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白不吃。”
    宁亦惟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捧着白瓷水杯发呆。
    门突然开了,周子睿的表哥彭哲非顶着一头自然卷,满脸惆怅地走进来,随意地把包扔在地上,抬眼看见宁亦惟和这个干净得他不敢相认的房间,愣了几秒,迅速把包捡了起来,对宁亦惟说:“不好意思,走错了。”
    退出去关上了门。
    又过了十来秒,门重新开了,彭哲非抓着门框,满脸疑惑地问宁亦惟:“这是我家吗?”
    “哥,”周子睿端着果盘出来,见到彭哲非,便介绍说,“这是我,我同学,亦惟,我们有事商,商量。”
    彭哲非松了口气,又把包一丢,对周子睿道:“吓我一跳,什么事儿啊,哥也给你们出出主意。”
    “不,不用了吧,”周子睿婉拒,“你可能不,不懂。”
    “你才不懂了,”彭哲非走过来,叉了一块柚子,塞进嘴里,含糊道,“众人拾柴,火焰才会高。数理不分家,不能脱离直积态讲量子纠缠,也不能规避拓扑谈凝聚态,我们这两门学科从来是不分彼此,互相促进的。”
    “有,有点道理。”周子睿若有所思地点头。
    宁亦惟也认为彭哲非说得挺对的,便道:“表哥帮我听听也好。”
    第20章
    把宁亦惟送回去之后,梁崇也没回家,他拐弯去了趟公司。
    梁崇在集团顶楼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镶了个保险箱,放宁亦惟送给他的大部分东西。那些东西放在保险箱里最为安全,而且会像宁亦惟一直跟在他身边。
    在去公司的路上,梁崇收到了一条来自孔偬的短讯,孔偬问他能不能抽空聊聊。
    梁崇没有回复,左滑删除后,方发现自己最近被宁亦惟传染了许多幼稚,无端删人短信不是梁崇会做的事。
    秘书laila正在加班整理下半个月的行程资料,整层顶楼只剩秘书部亮着灯,她整理了一大半,开了音响想听听歌,放松心情,却见梁崇从电梯口走过来。
    laila立刻反shèxing把音乐关了,站了起来对梁崇问好:“梁先生。”
    梁崇手里拿着车钥匙,向她点了点头,没有说明来意,看起来也并没有jiāo代紧急工作的意思,只绕过了秘书部,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没把办公室落地玻璃门的遮帘按上,径直进了休息室,打开门,走到茶几边,俯身取开盖在保险箱上的那幅油画,在箱门上按了密码和指纹,打开箱子。
    保险箱不小,里头什么都有,宁亦惟送梁崇的那些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东西,梁崇全放得很好,一件没舍得丢。就好像和宁亦惟共同相处时说的每一句话,即使无关紧要,无聊得很,梁崇都不愿轻易忘记。
    他看着里头一堆杂物,挑了个带发条的镂空的金属球形八音盒拿出来。
    这是宁亦惟前年金工课程的作业,被老师看中拿去参赛,喜获国家特等奖后,本该被收藏到d大展览馆中。但宁亦惟非常小气,等评奖一结束,便坚决地要了回来,又像献宝一样拿来送给了梁崇。
    有时候梁崇也不明白,为什么宁亦惟这么执着于送他东西。
    宁亦惟每一次送礼,都是匆匆忙忙地把东西捧到梁崇面前,仿佛晚一秒礼物的价值都会减少。
    梁崇坐在茶几边的单人沙发椅上,扭动发条,到快旋不动了再松开,八音盒响了起来。簧片的声音清脆悦耳,是帕赫贝尔的卡农的前四小节。而金属球上的轨道上,各色小球随音乐沿着轨道缓缓滑动。
    他还记得宁亦惟当时对他说的话——很冷的一个冬季夜晚,宁亦惟兴致勃勃地对梁崇介绍,就在梁崇家楼下,甚至等不到上楼。
    宁亦惟告诉梁崇小球有多少个零件,簧片都是他精心打磨,车齿轮的程序重写了五次,音筒如何难做,那个想把作业放进展馆的老师多么难缠,他又是怎么样绞尽脑汁,和老师斗智斗勇把作业抢了回来。从大堂说进电梯,从电梯说到梁崇家起居室,宁亦惟说得绘声绘色,认真得近乎好笑。
    最后,宁亦惟拉住梁崇,问梁崇:“你喜欢吗?”都没等梁崇点头,他硬是把八音盒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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