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氪命已满一千天,随机觉醒一个能力。能力觉醒中……获得新能力:钉头七箭。”
    【钉头七箭:咒术,只需得到目标姓名、生辰,即可开坛下咒。每日拜祭三次,持续二十一天,降咒即成。视目标实力,给予不同等级伤害。最高可直接拜散对方魂魄。
    【开坛消耗寿命:100年。每拜祭一日,最低消耗寿命10年,消耗寿命越多,诅咒威力越强。
    【注:若只有姓名,没有生辰,则开坛、拜祭皆需消耗双倍寿命。
    【注:此咒术可循因果攻击,以极弱伤、杀极强,令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故反噬巨大。若针对实力远超自己的强敌,除折损寿命之外,还将额外承担巨大反噬。
    【注:额外反噬代价将由外挂承担,故即使氪命再多,也不予刷新氪命技。】
    ……
    太原留守府。
    随着李建成、李元吉双双殒命,李秀宁作为最受李渊宠爱,在李阀亦声望极高,此行还代表着秦皇意志的嫡女,带队进驻留守府,暂时接掌李阀大权。
    倪昆知道,太原城中,一定还有军团机械人残存。
    但他并不急着将所有的军团机械人都找出来。
    他很清楚,像这种“蜂群”结构的机械军团,击杀工蜂一般的机械战士,并没有多大意义。
    主脑不毁,生产基地还在,那么机械战士就能源源产出,杀之不绝。
    所以需得直捣黄龙,摧毁军团主脑。
    军团主脑一挂,再多的军团机械战士,都将统统停机,变成废铁。
    就算侥幸没有停机,也将因失去主脑指令,获得自由,成为不受控制的自由机械人,用自己的意志来决定未来。
    所以进驻留守府之后,他只让小青、纲手、祝玉妍、东方白等人带队,在留守府以及城内军营之中,排查搜寻残存的军团机械人。
    对于普通人,军团机械人几乎难以分辨。
    但对灵觉敏锐的高手来说,分辨起来就相对容易——没有生人气息、冷冰冰宛若金属,这在高手眼里就是最大的破绽。
    一天排查下来,还真在留守府和军营里面,找出了好几个军团机械人。
    其中留守府中的两个,分别变化成了李建成、李元吉的小妾。
    军营里面的,则替代了李建成、李元吉原本的几个心腹将领。
    将几个残存的机械人揪出来干掉之后,倪昆暂时偃旗息鼓。
    只令丁春秋和断水流大师兄带着李秀宁手书、秦皇旨意,前去楼烦郡通知李世民,让他带兵前来接管太原。
    又命席应、金九龄返回长安,向秦皇通禀太原之事。
    之后他就让人在留守府后院校场设置祭坛,准备开坛下咒。
    是的,他要用“钉头七箭”,给黯无极送上一份贴心的问候。
    哥们儿之前硬着头皮装了个大的,整得无论敌人还是自己人都特么信了,那无论如何,这口气就一定得绷住了。
    之前还说缺点硬手段,没办法给真身不在这方天地的黯无极来一下狠的,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枕头,立马就刷新出了“钉头七箭”咒。
    你不是以为我是“大能投影”么?
    就让你看一看,大能的修养是何等地儒雅随和,心胸又是何等地宽广似海。
    “钉头七箭”这个恐怖的诅咒能力,设坛也好,作法也罢,都不需要消耗额外的资源。
    只需按照规格,用普通建材搭起一座祭坛,再准备一个草人,一副弓箭,两盏油灯就够了。
    如果怕油灯中途遭遇风雨熄灭,也可以用台灯、白炽灯乃至手电筒代替。
    总之,此咒术的关键,就在于要氪上很多命,以及一份“钉头七箭书”。
    倪昆自己当然写不了“钉头七箭书”,但他这不是可以氪命么?
    黯无极对此方天地虎视眈眈,投下不知多少暗子,虽然被倪昆吃掉了好几颗,但天知道还有多少暗子潜藏暗处。
    而就算倪昆能把所有的暗子统统找出来,一一吃掉,使他们无法发动“血祭”,他也无法确保,“世界屏障”就一定不会崩溃。
    万一即便血祭无一能成,“世界屏障”也还是出于某些莫明原因崩掉了,那岂不是乐子大了?
