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一直以来,都是如木偶人一般的听命行事。这,几乎是小莲进‘百花宫’后,第一次对人说‘谢谢’这两个字。
    秦楚意味深远的笑了一笑,将瓷瓶收好,道,“你再试着调息看看!”
    小莲依话行事,眨眼间,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如枯萎的花一般,凋谢下去。月光下,唇角,更是溢出一缕刺眼的鲜血,身体,紧接着倒退了一步,重重的倚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为……为什么?”
    “刚才,我却是为你解去了你身上的毒,不过,我又下了另一种只有我才能够解的毒。”
    “为什么?”
    “当然是要你听我的话行事!”
    “如果,我不听呢?”
    “不,你是聪明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听的!”秦楚自信一笑。
    ……
    南宁国士兵驻扎的营帐中,一袭白衣如雪,如入无人之境。
    ……
    “云南王,我们,又见面了!”
    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突兀的在安静的大帐内响起。
    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情报的云袖知,对于深夜突然来访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以外,不缓不急的抬起头来,道,“来人,端茶上来!”
    帐外,不消一会二,便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秦楚身形快速的一晃,眨眼的瞬间,悄无声息的凌立在了大帐的上空中。
    一士兵,恭敬的送了一盏热茶上来,轻轻地放在云袖知面前的桌子上,再安静的退了出去。
    秦楚在士兵出去、帘帐落下的那一刻,翩然落下地上,白色的一百,在身后,落下一道有型的弧度,与黑发一般,飘飘隐逸。
    “喝茶!”
    云袖知微笑着对着秦楚示意了一下。
    秦楚眉目一挑,走上前去,伸手,端起桌子上,刚才士兵送上来的那一杯茶。杯盖,轻轻掀起,摩挲了一下杯沿,却并未喝。
    “阿楚这一年,过得如何?”云袖知端起另一杯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闲话家常般的对着近在咫尺的秦楚闻到。
    “很好!”淡淡回应!
    “与西越帝,是怎么一回事?”云袖知再问,语气,没有什么变化!
    秦楚这一下子,终于疑惑的望向云袖知,半响,不无好笑的道,“云南王,你这话,我可以当做是你对我的‘关心’么?”
    “有何不可?”
    云袖知也笑,但,仔细看,便可以发现,那一抹笑,并没有深入他的眼底。
    “那,不止云南王想要我如何回答呢?”
    “照实回答!”
    “可是,在我回答之前,我是否可以问云南王一句,你,是以何种身份问这个问题?”言下之意是,你有这个资格问这个问题么?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
    “你也别忘了,我已经当着南宁国文武百官的面,‘休’了你!”红唇半抿,带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可还清楚地记得,云南王,是当众‘接’下休书的!”
    “秦楚,那请问,‘休书’在哪?”
    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周身散发出来的那一丝气息,还是让秦楚敏锐的意识到,面前之人,好像‘生气’了。
    只是,越发的觉得某明奇妙!冷笑着望向云袖知,道,“云南王,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爱’上我了!”
    云袖知一怔,没有说话,黑眸中,似是有什么,快速的一闪而过,不易被人察觉。
    秦楚刚才那话,不过只是一句玩笑,话落,便正了神色,不紧不慢的从衣袖下,取出那一块之前从叶景铄手中哪来的令牌,严肃的道,“云袖知,现在,我要你与我一道前去‘北凉城’的‘轻风山庄’!”
    云袖知瞥了一眼秦楚手中的令牌,淡笑着道,“如果我说,不呢?”
    “云袖知,风筝想要飞高,还是先依靠那一条线为好,不然,一阵狂风袭来,是很容易拂落的。”秦楚意有所指,她知道,面前之人,懂的!
    “你,到底是谁?”黑眸,眯了眯,一丝凌厉,暗藏其中。
    “我就是我,还能有谁?”勾唇而笑!
    空气,突然掠过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压,两个人,长久的对视,没有说话。
    “你不是秦楚!”云袖知万分肯定的说到。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低语轻笑,唇畔,勾勒出一抹异样好看的弧度。
    云袖知沉默了一会,这时,又一道脚步声,在帐外,响了起来。
    秦楚准备故技重施。
    云袖知忽的勾了勾唇,收,拿起桌上刚才放下的那一封信函,不紧不慢的道,“方将军内力深厚!”
