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离你远一点,毕竟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钟采蓝站起身来,“再见,之文。”
    聂之文十指jiāo叉,靠在椅背上目送她离开,斑驳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树影移动,他好像微微笑了起来。
    高银月的案件一水落石出,林河就打了飞的回了淮市,带着一瓶好酒去周孟言家和他赔罪。
    然而,他差点没认出来开门的人,乱糟糟的头发,没穿整齐的睡衣,眼睛乌青,好在脑子还算清醒,把他认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赔礼道歉。”林河举了举酒瓶,“能进来吗?”
    “进来吧。”周孟言侧身让他进来。
    林河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狼藉一片,就知道他这段时间多半就窝在那里没怎么动:“我是专门来和你道歉的。”
    周孟言没说话,窝回沙发里发怔,林河把酒放在他面前:“喂,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我向你道歉,当初不该怀疑你,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没事。”他回过神来,“我没怪你。”
    这话林河相信,周孟言当初还肯找他帮忙,今天愿意放他进门,就是还把他当朋友,考虑到他现在的心情,他也很理解:“那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啊。”他没所谓,“你请客。”
    “我请我请。”林河满口答应,“你挑地方。”
    周孟言说:“叫外卖吧,我不想出去。”
    林河决定迁就他。
    酒过三巡,周孟言的情绪还是不高,不怎么说话,只知道闷头喝酒,林河挖空心思找话题:“你去看过银月了吗?”
    “去过了。”
    通缉令被撤销的第二天,他就买了一束白玫瑰去探望高银月,虽然站了一个下午,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哪怕只是一句“抱歉”。
    都太迟了。
    可林河似乎不那么认为,他松了口气,由衷感到高兴:“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抓到凶手了,她也可以安息了。”
    “或许吧。”周孟言望着满桌小菜,什么胃口也没有,躺回沙发里点了支烟,闷闷不乐地窝成一团。
    林河叹了口气,坐过去陪他:“你现在这样我也不说什么,正常的,但你得给自己定个期限,只能消沉到那天为止——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归要继续活下去。”
    周孟言凝视着烟头,火光一寸寸燃起烟草,白烟徐徐上升:“我知道。”其实,他本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的,故事结束了,他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自由,这不值得高兴吗?
    然而,事与愿违,他现在觉得茫然极了,好像失去了人生所有的目标,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有意义,连家门也不想出。
    时间久了会有错觉,好像日月jiāo替已有数十年,自己成了一具枯骨。
    “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他按灭了烟头,面无表情地说。
    林河皱起眉:“你不会是想死吧?这可不像你。”
    他知道周孟言一定会为了高银月的事悲伤,但以他的xing格,绝对不会有寻死的念头,这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你是怎么了?”
    “我在想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周孟言喃喃道,“好像没有意义啊。”
    林河沉吟:“……我不是很想讨论这种抽象的哲学问题,不过,今天可以破例回答你一次。”
    周孟言换了个姿势,表明自己认真倾听。
    “人生本来是没有意义的,但你可以给予它一个意义,这个过程,也就是你人生的意义了。”林河本来还算认真地解释,可“意义”来“意义”去,自己先笑了,“我这鸡汤是不是炖得不错?”
    周孟言没有笑,而是问道:“那如果你的诞生,本来就是为了某个人呢?”
    林河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生吗?”
    “为什么?”
    “因为我姐说要个弟弟玩,我爸妈就给她生了我。”他幽怨极了,“你有我惨吗?”
    周孟言的心里突然平衡了,果然,比惨才是最好的安慰手段,他刚想假惺惺地安慰一下林河,沙发的某个角落突然传来了“叮咚”一声,俨然是手机的消息提示音。
    大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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