    更何况黯无极既然要“屠天尊、证大道”,那说不得,就会变本加厉,加大筹码,投下更多棋子,让倪昆疲于奔命。
    所以为了不至沦落到疲于奔命,连修炼休闲时间都没有的窘迫境地,哪怕无法咒死黯无极,倪昆也要让他继续疑神疑鬼,乃至寝食难安,不敢太过放肆。
    倪昆不知黯无极的生辰,只知他的来历、姓命,但无所谓,不就是两倍寿命吗?
    本座氪得起!
    为了对付黯无极,倪昆此次开坛的预算寿命,高达四千多年。
    拜一天,下限是氪命十年,倪昆直接给它翻个十倍,每拜一天,就主动氪命百年。
    不知道生辰,开坛、拜祭消耗要翻倍,也没关系,拜一天,也就氪命两百年而已。
    拜足二十一天,也就四千二百年,加上开坛翻倍的两百年寿命,也就四千四百年而已。
    我现在还剩五千年挂零的寿元,氪掉四千四百年又算个毛!
    不要说还能剩下六百多年寿命,就算只剩十年寿命都不怕。
    寿命什么的,不就是拿来氪的么?
    虽然“凤血不死药”每人只能磕一次,只能延寿五千年,再磕就毫无作用,但他现在的寿命,每天都有在缓缓增涨。
    将来人仙武道修炼到炼化“膏肓”之窍,寿命更是能以万年、数万年、十万年计,根本不怕没有命。
    一众高手齐齐动手,只一天功夫,一座严格按照“钉头七箭”规格的汉白玉祭坛,便已伫立在留守府后院校场上。
    建造好祭坛,婠婠抹了抹额头香汗,跑到坐在躺椅上监工的倪昆身边,从他旁边小几上拿起一块甜瓜啃了一口,一边美美地吃着甜瓜,一边好奇问道:
    “公子,这祭坛是做什么用的?”
    倪昆淡淡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那黯无极投下这么多棋子搞风搞雨,扰我清静,还害得李秀宁连失父亲、兄弟,我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此祭坛,就是为那黯无极所设。”
    婠婠眨眨眼皮,小声道:
    “可公子你不是说过,要等他前来挑战你么?”
    倪昆瞥了她一眼,淡然道:
    “有句话,叫做大能不可辱。
    “那黯无极区区小辈,在我面前如此猖狂,本公子就算心胸宽广,雅量恢弘,从不记仇,也不能坏了这规矩。
    “即使不会立时取他性命,也当给他一个小小教训,让他牢牢记住,大能不可辱这句宇宙铁律!”
    婠婠连连点头,面上一脸钦佩,心里面嘛,就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了。
    当晚。
    李秀宁独得专宠,一阵魂魄飘飞之后,软绵绵偎依在倪昆身上,含泪说道:
    “多谢公子,耗费偌大心血开坛作法,为秀宁父亲、大哥、老四报仇。秀宁无以为报,只能今生为奴为婢,来世做牛做马,任公子驱驰……”
    倪昆轻抚她兀自微微颤抖着的美腿丰臀,微笑道:
    “倒也不全是为了帮你报仇。本公子所为,更多的还是要给那黯无极一个教训罢了。”
    次日一早,特定时辰。
    倪昆登上祭坛,意念一动,一张法帖,便平空浮现出来。
    此法帖黑色为底,上面用血淋淋的字迹,书写着“长夜宗当代圣子黯无极”十个大字。
    称号名讳四周,还有同样血淋淋的,诡异肃杀、扭曲凌乱的邪异符文,团团簇拥着黯无极的名讳。
    这便是“钉头七箭书”。
    具现出这张法帖,便是成功开坛,倪昆寿命,瞬间缩水两百年。
    正常情况下,每氪命一千天,都能刷新一个氪命技。
    但“钉头七箭书”与别的氪命技不同,此术乃因果咒术,能以极弱伤极强,乃至以极弱杀极强,且敌人由始至终,都毫无还手之力。
    此咒过于逆天,故有巨大反噬。
    不过倪昆可以不必自己承担这反噬,但代价是消耗再多寿命,也不会刷新一个氪命技。
    当然,就算刷新海量氪命技,倪昆将来只怕也不会随意施展了。
    因这波开坛氪命之后,寿元大损之下,他就得慢慢攒出足够多的寿元,以应对将来的灭世危机。
    氪命技当然是能不施展,就尽量不要施展。
    具现出钉头七箭书之后。
    倪昆取出亲自动手扎的草人,将此草人放在祭坛之上,又把法帖贴在草人身上。
    跟着又把一副小弓箭,放在草人身边。
    之后取出两盏用终结者电池供电的台灯,置于草人两侧肩头,点亮开关。
    布置好一切。
