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继续喋喋不休,肆意嘲讽,鼻子仿佛要朝到了天上去,两个幽暗的鼻眼对着白解。
    看着白解怒气上涌的样子,陆辛邪邪地轻笑一声,探身到了白解耳边,微微说道。
    “你敢打我吗!你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乡巴佬,看你穷得可怜,我要不要施舍你一点钱呢?”
    陆辛抚着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面对着陆辛的挑衅,白解脸涨红得不行,额头挺了起来,牙齿绷绷作响。
    变本加厉的,陆辛在白解耳边挑衅完一番后,侧对着白解的脸,轻吹了一口气,像是施舍一般,陆辛那轻蔑无比的瞳光,犹如秋天里的一根火苗,顿时引燃了白解的心弦。
    揍他!
    右手哗然挥出,并作掌刀,有如斜劈山石一般。
    “嗖——”
    陆辛神色一变,惊然后闪,脚步甚是急促。
    “嘶——”
    衣服割裂的声音蓦然响起,陆辛讶然地盯着自己的胸前,衣服上一道窄细的破痕足有一尺来长,从左边斜向右边。
    那缕若有若有的刀气仿佛还停留在陆辛的皮肤上,带给他的震动不小。
    白解也没料到自己怒意挥出的一道掌刀,能够有如此威力,仿佛梦境中的景象重演一般,掌刀呖呖,能劈山碎石。
    他们俩的打斗没有引起他们的围观,只是隔着展台的位置,不远处一些衣着华贵,举止优雅的人略微起意地朝这边看了两眼,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就毫不在意地扭头离去。与先前在酒店里围观的人成了天壤之别。
    “哒——哒——”
    结实的脚步声在白解身后响起,像是靴子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回头一看,又是一对身着浅绿色军服的军警,他们的帽檐盖住了眼睛。
    “请你们俩跟我们走一趟。”
    不苟神色的声音让白解慌了起来,他顿时想起了在酒店里看到的一幕,那一对夫妇被军警带走的样子。
    “我——”白解话音未起,就生生地停住了。
    “快把他抓去,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你看我这衣服,刚才他袭击我,想我杀我!”陆辛在一旁高声叫嚣了起来,龇牙咧嘴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将胸前的破痕展示给军警看。
    军警面无表情,对陆辛的叫嚣不置可否。
    “请你们俩跟我们走一趟。”那毫不感**彩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种压迫感从军警的身上延伸到白解心里。
    “走就走,我还怕你们不成,我可是受害者,到了哪里我都不怕。”陆辛倒主动地走到了军警身边,斜着眼睛瞥了眼白解。
    有本事你就去跟着我去警局!
    陆辛眼里的挑衅十足。
    白解心中一股傲气也上来了,去就去,谁怕谁,自己又没对陆辛造成任何伤害,难道陆辛还能告自己对他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不成!
    移动脚步,白解走到陆辛身旁,到了之后,白解也斜着眼睛瞪了陆辛一眼。
    两位军警沉默无语,对白解俩人的矛盾冲突毫无反应。将两人夹在中间,一前一后地带着白解他们走出了富丽堂皇的紫金香专卖店,门外依然停着一辆表面蹭亮的黑色警车。
    在走向警车的过程中,陆辛的表情发生了轩然大变,变得深沉不比起来,他的鼻翼收紧,眼中瞳孔微缩,异光在眼中一闪而逝。
    “嗒——”
    军警不管不顾地,将白解俩人齐齐地塞到了后座上,然后两位军警坐在了前座。
    白解极其不自在。
    难道这军警就不怕他俩在后座上又打起来?按陆辛这挑衅的态度。
    但是出乎白解意料,进了警车之后,陆辛就主动避到了一边,紧紧地贴在他那边的车门旁,头朝着窗外,沉默无语。
    似乎又像换了个人!
    白解有些纳闷,陆辛这幅模样,难道是怕了自己,被自己先前那记掌刀给吓到了?不应该呀,白解可是知道自己的实力,就算自己突然能使出掌刀来,也不过尔尔,远远谈不上实力能吓住别人的程度。
    警车直直地朝着一颗耸立在视野里的高大植物前进,看样子似乎是往中转站的中心地带前进。
    越过一环植物围绕的地带,中转站的繁华程度就上了一个台阶,街上的行人就稀少了一些,各种各样的先进交通工具就越加普遍。
    白解倒是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似乎越往中转站中心靠近,街上身着军服的人就越来越多,各式各样的军服都有,地方军警,后勤部队,作战部队······
    五花八门,这让白解想起了先前在停舟场偶然听到的工作人员与屠不为的对话。
    “现在这中转站里,来了很多军人,中转站的中央区域的一些地方被设置为了禁区,您进入中转站之后,如果无事······”
    看来这中转站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难道有某位军部的高层来到了这里?
