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胜!”
    庄继华长出一口气,他干脆走下,走入学生们中间,然后举手示意,请大家安静,然后大声说。
    “同学们说不怕牺牲。我也不怕,如果牺牲就能收复东三省的话,那么我不介意与同学们一起去牺牲。”
    “马占山江桥抗战,东北义勇军有几十万,为什么他们最终失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取得一两场局部胜利。”
    “那也好过你们一枪不放!”学生中有人叫道。
    “张学良将军一枪不放丢掉东三省,作为军人,我认为这是个耻辱。极大的耻辱,”庄继华面色严峻的大声说:“刚才你们说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团结起来就能战胜日本人,这个话是正确的,但问题是我们这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团结起来了吗?没有!如果我们有四万万五千万团结一心地同胞,日本人根本不敢正眼看我们,更不消说侵占东北了;如果我们有四万万五千万团结一心的同胞。这个世界谁敢正眼看我们,洋人还敢在中国横行吗?”
    庄继华地情绪开始激动了:“我们有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四分五裂的四万万五千同胞,在城市里的人们开始意识到国家危机,但是广大的农村呢?那些甚至一生都没离开过村子的农民,他们是怎么想?他们会认同吗?”
    “战争打的是国家的工业,可我们有吗?我们没有,我们造不出重型火炮,我们造不出飞机、坦克,所以一旦全面开战。结果是不言而喻地。我们将丢掉东部的全部土地,这要包括华北平原。山东、江南,全部港口,这些地区的人民将在日寇的铁蹄之下过上悲惨的生活。”
    “哼,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就不该抵抗?就听任敌人的进攻?”一个学生冲到庄继华面前,涨红着脸,眼冒泪花的大声质问到:“你…,就是个胆小鬼!懦夫!”
    说完,一口浓痰吐到庄继华地身上,两个士兵慌忙上前将他扭住,青年猛烈的挣扎起来,周围的学生也大声高叫,庄继华连忙厉声喝道:“放开他,放开他。”
    士兵放开了那个年轻的学生,庄继华摸出手绢擦干身上的痰,上前拍拍青年的肩膀,直视他地眼睛说:“好样的,有胆量,有勇气,保持这样的勇气,你一定真正能为抗日作出贡献。”
    “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说了这么多,绝不是说我们不该抵抗,敌人进攻了我们当然要抵抗,不但要抵抗,还要反击,当战争结束时,我们的旗帜应该插在东京,插在天皇皇宫的屋顶上。”
    “同学们,枪声就在耳边,敌人刺刀的寒光在闪烁,高呼口号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到了采取行动的时候了,同学们,现在我要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愿意为抗日作出牺牲吗?愿意为抗日出力吗?”
    庄继华唾面自干已经镇住了在场的学生们,而随后发表的极具煽动性地言论又把本身就有些激动地学生们的情绪挑动起来。
    “宁为抗日死,不做亡国奴!”
    几百条手臂立刻齐刷刷地举起来,口号声震天。
    “到底是黄埔骄雄,居然这都能忍下来。”在院墙上观察的赵炳义摇头叹息说,很显然,局面已经被庄继华成功控制,学生们已经开始接受他了。
    “这算什么,小儿科,”蒋孝先不肖的说:“川军比这些娃娃厉害吧,不照样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蒋孝先说完转身就走,赵炳义连忙叫住他:“你不看了。”
    “还有什么可看的,这些人已经逃不出文革的手掌心了。”蒋孝先头也不回的说。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一节雾(一)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一节雾(一)