    倪昆庄重肃穆,按照“钉头七箭”咒术的仪轨,一丝不苟地严格拜祭。
    纲手、小青、祝玉妍等站在祭坛之下,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气地看他操作。
    拜完这一次,倪昆回到祭坛下,安排好轮值看守祭坛的批次,便让没有轮值的众人自去休息。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便在特点时辰,拜祭一次。
    拜完今天三次后,寿命再折两百年。
    一日折寿四百载,饶是倪昆已不怕氪命,也稍微有点心疼,便召开了一场集体歌舞活动,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接下来的日子。
    倪昆每天拜祭三次,隔几天便来一场集体歌舞,治愈心伤。
    不知不觉,十几天过去了。
    这一日,李世民带着麾下众亲将、高手,携八百玄甲铁骑自楼烦郡返回,一进太原留守府,便第一时间前来大礼参拜,感谢倪昆替他报得父仇,解救太原。
    倪昆也不客气,端坐着受了他的大礼。
    李世民既回,李秀宁自无需再掌管太原,与李世民交接权限之后,堂而皇之搬进了倪昆居住的院子。
    对此,李世民表示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又过一日,席应、金九龄也从长安返回,带回了秦皇正式旨意。
    李世民承袭原定敕封给李渊的爵位,李阀领地由李世民暂时代为执掌,直到大秦前来接收。
    倪昆继续一日三次地拜祭,每拜祭一天,都要折寿两百年。
    渐渐地,已是第二十一日,最后一次拜祭之时。
    留守府后院校场,祭坛之下。
    李世民、李秀宁兄妹,尉迟敬德、丁修、陈玄风、梅超风等亲近家将,席应、丁春秋等调查团成员,再加上纲手、小青、祝玉妍一门妖女,齐聚祭坛下方,神情肃穆地看着倪昆拜祭。
    一番拜祭之后,倪昆拿起小弓,搭上箭矢,对准了祭坛上,那贴着法帖的草人,缓缓拉开弓弦……
    无垠虚空。
    一颗通体被“夜幕”笼罩的星辰之上,一座高达千丈,宛若天柱般的的黑色巨塔顶层。
    黯无极身披黑袍,端坐宝座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一众姬妾歌舞。
    这些姬妾,种族庞杂,有人类、血族、狼人、精灵、恶魔、魔鬼、天使、妖怪……
    总之一切能够想到的种族,这里几乎应有尽有。
    其来源,自是被黯无极毁灭的那上百个世界。
    观赏一阵歌舞,黯无极忽然没来由地一阵厌烦。
    大手一挥,黑气弥漫间,堂中的所有的姬妾,血肉消弥,尽化白骨,一声不吭地悉数倒毙。
    而那化尽众姬妾的黑气,则泛出一层淡淡的血光,被黯无极抬手召回,吸入鼻窍之内。
    吸尽这黑气后,黯无极屏住呼吸,闭上双眼,苍白俊美的脸庞上,浮出一抹病态的红晕。
    过了好一阵,他方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幽深若渊的双眼,喃喃自语:
    “当日那武圣人倪昆身边,倒也有些可堪一用的美人……嘿,若在外界,我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有,可既在这试炼宇宙之中,你又只是一尊实力有限的投影……那说不得,我便要夺尽你所有,作我成长的资粮!”
    身为长夜宗圣子,亿万万众生中才出一个的超级天才,亲手毁灭上百世界,吞噬无数生灵的灭世强者,黯无极自有一股傲气。
    大能又如何?
    我黯无极与大能之间的差距,也就只是时间与年纪而已。
    给我足够的时间、资粮,我也能……
    刚想到这里,黯无极忽然眉头一皱,脑中闪过一抹警醒:
    不对,我为何突然膨胀起来了?
    心里再如何自信,可对于一念之间,生灭世界的“天尊大能”,至少也该保持最基本的敬意。
    哪怕那只是一尊投影,也该以挑战者的心态慎重面对。
    怎莫明其妙地,就在尚未彻底摸清其底细之前,就如此自大自傲起来?
    还有,刚才那批姬妾,虽然大多都已玩腻,可其中还是有一两个颇得我欢心,还想再玩上一段时间的,怎莫明其妙就将她们一股脑儿全吃了?
