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动作。
    戴逍。
    他记得这个名字——何岸与铃兰暂时栖身的地方叫青果客栈,而戴逍就是客栈老板。
    长久以来,他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可能xing:何岸也许已经不是单身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事,连一丁点类似的念头都不曾出现过:爱情难道不是他与何岸两个人之间的事吗?相爱时纠缠,不爱时分开。当他酿成一场大错,辜负了何岸,何岸就捧着一颗破碎却痴情的心,远远等在某个地方,盼他浪子回头。
    现在他才惊觉,何岸并不总是他一个人的。
    他的信息素标记早已被洗掉了,恢复自由身的omega回归了alpha们的捕猎场。他是那么温润可人,再铁石心肠的alpha也不忍看他一个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地漂泊。遇到合缘的,自然就会在一起。
    是他太过傲慢,忘了这顺利成章的可能xing。
    郑飞鸾如坐针毡,醋意泛滥开来,浸没了理智,让思维变得混乱而焦灼:他们相识多久了?进展到哪一步了?如果对外以伴侣相称,是不是意味着……何岸已经被戴逍碰过了?
    深爱的omega被另一个alpha占有,这样的画面,他连一点边角都不敢想。
    何岸怎么能不是他的呢?
    铃兰怎么能喊戴逍“爸爸”呢?他才是铃兰名正言顺的alpha爸爸!铃兰是一株从他的dna里抽芽而生的花,他们血浓于水,谁也不能质疑半句。
    郑飞鸾猛地站了起来。
    他不承认!
    不承认自己被何岸的爱情逐离在外,从命定的唯一沦为了泯然于众的旁观者,不承认除了他,何岸心里还盛得下其他alpha。他曾被何岸那么炽烈地爱过,比起戴逍,比起任何一个alpha,他郑飞鸾在何岸心中的地位,都是最特殊的!
    何岸一定还爱着他,只要他肯出现,所有淡去的感觉都会回来的。
    郑飞鸾偏执地坚信这一点。
    五分钟后,他在客栈平台上提jiāo了一张令人咂舌的订单——他订下了青果客栈的一间房,365天,全款付清。然后他开车回家,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登机箱,直接赶往机场。
    临行前,他带走了保险箱中的一对素戒。
    那是燕宁送给他的。
    十八岁成年那天,燕宁给了他这对戒指,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如果你找到了爱人,一定要珍惜他。人这一辈子能好好相爱的时间不长,别浪费了,明白吗?”
    郑飞鸾当时答应得很轻松。
    他是看着父辈们的不幸长大的,对扭曲的ao关系深恶痛绝。有父亲的反例在前,他自以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重蹈覆辙,便没把燕宁的叮嘱放在心上。时隔十二年,再一次见到这枚戒指,想起燕宁的话,他才发觉父亲当年走过的歧途,自己又一步一步重走了一遍。
    午夜,忙碌的红眼航班正在jiāo替起飞降落。候机室里旅客来来往往,有人脚步匆忙,有人形色疲惫,各怀烦忧心事。
    郑飞鸾站在落地窗前,等待商务舱的通道打开。
    他尽力表现得镇定,搭在拉杆上一下下敲打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焦虑。
    还来得及吗?
    何岸会愿意接纳他的歉意吗?
    他给了何岸太多伤害,与戴逍相比,他的胜算能有几成?
    他身心俱疲,抬手按了按酸胀的眼眶。
    何岸,我醒过来了,不会再无缘无故地失控了。我想回应你的喜欢,想把铃兰捧在手心宠,想带你回到渊大校园,读完你中断的学业。你心里是不是还剩着一丝微弱的火苗,能让我重新点燃它?
    你能不能……别成为戴逍户籍上的一枚铅印?
    凌晨十二点,一架a320急速滑过跑道,飞向了暗无星光的浓云。三色翼灯渐次闪烁,消隐在了辽远的夜空中。
    第三十七章
    与渊江不同,落昙山的冬天是没有雪的。
    小镇子依山傍海,气候宜人。檐下的秋花刚压了梢头,水边就扬起一簇轻而白的柳绵来。北方的客人们看到一树月桂一树柳的景象,往往会惊叹这里不甚分明的四季。
    程修大清早睡得正酣,突然被一通闹铃吵了起来。
    隔壁床上,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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