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陛下”。
    司徒衍暂时没理会,丢给他们一句“无事”。
    他们又是道:“陛下,长孙大人那边,又有情况了。就在今晚,天牢中的肃王已经断气了。”
    司徒衍的脸色当即冷了几分,先前还是盛满柔情的眸里,忽添几分骇然之色。
    “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朕。”他对沈葭说完,即是下榻披衣。
    司徒衍命人掌灯之后,殿内的灯火倏然亮起。
    落地的错银铜灯内溢出点点光辉,映照着他那年轻高大的身躯,以及那双凤眸里的凌冽寒意。
    千寒入了殿,便见到一个娇小的人影在床幔内晃来晃去,到后来,那身影好似听到外头的动静,又缩了起来。
    再抬头看司徒衍,千寒又见司徒衍的眉间晕染着暧昧的气息。
    他登时想入非非,没想到,自己一进来,就会看到如此劲bào的画面。
    陛下终于去宠爱其他女人了。
    而司徒衍冷冷地睇千寒一眼,千寒又是立马收回视线,什么都不敢看。
    “肃王是怎么死的?”司徒衍挑开帘幔,来到外头的桌案前坐下,询问起正事来。
    “是吃了天牢的伙食后,中du而亡。”千寒禀道:“那位给肃王送饭的狱卒,就是长孙大人的人。”
    闻言,司徒衍的面上虽是依旧挂着淡然的笑,但笑不眼底,眉间的寒意已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
    肃王是先帝与容太妃之子,自打先帝在世时期,肃王因与长孙筹政见不合,被长孙筹视为眼中钉。长孙筹构陷肃王谋反,并让先帝将肃王打入天牢。
    可惜,入了天牢的肃王依旧没能逃得过长孙筹的du手。
    事实上,长孙筹也不是第一回对宗室下手了,早在先前,他就开始排除异己。针对云陇集团外的权臣,长孙筹大肆地对其势力进行瓦解,并赶尽杀绝。到如今,连肃王以及有几名驸马都惨遭祸害。
    千寒见司徒衍没有说话,又是低头,喊了他一声。
    司徒衍眸中的神色愈发yin鸷,半晌,他随手提起笔,在纸上誊写着什么。
    待写完,他解下一块玉牌,将信笺和玉牌jiāo给千寒,吩咐道:“你去将信jiāo给唐国公,然后,派人前往瓦勒战场,将张国公召回京城,改由唐国公领兵。”
    晋国同瓦勒部落的战役,一直是由张国公率军与其对峙。
    司徒衍此举,无非是告诉大家,要收回张国公府的兵权。而唐国公则是成为最受新帝信任的人。这对云陇集团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千寒领了信物和信笺,迅疾地出了殿门。
    等他走了,司徒衍没有再回去休息。
    他毫无困意,抬手揉了揉眉心后,继续翻阅着案上的册子和奏章,提笔沾墨。数个字体从他的陛下迸出,呈笔走龙蛇之态。
    少顷,昏暗的灯火下,他瞥见帘幔上有一道身影在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晃过去。
    “你去哪里?”他询问道。
    帘幔外,沈葭正打算蹑手蹑脚地离开,听到他的话后,她柔声道:“皇帝哥哥,我回偏殿休息,就不在这边打扰你了。”
    司徒衍思忖片刻,微叹道:“你去吧。”
    沈葭刚走了两步,又是停下,透过帘幔的缝隙,她看到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独坐在金案前。
    宫烛渺光下,他伏案执笔的身影清萧落寞,俊美的侧脸上yin暗jiāo错。
    她明白,这段时间以来,他应该为晋国倾注了不少心血,并没有她原以为的残暴统治。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虽然看似拥有一切,但是,他肩上所负的重担,以及多面临的威胁和困扰亦是超过旁人的想象。
    沈葭愣了一瞬,又是慢慢地掀了帘幔,来到他的身边。
    “皇帝哥哥,我也睡不着,不如留下来陪你吧。”沈葭细心道。
    见司徒衍没说话,她就默默地站在旁边,偶尔探头,看看他都在看什么奏章。
    “方才,千寒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倏而,司徒衍别过头,直直地望向沈葭。
    沈葭点点头。
    司徒衍腾出手,抚过她乌黑的发顶,低喃道:“娇娇,你会一直陪在朕的身边吗?”
    沈葭的心里dàng起涟漪。
    她抬起头,开始正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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