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妃的话让楚郡王的脸色一片惊怒,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后面的大姑娘怒斥道,
    “让你跟着你母亲,是为了让你照顾她,你看你,把她照顾成这个样子。”
    “还不扶着你母亲过来,赶紧家去,别丢人现眼的。”
    这样的场面楚郡王虽曾经历过一次,可这一次,他分明感觉和前头在封地的那一次不同。
    那一次,自己的这个王妃是留了情面的,并没有将他私底下做的事情说出来。
    这一次,楚郡王知道这个毒妇要做什么。
    要不是为了将来不落人口舌,他老早就让人弄是这个毒妇了。
    哪里会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让他千里迢迢的到这里,受萧珩这个小儿的气!
    一时间,楚郡王脑子里转过的歹毒念头好像风车一样,转个不停。
    趁着现在,她病恹恹的,赶紧把人给弄到封地再处置了。
    只是,现在他势单力薄的。
    楚郡王握了握拳,幸好,来之前做了其他的安排,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大姑娘到底是姑娘家,再说从前她也是得过一些楚郡王这个父亲的关爱的。
    故而她心里还是期盼着这个父亲能够回头是岸。
    现在看着楚郡王这张狰狞的脸,再加之这一路上的风霜,她心里的期盼早就化成了恨意。
    对于楚郡王的呵斥,她根本是理也不理。只是站在母亲身边,垂着眼眸,恭敬地站着。
    楚郡王妃见楚郡王这个样子,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还有渐渐消失的力气,虚弱地说道,
    “你那些年给我下的不过是慢性毒,这次在路上派人来杀我,伤得是我的身体,可我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当初,我蠢,我笨,以为你会看着我给你留了一线生路,也给我一条生路。”
    “没想到你作死,也要别人跟着你死。”
    “可怜我儿……当年,你落魄之时,我与其说是嫁与你,不如说你是入赘我家。今日,我要同你和离,不,乃是我休夫。”
    “我要同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一刀两断,你做的那些事,天知,地知,我知,你勾结北疆的那些证据,我可是一点点的都收集着呢!”
    楚郡王当然知道他给楚郡王妃下毒的事情已经被她发现了,只是,他并不怕这个。
    但楚郡王妃把他和北疆勾结的事情说出来了,他心往下一沉。
    不过,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楚郡王妃藏证据的地方,找来找去也没找到。
    不仅她那里没有,就是女儿的身边,也是细细查过的。
    均是一无所获。
    他都要怀疑,楚郡王妃手中是不是捏着这些证据了。
    定了定心神,楚郡王温柔地出口道,
    “王妃,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幸好阿珩是自己人,但凡有外人在,这可是要灭门的祸事。”
    楚郡王这是隐晦地提醒楚郡王妃可别乱说,灭门的祸事,就算她不怕,总要为女儿考虑吧。
    这些情况,在她们母女得救后,她就想过了,同时阿琅也和她说过里头的利弊,可能发生的后续情况。
    甚至,就连楚郡王出现时,会说什么,都讨论过一番。
    楚郡王妃握着椅子把手的手紧了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楚郡王冷冷一笑。
    只见她的手缓缓抬起,慢慢地将手上的一个金镶玉的镯子给褪了下来,
    “弟妹,这个镯子,想必你是有些印象的吧!”
    楚郡王的眼睛盯着那个金镶玉的镯子不动,就见阿琅接过镯子,笑了起来。
    “当然了。”
    这个镯子,还是当年她和师傅在外游历时接的一个单子。
    好好的羊脂玉,摔碎了。
    但物主看起来很是珍惜这个镯子,出了好大一笔银钱,想要找人修复这个镯子。
    不求样式,但求修复。
    这也是当时她在楚郡王封地里,见到楚郡王妃后,会决意帮她的一个原因。
    楚郡王妃虚弱地笑了笑,将镯子举起,恳切地看着阿琅,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弟妹把这个镯子里的东西给取出来吧。”
    说着,她示意自己的女儿把镯子交给阿琅。
    楚郡王看着她手上的镯子,眼睛慢慢睁得老大,后背都冒起了冷汗。
    这个镯子,肯定有问题。
    绝对不能让萧珩这个小子拿到。
    楚郡王压根没有其他的想法,当即就飞扑过去,妄图拦截下那个镯子。
    只是,楚郡王还没扑过去,不仅镯子已经到了阿琅手中,就连他自己也被人给狠狠地制住了。
    原本空荡的偏帐,这会涌进来许多的将领,制住楚郡王的人就是其中两个将领。
    阿琅接过镯子,很是利落地将镯子上的机关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取出,递给萧珩。
    楚郡王眼睛慢慢睁得老大!抖着胡须,指着楚郡王妃低吼:“捏造,捏造!你这个毒妇竟然敢捏造书信,真是罪该万死!”
    可是楚郡王妃却冷笑道:
    “这么多年,你留着我,不就是想拿回这些东西吗?”
    “说我是捏造的,我一个妇人,可没这样的本事,哪里能知道你平日里做得那些缺德事。”
    “就算我想捏造,那也要你有东西可以让我捏造哇。”
    “你这些年和北疆之间的勾连,和朝廷那些逆臣的勾连,大逆不道的人是你!”
    楚郡王后背都冒起了冷汗。
    这个女人,明明当年夫妻俩也是恩爱过的。
    若他没有回归本位倒也罢了,可偏偏他后来得了王位,得了封地。
    那个时候,他一个堂堂的王爷,难道要屈就一个小小的民妇吗?
    若是识相的,也该是这个毒妇自请下堂,好让他娶名门淑女。
    而不是被人笑话。
    只要她一日为主母,就一日有人记得当年他曾遭受过的屈辱。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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