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乐呵呵的从船舱里探出个脑袋,湖面上一番风平浪静,小桥流水人家处没有月光坐落稍显暗沉,因为换季,湖里的荷花枯了大半,风吹过,卷起些腐臭味,但也抵不住一颗想玩的心,船不用人划桨,就顺风顺水的往湖中央去。
    “阿弗。”
    “欸。”
    阿弗恋恋不舍的钻回船舱里头。
    陈念真拿出木牌洗了洗:“打牌不?”
    “好呀。”
    阿弗自然开心了,盘着小腿坐好,她之前不会这些,也是陈念真来了后教她的。
    陈念真一边发牌一边说:“赌钱的昂,我要把你们去年过年的压岁钱都给赢走。”
    陆泽猛的回神:“我压岁钱都给你了。”
    阿弗点头:“对啊。”
    陆泽无语:“要是我输了,你替我出钱。”
    阿弗张大了嘴巴吓都快吓死了。
    几局过后。
    阿弗捂着腰间的小荷包看了看,刚来时满当当的一小袋,现在都快空了,陆泽撑着手肘凑过去看,与阿弗无言对视半秒,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不玩了。
    陈念真赢得起劲,自然不愿意让两人退出,半哄半威胁着让他们继续:“来不来?不来我就挠你痒痒啦。”
    阿弗:“啊哈哈哈哈……”
    陈念真:“少泽,快抓住她手。”
    阿弗:“少泽救我……”
    陆泽:“抓住了抓住了,少泽已经抓住了……”
    阿弗:“???”
    阿弗被挠了一阵后眼眶湿润,她躺在陈念真腿上求饶才得以解救,最过分的是陆泽,他竟然也挠自己,阿弗气:“你挠我干嘛?我俩是一起的。”
    男孩子嘛,爱玩是本性。
    陆泽就喜欢逗阿弗,他抽出压在阿弗大脑袋底下的手:“我就想玩。”
    “哼!气死我了!”阿弗气得拍陆泽的脑袋:“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湖面忽然起了波澜,船舱里听不太轻,探出脑袋的阿弗盯着冒泡的湖面皱了皱眉。
    陈念真打牌有瘾,拉着阿弗回来不叫她分心。
    阿弗盯着牌:“我们要不要去找娘亲陆爹爹啊?我们已经出来玩好久了。”
    陈念真发牌:“没关系的,你当恆安是什么地方啊?不会出事的,谁不知道我们是陆家的人,没人敢惹我们。”
    阿弗总觉得不安心,她抓好牌后又说:“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找找……啊……”
    忽然船身往左侧倾斜,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待船稳定后陈念真揭开帘子出去看:“怎么回事?”
    船夫不好意思的说:“撞啦。”
    与他们相撞的船舱里出来一位公子哥,隔着夜色不太容易看清楚长相,那边船夫也在与客人汇报情况。
    “是怎么回事啊念真姐姐?”阿弗钻出来看。
    船夫让开道,那公子哥露出真颜,一双不深不浅的杏眼里有几分温柔,气质被湖面的月光泛得清雅淡然。
    “嘿,齐允哥哥。”
    齐允进入船舱后一眼便看到了小矮桌上的木牌,他笑了一声,敲击桌面:“大晚上的来这儿厮混?小孩不学好。”
    阿弗张嘴就要说是陈念真提议要玩的,只是这一次陈念真抢在她前头堵住了她那张漏风嘴。
    齐允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自然是看出来了,只不过为了照顾某人的面子选择不说。
    也是陆泽发现齐允身后还跟了位女子。
    齐允介绍道:“这位是李家千金。”
    李家千金?
    好耳熟!
    这不就是之前沈媒婆给齐允介绍的那位么?
    陈念真惊大了眼睛。
    李小姐侧身朝他们行礼,目光扫过陈念真,却没有那么柔善,声音婉转动人:“都说陆家的姑娘相貌俊俏,今日见了才知所言不虚。”
    陈念真狠狠剜了她一眼。
    都说女孩子最能看得懂女孩子,什么心机手段都逃不过对方的眼。
    阿弗礼尚往来的回:“你长得也好看。”
    李小姐羞涩低头,耳根顿时红了。
    陆泽就问:“齐允哥哥与这位姐姐大晚上在船里干什么?”
    李小姐家风严厉,恐怕陆泽的话传出去叫人误会,连忙解释道:“我从小被养在温州,也是前些日子才回的恆安,人生地不熟的,母亲这才拜托齐公子带我游玩。”
    齐允如今掌管恆安城大小事务,这个理由倒是叫人挑不出茬来。
    “怎么了?”阿弗低头看着陈念真手里捏碎的酥饼:“不好吃吗?”
