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助理小声对曹焕说道,那边洛老师拨了个电话出去,一接通后就听他中气十足地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
    遇到什么困难了啊?
    洛老师的手机隔音不太好,电话那边的声音全部漏了出来,在办公室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洛、洛老师好!
    我听说有个痕迹案子委托过来?要剥指纹的?
    是、是的。
    这有什么难的?!我不是教过你们的吗,剥死者指纹,先把手指浸在热水里,用酒精擦拭后小心地撕下来!
    对不起洛老师!我、我们确实是这么做的!但尸体在潮湿的土壤里一个多星期,皮肤有些黏连了
    那也不是难事!才一个多星期而已!是不是试都不试就退缩了?!
    绝对没有!已经撕、撕、撕坏了两个了,不敢再撕了
    你们啊!明天全部给我旁边站好,再学习一遍!
    是!
    洛老师气愤地挂掉电话,转向曹焕的时候表情再次变得温和了起来,跟他确定好了明天的行程。曹焕走出痕迹办公室,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过的每一天,都得面对未知的危险,以前他对许愿这种东西嗤之以鼻,现在只希望身边人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这一系列的事件能早些真相大白。
    第三十九话
    本来曹焕想得挺好的,做完早上的一组检查后就可以提前吃中饭准备下午出发了,合法偷懒,岂不美哉,哪知天有不测之风云,被检查人晚了整两个小时才到,所有事都得因此往后推,检查还没完成,洛老师已经拎好工具背好包过来叫他了,什么中饭,影儿都没能见着。
    老大要不你先走吧,剩下的我一个人就够了。
    计划被打乱,曹焕也烦躁得很,他抬头看了眼检查室墙上的钟,只得把手里的游标卡尺及比对尺交给了陈弥。
    谢了,麻烦你了。
    曹焕拍了拍陈弥的肩膀,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向办公室跑去。
    别急,慢慢来别摔着。
    洛老师看着曹焕一阵风飞出来,挎了挎手中的包,向着临床办公室的方向喊道。曹焕桌上一片凌乱,还什么都没理,他挠了挠脑袋,抓起外套又跑去物证实验室拿检验盒,跑回来的时候果真被洛老师说中,在瓷砖地上滑了一下,差点摔倒。边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集体发出了一声惊呼,曹焕手扶桌沿稳住身子,无语地看了一眼他们。
    越是想着没能和中饭见到面,曹焕越是饿得肠胃咕咕叫,他一脸无精打采地拎着装满工具的袋子,低头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欲将袋子放在边上的位置。
    小曹,坐过去点。
    曹焕一回头,没想到洛老师竟然也跟着他爬进了后车座,他眨眨眼,没听顾莺歌说有安排第三人一起去啊,都坐后排,那谁开车。曹焕挪了挪屁股,犹豫地道:
    洛老师,我不会开车
    正说着,曹焕无意间瞥到了后视镜,好家伙,一幅大墨镜占据了小小的长方形镜子,再一看,驾驶座上的,不就是余了吗。余了似乎是瞥了曹焕一眼,没说话,将遮阳板掰了下来。
    你开车?
    曹焕把头伸进前座之间,问道。
    是我叫的,看过她给病理拍的照片,够锐利,特征明显,对于刑事摄像来说达标了,所以就朝病理他们借用过来了。
    洛老师解释道,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口,又把没开封的两瓶给了余了和曹焕。余了的刑事摄像技术最早也是洛老师给教的,此刻他非常骄傲地拍了拍前排的座位,爽朗地笑了一会儿。
    那你这算是业务拓展了?
    曹焕面向余了,接了句,余了随意点了点头,等玻璃雾气散得差不多了,便启动了车子。
    可不是,副主任特别看重余了,那天我在接待室,还看见副主任让她学习学习顾莺歌负责的那些事呢。
    曹焕听懂了,副主任这是看不惯余了闲,想物尽其用呢。
    余了的开车风格真的是随她人,既随意又疯狂,一路都在炫技,多小的缝隙她都能不减速地钻,每每感觉好像要擦到边沿了,偏偏最后堪堪避过,车被她开的是左摇右晃,曹焕心理阴影都要犯了。
    哎,我天。
    曹焕小声发了句感叹,脊背牢牢靠在椅背上,一手拉住车顶扶手,尽量不让自己东倒西歪地晃,他胃本来就空虚,这车又是这么个开法,酸水已经欢快地顶到喉咙口了。
    你别吐车上。
    忽然,一小纸盒子划着抛物线从前座飞来,掉落在曹焕腿边,他看了眼,不过肥皂盒大小。
    曹焕你晕车的啊?
    洛老师先反应过来,从袋子里抽了好多纸巾塞进曹焕手里,曹焕想否认,可架不住洛老师热情,只好咽下话语,道了谢,心想要是真吐了,这么小的盒子也装不了啊。车子终于进入了车流较少的路段,平稳地行驶了一会儿,曹焕趁着这时候拿起盒子在耳边摇了摇,听声音,里面是有东西的,他拆了绑带,拉出塑料小抽屉,一个个格子中,装着满是糖霜的土耳其软糖,他凑近了闻了下,有一股水果甜香。曹焕挑了颗粉色的嚼了,特别软糯,口感像是驴打滚,中间包裹着开心果的果仁,整体不算很甜,味道还不错,就是略微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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