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博豪咬了口水灵灵的桃子,含糊地说道。比起韦博豪的心大,周丽华第一反应是走过去仔仔细细观察曹焕的脸,盯了好一会儿,她拍打着韦博豪的胳膊急道:
    别吃了!你快来看看,焕焕是不是睁开眼睛了?
    不是你让我快点把桃子吃了的么,这会儿又不让吃了。韦博豪继续咬了几口,不急不缓地凑过去道,你这已经第几次了,医生都说了,焕焕是神经反射,他恢复挺耗能量的,没那么快哟,好像真是睁眼了,我去叫医生过来啊,你跟儿子说说话!多说点!
    妈
    曹焕暗自努力了好久,几乎是调用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天来第一个有意义的字。
    哎!哎!我在!
    周丽华牵起曹焕那低于正常温度的手,使劲搓着他手背,激动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没多久,韦博豪领着医生跑着回来了,医生照例给曹焕检查了一遍,只不过这次增加了一项认知评定。
    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曹焕。
    能看清这是几吗?
    曹焕眼皮很重,从缝隙中看到的景物又黑又模糊,分辨了好久,勉强看清了医生伸出的手指,回答道:
    3。
    这个认知程度不错,药可以适当减量了。医生拿起放在桌边的单子,划了几下道,我重新开一份单子,过会儿你们记得去拿药。
    韦博豪道了谢,送医生出了门,这边周丽华还在跟曹焕说话,说着近期发生的事情,多是些小日常。曹焕最先还能回应一下,听着听着又没了反应。
    如是过了几天,曹焕现在基本每天中午或者下午能醒来个几分钟,也从注射营养液到了能吞一些流食。他最长一次清醒了十一分钟,且在别人的搀扶下终于可以撑着半坐起来了。这回他再醒来,先是听到了很轻的游戏音效声,他缓了会儿,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去,莫达拉和陈弥分坐病床两侧,正面对面盯着手机厮杀。
    这招够灵啊莫哥。哪儿学的,快教教我!
    嘘,小声点,别说话。莫达拉说完朝曹焕这边看了眼,见曹焕竟然醒着,忙放下手机,把床给摇了起来,是弥勒吵醒你的,你打他。
    我、我、我没有!
    陈弥站起身抗议道,朝莫达拉做了个鬼脸,而后他绕过床,来到另一边,殷勤地给曹焕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我爸妈呢?
    曹焕还有点迷迷瞪瞪,记忆一塌糊涂,好些是断层的,他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地问了句。
    跟医生讨论后续治疗方案去了,刚走没多久。
    曹焕嗯了声,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他练了几个月散打好不容易练出来的那点肌肉全没了,线条全线崩塌。
    别看了,我估计你掉了能有个十公斤,莫达拉啧啧两声,将曹焕的手臂藏在了被子底下,这正常,毕竟你都躺了一个月了,要是一点没变才是妖怪呢。
    一个月?!
    曹焕用他那好久没用过的破锣嗓子提高音量说了句,扯得他喉咙一痒,咳嗽不断。莫达拉一边拍着他背给他顺气,一边指挥陈弥去倒水过来。
    这么激动干嘛,我承认我是说得夸张了点,没到一个月,也就二十八九天吧。
    这话一星半点都没安慰到曹焕,他慢慢抿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到了一边。
    老大别慌,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等你恢复了,我陪你一起练散打去。
    曹焕斜眼打量了下陈弥,不太相信他。
    我说真的!我想通了,我既喜欢吃,又不喜欢被我妈骂,那只要我肯运动,既能强身健体又能减肥,等瘦下来了,我妈就不会管我吃什么了,一举三得,我以前怎么没开窍呢。
    弥勒抽出来的血红白分明,被医生嫌弃了。
    莫达拉小声在曹焕耳边补充道,而陈弥望着天花板还在畅享未来,一脸幸福。
    后来,怎么样了?
    曹焕说着砸吧了下嘴,不喝水最多就是渴,喝了水反倒觉得嘴里一股苦味,难受极了。
    嗯我想想怎么说啊,挺复杂的。
    莫达拉挠挠下巴,真就好好思考了起来。陈弥见状,拿了把印有医院logo的塑料扇子给两人扇风,安静坐下准备听书。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但病房里的空调温度还是开得很高,根本没起到什么降温作用。
    后来我们先好好搜查了下整个废弃仓库,发现堆在墙角的那些个箱子里都是成堆的稻草,只搜出了不到3克的新型毒品。最里面那个小房间里也搬空了,几乎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仓库在二十多年前是个私人造纸厂,张桁他亲爹,刘什么的,以前是这个造纸厂的员工,因为工作的时候没什么保护,吸了太多木灰,后来得病卧床不起,在张桁升高三的时候死了,死了好些天才被村里探访的人发现。那造纸厂也因为上头发了不允许随便伐木的文件,关停了,只留下了些生产记录资料什么的。我们在其中发现了不少近期人类活动的痕迹,大致判断应是被用作临时□□地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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