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真是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梳洗一番再去见李成河,燕合宜狠了狠心,对她说,“李成河已经死了!”吴氏还在卦唠叨着,憧憬着回去后要和李成河好好过日子。所以当她听到李成河的死讯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他死了,就这么死了?”吴氏捂住脸,无声的哭了起来。宜春说,“别待在这儿了,香梨也在我家,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当香梨见到旧日的主母时,两人顿时抱头痛哭,互相说着分别后的事情。宜春把房间让给她们,这种时候,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许久之后,香梨扶着换过衣裳的吴氏走了出来,向燕合宜等人道谢。吴氏从前的衣裳都在李府里,已经被大火烧掉了。她现在穿的,是香梨的衣裳。两人身材相近,吴氏穿上也算合身。只是她那张苍老的脸配上娇艳的颜色,总觉得十分别扭。
    “燕公子,多谢你还肯在这时候帮帮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一定报答!”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吴氏的脾气变得谦卑柔和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怯懦,和之前那个飞扬跋扈蛮不讲理的吴氏判若两人。
    “不必这么客气,我想知道,那个带走你的男人,会不会是杀害李成河的凶手?”燕合宜不想和她拐弯抹角,吴氏惊恐万分的说,“不,不会的,从前我被他骗,以为他是个谦和有礼的人,没想到却是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子。他虽然待我不好,但杀人这种事他是不敢做的!”
    “他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那个人。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栽赃我杀人,就是他授意的吧?”燕合宜旧事重提,让吴氏有些不自在,她低着头说,“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除了我,他在外面还有好几个女人,今天在这里住,明天在那里住。有时候还会睡在赌场、青楼。”
    宜春越听越心惊,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些日子吴氏跟着这样一个男人是怎么活过来的。香梨哭道,“夫人,您不该啊,当初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老爷他,老爷他待你不薄啊!”
    “香梨,你别说了,”吴氏泣不成声,“我真是后悔啊,当初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成河他,他都不在了!”主仆两个又是一阵痛哭,宜春知道,在她们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了,就说,“李府的大火还没灭,就算灭了,你们也没办法回去住了。不如就现在这儿住下,反正房间还有空着的。”吴氏连连道谢,小秋带她们离开。燕合宜说,“看来,李成河的死和吴氏没有什么关系。”
    宜春却说,“我倒觉得你这次错了,你注意到她的脖子了吗?”燕合宜以为她在吃醋,连忙摆着手说,“别误会,我也只是看了她几眼而已,根本没有主意到什么脖子。”
    “哎呀,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宜春说,“女人最容易衰老的不是脸,不是手,也不是身材,而是脖子!”她说,“最先出现皱纹的地方,除了眼角和额头,就是脖子。而且脖子这种地方,一旦出现皱纹,不管擦多少胭脂水粉,都无法掩盖。你也看到了吴氏苍老的像是换了一个人,可是我却注意道,她的脖子光滑细腻,显然保养的很好!”
    燕合宜问,“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穿的衣服领子都很高,所以脖子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宜春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啊,真是什么都不懂,这和遮不遮起来没有关系的。”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怀疑吴氏?”燕合宜说,“如果是这样,那咱们真的得留她多住几天了!”
    李府的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大火扑灭时,昔日的府邸全部化为了灰烬。幸好着火时人都跑了出来,没有人受伤。站在废墟前面,吴氏欲哭无泪,她靠在香梨身上,泪流不止。
    “夫人,您也别太难过了,从今往后,我和您相依为命,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香梨不愧是忠仆,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不计前嫌,愿意伺候吴氏。
    吴氏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低低的对香梨说着什么,就在低头的一瞬间,燕合宜终于看到昨晚宜春说的不一样了。吴氏的脖子往上,苍老无比,而下面则保养得宜。吴氏缓缓转身,燕合宜连忙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就听吴氏说道,“燕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请讲!”燕合宜冲她点点头,吴氏说,“我和成河在一起生活多年,他在地下藏了几坛金子的事儿,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况且是埋在地下,肯定是无碍的。”
    见燕合宜露出惊疑的表情,吴氏连忙说,“你别误会,我和香梨无家可归,两个女人又能做什么呢?所以,所以我才斗胆想请燕公子帮忙,把那几坛金子挖出来,我和香梨也好过日子。”
    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要露出来了。本来燕合宜已经打消了对吴氏的疑虑,但听她这么说,不得不怀疑,她这次回来,就是要拿这些金子的。
    “没问题!”燕合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吴氏又惊又喜,连连道谢,但燕合宜说,“我现在还要回去安排人手,就不陪你们了,告辞!”
    他丢下吴氏主仆二人,并不真的是为了回去安排人手帮吴氏挖金子,而是要知会宜春,一定要时刻注意这个吴氏,她这次回来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宜春剖开了李成河的胸膛,发现真的有一根特质的特被长的银针扎在他的心上。死因已经确定,当宜春得知吴氏死性不改,只是来回来拿金子的,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对和碧说,“我就不该可怜那个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和碧“扑哧”一笑,“怎么,你也有说粗话的时候。不过你说的对,像她那种少廉寡耻的女人,就该好好收拾收拾。我大哥怎么说,真的要帮她挖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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