。
    看着难受的云霓,白芯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能在心中发誓,以后要尽可能的帮她得到喜欢的男人。
    宁瑶公主带着云霓离了白府,就朝祈山直奔而去,喜房顿时少了些人情味,白芯瞳便安静的坐在梳妆镜对面,她多想出嫁的人是她自己,可惜,自己的八字与九殿下不相合。
    白芯瞳慢慢走到白芯蕊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痴痴的笑意,看着镜中还未打扮便美貌无双的新娘子,白芯瞳无声的笑了,“大姐,你真美,你一定是明天最美的新娘子。”
    白芯蕊看着泪眼盈盈,泫然欲泣的白芯瞳,轻轻拉住她的手,心里一片怅然,“五妹,我……”
    白芯瞳立马摇头,捂住手轻咳两声,原就苍白的脸比刚才更加惨白,看上去毫无血色,身体羸弱,眼珠无神,好像轻轻一推就要倒似的。
    “咳……”白芯瞳突然猛咳一声,白芯蕊觉得自己的神经攸地紧绷,这时候,见白芯瞳把锦帕轻轻展开,那锦帕上,还有她那嘴角上,都沾满殷红的血。
    白芯蕊见状,忙扶住吃力的白芯瞳,焦急的道:“五妹,我给你叫大夫来。”
    白芯瞳立即摆了摆手,轻声道:“不用,我要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在这府里,就你和我最贴心,我没事的,不用管我。”
    说完,她慢慢坐到一旁,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后,脸上露出抹明媚却有些冷清的微笑,白芯蕊愣了一下,知道五妹态度坚决,便叫三喜随时陪在她身边,随时观察她的动向。
    这时候,天色渐晚,白流清再前厅招呼客人,姜侧妃则领着宁庶妃等人前来叙话,宁庶妃一直闷闷不乐的跟在后边,这个时候,她真没心情说话。
    早知道芯画嫁了个浪荡子,还不如嫁给九殿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应有尽有,现在嫁到傅家,有她好受的。
    姜侧妃心里十分畅快,不紧不慢的走在前边,时而冒出一句话,随便一句都能把宁庶妃气得冒烟,走到垂花门前时,她又开口了,“妾、妾,又是妾,芯画这孩子原本命挺好的,没成想又走了宁庶妃你的老路,这以后的日子,可太难过了。以后她生的孩子,都是庶出,一代代这样传下去,没个嫡出的,真可怜。”
    宁庶妃越想越气,睨了眼身边的小舞,小舞则心虚的低下头,这下子宁庶妃算是看出来了,这事定然不会那么巧合。
    凭女儿平时精明的样子,她要真的和别人好,怎么会让小舞知道,小舞这么一吼叫,就让所有人知道,这事自然就闹大了。
    而且,这强迫,她看不见得,那床上整整齐齐的,除了两人盖的被子,一间厢房都十分整齐,哪里像强迫的样子,凭女儿的本事,她也绝不会让人强暴,而且在这节骨眼上。
    难道,这是女儿和小舞串通,故意设的计,就是为了不嫁给九殿下?
    这个蠢女儿,她以为嫁给那姓傅的小子就比九殿下好了?万一那九殿下醒了呢,那她不就亏大了?
    现在她气得差点吐血,所以姜侧妃说什么都听不进心里,只是一个劲的后悔、郁闷。
    姜侧妃见宁庶妃不答话,继续扭着腰道:“这连个正式的三媒六聘都没有,光着身子就接了过去,将来会被婆家看不起的,我听说傅公子很喜欢他那位美娇娘正妻,在外边不过是玩玩罢了。而且,那正妻娘家很有后台,是宁瑶公主保的媒,六姑娘娘家反正是靠不着的,以后万事都得靠她自己,到时候日子难过,也是她自找的。她的性格谁不知道?她肯会吃半点亏,我看那姓傅的小子都被她给懵了,不过,她肯定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做了个妾。”
    宁庶妃听姜侧妃说完,猛地一抬头,冷冰冰的看向她,沉声道:“别忘了,你也是个妾。”
    说完,不理会脸色尴尬的姜侧妃,宁庶妃提起裙裾,率先踏进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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