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鎏金殿之中时,姜芷歌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又要御驾亲征了吗?”
    言语之中流露出的担忧之意,忎是谁都听得明白。
    叶笙笳却装作不明白,邪魅一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怎么,担心我?”
    “鬼才担心你……”
    姜芷歌心口不一地慌张说道,眨了眨眼睛又说道:“我是觉得,像御驾亲征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不带上我,是不是太不人道了点?”
    “你想夫唱妇随?”
    叶笙笳忍着笑意,逗着她说道。
    “谁跟你夫妇了……”
    姜芷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倔强地说道。
    “此番前去。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情,我向来不喜欢带上我在乎的人。”
    叶笙笳将下颚放在她的肩膀之上,流连地说道。
    “那你觉得将我一个人放在此地,我会安心吗?!”
    姜芷歌想都没有想地就回答了,脱口而出后,她才意识到——她已经说出了心里想要说的话。
    丝毫没有任何的遮掩。
    她忙捂住了口。
    叶笙笳眼角的笑纹却在此时,如雪一般渐渐飞散而开,弥散了满空气的微笑蜜意,深深坐化了千年的梵音,在此刻,凝结成了亘古的星辰大海。
    他的唇边的笑意,亦如撒了糖一般的酒酿缓缓散开,化成了他唇角边柔情蜜意的一句——
    “不如。你我夫唱妇随。这样,你我都,安心。就算死,也算是在一块儿了。如何?”
    姜芷歌脸一红,却一把推开了他,一本正经地敲了一下叶笙笳的头,咕囔着说道:“不如何!你脸皮有够厚!”
    “胆敢如此说本王的,你姜芷歌是第一个。我倒是欢喜得紧。”
    叶笙笳无耻地站在姜芷歌的身后,以更加无耻的语调说着令人耳根一红的情话。
    “胆敢当着我姜芷歌面说这番话的,你叶笙笳也是第一个。倒是不怕被揍死。”
    姜芷歌脸微微一红,亦回敬了回去。
    “那……爱妃是今晚主动侍寝呢……还是本王翻个牌子呢?”
    叶笙笳笑着轻捏起姜芷歌的下颚,令其微微上扬,挑着墨眉,挑逗着暧昧地问道。
    “王上长途跋涉,一定是累坏了。小的这就去给王上收拾明日启程的行囊去。”
    姜芷歌转身便要逃,却一把被早已看穿一切的叶笙笳给拉了回来。
    只听道他在她耳边轻声细暖地说道:“那些,自有下人们可以做。不必爱妃亲自来。本王确实累了,故而想借爱妃身子用一下,如何?”
    “叶笙笳!你个流氓!”
    姜芷歌终于慌张地一声吼,猛地一转头,却碰上了叶笙笳恰到好处等着的双唇。
    她的眼眸,掠过无数的落雪般的惊喜。
    他的眼眸,微动缓缓而闭。
    他的吻,深沉而细暖,那般轻而易举地,便撬开了她的心,一路长驱直入,直达她的内心深处,深深扎根,久久徘徊,难以散去。
    就像是春天时候无心丢下的一颗种子,经历了四季轮回风雨变化后,一不小心,便在顷刻之间,便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
    他的吻那般如雨点轻轻地打落在她的心尖,像春日里的江南小雨雾蒙蒙一点一滴落在了烟雨四起的湖心,一点一圈地荡漾开去又一圈一轮地洋溢回来,圈圈点点之间,都是他数不尽的浓情蜜意,是他未曾说出口的句句在心的话。
    终于,直到她纠缠在一片缠绵悱恻之中快要窒息到迷失自己的时候,叶笙笳才流连忘返一般放过了她,轻声在她耳畔湿热地说道:“女装出征不方便的很,多备几套男装。我也怕……自己思念成疾无心应战。”
    姜芷歌低声应了一声“哦。”便逃也似的向殿外奔跑而去,将自己藏在了殿门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捂住着自己狂乱的心跳,脸上红了一圈又一圈。
    这叫个什么事儿。大概就是……一个爷们儿被另一个更爷们儿的爷们儿给蓄意强吻了???!!!
    shit……
    姜芷歌暗骂了一句,却心中跟撒了蜜一般的甜。
    难以抑制的,满面铺天盖地而来的,春日的,气息。
    ***************
    深夜子时时分,一轮明月空悬而挂,有一片云轻遮而过,掩去了大半的光彩。
    于天火之域的焱城,城门紧闭处,恰于此时,一道清逸绝伦的身影,飞掠过焱城的城墙,如同一道惊鸿飞掠过了苍穹,轻落了地,无声。
    他的身法极其巧妙又轻巧,以至于守城的侍卫一个也没有发现有人入侵了焱城。
    他似乎对整个焱城的结构十分熟悉,不用图纸便在其中穿梭,很快便摸到了兵器库的门前。
    兵器库前,是重兵把守,更有不知名的高手把持着入口,如何进去,成了一个问题。
    他手中几粒石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轻弹而出,成功引起了把门的高手的注意!
    只听道一声喝“谁?!”,接着把门的一名高手便转身去寻那石子得方向,而他侧身而过,一把勒过了另一名高手的脖颈,“咔擦——”一声,骨肉分离。
    断了气。
    他趁那人还没回来,急促地打开了兵器库的门,往里一路而去,粗略地估摸了一下兵器的数量和种类后,便打算出来。
    却见门在此时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火域王的身影站在了门口,他的倒影在地面之上,被拖得很长,很黑暗。
    只听道他提着气戒备地说道:“是谁,擅自闯了我的兵器库?奉本王之令,杀无赦!”
    荒芜心中一惊,以他对兵器库结构的了解,出口只有一道,那便是火域王站着的那门。
    所以,只有硬闯。别无他法。
    却于此时,他却听到了芍药的一声——“父王,你有没有看见我那养的一只白狐?”
    “哦?你养的白狐不是在你房内吗?”
    火域王皱眉答道。
    “我看着它往此处来了,莫非是进了这里面?让我寻找了它,非得将它揍一顿不可。”
    芍药说完没有等火域王同意,便一头扎了进来,丝毫没有要让火域王多考虑一毫的意思。
    刚得了令的将士们不知如何是好,公主进去了,总不见得要去累及公主吧?
    “小狐狸,看你往哪儿跑!”
    芍药对准了荒芜的方向便扑了过来。
    荒芜措手不及,紧紧抱住了她。
    四目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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