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有多久,国师大人动了动,缓缓转醒。
    好险啊!纪小离紧紧闭着眼睛,心中庆幸不已的感慨。
    晨起的国师大人醒了并未立刻起来,反而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一些,下巴抵着她额头蹭了蹭。
    小离伏案大半夜,浑身发冷,被温暖的怀抱一收紧,她不由自主缩着肩打了个寒颤。
    抱着她的人又在偷笑了,她感觉到他胸口微微震颤,可惜此时她“睡着了”,不然一定抬头问问他到底在笑什么?
    外头婢女脚步轻轻的走进来,停在了离床最近的那幕帐幔后,可内室中依然毫无动静,婢女想着进来时小天的托付,大着胆子将那帐幔掀开浅浅一道。
    她从中往里看去,只见国师大人已醒,背对着她倚在床头,夫人睡在里侧、被他遮住了看不到。
    许是听到了动静,国师大人回首,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婢女连忙放下那帐幔退了出去。
    外头小天等在廊下,见她出来急忙上前问:“姐姐!我们大人可是起了?”
    “……没有。”
    “啊?”小天惊诧。
    这个时辰,国师大人应该早就起了,梳洗后会在院中练剑半个时辰,接着用过早膳便该上朝去了——他从小服侍国师大人,国师大人的作息从未有一天有过例外的。
    “我们大人是不是病了啊?”童子疑惑不已的猜测。
    可就算是病了,国师大人也不曾晚起过,前几年有一次从外头回来受了重伤,除了昏迷不醒的那一日,第二日也是早早就起了啊!
    “应该不是,看着不像。”婢女回忆刚才那双黑眸中的笑意,“大人看着……很高兴!”
    **
    外头猜测惊疑,内室却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陈遇白搂着怀里人,轻轻的一下下抚她背,暖着她冰冷的身子。
    没过多久她就暖和过来了,伏案辛劳了大半夜的人,很快就被他抚的呼吸匀长,在他怀里扎扎实实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气睡到了午时。
    纪小离好梦初醒,一翻身去摸身边的人,摸到了就滚进他怀里,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什么时辰了?”
    “还早。”倚在床头看书的人淡淡的答。
    “还很早吗?那我肚子怎么这么饿?”国师夫人很疑惑的睁开眼睛。
    叫了婢女进来服侍梳洗,她才知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出去便理直气壮的责问他:“你刚才不是说还早?!”
    “嗯,现在不早了。”国师大人也刚梳洗毕。
    小离看着他,有些怀疑:“你平常总是起得很早的!”她盘问他:“难道你昨晚也没睡觉吗?”
    “谁昨晚没睡觉?”国师大人看向她,反问。
    “呃……没有啊!”小离悔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然后神情特别凝重的抵赖:“谁会晚上不睡觉啊?!”
    国师大人看她一眼,云淡风轻的点头说:“对啊,傻子才会晚上不睡觉呢。”
    小离眼睛一瞪,腮帮子鼓了鼓,十分忍辱负重的没有作声。
    陈遇白转身时勾了嘴角。
    “叫她们摆饭吧,难得起这么迟,我也饿了。”
    **
    纪小离“惊险”的“瞒天过海”,自觉做下了她人生第一聪明隐秘之事,可惜才得意了半日,到了傍晚时,她的手臂忽然肿了。
    到底是王府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大的小姐,虽然她从小顽劣,但身子到底是娇贵的,她又从小就没有好好读书,哪里能这样突然一整夜聚精会神的作画?一整日蔫蔫的一直犯困不说,手臂酸酸涨涨的使不上力,到了傍晚便发现整条手臂都肿了起来。
    她起先以为自己是中了毒,大呼小叫的喊夫君救命,国师大人正在拟早朝的奏折,立刻放下了笔过来。
    撩起她袖子仔细一看,他眉头微松:“不是什么大事,你昨日可有——唔,搬运重物?”
    纪小离摇头:“我没有!”
    “有没有举着手久久不放下来?”
    “我又不是傻子!”
