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说。我把你那边的耳朵也割下來。”朱厚照说。
    “唉。王爷也來过几次。不过他在南京城另外有住所。”独耳说。
    “王爷在南京的住所在哪里。”朱厚照问。
    “在乌衣巷88号。”独耳说。
    乌衣巷88号。朱厚照默默的记了下來。
    “独耳你说。你们在考试期间。主要做了啥事。”朱厚照说。
    独耳叹息一下。“大人。我们在考试时。一般由线人把一些看起來很有前途的人汇报过來。然后我们就挑选一些请到这里來。然后有伍先生出面请他们吃饭。一起说话。然后就请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独耳说。
    “如何加入你们的队伍。”朱厚照问。
    “就是他们得答应效忠宁王。然后他们以后会按照宁王的安排去各个重要的部门里任职。他们的官运有宁王全权负责。”独耳说。
    “这就是说。他们就卖给了宁王了!一般士子是如何表现的。”朱厚照问。
    “一般的士子。当场喜出望外答应的有一部分。另外一部份迟疑。可是迟疑的伍先生会维威胁他们。他们也就答应了。”独耳说。
    “那沒有答应的呢。”朱厚照问。
    “沒有答应的那些都是不想活的人。所以他们一般都活不下去。”独耳说。
    “你们是如何害那些沒有答应的士子的。”朱厚照问。
    “我们一般都是直接迷晕后。扔到江里去。然后派人去他们住的地方说他们回家了。”独耳说。
    “我听说你们把他们的家人也都害了的。”朱厚照问。
    独耳叹息一声。“我也觉得伤天害理呀。因为士子失踪了。人家家里会报官的。伍先生就让我们杀了那些不听话的士子后。继续去他们的家里。把他们的全家都装在麻袋里。扔在了江里或者埋了。”
    朱厚照此刻觉得此事很发指了。他看着独耳。脸色铁青。
    独耳看到这个样子。急忙说:“大人。这不是我们的意思。大人你饶过我们吧。”
    “你们和江南的官府是何关系。说。”朱厚照说。
    “具体的。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只是知道江苏巡抚和南京的知府。都和宁王有來往。可是其余都不知道。”独耳说。
    朱厚照基本清楚了。这个据点就是宁王用來拉拢士子的地方。也是他在南京的行动的总部。宁王能在南京如此妄为。肯定和江苏的官员关系非常的好。说不定他们很多都已经依附了宁王。
    这个猜测从宁王让鬼帮阴兵借宝就可以得到证实。如果不是那些官员的默许。如果能够让鬼帮这样行动。行动一次估计就会作为重大案件來处理。哪里会还会安排后來那样多的行动。
    朱厚照看着这个独耳。心里有些憎恶。
    “独耳。你说。你做了这样多的伤天害理的事。你该受到啥处罚。”
    “我。我。我。”独耳有些结巴了。
    “來人啦。拉出去。杀了。”朱厚照说。
    “慢。大人饶命!”独耳说。
    “你有何话说。大人。不要杀了。我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也做了好事的。”独耳说。
    “好事。你做了好事的。”朱厚照说。
    “是的。我做了好事的。我救了一个士子。也保存了一个士子的尸体。”独耳说。
    “真的。叫啥名字。在哪里。”朱厚照说。
    “我救了的那个士子。叫柳三郎。我保存了尸体那个。叫张一郎。你们跟我來。”独耳说。
    朱厚照心里一喜。他记得王雯儿的那个郎君。叫做柳三郎。也记得香云那个郎君。叫做张一郎。
    第101章谁人沉江沉不下
    朱厚照听到独耳说。他救了人。柳三郎还活着。张一郎的尸体还在的时候。他一下子大喜。
    他觉得自己对香云和雯儿都有了交代。
    “走吧。”朱厚照对独耳说。
    “你们一部分都跟我來。其余在这里看守着。看有人來不。來人就最好擒下。反抗的杀。”朱厚照说。
    “好的。主公。’张文远说。
    “來人。你们几个跟随主公去。其余的留在这里。如果有來人全部擒下。反抗的杀。不留活口。免得打草惊蛇。”张文远说。
    朱厚照带着张文远以及风中燕他们一行跟着独耳。香云在一直跟随。当她知道张一郎真的死了的消息。她有些悲痛欲绝。可是要见到亲人的愿望支撑她。坚强的跟着朱厚照一行。
    独耳带着大家。穿过几条巷子。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这个地方我的同事们都不知道。我平时不大喜欢他们那些人。”独耳说。
    “你不喜欢他们。他还加入他们的行列。”朱厚照问。
    “我也是沒办法。我原本是南昌府的一个捕快。可是我有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得罪了一个权贵。那人就把我弄到了牢里。说是要弄死我。我当时正走投无路。觉得就此会死了。可是突然有人救了我。你说我感激他不。”独耳说。
