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婆和有个孩子,他倒是同意了这么婚事。”
    易珊疑惑道:“我姥爷想我妈嫁人就应该早点,怎么会拖到了二十岁。”
    印象中,她那个姥爷不是省油的灯,当初易爸爸去世,安美跟秦颂走了,他狠下心把她和易慧丢给nǎinǎi,再没来看过一眼。不过他去世的时候,她和易慧谁都没有去,似乎都不想面对那段难堪的岁月。
    易慧道:“这就是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问题。姥姥是城里来的女学生,后来下乡回不了城,只好和姥爷结了婚。要不是她死活要求女儿上学,不然妈妈根本读不了初中。她一去世,姥爷就bi着妈妈嫁人了。”
    易珊觉得安美的前半生也是个悲剧,命运和她开了个玩笑,出身农村,没有文化的父亲,受过教育的母亲,一个人不停地给她描绘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一个人不遗余力拼命地浇灭她的希望。本来以为嫁人可能会改变命运,可是易爸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不懂浪漫,不解风情,两个人在思想上根本没有任何jiāo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裂痕终于出现。
    “后来呢?她出去工作,然后就遇到了秦颂吗?”
    易慧悲哀地点点头。
    安美想出去工作的想法,易爸一开始并不同意。可是架不住安美百般恳求,她叙述了出去工作的各种好处,一来她不用太无聊,因为那时易珊已经开始上幼儿园,易慧更是快小学毕业了,她每天除了接送孩子,买菜做饭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事可做;二来可以贴补家用,易爸爸的工资虽然在那个年代算是不错,但是一个人养活五口人还是吃力,她出去工作,可以挣自己平时的零花钱,再不用伸手向易爸要钱。
    易爸爸斟酌之后,咬牙答应了。安美听同学说国营百货公司在招人便去应聘了。凭借她出色的外表,应聘个售货员简直轻而易举,面试过后她被安排在服饰销售部门。
    有了工作的安美脸上重新展现了笑容,心情开朗了不少,回家后话也多了,有时还会和易爸聊聊工作中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易爸本来还犹豫放她出去工作是不是正确的,但看她这个样子也就放心了。安美的口才很好,人也漂亮,经她手的衣服常常很快就卖出去了,她在百货公司开始小有名气,有的客人还会指名要她来推荐。
    就这样,一个常客给她带来了秦颂。引用安美后来将这段往事讲给易慧听时的话,她看见秦颂的第一眼便认定了。人来人往的售货台前站着的那个男人,身材很高,但并不魁梧,骨架很好,穿着白衬衣,黑色开司米羊毛衫,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西裤,手腕搭着同色的西装。
    他和周围这些男人不一样,甚至和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这个男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她不由自主想起母亲趴在窗台上读的书,“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她记得母亲眼中的期望,略略羞涩地抬头看这个男人,正好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睛。
    他用温软的嗓音告诉安美帮她挑一件毛衣,送给过生日的妈妈。安美当下便认真,细致地为他选了一件朱砂红袖口和领口绣同色暗线的桃尖领毛衣。
    她对秦颂说的第一句话,“这是当下最流行的样式,只是不是纯羊毛,但老人家穿着反而更加舒服,不扎人。”
    秦颂听她这样说,也不再看其他的,立刻就买下了这件毛衣。
    那天,自秦颂走后,安美的心跳就没有慢下来,她绯红着一张脸回家,深怕别人看出什么。
    后来,秦颂常来百货公司来买东西,一来二去两人熟了。安美从聊天中得知,他是c城人,家里做生意,他现在在美国生活,这次回来是探亲,在c城过完年明年就回纽约。他给安美讲她在英国求学的经历,讲剑桥,讲康河;他给安美聊法国旅游的趣闻,聊埃菲尔,凯旋门,还有博物馆里陈列了好多老祖宗的东西;他告诉安美他在纽约创业的艰难和惊险,华尔街的金融游戏,纽约的繁华开放。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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