    察觉到自己心态严重不对,完全不符合自己一贯谨慎的性情,黯无极脑中顿时警铃大作,暗忖:
    “难道是要渡劫了?心魔开始躁动?不对啊,我下一劫,至少要在千年之后……”
    正这样想时,他脑海之中,又一阵恍惚,莫明浮现一个画面:
    “武圣人”倪昆眼神淡漠,如苍天高悬,拿起一张小弓,忽地开弓搭箭,一箭向他眉心射来。
    黯无极一个激灵,本能作出闪避动作。
    可并没有任何作用,眉心倏地一阵剧痛,那难以想象、无法形容的钻颅之痛,令他大叫一声,从宝座上跌落下来,手按眉心,满地打滚。
    他只觉眉心似破开了一个无形的孔洞,浑身精气乃至元神,都仿佛喷泉一般,自那孔洞之中飞快倾泄而出。
    以黯无极的境界,本尊身躯已近乎不灭。
    等闲足以彻底粉碎一方世俗天地的攻击,打到他身上,连他一根毫毛都无法伤到。
    就算有他难以承受的攻击,将他身躯摧毁,可只要还有一滴血、一丝元神、一根头发尚存,他就能存活下来,并慢慢恢复如初。
    可是现在,如此强大的不灭之身,居然莫明被人洞穿了眉心,精气元神止不住地流逝……
    痛苦惶恐之下,黯无极魔气暴走,瞬间填满整个顶层大厅,又从顶层门窗溢出,仿佛瀑布一般,从这千丈巨塔顶层倾泄而下,瞬间直坠千丈,将整座塔身包裹在内。
    求生本能令黯无极暴走的魔气,在将千丈巨塔包裹之后,本能席卷进巨塔每一个层面。
    塔内每一个房间,包括塔内一些豢养血食、奴仆、姬妾的半位面、小世界,顷刻之间,便已尽被魔气填满。
    随后,千丈巨塔所有空间之内,所有的生灵,甚至包括宝库中的许多法宝、道具、奇珍、灵丹,皆在刹那之间,被魔气吞噬一空。
    生灵尽化白骨,魂魄亦融入魔气,法宝失去灵光,化作废品残渣。
    噬尽巨塔之内一切可以吞噬的生灵、物品之后,黑色魔气倒卷而回,涌入黯无极体内,填补飞快流逝的精气元神。
    不知过了多久。
    满地打滚的黯无极,终于安静下来,挺尸一般仰躺在遍地美人白骨的地毯之上。
    又过好一阵。
    脸色惨淡,气息微弱的黯无极,方才痛苦地呻吟一声,缓缓张开双眼,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闭目感受一阵巨塔内的状况,黯无极眼中闪过一抹心痛的怒火。
    但很快,就被一种“心有余悸”的神情替代。
    “我当初降下的,明明只是一道没有任何实质气息的虚幻投影……而那个人,也明明只是一道力量不足的大能投影……
    “只是见了我投影一面,就能以区区投影之力,隔着无量时空下咒咒我……这便是天尊大能的手段吗?
    “我……还是太自大了!”
    黯无极脸色阴沉,刚才那一番折腾,令他损失了高塔之内,以及上百个半位面、小世界里所有的仆从、血食、姬妾、法宝。
    这可是他在这方试炼宇宙,毁灭上百世界,积攒了数千年的家底。
    结果就这一下,就近乎全部清空!
    不仅如此,就连修为都暴跌三成,元神都受创颇重。
    至少也要上百年时间,方能勉强恢复伤势、修为。
    “说好等我去挑战的,却下如此毒咒咒我……那武圣人,未免太也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黯无极心中愤愤,甚至有点委屈。
    但遭此一劫,无论如何,他已不敢再有丝毫狂傲自大之心,甚至感觉自己还是不够谨慎。
    “暂停投放棋子,先养好伤势再说……唔,不久之前,血煞圣子受我邀请,也往那方天地随手落了一子,或可撺掇他……不妥,那武圣人心胸太过狭隘,若被他知道是我撺掇的,说不得,又要咒我一把……”
    黯无极眼角微微抽搐一阵,决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先躲起来把伤养好再说。
    同时心里还稍微有点小庆幸:
    “幸好我知悉他身份后,虽有狂傲言论,但整体还算恭敬。也幸亏那只是一道大能投影。否则这一记毒咒下来,我恐怕已经彻底殒落了……”
    怀着这点小小的庆幸,黯无极施展大法,将已空空荡荡的高塔陷入星辰地心,开启所有阵法禁制,专注修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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