    国师大人目光隐隐含笑,看了愤愤的人一眼。
    “那么……可有写字作画?”他慢条斯理的问。
    “哦!”纪小离想起来了,但她又立刻否认:“没有、没有啊!昨日我连笔都没拿起来过!”
    陈遇白原本已拿起了消肿的药膏,可见她演的这样逼真,他忍不住配合,放下药膏,他沉了脸、凝眉沉重道:“那就糟了,这些都没有,手怎会无端端肿起来呢——小天,快去取我的银针来,我来替夫人针灸。”
    一听要被扎针,小离耳朵都竖起来了:“不要针灸!不用针灸!我拿笔了!就是拿笔了!”
    国师大人奇道:“你拿笔做什么了?”
    “我……我看话本啊!”居然还学会振振有词了。
    “看话本——拿笔做什么?”国师大人十分不解的追问。
    小离“我、我、我”了半天,急中生智:“摘抄!”
    国师大人闻言,目露欣慰,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指尖按入那雪白膏腴,轻轻一捻,挑了一抹药膏在指尖——他将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做的格外……撩人。
    “夫人如此用心,为夫心甚慰之。”他微笑着说。
    小离看着他手指那撩人动作,不知怎么觉得身上有点热,耳垂都红红的,“呵呵……”她干笑。
    “那今晚,就看夫人表现了。”他笑得更加愉悦。
    小离呆呆的看着他,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他将那药膏搓热了揉在她手上,分筋错骨一般的力道揉搓,好疼!
    小离哭得满脸鼻涕。
    国师大人再也忍不住,看着她笑出了声。
    **
    纪小离那可怜的胳膊,足足两天才好。
    其实那药膏抹了之后很管用,当日到了晚上胳膊就已经不肿了,她要求拆掉手上缠着的冰绸,可国师大人“心疼”她,不准拆。
    “夫人用心研习,为夫心甚慰之,定当呵护夫人痊愈为止。”他情深意重的对她说。
    小离哭着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压着我呢?你压着我、我怎么痊愈?”
    陈遇白吮着口中幼嫩美味,恋恋不舍的松开唇齿,然后对着上头轻轻吹口气,满意的看到那初雪一般的幼嫩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他心情很好的抬头对她解释:“夫人只是手受了伤而已,这事并不耽误。”
    况且他将她缠着冰绸的手臂绑在了床头,再激烈也不会压到的。
    纪小离哭了。双手被绑,只能任由他欺负,偶尔被他欺负的狠了,也只能扭着赤条条的身子抗议,可她只要扭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人就会更起劲,到后来竟然抬了她腿往他肩上扛,把她折的像只青蛙似地狠狠欺负……
    “夫人……可有摘抄到这段?!”他重重顶到最里头,抵着那处重重的磨,磨的她浑身颤,说不出一个字,偏偏他还要认真不已的追问:“那么这样呢?可有?也没有吗?那夫人究竟是摘抄了哪几段?按说夫人的手臂都抄肿了,应当十分详实仔细才是——是为夫做的还不够详实仔细么?”
    “够……够了……啊!”小离被他磨的心尖上都发酸,好不容易颤颤的说出话来,下一刻他更加恶劣的一个深顶——她尖叫一声,弓着身子僵在那里、浑身哆嗦……
    陈遇白享受着身下紧致包裹的颤抖吮吸,低头吃着送到嘴边的美味,心里畅快无比的后悔:早知今日,那暗夜令该多弄几块的。
    **
    第二日,小离虽前一晚没有作画,却也睡到了午时。
    不过这日国师大人按时起了,精神抖索的在院中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沐浴更衣后他在内室床边坐了一会儿,静静看了沉睡的人半晌,方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上早朝去了。
    小离被婢女们哄着起来,梳洗毕,她正趴在窗边和院中的芍药精斗嘴,一抹紫衣一闪而过,她高兴的叫起来:“秦桑姐姐!”
    正是秦桑,笑吟吟的落在窗下。
    **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文啦~你们可以开始考虑点播哪几个番外啦~
    ——————————我是手贱调戏了土豪一下然后被土豪调戏的傻了眼的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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