    “那人就是宁王了吗。”朱厚照说。
    “是的。我是伍先生直接救我的。他说是宁王的意思。说宁王喜欢交朋友。我当然很感激了。伍先生说希望我给宁王做事。你想想。我当时命都沒了。只有答应了。”独耳说。
    “你有沒有想过。这个事其实是宁王一手导演的。”朱厚照说。
    “嗯。我也想过。后來我觉得整事情很蹊跷。因为我知道有些类似的事件。感觉就是他们为了得到能用的人。故意安排这样做的。”独耳说。
    “是呀。你们是捕快。能做事。能杀人。当然要把你们弄进來。”朱厚照说。
    “是呀。我后來越來越不想做这些事。可是已经沒有办法。我的家人都在南昌。基本是被控制了的。不做他们就会出事。”独耳说。
    “你的耳朵如何沒有的。独耳。”朱厚照问。
    “唉。就是那次得罪权贵那次。后來那个权贵到牢里來。他打我。整我。还把我的耳朵割了下來。”独耳说。
    “唉。太伤天害理了。”朱厚照说。
    “其实我后來在行动时。无意看到那个割我耳朵的打手了。其实他也是宁王的人。”独耳说。
    “哦。果然如此。”朱厚照说。
    “所以我一般行动时。能不去就不去。你看。今晚的行动。我就不去。我说我肚子疼。也是我的幸运啊。不然。我也活不下來。”独耳说。
    “是呀。一切是天意。”朱厚照说。
    “唉。我这个样子。不知道我父亲看了。会不会气死呀。”独耳说。
    “你父亲沒和你住在一起。”朱厚照问。
    “我很久沒看到他了。我是在南昌成的家。”独耳说。
    “哦。那他会不会想你啊。”朱厚照说。
    “唉。我给他丢脸了。我父亲当时是那样的一个清官。现在老了也清风依然。我却做这样的事情。”独耳说。
    “哦。你父亲是谁。”朱厚照问。
    独耳迟疑一下。“不敢说家父的名讳。怕丢了他的脸。他现在在山里每日种菊花。很是清雅。哪像我啊。”
    “菊花。你的父亲是钱大人。”朱厚照突然想起山里的那对夫妇的菊花。
    独耳一惊。“你认识家父。”
    “是的。我认识他。他们对我说他们的孩子在南昌。沒想到你來了这里。”朱厚照说。
    “唉。有辱先人啊。”独耳说。
    “你救了柳三郎他们。你的功应该能弥补一些错。”朱厚照说。
    “但愿如此吧。当时我真的想。大不了他们发现了后杀了我。可是我真的不能看着他死。”独耳说。
    “嗯。我替他们谢谢你了。”朱厚照说。
    “到了。进吧。”独耳说。
    这时他们來到了一个院子。那个院子是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独耳带着大家。进了院子。
    独耳带着大家來到厢房。他轻轻的敲门:“三郎。三郎。”
    这时。马上门打开了。
    一个年轻站在门里。可是当他看到这样多人的时候。他一下子愣住了。脸上有惊恐的神色。
    “大哥。他们是。”三郎说。
    “三郎。别怕。他们是救你的人。”独耳说。
    “柳三郎。是吧。“朱厚照说。
    “我就是。你是哪位。”柳三郎说。
    “我是受一个姑娘委托來找你!”朱厚照说。
    “哦。哪位姑娘。”柳三郎说。
    “她叫王雯儿。”朱厚照说。
    “雯儿。”三郎一下子流出了泪水。
    “我们先不说话了。我们现在马上去看张一郎。”
    他们來到了院子的柴房。柴房是锁着的。外面看起來和别的柴房沒啥区别。
    独耳打开锁。柴房里面堆满了稻草。独耳抱开那些草。只见地上是些木板。独耳打开一些木板。露出了一个地洞。
    独耳带着大家走进了地洞。
    当走到地洞的尽头。地上有一个棺木。
    独耳打开了棺木。朱厚照上前一看。他吃了一惊。
    里面躺一个书生。他的样子却如一个活人。只是脸色略带苍白而已。
    “独耳。他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朱厚照问。
    “大人听我讲。当时他在贡院里考试。他在卷子上写了不该写的东西后。我们的监视的人就用金针射中了他。他当时就倒下了。我们的人就说他生病了。将他带了出來。然后我带人在外面接应。我们就将这个张一郎装入了麻袋中。扔进了长江。可是奇怪。我们一扔下去。他就浮起來。扔下去。就浮起來。连续三次之后。我们真的无奈了。我就相信是天意。我觉得他不会死。我就故意给其他几个兄弟说。你们回去吧。我带他去埋了。那几个兄弟早就想回去了。他们还谢谢我。我就把这个张一郎带了回來。悄悄的放在这里。”独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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