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弥嘴里塞了一大把薯片,嚼得咔咔响。
    弥勒,你下午事多吗?
    曹焕滑着椅子溜过来,一手伸进薯片袋中,抓出了剩余的四分之三,在陈弥心疼的眼神中将薯片全塞进自己嘴里。
    事儿倒是不多老大你给我留点啊!
    曹焕满脑子都是余了这事,没听陈弥说什么,又要伸手去抓,陈弥赶紧躲开了,脚尖一蹬桌腿,连人带椅子退得远远的。
    你帮我去前边等候厅盯余了来没来,一定要盯好了啊,记得时不时问问秦诗,千万不能出岔子。
    哦、哦。怎么了,余了大佬欠你很多钱啊。
    曹焕没回答,看了眼时间,该他去物证室做准备了,他站起身,原地跳了跳,再次嘱咐道:
    人一来就给我电话,一定啊!
    哎哎。
    陈弥没哎完,曹焕已经跑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所剩无几的薯片,再次感受到了一阵心痛。
    四十分钟后,采样人还没来,曹焕的手机先响了,他看发件人是秦诗,什么都不顾了,迅速放下东西拿起手机往实验室外走。然而此信息,却并非是通知他余了到了。
    诗情画意:你够了啊,管管陈弥!我还要不要工作了?!
    怎么了啊。
    读完信息,曹焕刚好走到前台桌前,秦诗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抓着他手臂肉就是一扭。
    你还问怎么了,是不是你让陈弥蹲这儿问我的,每五分钟问一次,要死啊!
    哈哈。
    曹焕后退了一点,秦诗这手势是真的重,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皮肤一定是红了,他手背在身后朝陈弥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先回去了。
    你是不是跟她有什么情况啊?她虽说了要来,但是让我到时候把要签名的文件拿出去给她签,她压根没要进门!
    陈弥还没走开几步,于是这话都进了他耳朵里,他浑身的八卦细胞一下张开,停下脚步侧着一边脸竖起耳朵听。
    秦大小姐您话可不能乱讲啊,我真有很紧要很紧要的事找她,不好好盯着,万一人又逃了可怎么办!
    那你是不信我咯?
    秦诗抬腿悬空踢了一脚,曹焕立刻象征性地哎哟了下,还弯下腰假装受伤严重。
    信,没您就没天地,没您就没宇宙。
    滚蛋!回你办公室等通知去!再往外踏一步你试试,哪只脚先出来的,我砍你哪只脚!
    曹焕缩缩脖子,不敢多待,拉上陈弥跑了。
    老大你这是
    陈弥一边跑,一边做了个将凹成弯钩的手指绷直的动作,曹焕明白过来他意思,揪着他肚子肉拧了一把,疼得他嗷嗷求饶。
    皮痒了是吧!
    不敢了不敢了,我想也不可能,余了怎么可能跟您一路呢。虽然您看起来一表人才,但绝对不是现在小姑娘的菜。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啊?你老大我上至□□十岁老太,下至刚出生的小儿,全部拿得下。当然了,是我不稀罕!
    是是是,您就稀罕谭sir这样的,眼里只有他没有别人,您俩天生一对,郎才郎貌,金童玉女都自愧不如
    曹老师
    陈弥捂着头哇啦哇啦连珠炮似地一边夸一边跑进办公室,没想到门内竟然站着一人。物证助理也吓了一跳,往边上让了让,细细地叫了曹焕一声。
    怎么了?
    曹焕拍了陈弥后脑勺一掌,转身朝助理问道。
    实验室的仪器是您开的吗?
    准备做了一半给忘了!
    曹焕一拍大腿,点点头道:
    是我,我做准备呢,等会儿有个案子要来采样。你们俩这是继续教育回来了?
    嗯,刚回,看到门开着,仪器也开着,但您又不在办公室,还以为闹鬼了还有您说的来采样的,应该已经到了,我刚才路过诊室,看到里边坐了两个人。
    已经来了?正好,我们一起过去吧。
    后面的陈弥还一脸八卦的表情,曹焕不知道助理先前听去了多少陈弥的话,他赶忙推着助理出去,反手把门关上,将陈弥隔绝在小姑娘视线范围外。
    诊室里说是坐了两人,其实该算两个半人,其中一位气质干练的女士怀里抱着个大约两岁的小孩。与这位女士隔了四个座位的,是一位打扮华丽的中年妇女,两人之间散发着强烈的互斥气场,让人有些不敢接近。
    这是个重新鉴定案,原先在外省做的。
    助理抱着案子,在曹焕耳边小声说道,并将一份蓝皮的意见书递给了他。他站门外快速扫了眼结论,而后把意见书重新还给了助理,走进了诊室。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采血器,接着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布封面的3D儿童绘本放在桌上,一边戴着手套,一边朝抱小孩的女士道:
    过来吧。
    一旁的助理闻言,赶紧跑到曹焕对面,拉开椅子,并向女士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点点头,站起身,抱着孩子优雅地落座,她将小孩的一截嫩藕似的手臂递向曹焕,同时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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