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埋头在杂草从里面找铁皮门。
    说实话,我心里还有点不相信,万一从一开始就猜错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铁皮门,不过是一块铁皮。
    我拿手分开杂草,杂草占满了水被我一拨就往地上洒。我这才注意,花园地里并不是铺满泥土,而是一格一格的用鹅卵石装饰过的。
    可以相见曾近每一格每一格方格里面分别种满了玫瑰、茉莉、可能还会有鼠尾草。
    我脑海中想出一个画面,要是我的爸爸没有逃出家里,在王家继承家业,我可能也能当个小富二代,从小在别墅一样的房子里长大。
    我感觉手臂被人抓住了,瞬间我觉得一阵冰冷,抬起头雨水顺着脸留下来,是小郑。
    他完全没有被雨淋湿,一张薄削的脸上带着一种看透我的表情:“雨大了,我们回去吧。”
    越是这样,我便越加相信了张处之的话,我摇头问张处之:“你肯定记得在哪里吧?”
    张处之当然记得,他肯定记得,此刻他和小郑一样,似乎都猜到了什么,觉得我不知道会更好,但是越是这样我便越要一条路走到黑。
    可能是我被雨淋了的样子有点阴郁,张处之舔了几下嘴唇才将头往我左边一撇道:“这边那根开花的野草那里再玩下走几步。”
    我立马就顺着张处之说的往下走,果然就找到了那块铁皮,那块铁皮更加醒目了,带着铁锈的蓝色铁皮从泥土里露出来。
    我回头看了下他们,小郑远远站着,张处之几步上来蹲在我的旁边,伸手就用手将泥土清理干净,的的确确是一个铁皮门。
    门上有锁。但是我们没有钥匙。
    当然是有锁的,而且也是鲁班锁,比大门小巧却看起来更加难开。
    我还有点松了一口气,但是张处之站起来沿着这条路往回走,在一个地方停下就着手挖泥巴。我知道那是他见到玉石头的地方。
    一切冥冥之中就有安排似的,一个木盒子被张处之翻了出来,里面只有一把和大门一样同样古色古香的钥匙。
    “开吧!”我对张处之说。
    张处之看看小郑,我也去看小郑,他站在远处,大雨像是将我们隔了一条河。他的表情平静,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不会再劝解我了。
    我拿过张处之手里的钥匙,将钥匙插入钥匙孔里,忽而感觉有人的衣角滑过了我的手臂,顺带着有一阵风从我身旁掠过。
    又是谁?
    我将要回头不能回头的时候,我和张处之蹲着的地方忽然地就分裂开来,我分明记得我还没有转动钥匙,怎么铁皮门就分开了?
    我和张处之直直从约莫两米的高处摔下来,好在地上是泥土,并没有受伤。
    一道手机电筒的光照过来,我虚着眼睛看到我们落在了一个地洞里,这里就像是现在有钱人会修的那种酒窖。
    我站起来也打开自己的手机电筒,我正对面就是一个书架,书架上用布蒙着,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而当我左边果然是几个大酒缸,右边也是一个蒙着布的书架,张处之照着的地方是一个楼梯,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找错了门,怎么没有从楼梯上下去。
    “就这些,能藏着什么秘密?”
    我根本没有一点害怕,毕竟这里是我家,我的祖先们还在镇守着宅子,我撩开书架盖着的布,上面无非是线装书、古玩和字画。
    “哥,你发财了!”张处之看着一个像是宋代汝窑的净瓶对我说。
    我也心里发热,曾经无聊我也看过一个鉴定古玩的节目,上面就说过宋代的汝窑价值不菲。光是一个瓶子,我可能就能买到自己的房子。
    更别说其他的我们不认识的、看不出价值的宝贝!
    “难怪我们家经历这么多的历史变动都依然屹立不倒,靠的就是这种先知先觉,家里所有的宝贝都藏在花园里,谁会想到呢?”
    我爸可能就是知道家里还有许多宝贝才叫我回来了!
    “发了!发了!哥,你可得买一辆跑车,得买宝石蓝的,阳光下速度起来了,那景象······”张处之想的眉飞色舞。
    我白了他一眼,刚才还和小郑唱双簧,骗的我差点不敢下来,等我买了跑车一定不让你开!
    我将右边的书架也翻开,这个书架上就比较空了,可能那些空位都是变卖过的宝贝的位置,我想想我的那在座的四队祖先,哪一个不是富贵模样?
    “你爸爸那么嗜好赌博,放着家里这么多财产不要,出去多债主跑路,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张处之翻着一本线装书随口一说,我却也觉得逻辑不和:“可能我爹当时遇到我妈就一发不可控制,真爱嘛!”
    “但是你爸爸和你妈离婚之后也没有回来啊,他完全可以带着你回来嘛。”
    张处之还低着头在看书,我却疑惑了,心里一旦生了疑惑,便如同向阳的种子,生根发芽根植在心中。
    地洞里晃动起来,不是地震,而是那些酒缸、书架扭曲起来,好像是喝醉了看到东西扭曲转成了万花筒。
    原来是幻境。
    等我反应过来,我猛然睁开眼睛,我对面的张处之正紧闭着眼睛,一手正在使劲掐自己的虎口。
    我摇醒张处之,张处之身子一抖,脸色惨白的醒来望着我:“你的祖先说我要敢再呆在这里,就杀了我——”
    我回身看小郑,他离我们还是那么远,我还蹲在铁皮门上,钥匙已经插上去了,我扭转钥匙将鲁班锁打开了。
    一鼓作气我根本不看张处之,怕他阻止我,我站起来用力将铁皮门拉开,里面冒出的味道差点让我当场去世!
    那是陈年的腐臭味,比之前关在棺材里的老奶奶的干尸还要恶臭十倍!
    我猛然将铁皮门关上,跳开一百米望着头深呼吸。
    张处之在我对面跳脚:“能不能给人一点准备,啊?要不是我当时正在呼气,我现在一定晕倒摔进里面去了!”
    “你给我站到小郑旁边去,我自己去看!”我说完就一手捂着口鼻一手举着手机电筒走过去,再次打开铁门之后我闭着气往里照。
    仿佛一地下室的干尸都抬头望着我,凸出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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