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穗下定决心要买,大爷又开口了,“那行,你们回去等通知吧,若是你们对了我主家的眼缘,他决定要卖给你们了我再让人去通知你们。”
    啥?
    何穗听着这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罗子舟连忙问:“这是何意?我们已经决定要买了,付足银两便是,怎么还需要你主家……设置这种关卡?”
    大爷笑了笑,“这是主家定下的规矩。”
    何穗还想说什么,罗子舟直接道:“既然这样,那便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办吧,到时候成不成,都请大爷您去宝月楼通知我们一声。”
    大爷点头应允。
    出来后,何穗有些惆怅,“本来都以为可以定下来了,谁知还有这么一个岔子。”
    “好事多磨。”罗子舟安慰她。
    何穗叹气,“就怕磨来磨去就给磨没了,这有钱人真是屁事多,我们出钱买还不行,还要看眼缘,又不是选美,难道长得丑的还买不到东西了?”
    这话说得罗子舟失笑出声。
    “别急,无非就是多等几日,再者就算是铺子你拿下来了还要装修请人,另外你的东西都被人占了,你总得要筹备一下菜品之类的吧?货源跟不上或是不稳定都不行。”
    罗子舟这话说在点子上了,她现在确实什么都没有,无论是做卤煮的器具还是菜,都在溪边的家里,她如今屁都拿不回来。
    “我要把我的屋子抢回来。”何穗愤恨。
    “如何抢?”
    何穗哑然,她也不知道如何抢。
    想了想,她又说:“算了,就暂且让那狗日的们多住一些时日,董氏那婆娘死皮赖脸,我现在要是把屋子抢回来,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日后来我这里,闹得我做不成生意就不好了。我现在主要做的,便是等那位大爷的消息,然后我这边准备准备。”
    见何穗连飙几句粗口,罗子舟似乎第一次见她如此,有些诧异地盯着何穗瞧。
    何穗察觉,问:“干嘛?没见过人说脏话?”
    “见过人说脏话,没见过你说脏话。”
    何穗轻哼一声,“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人逼急了说几句脏话怎么了?”说着她又问罗子舟,“你没说过脏话?”
    “未曾。”
    两人边走边说话,何穗来了兴致,“那我教你。”
    罗子舟:“……”
    “我说一句你学一句。”何穗兴致勃勃,“他娘的,狗日的!”
    罗子舟:“……”
    “赶紧跟着学啊,以后碰到气愤的事情,一定要飙几句脏话才能解恨的。”
    “……无聊。”
    何穗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她去买了好些菜种和树苗,一个人骑马去了深山。
    骑马是在京城时江子骞教的,阿碧这两日也指点了她,她虽然和阿碧的技术差得远,可好歹能上路了,虽然速度也不敢太快,但比自己的双腿和牛车快得多。
    既然去深山就要经过溪边,何穗驾着马瞧见自己的屋子进入她的视线,又离开自己的视线,心里还是酸得很。
    她的家,她早晚要讨回来,那些伤害她的人,她统统都不会放过!