    重庆,古称渝州,四川东部的明珠,四面皆山,全城依山而建,气候湿润多雾,故有雾都之称,自秦岭而下的嘉陵江穿越四川后在这里与从唐古拉山奔流直下的长江汇合,两江交汇处的朝天门是整个长江上游最重要的航运码头。1932年的重庆控制在四川两大军阀之一的刘湘手中,是刘湘图谋称霸四川的支柱。
    刘湘身材不高,外表憨厚,内心精明,初次见面的人往往容易被他的外表迷惑。自清末投考四川陆军速成学堂以来,刘湘在军阀混战中纵横捭阖将一帮速成学堂的同学拉拢到自己身边形成四川军阀中的速成系,依靠这批同学,他先后击败熊克武、刘存厚、杨森、一步一步走到善后督办的位置,成为主宰四川的两大势力之一。
    资源委员会成立,组建西南开发工作队的事情当然没有瞒过盘踞重庆的地头蛇刘湘,他派在南京的代表早就吧消息报回来了,不过在开始时他并没有表示多大的关心,甚至曾扩情和滕杰的到来也么引起他的注意,但随后发生的事却引起他的担忧。
    “把大家找来,是因为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在李子坝,二十一军军部中,刘湘面带忧虑的对坐在办公室里面四个人说:“这西南开发工作队恐怕不仅仅是搞点资源这么简单吧,龟儿蒋介石是不是还在打啥子算盘。”
    “我看也是,曾扩情前次来说只有一千余人。可前些天又来说有两千多人。”面相虽然有点微胖,带有些儒雅的重庆市长潘文华率先表示支持:“他们到底要来多少人?都是些什么?是军队还是工作人员?这些都没说清楚。”
    “蒋介石图谋四川这是早晚地事,可我不认为他会这么快就对我们下手。”高级顾问乔毅夫面带疑虑地说:“蒋介石的心腹之患是共c党和日本人,不会轻易对四川下手。”
    “我看毅夫说得对,一个共c党,一个日本人,蒋介石没把他们整倒之前。不可能派大军前来,不过我们得防范。我估计这两千人是他伸向四川的一支手。”说话的是二十一军参谋长傅常,他与刘湘的关系很特殊,他是少数几个速成学堂毕业后跟随熊克武的学生,二次**讨袁失败后,逃出四川,后随护国军回川,一直在熊克武的一军系中作战。直到熊克武败离四川,他才脱离熊克武一系,到了杨森麾下,后来还是乔毅夫把他拉到刘湘军中。
    刘湘对傅常一向尊重,这种尊重其实最早起源于二次**时,当时傅常奉命来说服刘湘起兵反袁,刘湘虽然拒绝了,但心里却对傅常很是敬佩。所以傅常一过来,他就委以参谋长地重任。
    “真吾(傅常字真吾)说得不错,这是蒋介石伸向四川的一只手,”潘文华站起来走到地图前指画着:“中原大战之后,能与蒋介石对抗地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都失败了,湖南何健、江西朱培德。北京张学良、陕西杨虎城都对蒋介石惟命是从,只有西南,蒋介石的力量暂时还没法进入,其中特别是四川和云南,这支开发队,名为资源,实则是冲我们来的。”
    “嗯,就靠这区区两千人?”乔毅夫怀疑的问:“甫澄,仲三,蒋介石和曾扩情是怎么说的?鸣阶没有其他消息传回来?”
    鸣阶说的是刘湘派在南京的代表邓汉祥。资源委员会地消息就是他报回来的。他的消息甚至还早于蒋介石的通知。
    蒋介石给刘湘的电话上说得很客气,只是说调查西南地区的资源。以利国家开发,西南开发工作队是由资源委员会派出,由副主任庄继华带队,除了专家学者等工作人员外,还有一个护卫队,主要是保护勘探队的安全。
    “斯可兄,你怎么看,”刘湘没有回答乔毅夫的问题,而是转头问正背靠沙发地张斯可,张斯可也是速成学堂的同学,不过毕业后却很少真正从军,也不喜欢穿军装,常年都是一袭长衫,可他虽不穿军医,却是刘湘幕府中真正的核心人物,刘湘对他倚重如山。
    “都对,问题不在于蒋介石怎么作的,而在于我们怎么应付。”张斯科缓缓坐直身体:“我们可不可以不让他来?如果不可以,那前面说的都是屁话。”
    张斯可的话虽然有点粗鲁,但在座地人早已经习以为常,根本没往心里去。
    “对呀,斯可兄这才是说到点子上了。”刘湘一拍脑门,实际上潘文华傅常他们的担心,他已经想到了,但他真正苦恼的是没有应付的办法:“幺爸(父亲最小的弟弟,四川人称幺爸)那边不安分,打一仗恐怕免不了了,这个时候再与蒋介石闹翻,我们就是腹背受敌,格老子的,这个老蒋才晓得抓机会哟,让老子拒也不是,迎也不是,两头难受。你们说下,我们到底该朗格办?最好是不让他来。”
    “可不可以发个通电,可以由我们派人保护。”乔毅夫敏锐的认识到,那个护卫队肯定是军队,专家学者嘛倒无所谓,要真找出矿藏,那也是一大笔财富。
