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平时和段城的关系很要好,不禁附和,说要去探病。
    孟凌沉默片刻,恍然想起前几天带着吻痕来上课的账还没算,便什么愧疚感的说:“真不用,其实是我昨晚有点不小心,结果他就发烧了,这种事……你们还是别去看了。”
    众人:“………………”
    孟凌留下一个“你们懂的”的眼神,转身坐好,静静等着老师。
    今天要统一更换课表,因此王老师没去给别的班做启蒙,而是亲自来了,他同样问了问段城的情况,说有事及时找生活区的老师,他们会妥善处理,他把课表发下去,开始转述学校接下来的安排以及一个星期后的第一次考核。
    孟凌耐心听着,简单看一眼课表,原先的打坐明显被砍去一部分,剑术课里增加了基本法术的学习,其他空出的时间则用来学习炼丹,至于文化课,由于他们只用了解就行,因此一个星期只有一节。
    以后如果还换,估计会把炼丹改成炼法器,对修士而言,丹药和法器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学院自然要开这方面的课,只是教的不深,都是一些常用丹药的炼成,用段城的话说就是谁要有兴趣,可以毕业后深入研究。
    王老师耐心讲完,温和的询问是否有不明白的地方,见他们都懂了便没做停留,嘱咐几句要听代班老师的话,很快走了。
    众人纷纷起身去外面的走廊打坐,临行前都有意无意的看了孟凌几眼,凌爱城同学长相出众,平时的气场非常强大,他们都以为他在床上一直处于主导地位,谁知现如今竟被搞得下不来床了,这消息太震撼,在短短几分钟内便已传遍全班,以至于他们现在看孟凌的眼神都带着点仰望。
    孟凌淡定的享受完众人的膜拜,出门去走廊。
    段泽和段城谈过后就去找校长周旋,出现的次数很少,这天他终于成功从自家媳妇嘴里撬出实情,便想在打坐课告诉段城,谁知一路走来,竟没发现人影。
    三班的人一看便知他在找凌爱城,挣扎片刻,终究抵不过八卦的力量,相互推搡一阵,有人上前说:“老师,凌爱城今天没来。”
    “哦?”
    那人于是把事情简单交代一遍。
    “下不来床?”段泽明显被这条消息取悦了,笑得特别好看,不带丝毫阴森的意味,妖孽的样子迷得一群人半天没回神。
    众人默默目送他走远,交头接耳:“看,没吃醋的反应。”
    “嗯,估计真的是看凌爱城不顺眼吧。”
    “也对,段家的人那么疼媳妇,如果真看上了,怎么舍得虐待?”
    “嗯嗯。”
    段泽不理会身后的议论,慢悠悠走到孟凌身边,自然不信那些八卦,含笑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孟凌恰好在等他,本来打算如果遇不见就去办公室找,这时见他来了便起身,和他一起走到拐角,把事情说了。
    “如果换了他开口,我肯定多拖几天,”段泽笑着说,“是你的话,我一会儿找时间去给他拿,行了,你回去上课吧。”
    孟凌点点头,转身离开。
    段城今天不能陪着媳妇,便干脆去了后山,刚刚下过雨,山间的空气比往日更好,深吸一口,只觉浑身舒畅,他坐在深潭旁的大石上,感觉地下那股极佳的灵脉,缓缓闭上眼。
    他控制的很好,没有入定太深,中午下课前便醒了,回宿舍等媳妇,搂着他美滋滋的睡一个午觉,然后再次不舍的送他离开,回后山继续修炼。
    红日渐渐西落,他睁开眼,活动一下筋骨,踩着凝水剑飞往宿舍,刚刚落地不久,小院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他高兴的回头,却见凤白跑了进来,二人齐齐一怔。
    凤白震惊万分,指着他:“你你你……”
    段城气场全开,冷然吩咐:“闭嘴,关门!”
    “……哦。”
    凤白听话的合上木门,围着他转了转,观察半天,试探的问:“你是段城?”
    “哟,还不算太笨,”段城笑眯眯的坐在石凳上,“这件事要保密知道吗?”
