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最后一天,整个听雨阁都笼罩在一层火红的喜庆氛围中。
    后天就是王也大婚的日子,张家沟一千多号村民外加最早一批投奔王也的流民,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中为王也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听雨阁到竞技场之间的马路上,来来往往都是来帮忙的村民。
    作为老宅的听雨阁自不必说,充当婚宴现场的竞技场经过马周几天的布置,如今已经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布,而空旷的场地中央,此时也搭建了一个高达五米的大舞台,四周全部用红绸包围装点,看着很是壮观。
    竞技场的顶层的屋檐上,无数盏射灯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有的专门为观众席照明,有的朝空中射出一道光柱,然而大部分的射灯都集中在竞技场中央的大舞台上,此时十三和十四两兄弟正在控制室里熟悉各条线路的开关,两兄弟玩得不亦乐乎。
    看台上,张七带着一帮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在观众席间低头忙碌着,十万个座位被他们按照编号划分区域,从上到下一共五层,每层都按位置好坏划分成十个区域,分别用红色的油漆写上座位编号,按王也的意思,位置的好与坏直接决定门票的定价,不可马虎。
    而在张七的不远处,刚刚到听雨阁报道的阎立本也被王也拉来充当苦力,和阎立德一起,兄弟俩主要负责观众席中桌案的布置,这次王也打算大宴宾客,只要是来参加他婚礼的宾客,都能够享用免费的美食和美酒,到时候总不能让人家放在地上吃吧。
    舞台的一侧,杜三娘作为这次婚宴的演艺负责人,正在彩排婚宴当天的几个节目,表演节目的嘉宾里,赫然可以看到茗烟阁的林妙妙、望春楼的芷若还有红枫馆的篱落,当然,演出人员远远不止她们几个,场地上密密麻麻的女性艺人就有近百个。
    舞台另一侧,张里正穿着一套红色唐装,衣服上一朵大大的牡丹花绣在衣摆上很是风骚,王也的婚宴助兴节目繁多,说书也是其一,作为本次婚宴演出的重要组成部分,张里正此时也在教导着一帮说书人如何注意台风动作。
    贵宾室内,王也和马周正在聆听着孔颖达的教诲,大唐的婚礼规矩繁多,特别这次王也还是尚公主,就更不能马虎了。
    王也和马周,一个是新郎官,一个是婚宴筹备者,再加上两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么高规格的婚礼,秦王李二才特地让当朝礼部尚书孔颖达跑一趟听雨阁,亲自传授二人一些规矩事项,生怕他们二人闹笑话。
    孔颖达人老心不老,因为代理农场的关系成为听雨阁第一批合伙人,如今对于王也和马周也是颇为照顾,将大婚当日的注意事项和人情世故一一道来,听得二人是受益匪浅。
    将重要的环节交代完,孔颖达突然笑着问道“城主,你可知道为何国子监要向你讨那一千张门票?”
    王也闻言一愣“不是给学生们进场用的吗?难道有什么讲究?”
    一旁的马周嘴角一抽,一脸惊恐地问道“尚书大人的意思,他们不会是为了去扇诗来的吧?”
    “去扇诗?不是准备一首催妆诗了吗?”王也一脸懵逼。
    孔颖达见二人惊疑,对着王也无奈摇摇头道“老夫还是来晚了一步,没想到你竟然连去扇诗都不知道,估计你也没有准备吧?”
    马周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道“城主,都是我忙晕呼了,这尚公主还有一个说法,文韬武略,学文的驸马要准备一首去扇诗,而习武的驸马则要准备一段武艺,目的是博得公主一喜,拿掉公主遮脸的画扇方可送入洞房。”
    孔颖达摇了摇头头,接着道“如今你诗鬼之名声震大唐,早已经有人将你与崔家长子崔一叶相提并论,甚至犹有过之,这次国子监几位老友断然是不会错过佳作问世的机会,这催妆诗你要在太极宫前朗读,他们自然能够第一时间知晓,但这去扇诗却是在这竞技场内才会用到,他们都是为了你的去扇诗来的。”
    “额!”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想还好只是一首诗,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反正自己已经是‘文抄公’了,不在乎再抄首去扇诗。
    “尚书大人,谢谢你的提醒,我想,如果只是一首去扇诗,两天时间应该足够了。”
    孔颖达和马周闻言一惊,前者提醒道“城主,你可万万不能如此随意应付啊,这可是尚公主,要是去扇诗写得不好,现场可是有近十万人呢,就连圣人也在当场。”
    马周也劝道“是啊,城主,此事万万不能马虎,实在不行,我马上组织一帮朋友来听雨阁共议,人多力量大,总能创出一首绝佳的去扇诗来。”
    孔颖达闻言点头,道“此计甚妙,老夫也可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王也见二人真心相助,也不好再说什么,安慰道“二位放心吧,我王也从不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你们见我做出过什么烂诗吗?”
    “这···”二人闻言一愣,仔细想想还真是,王也如今几首诗都是千古绝句,就连之前送给二牛拿去装逼的诗句也是被人挖了出来,哪一首差了?
    孔颖达点点头道“既然你小子信心十足,那老夫也不画蛇添足,就等着你的佳作便是。”
    马周也是一脸无奈地点点头,深知王也性格倔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希望王也能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别丢了自己的脸和皇家的颜面。
    就这样,三人就婚宴的细节又讨论了许久,直到日落西山方才作罢。
    另一边,虞府后院。
    虞刘氏拉着宝贝女儿虞凌烟的小手是一阵又哭又笑,泪眼朦胧的老人家这是高兴哭的,虽然女儿出嫁心中颇为不舍,但如今虞凌烟已经二十高龄,放在大唐是妥妥的黄金剩女,老人家之前是担心得整日睡不着吃不好,就差没逼着虞凌烟随便找个人凑合着过了。
    虞凌烟也是心中百感交集,虽然舍不得这个家,但心里每每想起王也还是甜蜜得不行,好在听雨阁离长安也就二十里路程,一天就能来回倒是不远。
    此时见母亲虞刘氏又开始抽泣,虞凌烟拿起一块手帕将母亲眼角的泪珠擦去,安慰道“娘,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是说好来帮女儿试穿嫁衣的么,怎么又哭了。”
    虞刘氏接过虞凌烟的手帕,笑骂道“臭丫头,还没嫁过去就开始嫌弃娘啦,娘这不是舍不得你么!呜呜。”
    虞凌烟刚开始还会跟着母亲呢伤感,但是一天下来已经麻木,噘着嘴反驳道“您还说呢,当初也不知道是谁非逼着我赶紧嫁人,还让哥哥嫂嫂一起来劝我,哼!”
    虞刘氏闻言伸手朝虞凌烟腰间软肉掐去,佯怒道“臭丫头,娘还不是担心你嫁不出去,要不是那王城主刚好年纪比你大,我看你怎么办!”
    虞凌烟自然也知道,身边同龄的世家男子不多,比自己大太多的自己又接受不了,小的肯定也不会娶自己,其实要不是自己挑剔,也不会十九岁还待字闺中,如今能够嫁给王也还真的是自己幸运。
    想起王也,虞凌烟一脸幸福,拿起桌子上的红盖头往头上一盖,傲娇道“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女儿注定是要嫁给他的,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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