    “这倒是个主意,”傅常接口说:“不过我估计蒋介石不会答应,理由很简单,在我们的防区,我们可以保护,在其他人的防区呢?恐怕我们就保护不了了。”
    “真吾说得对,蒋介石既然决心派出这样一支队伍,没有合适的理由,他就不可能收回去,还是得想其他办法。”潘文华皱眉说。
    “甫澄,我们现在没什么办法阻止他们来。”张斯可心中已有结论,他没想到今天刘湘急急忙忙地把他们找来谈地就是这事:“不过我们可以等,老老实实的就罢了,若不老实,那我们再倚事而为。”
    刘湘沉默了,他有些不甘心,曾扩情就在对面地观音桥大兴土木。这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可确实又毫无拒绝的理由。良久他才点点头:“好,我们就等等,看看他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有一点我们现在就要打听清楚,”张斯可忽然说到,刘湘蓦然转头看着他:“那个庄继华是什么人?我们搜集到的只有他曾经在北伐中担任第一师副师长,黄埔一期毕业,打过牛行战役。后来出国了,其他呢?这个人的才能如何,蒋介石为何会任命他?他为什么出国,又为什么回来?让鸣阶在南京打听一下。”
    “对,对,”刘湘连声称是:“马上给鸣阶发电报,让他查查这个庄继华。”
    “对了,甫澄。喻培棣不是回来了吗,他在广州待过,可以向他打听一下,看看是否认识这个庄继华。”潘文华说到
    “也好,不过此事就有劳真吾了。”刘湘转头对傅常说,在座地只有傅常喻喻培棣有交往。傅常点点头,可他心里却认为多此一举,喻培棣在广州就脱离了军界,现在更是一心经商,而且从时间上推断,他在广州时庄继华还只是个小小的校官,两人怎么可能认识。
    喻培棣是在29年回到四川地,李济深在广州清党后,就开始排挤他们这些四川军人,出处给小鞋穿。他心灰意冷之下就辞职了。在上海当了一段时间寓公,萌发了回家乡的念头。可作为一军系的骨干,他要回来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后还是张澜、傅常代为疏通,刘湘才同意他回来。
    回到四川后,喻培棣在家乡内江闲居,久静思动,去年开始经商,当年川军整编后,他在广州干的实际就是个官办公司,他也因此积累了些经验和关系,所以他决定经商后就在重庆开了家公司,专营川粤贸易,生意做得很是红火。
    在得知傅常来意后,喻培棣沉默了,庄继华回国的消息他不是不知道,也知道他担任资源委员会副主任,这些消息都是报上有的,还知道他要到重庆来,但他没想到傅常居然会到他这里来打听庄继华。
    “真吾,文革这个人,….,怎么说呢?”喻培棣有些犹豫,当年他虽然败给庄继华,但对他地为人十分佩服,庄继华此番入川,他本能的就认为绝不是报上说的那么简单,所以他有些左右为难,两边都是朋友,得罪谁都不好,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对他这个人我不好作评价,借用锦公一句话吧,黄埔系能有这样的人物,就是想不兴旺都不行。真吾,你一向自诩甚高,等你见到文革之后,就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这是锦公说的!”傅常惊讶了,说实话到这里来他根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喻培棣居然给了他一个意外,一个大大的意外。
    熊克武是什么人,川军元老,四川政界中数一数二之人,从辛亥**到护法战争,纵横四川十余年,当年刘湘差点被他赶出四川,若非他内部变乱,刘湘根本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个连刘湘都甘拜下风的人,居然对这个庄继华给出了这么高地评价。
    可这还没完,喻培棣似乎决定还要吓吓他。
    “当年的一军与其说是被蒋介石收编了,不如说是被庄文革收编了;可你绝对想不到,无论是锦公还是我们,一军上下对他却绝无不满,仅此一点可知他的厉害。此人能文能武,上马可定国,下马可安邦,他若来四川,真吾,我劝你尽量与他交好,不要与他为敌。”
    傅常晕乎乎的离开喻培棣的家,立刻赶到李子坝,将喻培棣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刘湘交代,刘湘一言不发,只是阴冷眺望对岸,对岸就是观音桥,曾扩情、滕杰正在那干得热火朝天。
