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俩回头看了过来。许愿拍了拍许易的脑袋,“快去跟林老师打招呼。”
    “林老师好——”许易奶里奶气的声音,别提有多招人喜欢。林生然一下子就爱上了眼前的小不点。
    她半蹲下身,视线与许易保持水平,摸了摸她的脸,像是询问,又像是提前告知,“学钢琴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你能坚持吗?”
    “对呀,很酷!”许易动了小心思,篡改了林生然的读音。
    许愿笑着打了个圆场,“我们啊,不求她有什么成绩,就希望她多个兴趣,以后长大回想童年,也能发现有特别的意义。”
    像是有什么光照进了心扉。
    林生然分不清这道光是许愿的父爱,还是许易的天真。
    这门课,她答应了。
    前几次上课时,许愿忙着谈合作,家里只有陶杳陪着许易。不过,陶杳也要在家里处理领导的任务,也就只有喝口水的功夫,偷看一眼林生然和许易有没有偷懒。
    因为相信林生然过硬的专业能力,陶杳那是相当放心。
    到了月底,轮到陶杳加班处理客户的紧急需求,换成许愿留在家里。许愿给秘书说明了情况,特意留出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他搬了个板凳,将自己当做林生然的第二个学生,遇到有趣的节奏,他还会自己上手弹一段。
    每当许愿抢走琴键,许易都要撅起小嘴嘟囔道,“爸爸,我在上课,你别打岔嘛。”
    “好啦好啦,爸爸听课。”许愿揉了揉许易的脑袋。
    林生然又羡慕又嫉妒。
    原来,真的有别人家的爸爸。
    林生然一时失了神,手里的乐谱也从指尖滑落在地。
    “哎呀。”许易惊呼。
    许愿和林生然几乎是同时弯腰,又几乎是同时碰到乐谱,又在同一时间抬眼看向对方。阳光就从许愿的身后洒了进来,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在衬托出他立体的五官的同时,也给父亲的身份加上一丝光辉。
    许愿也惊到了。他不是看到美女就移不开眼睛的色狼,再说,他身边也不缺美女。但是像林生然这样,拥有自己独特气质的美女却少之又少,即使只花了一层淡妆,也掩盖不了出水芙蓉的美感。
    美而不腻。
    许愿抽回了手。
    许易就在旁边看着,他不愿意有其他想法。“爸爸去打个电话,你好好听课,不许偷懒,明白吗?”
    “yue,爸爸真啰嗦。”许易扮了个鬼脸。
    上完课后,出于礼貌,许愿提出开车送林生然回家。副驾驶的把手上印有陶杳和许易的笑脸,林生然犹豫了一下。许愿笑着说,“没事,我的秘书也经常坐副驾驶。”
    许愿打开车载音乐,播放日本的和风纯音。在悠悠的曲调里,他开口的声音像在温柔的安慰,“你今天是有心事吧。”
    “算吧。”林生然点了点头,“看到小易练琴的样子,就想到我被逼着学琴的那些年。”林生然顿了顿,抬眼看着许愿的侧脸,“我爸爸他不会像你这样,他很严厉,不能出错。要是出了一点点问题,他就会打我。”
    “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在十字路口前,林生然打了个左转,“小孩子定性差,要是父母不够严格,小孩子很快就会放弃。”不过,他也知道林生然的心酸,又补了句,“你爸爸还是爱你的。”
    车里有短暂的沉默,林生然用叹气声打破了它,“我爸爸前年去世了,癌症。我一直以为他不爱我,可是……知道得太晚了。”说着说着,林生然就带上了鼻音,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眼泪,“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是他一手把我带大的。他说,也是担心我浪费天赋,才对我特别严厉。”
    “打在你身上,疼在他心里。”遇到红灯,许愿踩了刹车,给林生然找到抽纸,“我也是当了爸爸,才更理解爸爸。”
    “谢……谢谢你。”久闭的心门因为这句话轰然大开,林生然连忙避开许愿的眼神。“我……我快到了,就在这里下车吧。”
    “好。”绿灯亮了,拐进下一条街,许愿把车停在路边,“下次见。”
    【18】钢琴老师篇:倾心(剧情章)
    从春到夏,林生然用了一个季节的时间,取得了许易毫无保留的信任,以钢琴老师的身份成了她认可的家庭成员,在许易四岁生日的时候,还邀请林生然一起吹蜡烛——这可是连许愿都要羡慕的待遇。
    因为许易喜欢林生然,和陶杳商量后,许愿又给她的月薪多添了一笔。ц㈥κ㈥.⒞о⒨м(u6k6.com)
    为了庆生,许愿又答应带许易去坐过山车。但这周还有钢琴课——想到这里,许愿给林生然发了调课短信。
    过了一个多小时,许愿翻了翻记录,短信依旧呈现未读状态。
    奇怪。
    有可能是林生然没有注意。许愿决定打个电话。但拨通号码后,电话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重复三遍后,许愿有点慌了。林生然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许愿知道,林生然是独居。
    想到有可能出现比较坏的结果,许愿在去公司的路途中绕了个道,特意开去了林生然的家门口。他刚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有锁。
    真是奇怪。
    许愿直接走了进去。
    林生然家和许愿一样,都是一栋双层别墅。一楼是客厅餐厅,二楼是卧室书房。许愿扫了一眼,在确定林生然不在一楼后,他才上了楼。为了判断她是否在家,许愿又给林生然打了电话。
    “叮——叮——叮——”手机铃声从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传来。
    她在家吧。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许愿怀揣着疑惑,循声走去。
    却不想,刚走到卧室门口,他就看到林生然昏倒在地板上。她的胳膊边是被翻乱的抽屉,地上还散落着一堆药盒。许愿赶紧弯腰,想要将林生然扶起,在碰触的那一瞬间,他察觉到林生然的滚烫。
    发烧了。
    许愿立刻反应过来。
    顾不上别的,他把林生然抱上了床,给她盖好了被子。就在他转身打算给林生然准备药剂时,冷不防地被半昏迷状态的林生然抓住手腕。许愿愣了愣,回头的同时听到林生然喊出两个字:“爸爸。”
    林生然没有醒。
    她只是在做梦,梦里有爸爸,还有儿时的自己。
    许愿叹了一口气,抽出手后,还是去给林生然弄好药剂。他搬开林生然的唇齿,将药剂一点一滴地倒了进去。林生然重新勾住许愿的手指,就像小朋友牵住爸爸的手,“爸爸,别走……”
    许愿有些心疼。
    在无形中,他把对待许易的情感,转嫁到了林生然身上。他走不了了,只能给秘书发去短信,将会议推迟到晚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退烧药的帮助下,林生然也渐渐恢复到正常体温。像是意识到身边有人,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要重新看清世界,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在用手机远程指挥并处理工作信息的许愿。
    “怎么……是你。”林生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几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你醒了。”许愿将手机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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