    一句话,令秦楚瞬间明白,此刻要进来的那一个人,不可与刚才的那一个士兵,同日而语,于是,目光,环视一周,快速的向着床榻而去。沙缦,在身体进入床榻的那一刻,倏然落下,而,同时,帐外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将军!”
    “进来吧!”
    帘帐,掀起,踏步进来之人,秦楚之前在‘北野城’见过。
    “将军!”方将军恭敬的对着云袖知拱了拱手。
    云袖知抬起头来,神色不同于刚才对秦楚时的随意,
    “方将军,本王深夜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吩咐你!”
    “将军请讲!”
    “方将军,本王临时有事要办,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养兵蓄锐,停止一切对东华国的进攻!”
    方将军一刹那,诧异的抬头,脱口道,“将军,若是东华国在这个时候反攻呢?”
    “不会!”
    云袖知自信的道,同时,一封信函,递向面前的方将军,道,“另外,按照本王信函中的命令去行事,不得有丝毫的差池!”
    方将军伸手,结果信函。
    期间,云袖知不动声色的向着方将军使了一个眼色。
    方将军会意,将信函手下,恭敬的道,“王爷,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
    云袖知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面前的人出去。
    床榻内。
    秦楚隔着一层半透明的沙缦,静静地打量着大涨内的人,原本,心中还诧异与云袖知为何不避忌她,但,在看到那一封递向方将军的信函的时候,倏然明白过来,其实,他远比任何人都来的谨慎。古代的人,真是个个都不容小觑!一步错,怎么呗他们吃了,都不知道!
    方将军见云袖知没有其他的吩咐,拱手,准备出去。而,这时,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床榻榻沿垂落下来的那一袭衣摆。
    眼中,闪过一丝暧昧的光芒。
    秦楚虽然隔着一层沙缦,却也看的清楚,恼怒的瞪了瞪眼,伸手,用力的将衣摆一拽,沙缦,霎时荡漾开浅浅波澜。
    “怎么,不愿出来了么?”
    一只修长如玉、完美的无可挑剔的收,突的撩起了秦楚面前的沙缦。
    秦楚望向云袖知,“刚才,你是故意的?”
    云袖知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
    秦楚不语,快速的站起身来,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云南王,既然你早就料到了一切,也安排好了一切,那么,便随我走吧!”
    云袖知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两袭白衣,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重兵把守的营帐当中。
    ……
    破庙。
    当秦楚带着一身露水回来的时候,叶景铄和薛星雨还没有回来,只有祁千昕一个人,悠闲自在的烤着手中的兔子。
    祁千昕听到脚步声,侧头望去,道,“回来了!”
    秦楚笑着走近祁千昕,忽的趴在他的头顶,笑嘻嘻的道,“说,有没有想我?”
    祁千昕拉了拉秦楚的手,见她握得紧,便也随她,道,“没有!”
    “真的没有?”声音,突然变得闷闷的!
    “傻瓜!”
    祁千昕轻笑一声,手,轻巧的一扣,分开秦楚交叉在自己身前的双手,反手将身后的她,带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将手中,早已烤好的兔子,递上去,体贴的道,“忙了一夜,累么?”
    “就知道千昕最好了!”
    秦楚莞尔一笑,未曾伸手去接兔子,而是就着祁千昕的手,要了一扣,但,那烫人的温度,让她立刻直起身来,忍不住想要吐掉口中的兔肉。
    祁千昕也连忙起身,声音中,喊着一丝指责的以为,道,“就这样咬上去,就不知道烫么?”
    秦楚一边被烫,一边还有接收面前之人的‘指责’,眸中,倏然浮现一丝楚楚可怜,嘟囔起嘴,一幅深受委屈的样子,“千昕,烫……”
    “竟还和孩子一样撒娇,你害不害羞!”祁千昕右手食指弯起,勾了勾秦楚的鼻子。
    秦楚呵呵一笑,伸手,抱住祁千昕的那一只手,“只对你一个人撒娇了!”
    祁千昕不觉失笑,一手,将秦楚,带入自己的怀中。
    ……
    破庙外。
    叶景铄与薛星雨回来。
    薛星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大树后的那一角衣摆,停下脚步,道,“你先回去吧,我去溪边,洗一洗手。”
    叶景铄没有说什么,抬步,步入破庙。
    薛星雨转身,向着溪水而去。
    大树后的小莲,紧跟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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