    凤白急忙点头:“你放心吧,我不说,”他微微一顿,“……你真是段城啊?跟做梦似的。”
    “如假包换,”段城示意他坐下,给他倒茶,“温天见过我媳妇了嘛,怎么说?”
    “老师今天没来,”凤白解释,“好像是飞到半路忽然看见一个老奶奶摔倒了,他下去把她扶起来送医院了,然后在高速公路遇上连环车祸,他去帮忙,再然后不知道还遇上什么事,最后失踪了。”
    “……”段城说,“一宗没派人送?或者学校没派人接?怎么就放心让他一个人来?他们也太想得开了。”
    “学院有人接,只是中间的事太多,莫名其妙就把老师弄丢了,哦,现在已经找到了,估计明天能到。”
    “嗯,这事不怪他们,他们应该找缺五打条链子把温天绑身上,这才保险,他那个人……”段城说着一顿,猛然想起自家媳妇很可能要去给人家做徒弟,以后估计少不了要和缺五打交道,温天毕竟有掌门护着,缺五就算拿人家做实验的也不敢太胡来,但对于温天的徒弟,他恐怕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他看着凤白,越看越顺眼:“兄弟。”
    凤白不明所以:“……啊?”
    段城拍肩,满脸和善:“万一我媳妇儿也拜温天为师,你就是他大师兄了,以后多照顾点他,知道吗?”
    凤白面色一正:“你放心,我会的。”
    “你比他大一岁,有什么事要挡在他前面。”
    “嗯!”
    段城满意了,有了凤白,缺五应该不会打媳妇的主意,再说依媳妇的性格,缺五想用他做实验的难度相当大,他见凤白的茶杯见底了,便又为他倒了一杯:“你来是想告诉我媳妇儿温天明天才能到?”
    “不算是,”凤白挠头,“我来避难。”
    段城了然,估摸下午应该是法术课,凤白的老师没来,比较自由,为了防止被人围堵便提前开溜了,他挑眉:“避那些女生?”
    “嗯,里面还有两个男生,”凤白叹气,“有什么办法吗?”
    “有,你找个厉害点的道侣,彻底绝了他们的心思。”
    凤白挠头:“我没喜欢的人。”
    “不用真喜欢,你和人家商量好就行,”段城笑眯眯,“或者找个聪明点的,之前是不是有人建议你别把温天要来的事说出去?我觉得那个人就挺聪明,而且是真心为你好,你考虑一下。”
    “那是齐钧的主意,”凤白猛然一顿,急忙起身,“对啊,我找他去。”
    他道了声谢,快速离开,此刻刚刚下课不久,齐钧没在食堂吃,而是带了回来,凤白和他住一间宿舍,推门见他在吃饭,便坐到他对面,把事情说一遍:“反正也有一群人追你,咱们相互帮忙,刚刚好。”
    齐钧笑着摇头:“不,这么做只会让追我的人和追你的人暂时联手拆散咱们,更加麻烦,我倒是能轻松应付他们,你就不一定了,所以我赞同你去找个厉害点道侣,说不定追你的人会有一部分来追我,我的粉丝团估计会和那部分人对掐,我能清静一会儿。”
    凤白:“……”
    “你去找道侣,对你对我都有好处。”齐钧冲他笑笑,低头吃饭。
    凤白忍不住问:“他们对掐完不还是得围着你转,你怎么办?”
    “你真想听?”
    “嗯。”
    “我会从里面找一个我最讨厌的,然后只对他一个人好,”齐钧温和的说,“这样一来那群人会想尽办法除掉他,如果他赢了,我要应付的就只剩他了,如果那群人把他打倒,我就再找一个讨厌的,一直不让那群人闲着就是。”
    凤白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说:“我肯定做不出……光是对着我讨厌的人好就肯定不行……”
    “所以我说你的心太软。”齐钧简单吃完饭,伸手倒茶。
    “你就不担心会出事?”
