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答案了。
    周孟言却释然了,不管怎么样,他都非去不可,亏欠了银月那么多,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他希望自己付出代价,越惨痛越好,如果伤痛和鲜血能减轻他的罪过,他甘之如饴。
    让他最后再为银月做些事吧。他由衷祈祷着。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又或许这原本就是他作为男主角的使命,当他到达事故发生的地点时,现场负责解救的消防官兵告诉他,如今山体滑坡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阻断了江村与松容之间的道路。
    但是考虑到未来还在持续xing降雨,恐怕会发生更严重的情况,需要立即转移江村的群众,曾队长等人也是因此被叫来支援。
    一听这话,周孟言就先松了口气,他原本是打算先去江村看看钟采蓝,可既然曾队长他们会立即出发去江村,他就能直接去麟龙。
    如今兵荒马乱的,正适合浑水摸鱼。
    但曾队长率先不赞同:“你不能去,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周孟言却有说服力十足的理由:“现在麟龙在做的事您已经知道了,牵扯到多少人多少家庭,您也比我清楚。聂之衡已经听到风声准备逃跑,现在有毁尸灭迹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没了。”
    曾队长也知道此案非同小可,牵连甚广,如果眼睁睁看着聂之衡逃过一劫,他肯定会后悔万分,可是……“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去,我不能让普通民众冒这个险。”
    “您该去江村。”周孟言冷静道,“松容就那么些警力,您该去帮助那些活着的人,而我,我是为了私心,所以非去不可。”
    “麟龙的地势很低,如果只是滑坡,问题倒不大,但现在还在下雨,会不会变成泥石流很难说,一旦出事,你逃也来不及——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一不留神就会送命的。”
    “我知道风险。”周孟言声音清晰,神色平静,“可我的答案是一样的,我非去不可。”
    曾队长哑然,或许是他老了,他可以为了这身警服所承载的意义而牺牲xing命,但为了爱情而奋顾不身,好像只是少年人的专利。
    几十年来,他的肩膀上逐渐增加了名为家庭、孩子、职责的重量,负重累累,早已丧失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在那一霎被深深触动。
    毕竟,谁没有年轻过呢?他也曾是为了见心爱的人而乘坐四十个小时的火车去见女朋友的少年人呀。
    “那好吧。”曾队长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把车钥匙和雨披jiāo给他,“注意安全,如果情况不对,立即撤退,我完事后也会马上来找你。”
    “好。”周孟言迟疑了会儿,还是道,“对了,江村有我一个朋友,请您务必要把她带出来。”
    “就是你刚才打电话的朋友?是谁?”
    他不禁放柔了声音,轻轻道:“钟采蓝。”
    曾队长一愣,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可周孟言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点火发动了车子,车轮滚动,艰难地碾过泥泞,带着他朝麟龙驶去。
    有趣的是,当消防与公安都在为大雨焦头烂额的时候,江外婆家的酒席照办不误。
    女人们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白气从窗户缝里往外冒,地上满是掉落的菜叶和洒开来的污水,脏兮兮的。舅母正汗流浃背地挥动锅铲,面前的大铁锅里,几只猪蹄膀都收干了汁水,皮酥肉烂,咸香四溢。
    就好比人一样,一道菜的味道,有时候和它诞生的环境没什么关系。
    院子里的塑料棚下,摆着几张圆桌,板凳都是问乡里乡亲借来的,模样材质各不相同,大家随意坐着,或是嚼着花生米,或是已经迫不及待抿了口烧酒。
    人多,空气却不流通,气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再混着饭菜的香气,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闷人味道,可来吃席的人仿佛一无所觉,热火朝天地吹牛聊天。
    钟采蓝出来看了好几次,可始终没有发现聂之衡的踪迹,又担忧周孟言的情况,一颗心高悬不下,一粒米也吃不进。
    郭小晗也没有胃口,随意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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