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我才想起要问张处之:“对了,刚才你给护士说要找月长红,他就带我们来了,但是我们说要见院长就不行,这是为什么呢?”
    张处之倒是没有嫌我这也不懂那也不明白:“你想啊,我们认识的冥界警察们,谁是真名啊?就连法医和老潘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真名,因为真名是很重要的,被知道了可能会被下咒的。”
    “那又如何?”
    “那就是说,知道既然老潘说院长叫月长红,那么就是她的代号了,既然有代号,一定是谁都可以叫的,我们叫一下也无妨。但是院长就不一样了,这里的院长是不能被见的。”
    “哈?”怎么张处之越说我越懵了。
    “哎哟我的哥,就是这样了,业界都知道有个月长红,所以我们说要见月长红,似乎也没什么,护士们不会因为她是院长就卡我们。但是你也听到了只要说是见院长便行不通。”
    “我知道啊,我就是问你为什么说见院长不行,见月长红就可以嘛!”
    “为什么?因为这里的规定是这样啊,不然的话,我说见月长红他们也不会带我们来了呀!”
    我糊里糊涂的还是没能完全弄明白,但是现在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我只得勉强点点头,伸手按在门上示意我就要敲门。
    张处之示意我大胆的敲门,于是我在门上敲了三下。
    我们敲了一下门之后,听得里面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请进,门就打开了。
    里面还是老样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小女孩,正在批改文件。
    她抬眼看看来人立马就道:“倒没想到会是你们,你们自己来是如何找到我的?”
    张处之立马说道:“我们说要见月长红,就有人引着我们来了。”
    “哦,原来你们知道了我的名字啊,在护士们看来,月长红只是一个医生的名字,所以他们才带着你们来了。”
    搞半天一切原因都出在老潘身上,他告诉我们院长当医生的时候的名字,别人听说当然以为只是找医生,不是找院长,那还不是引着我们来了。
    “那你作为院长的时候,叫什么名字呢?”张处之装作糊涂的样子问道。
    但是小女孩淡淡一笑挥手变出两把椅子对我们道:“那不是你们要关心的事情,等我批改了这些文件,在和你们说话。”
    我不知道她每次都改的是什么东西,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大堆的文件,她很快就能弄出来,所以我和张处之便坐下等。
    这个雪白的房间里,月长红一直都坐在这里吗?没有文件的时候做什么呢?
    不过这些似乎按照月长红的说话,也不管我们的事情。
    月长红从桌子下面跳下来,一个小小的个头,年纪小小的娃娃,走到我们面前,挥手给自己也变出一个椅子和小方桌来。
    我们坐在这里,感觉还是挺奇怪的,我甚至觉得这个目光苍老但是容颜小巧的月长红是吸血鬼,是长不大的却活了很久的那种鬼。
    “说吧,找我做什么?”
    我在意张处之,实在没办法说出来,于是我只得说我觉得自己身体因为索命阵而变得虚弱。
    月长红看着我听我说,那眼神那么犀利,我觉得我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知道似的。
    她听了之后点点头道:“是这样啊,那应该是你的心理作用吧?”
    “哈?这就算是诊断完毕吗?”
    张处之刚才就似乎察觉到了我脸上的不自然,看到我似乎想要拖延时间,他便很只觉得站起来道:“不然哥,你再让院长给你检查一下,我出去寻找一下高礼帽男人的踪影。”
    “会不会很危险?”
    张处之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对我笑道:“他刚才都不出手,等会就算是遇到了他多半也不会出手,反正这个医院发生的事情,院长都肯定知道吧?”
    月长红点点头,让张处之出去了之后,立马转向我道:“还有哪里有问题?”
    我于是才吞吞吐吐地将我的梦告诉了月长红,她认真的用圆眼睛盯着我,那眼神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既没有透露出怀疑,也没有露出惊讶。
    “哦,你梦里的男人告诉你说你只是其中的一个魂魄吗?”
    我点点头,仔细看着她,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但是我还是看的很仔细,就怕一个瞬间的微表情我没有看到,就被月长红敷衍了。
    但是月长红却无比的坦率道:“那倒是没什么必要掩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告诉你好了,你确实只是一个魂魄,这也是你投胎之后必须要索命阵帮助才能活下来的原因。”
    我去,原来有时候太过直白的真相也是让人难以消化的。
    这一次来我都想到了各种困难,比如说不好开口啊,月长红不告诉我啊。所以当她就这么告诉我之后,我一时间竟然难以接受,愣在了那里。
    月长红看着我的表情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深吸一口气,干脆什么都告诉他好了,于是我将这个男人说他就是我的话,还有他希望我做的事情全部托盘而出。
    月长红听了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哦的一声用童音说着很冷淡的话:“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没办法,虽然冥界警察非常不希望你知道,这些都是事实。”
    我去!
    真相再次让我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月长红一点都不体察我的情绪紧着又问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月长红摇摇头道:“你知道的,那没办法,你不知道的,也不用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我只是一个医生,不是冥界警察。”
    她的意思是她知道,但是没有义务和心情帮我解答。
    好吧,我低下头的时候,月长红就默认我没有其他的话了,站起来挥手将桌子椅子变走道:“既然没事情了,你就走吧,你身体虚弱那是你自己焦思,放下心自然就好了。”
    我被月长红推出屋子,站在门口,正好看到站在门口对面走廊头上的张处之,我勉强一笑向他挥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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