    一路进了深山,何穗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有些隐蔽的洞口,拨开草丛牵着马入了洞。
    马放在外面她不放心,好在山洞虽然不算高,可一匹马还是能容得下。
    山谷是何穗的山谷,除了她,谁都找不到进不来的山谷。
    进入山谷后,看到那熟悉的地方,何穗心下感叹,还好,她最宝贵的地方,永远都没人可以占据。
    之前她和江子骞在这里种过好一些蔬菜,现在一眼看过去,一块地都绿油油的。
    山谷内的温度和湿度永远都是如此,且也没有晚上,只是云雾聚集较多时,会下一场雨,这种雨天相隔的时间固定,像是被设定好的,十分符合这些蔬菜的涨势需要。
    之前何穗在这里种了冬瓜、大白菜、小白菜、胡萝卜,还有芋头,菜地的另一头种了一颗桔子树,现在满树都是黄橙橙的,何穗走过去摘下一个剥开吃了,既甜水份又足,十分喜人。
    何穗再一次感叹这里可真是宝地,她这么久不处理,这菜和橘子也没有烂,都是好生生的。
    吃完两个橘子,何穗将袋子里的菜种和锄头取下,在原来的菜地旁边有开垦了好几块菜地。
    她种的都是可以做卤煮的蔬菜,故自然是种的越多越好,且这个神奇的山谷只要菜被摘了又会继续生长,种一次可以摘三次,三次之后重新撒种即可,无需再操心。
    这一次,何穗种下了菠菜、西红柿、白萝卜、青辣椒和红辣椒,还有绿豆和花生,另外还有一棵苹果树果苗和西瓜苗。
    这么多东西是个大工程,何穗虽然越忙越高兴,可奈何体力有限,等全部种好后,她摘了两个橘子坐下歇息,等吃完橘子又歇了一会儿后,从马背上取下水瓢开始舀水浇地。
    做完这一切,何穗感觉自己腰酸背疼,不过她心里十分满足,脱了衣裳泡在湖里一边感叹劳动最光荣,一边感叹现在的遭遇是老天爷在考验她,只要她不认输,老天爷一定不会辜负她的热情和努力。
    将工具全部靠墙放着,何穗用布袋子装满橘子,打算拿回去给罗子舟和阿碧他们尝尝,牵着马准备离开了。
    走到山谷口时,回头瞧了一眼,山谷大,她开发出来的地方还没有三分之一呢,反正她这段时间都有空,明日再买些菜种回来,争取将每样蔬菜多种一些,这样到时候她摘了一块地,再摘其他地的时候,就可以等摘过的地再重新长起来。
    其实何穗想去一趟崖村和古塘村,不过又想了想,决定还是等铺子的事情落实下来后再去吧。
    这样一连过了三日,何穗还未等到那位大爷的回复,她渐渐开始心急起来,想着那主家是不是不愿意将铺子卖给她?
    罗子舟安慰:“若是不愿意那个大爷也会着人来通知的。”
    只是何穗坐在凳子上不安生,屁股挪来挪去,心里总是不踏实。
    这三日她每日都去山谷种菜,种的菜地已经将山谷的地方占据了一半,劳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日眨眼就过去了,何穗也不打算再种,她还想保持一半山谷的风貌。
    只是今日不用去山谷,她就觉得时间格外难熬,左等右等,终于挨了半天日子。
    到吃午饭的时候,她又问罗子舟:“会不会是那主家不愿意卖给我,那个大爷也懒得来通知了?”
    罗子舟说:“这话我今日已经回答你四遍了。”
    何穗叹气,“我就是不安心,若是说那主家要考虑,这都三日了,早该考虑清楚了吧?卖不卖一句话,何必拖着?”
    知道她心急如焚,罗子舟道:“你现在好好吃饭,等吃过饭了我们再去问问。”
    那位大爷之前将住址告诉过两人,现在两人循着地方找过去,敲门之后正是大爷开的门。
    何穗开门见山,“大爷,我想知道你们主家决定的怎么样了?”
    大爷端上来茶,回答说:“我们主家在京城,我已经托信去问了,想来再过几日就能有回复。”
    “京城?”何穗还以为那主家就在古县呢,原来远在京城,难怪她一直等不到回应,这也怪她当时没多嘴问一句。
    罗子舟随口问了句:“不知大爷的主家姓什么?”
    “主家姓江,我是江家的家生子,也姓江。”
    “哦?江是个好姓,我知道京城首富就姓江。”
    何穗听着罗子舟这话,问:“你认识京城首富江家?”
    “不认识,只是那江家生意做的大,名号也响,但凡是生意人都知道京城江家。”
    谁知江大爷点头道:“我主家就是首富江家。”
    “什么??”何穗惊呆。
    搞了半天这铺子是江太宝那个老胖子的!