    “不,”齐钧笑了,“第一,真闹大了,学院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第二,他们不过是看上我的身份,对我都不是真心,整整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他休息了一阵,走到床上,设下禁制,盘腿打坐。
    凤白见状便没再打扰他,这个人只要有时间就修炼,比谁都刻苦,看样子到睡觉前是不会动了,他挠挠头,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干脆也去打坐了。
    段泽虽然答应的痛快,但为了让自己弟弟更惨一点,他拖了两天才把药送去,孟凌对此完全没意见,因为班上的人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敬畏了,让他非常爽。
    段城倒是抱怨了好几句,可段泽一直没消息,他只得等着,这天段泽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打坐,察觉禁制的波动便立刻睁眼,高兴了:“二哥~”
    段泽打量他:“这才大半年过去,你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嗯,估计马上就能升到第六层,”段城解开禁制,快速蹭过去,“药呢?”
    段泽扔给他:“怎么会升的这么快?”
    “我在这里找到一条灵脉,你试试看。”
    段泽半信半疑,在大石坐下,闭眼入定,半小时后睁眼,看着他:“没有。”
    段城顿时一怔:“没有?”
    “嗯。”
    “我每天都在这里打坐,怎么可能没有?”
    “你问我,我问谁?估计这就是所谓的福缘吧,”段泽起身,“我打听到一点关于夜决的消息,听吗?”
    “听。”段城狐疑的看一眼深潭,跟了上去。
    山间微风浮动,带起丝丝水纹,波光潋滟。
    40
    40、拜师 ...
    深潭附近的乱石很多,只从旁边开出一条小路,曲曲折折通向下山的主道,这里的位置较高,平时鲜少有人涉足,段泽觉得山间的空气好,便没急着操纵法器离开,而是慢悠悠的散步下去,准备边走边说。
    段城快走几步与他并肩:“你从我二嫂嘴里套出东西了?”
    段泽显然很喜欢这个称呼,心情甚好的嗯了声:“他说实话了,夜决的理由确实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我媳妇刚开始没同意,后来他师父找上门,这才让他松口。”
    段城一怔,不可思议:“他师父?”
    “嗯,他师父和我师父是好友,叫谷山。”
    段城惊声问:“谷山?那个散修大能?!”
    “嗯。”
    段城的眸子顿时一沉。
    大陆的灵气稀薄,使得修真之路异常艰辛和困难,每一次提升都不知要花费多少精力和心血,而且稍微有些差错还可能生出心魔,身殒半途,目前修真界的修士大都凝气和筑基期居多,金丹期次之,一般到金丹期就已经是高手了,段家之所以没人敢惹,除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族人大都是金丹期修士。
    至于更高一阶的元婴,在整个大陆简直屈指可数,像一宗、为和宗这样的大型宗派,也不过只有两三名元婴修士而已,散修里能成功进阶元婴的更是少之又少,近一千多年来不超过五位,其中两位最有名,一是段泽的师父,已经进阶化神飞升而去了,另一位就是谷山,他远比段泽的师父年轻,修为却已到了元婴中期,可见天赋之高,但他不常露面,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徒弟,如果不是自家二哥提起,他都不知道校长的师父竟是他。
    段泽看着他:“懂了吧,这就是夜决能以这么烂的借口成功混进来的原因。”
    段城应了声,师父亲自出面,校长必然答应,他皱眉:“夜决……”
    段泽知道他的意思,轻声接过去,笑得别有深意:“他竟能请动谷山,身份绝不简单,不过谷山做了担保,夜决不会对小凌不利,这点应该能信。”
    “再往深处挖一层,连谷山的底细一起查了,我想知道夜决真正的目的,”段城神色凝重,“我之前试探过他,也摸过骨龄,他只有十三岁,可修为至少在凝气后期,甚至很可能已经到了筑基。”
    段泽一怔,眯眼:“哦?”
    段城点头,见自家二哥终于对这件事重视,这才稍微放心。
    二人聊了几句,纷纷操纵法器下山,段城总算又能出去见人,此刻中午将至,眼看要下课,他便高兴的迈出宿舍区,乐颠颠的去接媳妇儿。
    孟凌上的是丹药课,前几节是纯理论知识,明后天才能见到丹炉,因此他们仍坐在教室里听讲。
    下课铃悠悠响起,老师刚刚离开,班上的人便举着手机叫了起来:“去练武场,二班有两个人申请对战了,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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