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确实为少数人所改变!
    墨成初在魔宫的日子滋润,帝君胤也不催促,一行人上路,已经是两天后。
    帝君胤随行。
    墨成初确实没想到,帝君胤会随她们一道。
    当初在苍澜大陆的时候,由于位面压制帝君胤几乎不能出手,可如今到了九重天,限制可就少多了。
    “越往北就越冷,等什么时候呼气瞬间就成寒霜了,就是极寒之地了!”水檩看着有些兴奋,一路上喋喋不休。
    墨成初听裂风说过,当初水檩是被帝君胤从极寒之地带回来的。
    那时候的极寒之地还没有发展到如此规模,可残暴之象早已盛行,水檩年幼,她出声在那里,可是把她生养在这里的母亲早就已经一命呜呼。
    弱小的犹如雏鸟,却生生的硬挺了下来。
    墨成初不是没有见过人间疾苦,也不是同情感叹,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到底是给人留了生机的。
    于是水檩遇上了帝君胤,在一场群攻中用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保住了清白,被帝君胤救下。
    如今魔宫已经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水檩也能把当初所有炼狱般的苦楚风轻云淡的说出来,甚至能笑谈极地的种种。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墨成初深以为然。
    行进了没多久,地上就见了雪,厚实的马车在雪地里犹如一叶扁舟,墨成初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漫无边际入眼皆白,准确来说,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合人生存的。
    都是修炼之人,自然耐得住这点寒气,只是水檩执拗的将独角兽的马车换了厚实的垫子。
    墨成初半考在马车上,甚至有几分昏昏欲睡。
    “快到了。”帝君胤坐在墨成初身侧,伸手将墨成初的头扶在自己肩上,语气温和。
    墨成初眼睛都没睁,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索性就这么靠着。
    “神域最近怎么样了?”墨成初语气慵懒,她暂时脱身出来,但是总得把握形势。
    宁家,颜家,还有神宫,终究都是安分不下来的。
    如今再加上一个君喜,更是扑朔迷离。
    “那个君喜和宁家的合作似乎出了些岔子,橹密山之行两队人马分开走了,”帝君胤自然是知道墨成初想听到什么,“君武学院依旧是颜司奕带队,各个势力都有动作,神域是彻底安宁不了了。”
    帝君胤笑了一声,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谁的手笔。
    “圣元呢?”墨成初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圣元的消息了,自从给君喜放了权,圣元似乎也乐得看君喜和平遥两厢势力争斗。
    说不上公平,不过是放任。
    “圣元……在神山!”帝君胤话音刚落,墨成初就不由得瞳孔一缩!
    神山!
    沧澜大陆的死地没了,但是神山却葬着不少当初为圣元卖命的亡灵!
    更何况神山还滋生豢养过炼狱的生灵,圣元如今想要研究精进血气之力,也只有到神山了!
    墨成初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看。
    事到如今她还是摸不清圣元的力量!能引得天道制衡,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或者说……那个传闻中的所在,有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知道炼狱吗?”墨成初坐直了身子,“神山的事我就不相信你一无所知!”
    她所有的动作帝君胤全都了若指掌,能打探到圣元的动静,可见魔域的探子在神宫埋得有多深!
    “你相信炼狱的存在吗?”帝君胤没有回答墨成初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炼狱的存在向来不是什么避讳,三人成虎传的神乎其神,可终究也没有个定论。
    “信与不信……有区别吗?”墨成初眉头微蹙,不知道帝君胤意欲何为。
    “信便有,不信便无。”帝君胤眸色深沉,知道的显然比墨成初要多的多。
    “可我亲眼见过了。”墨成初忍不住反驳,信便有不信便无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主观臆断,全凭人的意志转移,可关于炼狱的存在,她确确实实是看见了!
    “两仪四象,相生相克,天道又何尝是独一的?”帝君胤又没有回答墨成初的问题,言辞之间更是晦涩了几分。
    墨成初兴趣更盛,隐隐觉得帝君胤眼下说的,是她从未触及过的领域!
    “你的意思是……炼狱不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者另外一个位面,而是和天道相反的存在?”墨成初大胆的推测,“天道的对立面……”
    墨成初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样的规则。
    “不清楚,只是猜测罢了。”帝君胤摇了摇头,墨成初和他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但是这种事,也只能是揣测。
    正如墨成初所说,她亲眼见过炼狱的生灵,还有秘境之中的卷轴,似乎都在印证这炼狱的存在。
    可又不确凿。
    帝君胤曾有一段时间疯狂的探究炼狱的存在,几乎翻遍了古籍,甚至亲自探查过神山,可最后却依旧收效甚微。
    离炼狱最近的,一定是圣元。
    墨成初薄唇微抿,对这件事算是上了心。
    她一直都对圣元的力量耿耿于怀,来路不正的东西总归是不长久,企图用它逆天改命更是有悖人道。
    “回神域之后我会多加留意的。”眼下也没什么良策。
    “不急。”帝君胤手指勾着墨成初的头发,低着头来回把玩,兹事体大,可墨成初却察觉不到他丝毫慌张。
    “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按部就班就好。”帝君胤不想给墨成初太多压力,可是墨成初自己比谁都清楚,拖得时间越久,圣元的力量也就越成熟。
    当初在沧澜大陆尚且能毁几个死地,虽然伤不及根本,但是总归是拖住了圣元的脚步。
    可如今不一样了,圣元已经不再需要死地的血气,说明如今他的问题只出在自身。
    一旦有所突破,便不可同日而语!
    “我知道了。”墨成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帝君胤不给她压力,但是她自己也该有个掂量。
    她不能坐以待毙!
    “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进神宫的。”墨成初心中大致有个盘算,她怕被圣元察觉身份,埋得深离得远,可是说到底,不靠近圣元,她能拿到的消息实在太过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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