    何穗忽然就觉得这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一口饮下一杯茶,豪气万丈地道:“那就不用等回信了,这铺子我们现在就能交易。”
    罗子舟和江大爷不解地看向何穗。
    “现在江家的江太宝已经不管事了,娶了四五房小妾,一天到晚沉迷于酒色当中,是个不顶用的,如今所有生意,都交给了他儿子唯一的儿子江声了。”
    何穗的话让江大爷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江太宝如今的状况属于私密事,外人是断然不知的。
    “我当然知道,因着江声是我儿子,江家的情况我一清二楚,我知道的恐怕江大爷您都有些不知道呢。”
    “什么?”罗子舟和江大爷异口同声,均震惊不已。
    “江声是我干儿子,既然这里是他的铺子那就好办了。”何穗掏出三张银票,“这里是三百两银子,江大爷,地契你就可以给我了。”
    江大爷不知何反应,显然被江声是何穗的干儿子这个消息震得反应不过来。
    “江大爷你放心,这铺子卖给我比任何人都要安稳,今日咱们就把买卖做了,不瞒大爷您,我京城有个飘香食铺,那个铺子也是你们江家的,大爷找人去打听一下便知道真假,若不然大爷直接去问江声,若是他有任何异议,这铺子到时候你收回去便是,我一分钱都不要了。”
    何穗嘴上这样说,心里也一点都不慌。
    江声即便是有异议,她也权当看不见便是,反正铺子到手了,江声要是不服气,大不了来古县两人打一架,再说她也不是没有给钱,且还是整整三百两呢,都可以买两间铺子了,也就是江声这个奸商才这么黑!
    江大爷被何穗说的一愣一愣的,心下自然是有些相信了,毕竟这些隐私的事情,他也只是听府里的人说过几句,详情并不清楚,可何穗却犹如亲眼所见。
    虽然铺子卖给了何穗,何穗也跑不了,可他就是担心到时候少爷责备下来,他会受罚啊。
    “江大爷,放心吧,江声断不会责罚您老人家。”何穗拍着胸口保证。
    她和江声的交情很特殊,不似和罗子舟那样是投缘所得的交情,也不似和王小姐何小姐那样的患难之交,两人从一认识,便不断地在彼此面前装模作样。
    后来两人熟稔了,懒得互相装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交情,建立起来后两人又成了盟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对付江胖子,再后来两人都达到了目的,只是因着以前绑着一层母子关系,江声总不得假模假样地让着何穗,后来何穗一离开江府,江声也不用让着她,可两人吵吵闹闹却又互帮互助。
    何穗曾感叹过,她和江声可能就是那种互相嫌弃的革命情感吧。
    最终凭借着和江声的这层关系,何穗顺利拿下了铺子。
    走出江大爷家后,罗子舟问:“江声真是你干儿子?”
    何穗小心翼翼地将地契折好,说:“我说是便是。”
    罗子舟无语,两人走了一段,他又道:“我带你去见一个师傅,到时候让他帮你修整店铺,不过眼看就是十五了,要把这节日过了后,才能着手开始准备。”
    “明日去见吧,我回去画个图纸,到时候让那师傅按照我的图纸装修。”
    “你还会画图纸?”罗子舟惊讶。
    何穗哼一声,“我年幼不耐帮爹娘成天洗碗干活,便经常偷偷跑出去玩,见识了很多东西,也学了很多东西……哎,怎么你小瞧我?对了,当初我向你自荐的时候,你便是这样的眼神,罗子舟你瞧不起我!”
    罗子舟失笑,“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也记得这么清楚,我不是瞧不起你,是惊讶你这么厉害。”
    “当然,我那溪边的家里也是我自己画的图纸,还有我京城的店铺也是出自我之手。”
    “那你可真厉害。”罗子舟顺着何穗的话赞道。
    晚上,何穗吃过晚饭之后就回房了。
    阿碧给她磨墨,何穗今晚就要将图纸画出来。
    她是这样打算的,因着自己以后肯定是要在平城扎根,故她有大把的时间兼顾着生意,何穗琢磨了一下,她的铺子打算卖火炉、甜辣嘴、酥饼还有小炒。
    种类有些多,但是她的铺子大,到时候只要请足人手,忙起来都是小问题。
    另外关于卤煮的事情,她和罗子舟商量过了,还是由她这边每日做好了供货给罗子舟。
    毕竟卤煮的市场已经在宝月楼打开了,且卤煮只有在宝月楼这种大地方才能卖出好价钱。
    何穗涂画半日,阿碧指着一处问:“夫人,这里是什么?”