    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一节雾(二)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二章黄雀第一节雾(二)
    刘湘并没有等多久,半个月后,庄继华带着北平招的八百多人分成两拨到了重庆,当庄继华下船时,在观音桥码头迎接的刘湘、傅常等人却大大松了口气,为什么呢?因为这群人的确不是来四川争地盘的,他们不是学生,就是教授、学者,甚至还有几百个拖家带口的工人。
    “甫公,这就是西南开发工作队的队长,我的老同学庄继华,文革,这位是甫公。”曾扩情把庄继华接下船后,立刻向他介绍等在码头的刘湘等人。
    庄继华唰地举手行了个军礼,刘湘一愣然后才举手回礼,嘴里却笑呵呵的说:“早就听说黄埔骄雄的名声,今日才得视庐山真面目,果然不俗。”
    “惭愧,惭愧,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庄某不过后学晚进,劳甫公亲临,让卑职惶恐难安。”庄继华现在对这套民国场面话已经非常纯熟,然后向刘湘介绍身后的李之龙、宋云飞、伍子牛、宫绣画、刘殷淑、潘慧勤、梅悠兰等人。其中刘殷淑潘慧勤她们是在武汉与他们汇合的,庄继华本想把她们留在南京,等四川的局面打开后再接她们入川,可刘殷淑坚决不干,潘慧勤也不愿意,于是只好带上她们一起入川了。
    刘湘也向他介绍潘文华、傅常、张斯可、乔毅夫、刘航琛等人,等介绍到喻培棣时,庄继华没等刘湘开口就笑了:“甫公,喻将军就不劳您介绍了。他可是我的老朋友,当年在广州我们可是老交情了。”
    说着就上前一步握住喻培棣地手说:“我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文革,将军二字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早就脱离军界,现在只是一介商人。”喻培棣含笑道。
    庄继华面露诧异,随即明白了,这几年他们那里恐怕也发生了很多故事。他摇头说:“我在四川还要待一段时间,找时间我们细聊。不过将军若踏入商界的话,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恐怕很多。我这次来就是来经商的。”
    “哦,是吗?那可要算上我一份,你们可不能把财都发了。”一旁的刘湘笑呵呵的说。
    “甫公若能参加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庄继华也笑呵呵的说:“开发西南资源,这个财可大了。”
    宾主之间笑语盈盈,相见甚欢,刘湘邀请庄继华过江去军部。庄继华也没推辞,带上曾扩情、梅悠兰、宋云飞就走,却把李之龙和伍子牛留下了。
    “在田,滕杰,这些专家和学生我可都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他们安顿好。”庄继华临走时郑重其事地告诉李之龙,李之龙自然满口答应。
    六月的重庆已经很热了,可在船上江风徐徐感觉还不时很明显。可一下船就明显赶到空气中那股灼热,从码头上停着十几顶滑竿,抬滑竿地轿夫早就等候在旁,刘湘他们纷纷上滑竿,庄继华站在那楞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坐上去。入乡随俗嘛。
    在李子坝军部,刘湘早准备好一桌酒宴,众人进门后,早有士兵端来脸盆和毛巾,众人纷纷擦脸。
    “好热,这重庆的火炉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庄继华擦完脸后,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浑身顿时感到一阵舒爽。
    “这就叫以毒攻毒。”刘湘笑着说:“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顿火锅,盛夏吃火锅可是重庆一绝,从内到外都在烫。”
    “哦。那可要领略领略。”庄继华在前世是吃过火锅的。不过在这个时代却还没吃过:“我也听说说过重庆火锅,麻辣烫。扩大哥。你领略过没有?”