    警车毫无停歇地开进了中转站的最中央地带。核心区域的四周,大大小小的楼宇,许多都已关上了大门,挂着歇业的牌子。
    不时有面色严肃的军警在街上到处巡逻,街上根本看不见普通的行人。
    少许门户大开的楼宇,也有着满副武装,身穿黝黑装甲,手持充能枪械的军人,在严加把守,他们的枪械时刻启动着,泛着那令人生寒的呲呲电光。进出这些楼宇的大多数也是身着军装的军人,其中夹杂着少许身着西装的执政府人员。
    天空中还漂浮着银光闪闪的月舟,不过这些月舟与普通的月舟不一样,它们的舟体表面,全是大大小小的枪管,枪管的方向,对准了核心区域的各个角落。
    感受到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紧张氛围,白解的胆气,一瞬间降到了谷底。
    这可比那停舟场的工作人员描述的,要紧张多了。如果有哪个人想要在这核心区域做坏事,就算他能做成,也根本不用想着逃跑了,因为四面八方全是军人,插翅也难飞。
    警车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一处检查要道,直直地朝着中央那耸立的高大植物驶去。
    渐渐接近这颗高大的植物,植物的真实面目越来越清晰,来到它的侧边,才发现这颗植物竟然如此之大,它的直径有几栋楼宇加一起那么粗,将近三四十丈,高更是直入云霄,越过葱郁的藤蔓枝叶,看不见顶端。
    警车从植物的侧边驶了进去,一个地下入口闯入白解眼中,在通明彻亮的白天,入口里略显幽暗,不时有微弱灯芒闪烁。
    深入进去,才发现此处原来是个四通八达的场所,像是蜂巢一样,一个个通道,整齐排列。
    警车直接开进了一个通道里,通道仅有两车宽,两侧是厚实的金属墙壁,墙壁稍显黝暗,带给人一种格外凝重的感觉。
    警车开到尽头,几个身着另一样式军警服装的男人,已经侯在了那里。这些男人互相之间,懒散地开着玩笑,嬉皮笑脸,站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他们的头头,一个中年男子,警/帽戴得歪歪斜斜,正叼着烟,睡眼惺忪地瞧着警车。
    警车稳稳地停在他们前面,前座两位面无表情的军警,打开车门走到了最前方那位中年男人面前。
    白解看着从警车上下来的军警,走到那中年男子身前,说了一通话语。
    说完之后,那位中年男子朝着身旁一挥手,那几个懒散的男人中,两个稍显年轻的男人便小跑着来到了警车旁,将白解他们这侧的车门给打开了。
    “赶紧给我出来,你们已经到监狱了,现在你们归我管理,以后都得服从我的命令。”
    白解看着门外的瘦高个,原来瘦高个是狱警,听着他提着语气的鸭公嗓音,有种想要捂住耳边的冲动。
    这里竟然是监狱!
    白解震惊不已。他们没有去警局,没有经过任何审查,就直接进了监狱。
    手臂一紧,白解被瘦狱警拉了出来,被直接带到了叼着烟的中年男子身前。陆辛也同样的遭遇。
    不安地看着身前的中年男子,白解咽了咽口水,他还是第一次进到监狱里面来。
    中年男子开口:“按华**部特殊时期普通人员特别管理条例,对你们俩实行定期羁押处罚,你们有权申诉。嘿——嘿——不过得等你们出来之后才能申请!”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完,中年男子就不再理会两人,随意地挥了挥手,白解还出于惊讶之中,就被廋狱警拽着带进了一旁的电梯内。
    进入了点头,白解奋力地压下心底的那份反抗的冲动,对自己暗示,现在可不是他能反抗的时候,这里里外外的武力足够让他死上一百次,只能先接受狱警的安排,看看后面有没有出来的机会。
    心神不安地从电梯里出来,白解眼前密密麻麻布满了牢房,布满了整个四周,犹如蜂房一样。
    这时,瘦狱警将白解松开,领头走在了前面,陆辛忽然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的廋狱警旁边,贴笑着,在他耳边说了一通话。
    瘦高狱警扭着头,上下打量着陆辛,不知道陆辛是怎么知道的监狱关押区的具体分布,不过转瞬就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眼珠溜溜地转了一圈,对着陆辛微微点头。
    看到瘦狱警点头,陆辛笑得更是谄媚,眉角都扬了起来,偷偷摸摸地,将一张卡片,避过后方的白解和另一位胖狱警,从自己袖口传给了瘦狱警。
    瘦狱警掂量着手里的卡片,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另一只手照顾似地拍了拍陆辛的肩膀。
    前方两人的异动没有引起白解的注意,白解的注意力全在四周的监牢上。不知名的透明材料,将四周分割成了牢房,像一个个小蜂室一样。每个房间,墙体全是白色,牢房的门完全透明,里面清晰可见,门上没有任何开启关闭的缝隙。
    大多数的牢房都已经有人了,他们身着不同的服装,带着不同的神色,大多数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解他们一行人从牢房门前走过。有几个蓬头垢面的,在凶狠地拍打着透明的墙壁,龇牙咧嘴,像精神病一样,但他们的声音完全无法传到牢房外面来。
    走到前方一个岔路口的时候,领头的瘦狱警忽然捂住了肚子,把走在后方的胖狱警给叫了过去,将手上的令卡交到了胖狱警手上,并贴在胖狱警耳边吩咐了一通,似乎让胖狱警将白解和陆辛关押到牢房里面去。
    吩咐完,瘦狱警就如旋风般,跑进了一个通道,解决人生大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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