    “这里是做吃食的地方。”
    店铺的两扇大门在正中央,何穗设计着在大堂的左边划出一部分专门做吃食,到时候火炉和小炒都在这里做。
    阿碧奇怪,“可那饭馆里的厨房不都在后院里边吗?”
    “到时候你见过火炉这种吃食,你便知道为何要摆在大堂了,再者当着食客们的面做吃食,让他们看到我们卫生,也没有偷工减料,这样既能让食客们放心,也能招揽更多的客人来这里吃。”
    “哦,我知道了!”
    厨房在左边,放酥饼和甜辣嘴的架子,在右边靠墙的地方,一个大货架方面客人们选购,而货物在架子下面,客人要,直接装给客人就好了。
    中间一大块的地方就是摆座椅板凳的地方。
    而后院何穗当时看的时候便想好了,靠左边的那间房,直接打通做一号仓库,在一号仓库的旁边起砖再做一个二号仓库。
    一号仓库是专门做卤煮和串火炉的地方,二号仓库则专门用来做酥饼和甜辣嘴。
    因着地方大,院子大,而何穗要一个光秃秃的院子也没什么用,所以索性再加盖一个自己有用的房子。
    至于靠右边的两间房,一间用来放各种材料,另一间用来做货仓,货仓的下面挖个地下室,方便她夏日存放卤煮。
    等何穗画好图,又将所有的地方和用途跟阿碧说了一遍后,阿碧拍着手说:“那太棒了,我既会做甜辣嘴又会做酥饼,到时候又有活儿可以干啦!”
    图纸何穗第二天又给了罗子舟看,然后两人去了罗子舟熟识的师傅那里。
    何穗跟师傅沟通后,他们又去找了泥瓦匠,定好十六的开工。
    做好这一切,何穗打算先去一趟崖村。
    崖村的第一站是燕妮家。
    她进崖村后走了一会儿,果然瞧见以前的董家,如今已经烧得无法住人了,墙壁断裂漆黑,木桩已经烧没了,到处都宣誓着那一日的火灾。
    冷哼一声,何穗牵着马继续前行。
    有人看到了何穗,立刻咋呼一声:“呀,何穗不是被卖到勾栏院了吗?怎么回来啦?”
    这么一喊,大家都围了过来,一边打量何穗,一边询问何穗。
    何穗趁着这个机会假意气恨道:“乡亲们,你们都知道董氏陷害我了啊?她怎么有脸说这话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纷纷愣了。
    “什么?董氏陷害你?”
    “咦,董氏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啊?”
    大家议论纷纷,何穗听了后心里冷笑,脸上继续表现出愤恨诧异的模样。
    “什么?董氏跟你们说?”何穗呆了两秒,冷笑一声,“可是她买了迷烟迷晕了我,想把我卖到勾栏院,不过我运气好被一个镖局的车队给救了,只是因着中了药昏迷不醒,就被那恩人带去了京城,在那里逗留了一阵才回来。”
    何穗和董氏相比,自然是何穗的话更有说服力。
    而何穗的话就让众人都炸开了锅。
    “老天爷啊,我就说董氏那话不能信,你们瞧瞧,你们还不信我,现在怎么着了?那董氏可是做了这不齿的事情啊!”
    有人又问了:“那为何董氏现在会住在你家里?”
    何穗反问:“董氏她为何害我,不就是贪图我的那大屋?当初我那房子刚做好时,她便去寻了我,让我同意她搬进去,可是我不应承,她和我闹了一阵也就做罢了,可我傻呀,没想到她会背后给我下阴手,事后她还去蒙骗我娘,借了我娘不到二两银子,却让我娘连本带息还两白银,大家说说这叫什么事?”
    “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啊!”众人唏嘘。
    “那你现在是去要屋子么?”