    “我是四川人。”曾扩情笑道:“四川人不吃辣怎么能行,不过梅小姐恐怕就不行了。”
    “我怎么不行?不就是辣吗。”梅悠兰不服气的瞪了曾扩情一下。
    庄继华笑着说:“小妹,那可不一定,不信待会你试试。”
    刘湘心里有些奇怪刚才庄继华介绍时说刘殷淑是他的太太,可他却没带她来,却让这个梅悠兰来了,这个梅悠兰究竟是作什么的?于是便笑着说:“梅小姐是不是吃过。”
    “没有。”梅悠兰摇摇头,庄继华没带夫人却把她带来了,这让她心里挺高兴,其实庄继华也不想带她来,可转念一想,要是不带上她,回去肯定要找别扭,倒不如带上她,正好打打宋美龄的牌子。另外不带刘殷淑还有个原因,就是担心刘殷淑吃不惯重庆地菜,那可全是辣椒。
    “对了,庄将军,梅小姐也是开发队的?”潘文华含笑问,他的好奇与刘湘一样。
    “哦,不是,小妹是师母的侄女,一向在国外,最近才回国,这次到四川来看看,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庄继华含笑答道。
    刘湘等人这才释然,难怪夫人不带都得带上这位小姐,有宋美龄在后面撑腰,谁敢对她含糊,众人顿时对梅悠兰的态度更加谨慎。
    军部内的酒席早就准备好了,厨子是专从重庆有名的老四川饭店请来的,琳琅满目地菜肴不一会就摆满桌子。
    曾扩情定睛一看不由暗暗叫苦,这菜全是川味,而且都是以辣出名的。
    “文革,这是水煮肉片,尝尝。”刘湘十分殷勤的从漂着辣椒的油汤里面捞出一块肉,放进庄继华的碗里。
    庄继华一口下去,又麻又辣,额头立刻冒出一层细汗,他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直往外呵气。
    “哈哈,慢点,川菜要慢慢吃。”刘湘笑眯眯的劝到,随即让人端来一杯茶。
    庄继华呵了两口气。然后把肉片放进嘴里,慢慢细嚼,这股麻辣直渗全身,甚至连脚趾头都能感觉到,可麻辣消失后,却有一种酣畅淋漓地感觉。
    “好!”庄继华叫道,立刻把筷子伸进那层辣椒中。挑出一块放进嘴里,三两下就咽进肚子:“好!不愧是川中名菜。够味道。”
    “爽快,”刘湘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家吧杯子都举起来,我们一起欢迎庄将军来四川,开发四川,为川人造福。”
    众人一起站起来,庄继华也笑着举起酒杯:“甫公言重了,庄某的使命能不能完成。还要依靠甫公的帮助,来我们共同敬甫公一杯,祝他的事业顺利,节节高升!”
    说完庄继华带头喝下,然后爽快的把杯底一亮,众人微微一愣,随即也一口喝干杯中酒。待侍卫加上酒后,庄继华又站起来。举杯向刘湘敬酒:“甫公,庄某尚未入川,校长就吩咐我,到四川后凡事要多与甫公商议,多听甫公意见,到时还请甫公不腻赐教。晚辈这里先谢过了。”
    刘湘一听忙站起来笑道:“文革言重了,开发西南是委员长的英明决策,也是有利于我四川民众地,我当然要全力支持。”
    庄继华微微一笑,喝干杯中酒后说:“如此多谢甫公。”
    随后庄继华又向在座的诸人一一敬酒,每次均是酒到杯干,一圈下来,庄继华就感到有些上头,心知喝得过快,于是赶紧往肚子里塞东西。也不管辣不辣了。
    刘湘给潘文华使个眼色。潘文华端起酒杯就要站起来,梅悠兰却忽然放下碗。连声呼辣,曾扩情也看出不对,担心把庄继华灌醉,便趁机打岔,让卫士端杯水来,梅悠兰漱口后心有余悸地说:“甫公,这川菜也太辣了,那火锅是不是也这样辣呀。”
    “比这还辣十倍。”刘湘勉强一笑,今天地菜是他特意安排地,但他看庄继华应付自如,似乎已经明了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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