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些忘了,你为何忽然对这事感兴趣?”
    司徒衍哑声道:“因为,此事与儿臣方才所说的有关系。”
    皇后低叹道:“是有这么段往事,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前朝公主也早已香消玉殒。这事与你无关,你如今再提也是无意。”
    “母后真的认为没有重提的必要么?你真的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吗?”说到此处,司徒衍再是深吸了几口气,“她确实是香消玉殒了,但是,她是死在母后你的手里。”
    皇后怔然,而后,她的话语里添了恼意,“太子,你为何非要挑这么个日子,与你母后作对?”
    “作对?”司徒衍细细地品味皇后这句话,再看她那无暇可击的神态,忽然有点想笑。
    停顿了片刻,司徒衍才继续说下去,“当年,父皇为她痴迷。有一阵子,父皇与母后闹不快,动过另立新后的念头。母后憎恨她已久,对父皇说的话也甚是介怀。于是,在父皇与她争吵完的一天,你索xing让宫人放倒烛台,由一把火将她所住的宫殿烧得干干净净,再制造出她是自我焚灭的假象。”
    皇后听他说的这般详细,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太子,你这是怎么了?竟然为本宫编出这般荒谬的故事来?”
    却听司徒衍又道:“被火烧死的那天,她刚诞下一名女婴。那名女婴就是葭儿。当时,你以为一把火将她们母女都烧干净了,但是,你没有想到,她被一名婢女从火海里救出,连夜送到了武安侯府在城郊的别院里。当时,沈夫人由于诞下的是孩子是死婴,整日里郁郁寡欢。沈夫人见这女婴可怜,干脆将她收下,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而母后,你在多年后,得知葭儿没死,还成了沈夫人的女儿时。你又是想出du计,让多位王侯夫人陪你前去上香,并在上香途中,安排了杀手。等杀手出现时,你将沈夫人推到自己面前,对她痛下杀手。之后,你再以要弥补沈夫人的名义,将葭儿接入宫里。”
    皇后的手指打了个哆嗦,无懈可击的神态趋于崩裂。
    她冷嗤一声,“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本宫为何要那么麻烦,直接杀了她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将她接到身边来,给自己找不快?”
    “或许,对于母后来说,折磨仇人的女儿,就是对仇人最好的报复吧。这么长时间以来,父皇那么厌恶葭儿,也有你的功劳吧?”司徒衍掀眸,见皇后没有任何反应,又是垂下眼睑:“母后若是觉得,儿臣大可以将当年牵涉到此事的宫人都找来,与你当面对峙如何?”
    起初,皇后还会担心露出马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惶恐之意,但听他说罢,她却是没什么感觉了。
    皇后保持雍容的仪态,唇角所牵扯出的笑容多了分冰冷的感觉。
    她颇有一种训斥儿子的架势,“太子,本宫以为你在权力场中打磨多年,早就懂得权衡利弊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天真。古往今来这么多年,哪朝的皇室没点见不得人的勾当?哪朝的后宫没点尔虞我诈的争斗?本宫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保住我们母子的地位。她们若不死,遭殃的只会是我们。”
    “太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对任何东西倾入任何的感情。那个丫头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yào,让你连分析利弊的能力都丧失了吗?”
    皇后很冷静,语调也是不疾不徐,落入司徒衍的耳里,却是那般的刺耳。
    司徒衍只觉心口处钝钝的。黑暗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命地揪住他的心脏,活生生地将心撕扯开来,让他明白血淋淋的事实。
    皇后说的其实都对。身在帝王家,若不为自己谋利,就是在给他人让路。
    他早该知道,自己的母亲稳坐了那么多年的皇后之位,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端方大度。
    可是,沈葭……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曾经是他的明珠,可他的亲生母亲,却让她蒙上了尘埃。
    仿若心尖一朵荼蘼的花茎被人无情地折断,司徒衍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低醇的嗓音里,亦是裹了风沙。
    “母后,你那么做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见不得父皇心里有其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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