    何穗连忙摆手,“当时我中了迷药,未保留董氏害我的证据,隔了这么久,帮着她害我的人也跑了,我现在一个人哪里对抗得了董氏?且让她先笑着吧,到时候我定有让她哭的时候!”
    村里多得是人跟董氏吵过架拌过嘴,讨厌董氏的人大有人在,这些日子大伙儿也确实看到何穗爹娘在燕妮家出入,大家还有什么不信呢?
    何穗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接腔,“何穗啊,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董氏那臭婆娘平时就欺人太甚,如今居然占人大屋,简直天理难容啊!”
    和众人细说了一阵,何穗诚心感谢众人,又道还有事,朝燕妮家走去,众人散去,却仍旧讨论着此时。
    走了一会儿,何穗将马绑在树下,走过去瞧见燕妮家的大门开着,于是站在门口喊了声:“大叔,燕妮,在家吗?”
    “何穗!”燕妮红了眼眶,跑了过来,“你这几日哪里去了?我可是将你好找了一番!你爹娘也急得不行!”
    两人的交情不肖说,一直都是好的。
    何穗突然不见,外传是被人卖到勾栏院去了,燕妮大哭了一场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得将被赶出来的何穗爹娘接到自己家,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何穗,前几日看到何穗回来,也是又哭又笑,可没想到何穗被冯爱莲气得嚎啕大哭,走了之后又没了踪迹,燕妮日日担心,生怕何穗做什么傻事,这会儿看到何穗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哪里能不高兴?
    何穗上次操心自己房屋之事,也没能跟大家好好说话,为了避免冯爱莲胡思乱想日夜流泪,燕妮娘拉着冯爱莲去菜园子了,这会儿不在,于是何穗坐下,将事情跟大家简单说了一遍,燕妮闻言顿时同仇敌忾,说到时帮她一起去找董氏算账。
    絮叨说了一会儿之前的事情,何穗又说明了此次的来意。
    她掏出两个荷包塞给燕妮,说:“这是你和你堂妹花秀儿的工钱,还有过年的钱,你帮我交一份给花秀儿。”
    何秋生长叹一声:“穗儿,是爹没用,是爹没用啊。”
    望着何秋生半白的头发,何穗哪里有不心疼的?她强忍住眼泪,哽咽着说:“爹,这件事根本不怪你,且如今再说也没用了,今日我来,也是请爹去县城帮我,我们父女俩也能在一起。”
    两人细语片刻,在一边坐着的花木匠开口问:“何穗丫头,你现在在古县做的还是吃食生意吗?”
    “是啊,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让大叔再找人,帮我打两个火炉的大桌子,之前便是您帮的忙,您各方面都熟悉,别人我不放心!”
    罗子舟找的那个师傅,何穗让人打了桌子长凳,还有几个木架子,但是只有这火炉的桌子燕妮爹之前找人做得很好,何穗更放心。
    燕妮爹一听,道:“行,到时候做好了,我给你推车送到县城去!”
    何穗点头,又对燕妮说:“你手巧,之前编了那个竹篾长形菜篮子再帮我编一些,到时候跟火炉的桌子一起送过去。”
    话音刚落,燕妮突然哭了起来。
    燕妮爹调侃:“你这丫头,人家何穗丫头好好说着话,你怎么便哭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年没给你肉吃呢!”
    “我只觉得何穗太可怜了,净碰上这些害人精!”
    两句话,说得何秋生又面容愁苦。
    何穗这会儿倒是轻笑,“我不怕害人精,我自个儿也想通了,他们今日抢走我的东西,明日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说着她又道:“对了,到时候我铺子开起来了,还要请人来帮忙,你还愿不愿意到我那里干活?”
    “愿意啊!”燕妮又开心了,问,“什么时候去?”