    酥饼丢回盘子里,陈念真面无表情:“难吃死了。”
    阿弗抓住酥饼啃:“挺好吃的呀。”
    这饼是李小姐给的,听陈念真这么说,她难免难堪,连忙递手帕给陈念真擦手:“这是温州的食物,陈妹妹可能吃不惯,下次我给你带些别的来。”
    陈念真不领情,扯过手帕扔掉:“齐允与我们不熟,你用不着来讨好我们。”
    这话浑身带刺,阿弗听了都打颤。
    李小姐更难堪了,捂鼻子哽咽声慢慢传出:“是我的不对。”
    阿弗震惊。
    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
    陈念真气:“哭给谁看啊!”
    小手抓着陈念真的衣角拉扯,阿弗很是认真的劝她:“念真姐姐,不要再说了,人家都哭了。”
    陈念真本想再说两句,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齐允那边拿出了手帕,李小姐手还没伸过去,只见手帕就到了陈念真面前,齐允说:“擦手。”
    李小姐:“???”
    陈念真楞楞的接过,别说是她了,阿弗、陆泽都没搞明白,因为所有人都以为齐允的手帕会递给正在哭泣的李小姐。
    李小姐揭开帘子冲了出去。
    阿弗目光追随:“齐允哥哥,你的朋友跑了。”
    齐允不在意的屈高一条腿,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早想打发她走了。”
    陈念真攥着手帕偷偷瞄他。
    齐允挑开船舱的布看了眼波澜不惊的湖面,忽然就感慨起来了:“这么美的景,可惜没人赏。”
    阿弗不懂就问:“我们不是人吗?”
    “就你们这样!”齐允抓着牌:“浪费这大好的月色!”
    阿弗抿唇乖巧。
    忽然齐允看向陈念真:“手帕用完了就还我。”
    这一次陈念真连回嘴的想法都没有,规规矩矩的双手把手帕递给他。
    齐允笑:“都脏了。”
    陈念真难为情的缩回手:“那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陆泽打了个哈气,他有点困了:“齐允哥哥那么多手帕,根本就不在乎这一条。”
    齐允莞尔一笑:“还是在乎的。”
    扑通扑通扑通……
    她感觉今夜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了。
    聊了一阵后陆泽与阿弗撑不住困意睡着了,船舱里顿时安静,船夫把船靠在岸边,静静淌着流水,声音悦耳动听。
    齐允眼神丝毫不收敛的盯着对面的陈念真,一条细小的眼缝,似乎什么都看不出来,又似乎什么情绪都在里面。
    陈念真闪躲多次无果后终于直起了脖颈。
    薄唇上勾,他换了个姿势,更舒服的盯着她看。
    陈念真沉不住气:“看我干嘛?”
    齐允眼神不动:“看不得?”
    陈念真攥着裙摆:“你再看一下我就……”
    他认真:“如何?”
    陈念真咬唇红了脸蛋,对上这么个人,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是输。
    齐允垂下眼皮:“李小姐……”
    还以为齐允是要问罪李小姐的事,陈念真抢在他前头说话:“我就是搞哭了她怎样?想帮她讨回公道吗?我告诉你,不是谁哭了谁就是对的,要哭我也会。”
    他愉悦而爽朗的笑了,撑着矮桌凑近看她,鼻尖仅剩几毫米:“那你哭个看看,你要是哭一下,要什么我都给。”
    后知后觉被人调戏的陈念真抬手就让人抓住了。
    顽劣的视线在与她相交的那一刻忽然变得深邃真情。
    她张嘴想骂人。
    下一秒。
    一股热气从她的齿缝中间传到她的舌苔上。
    一旁熟睡中的阿弗翻身把脚踢到了她。
    “唔……”
    在陈念真确认自己被喝过就的齐允强吻后,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只是刚推开,齐允又重新拉着她的脑袋亲了上来,比第一次更加霸道和热烈,容不得她半点反抗。
    船在湖面上左右晃动,然后恢复之前的平静。
    不知是她妥协了还是别的原因。
    齐允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接着歪头撬开她的唇,十指相扣压在桌面上。
    吻够,二人沉默。
    陈念真捂着小嘴不敢看人。
    齐允靠着小憩片刻后一只眼睛露出点光,盯着面前被自己糊涂之中轻浮了的旧时仇家,然后仰头重重吐了口气。
    忽然感觉船身摇动,齐允顿时精神了。
    这一次与撞船时不同。
    接着就有一把长剑穿破船舱捅进船身。
    陈念真连忙躲到齐允身后:“怎么回事?”
    齐允反抓她的手安抚着。
    “男,陆泽,抓活的。”
    陈念真惊恐:“他们是来抓少泽的?”
    齐允取出腰间的佩剑:“不知道,或许是陆家的仇人,你叫醒他们,快……不好,他们要弄翻船,快抓住……”
    “啊……”
    阿弗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水里,说时迟那时快的蹬着双腿往上冒头,她才冒出头就发现好几名身着黑色夜行服的杀手正在与齐允厮杀。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世界都变了?
    “这儿有一个。”
    阿弗瞳孔放大,下一秒意识沉入了水中,依稀听到那群人说了一句“不要滥杀无辜,我们只要陆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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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执:我对象要来了吗?/搓小手
    作者:不,你对象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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