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清晰而绝对的强悍。他身材高大,力气也非同一般,在李平和孟修那里都胜绩连连。要对付他,单挑是不可能的。只有拉帮结派这一条路可走。
    而孟修则截然不同。
    非要说的话,他很危险。
    有传言说他曾经让其他初中两拨盯他的人互殴,又有说他在自己这边叫的人比较多时突然丢失兴趣离场。他喜欢不确定xing,太过稳妥就会无聊,对此,百里颦曾经不止一次评价:“真是恶心。”
    “多谢夸奖。”孟修愉快地回答。
    孟修喜欢现在的局面。
    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铜炉火锅里地红油咕咚咕咚冒着泡,孟修拿着筷子,似笑非笑地越过热气看正对面的百里颦。
    她手持漏勺,僵持在进退间回看向他。
    左手边的徐庆舟兴致勃勃嚼着撒尿牛丸,刚才甚至还溅到了汤汁,在讲台上时书生意气、挥斥方裘的气场dàng然无存。
    而右侧的李溯也静静地喝着椰汁,不声不响。
    就像头朝地的金字塔,倒三角的尖端在地面左摇右摆,上端摇摇yu坠,大战一触即发。
    ——孟修最喜欢这种气氛了。
    “庆舟哥哥是我nǎinǎi的姐妹的女儿的儿子。”百里颦用了很复杂的说法。
    然而孟修居然眨眼间就理清了其中的关系:“表哥对吧?那就是亲戚了。虽然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嗯,因为不是亲生的嘛。”徐庆舟放下筷子,大大方方地坦白道。
    他是养子。
    孟修明明就知道这一点,却故意引出这种话来。
    这人在打什么算盘?
    百里颦向孟修抛去一个富有警告意味的笑。
    他也回给她微笑,但深层含义似乎是“我开心就好”。
    只可惜,徐庆舟这个人,拥有着在丛林中每一步都能踩到雷的超凡直觉。
    “我和颦颦这也算青梅竹马吧?”他乐呵呵地说,“小时候,颦颦还一边抓着我的头发一边说长大要嫁给庆舟哥哥呢……虽然后半部分是我编的。”
    笨蛋。
    百里颦在内心很想抬手遮住脸。她险些啜泣起来。
    这人虽然是个人民教师,但本质上完全是个笨蛋。
    后半程李溯却出人意料地消停了。
    他安安静静坐着吃饭,有人说话时会抬起头认认真真摆出听的脸色。
    百里颦也稍微放下心来,捞了只虾,刚咬了一口,就整个把脸向后仰。
    “怎么了?”先发问的是孟修。
    “烫洗瓦啦。”她含含糊糊说了四个字,用手在嘴边扇着风,倒是也没停止咀嚼。
    “吐了吧你就。”孟修笑,把空碟子递过去。
    百里颦瞪他一眼,对他这种因噎废食的思想感到鄙夷:“但是很好吃啊!”
    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百里颦也没有。
    只见一双筷子忽然从眼前横过,李溯夹起她咬过的那只虾,兀自送进口中。
    孟修笑脸纹丝不动,眼睛却都因兴趣上涌而睁大了些。
    徐庆舟刚好起身去洗手间清理衣领,错过这精彩的一幕。
    而百里颦愣了几秒钟。
    随后,她开口问:“你……不觉得烫吗?”
    他是猫舌。
    李溯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水,回答:“烫得要死。”
    徐庆舟顺带结完账,回来坐下时全然没发觉餐桌上的大家有何异常。他两颊被热气熏得有些红,这时坦然道:“其实今天,老师原本是要来相亲的喔。”
    “相亲?!”百里颦感到难以置信。
    在她印象中,徐庆舟似乎永远是那个十几二十岁的大哥哥。但仔细算算,如今的年纪,成家的确也不算早了。
    孟修问:“庆舟哥要结婚?”
    “我倒是不急。但爸妈急嘛,”徐庆舟拿着外套和包起身,“还好对方临时放了我鸽子。不然也就不能跟你们这三个小可爱一起火锅了。”
    小可爱。
    孟修、李溯和百里颦三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出门,在店门口用了附赠的衣物清新喷雾。
    夜里风有些凉,徐庆舟把外套穿上,临走时又转身。
    “你们仨回去要注意安全。颦颦,”他专程关照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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