    “还要再过几日,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你帮我去问问你表妹,还有村里的两个婶子,还愿不愿意继续帮我做卤煮。”
    何穗索性将另外两个荷包给燕妮,“这个工钱也帮我带给她们。”
    “我先跟你说,你再去跟她们说,到时候每月休息一日,工钱一两银子,包吃包住,另外再帮我找两个人,干净勤快能长久的就行,人老实些的最好。”
    “一两银子?”燕妮觉得太惊喜了。
    “对,一两银子,只要踏踏实实地干,年底还另外发钱,住宿的话就在干活的铺子里,因着地方不多,两人一个床铺,就是干活的时间自然是比以前长得。”
    “嗨,这待遇也太好了,行,我待会儿先去我堂妹那里,再去一趟婶子们家,到时候我托人去告诉你,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何穗说:“住我县城的一个朋友家,到时候她们愿不愿意,你托人去宝月楼跟里面的伙计说一声就行。”
    一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算是比较多的,何穗向来对于这些帮她干活的人丝毫不吝啬,只有让对方满足了,对方才能尽心尽力的帮你干活。
    这件事情说好,何穗肩头上的担子又轻了一些。
    铺子里在装修了,桌椅板凳等用具已经在打造,店员工人也都在找了,货源也有更稳定,何穗在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她回来已有小半个月,虽然头几日真的是感觉抬头无望,可渐渐的也走出了阴霾,由此何穗心里更加坚信那句“不放弃就有希望”。
    次日下午,燕妮来了,她蹦蹦跳跳地跟着小二见到了何穗,说:“工钱我都送到了,两个婶子说之前你对她们好,想着白干一个月也算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她们,竟然还有奖金,两个婶子都很高兴,只是廖婶子家里事多不能来做工,不过朱婶子一口就答应了,只等着到时候过来就成。”
    “另外我又帮你找了两人,一个是满香村的李媳妇,还有一个崖村的马大婶,都是十分老实可靠,手脚又很勤快。”
    何穗点头,这两人她虽然不熟悉,可确实都认识,李媳妇微胖,十分老实,马大婶四十来岁了,两人都是话不多的人,但平时何穗和她们碰上了,她们都会微笑点头打招呼,而且两人不不爱道是非。
    对于燕妮找的人何穗十分满意。
    “哦,对了,你那日回去了,婶子听说后又哭了一场,何叔自从知道你平安无事后,对婶子也没那么冷淡了,劝了会儿婶子才好些。”
    对于冯爱莲,何穗暂时不想知道,她辛苦那么久,到头来又要白手起家,这一切都是冯爱莲所赐,她心里还疙瘩得很,特别是瞧见何秋生那半百的头发,她夜里都会流一场眼泪。
    又过五日,铺子里的装修改造全部完成,何秋生来了,其他人也都到岗了,大家帮着做卫生搬东西,彼此认识,何穗也给大家分配着任务。
    燕妮、花秀儿、朱大婶三人之前就是做卤煮串火炉的,故现在三人还是做这些,以后固定就在一号仓库干活,卤煮供货给罗子舟,火炉自己卖。
    李媳妇、小何、阿碧三人在二号仓库做甜辣嘴和酥饼,因着阿碧对两样吃食的流程都熟悉,便由她教李媳妇、小何。
    小何是何穗在县城找的一个小兄弟,因着做甜辣嘴要磨黄豆,这个自然是需要一个男人来。
    而何秋生则在大堂卖卤煮,他做这个是老手,酱汁汤底什么都是何穗配置好,何秋生直接做就行,对他来说这些事情再熟悉不过了。
    马大婶则负责收拾碗筷洗碗。
    另外还有一个小兄弟叫阿威,跟小何差不多的年纪,专门卖甜辣嘴和酥饼,这边没人的时候,便在大堂或者后院帮下忙。
    大家对自己的分工很明确,做过的几个自然都胸有成竹,只觉得一到自己的岗位上就能上手,没有做过的心里自然有些胆怯,怕做不好被辞掉,毕竟这里待遇好。
    何穗给大家分配好工作后,又放下老板娘的姿态,用朋友的身份跟大家说了会儿话,她擅长调节气氛,聊了会儿,大家都感觉跟彼此的距离近了一些。
    定下来的是后日开张,今日铺子的上上下下,大家伙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住宿的留下来,住在县城的则可以回家了。
    因着甜辣嘴和酥饼要提前做好,故在院里泡上几缸黄豆后,明日就要开始做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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