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观,虽然是禹州排的上号的“仙家圣地”,但却并非禹州最大的几家仙府之一。相反即使相比于禹州其它近万年内新近的二流仙门仙仙府势力,依然远远不如。
    它之所以可以在禹州称的上“仙家圣地”,那是因为这里曾经是十万年前禹皇在平定天下之前所修炼成道的地方。魔界与人间的战争熄灭之后,禹皇便消失无踪。而后其弟子传人在四处寻觅禹皇无果之后,便回到了禹皇观开始了守候禹皇唯一的成道之地。
    在其门人弟子守卫此地之后,禹州若有天灾、魔患,其山上的门人弟子也会下山除魔卫道,平定灾厄,救济人间诸多苦难。而后禹皇观的声名便遍布禹州,再加上禹皇观本是禹皇正统,自那之后寻仙访道,入门拜师之人络绎不绝,随后久而久之禹皇观便成了一个仙家圣地,只是每位弟子都比寻常仙门修士多一个使命而已,那便是守护禹皇道统的不灭直到禹皇再现为止。
    但是天下没有长盛不衰的门派,也没有从未断绝的传承,在数万年的鼎盛势头下,禹皇观在三万年前骤然衰落,其颓败之势尽是彻底断了传承,而究其原因竟是无人知晓。
    而那空无一人的禹皇观如若不是有着禹皇成道之地的名号,无人胆敢大张旗鼓的窥于此地,怕是连山头都被人占了去。直至两万年前老乞丐张九灵横空出世,得了禹皇观最后一任观主的传承以及掌教令牌,这才续上了禹皇观那早已断绝的香火。
    只是时过境迁,今日的禹皇观再也难现昔日的辉煌,即使老乞丐张九灵以莫大机缘气运和盖世的天赋资质,在五千年前修成了仙门之上的十境仙王,更是以无可匹敌之势在数位仙王共同角逐的情况之下,一举拿下了这一任禹州钦天监的执掌权。但是禹皇观时至今日依旧只是小猫三两只人丁稀薄的“仙家圣地”。
    毕竟禹皇观虽然表面上是有位修为通玄的掌教仙王,但是除此之外,偌大的整个仙府门址竟是花草丛生,异兽遍布,各处的楼亭阁宇之间更是绿荫环绕,往复交错。空空如也的藏书阁,坍塌碎裂的置器阁,已被精魅入住的迎仙阁,早已化为绿地只剩牌匾的炼丹阁,空旷无人的仙门洞府无一不是在诉说着禹皇观招不到门人弟子的血泪因由。
    而整个宗门更是史无前例的毫无阵法禁制守护,不仅如此,更是连那最起码的仙家宗门的脸面,迎接天下修士的宗派大门都不曾安置。
    一个这样破败的宗门如何能够招纳新鲜的血液来完成那师门的传承,就算有也是那些走投无路,寻仙无果的寻常人而已,怎么可能让那要高于顶的张九灵收入门墙,就算辛辛苦苦的拜入师门,又有多少师门传人能够受得了张九灵的乖戾脾气。
    种种因由导致了禹皇观时至今日依然只是不到十人的“仙门圣地。”
    徐长安四人被老乞丐张九灵扔到此地之后,便置之不理,只是不多时便有一位紫袍男子出来招呼四人。
    “众位兄台,师傅他老人家让我来安排你们的住宿,还请各位跟着我的步伐,不要乱跑。”紫袍青年拱手做礼对着众人说到,而后便默默的等待众人的的反应。
    徐长安不明所以,直觉的刚才一阵天旋地转,弄的自己胃中翻江倒海,胸有闷气却无处发泄。而后听着紫衣青年的话语,还没来的及回答,便一口酸水呕在地上,实在是苏井然的一颗辟谷丹帮着徐长安长时间的没有进食,要不然天知道他会从胃中吐出什么东西。
    而旁边的小捕快表现的更是不堪入目,只见其两眼泛白的仰面躺于草坪之上不停的呕出酸水饭粒菜梗,摊满了一身。而裴烈虎见状,虽然自身亦不好受,但是依旧面色涨的发紫的来到小捕快石生身边,将其翻身趴与自己手臂之上,而后轻抚其背。随即看着那位紫袍青年说到“这位兄台,附近可有溪水之流,我好帮我这位弟弟清醒清醒,”
    “随我来便是”紫袍青年示意二人,而后便后退半步,等待众人起身。
    徐长安听到此处,便拉着二哥苏井然的双手抗肩上背,而后对着紫袍青年道“还未请教这位大哥尊姓大名,有劳带路了。”
    “无妨,我叫诸葛丹青,大家叫我丹青就好了。”紫袍青年说完便身形随意的踏步在石阶之上的青苔路里潇洒如风,然而下一刻背后便响起了徐长安的惨叫声。
    原来徐长安背着二哥之后,只顾着跟着前方的诸葛丹青走路,却并未注意脚下到处都是青苔覆盖的石板路,脚下稍一用力,整个人都横空飞了出去,一时间摔的那叫一个疼。而紧随其后的裴烈虎只是关切的问了下,便自顾自的继续背着小石生跟着那远去的身影向前迈去,毕竟有了前车之鉴,裴烈虎自当小心。
    夕阳西下,月华东升,徐长安终是在诸葛丹青一阵简单的安排之后,睡到了床上,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不曾睡觉,但徐长安依旧神采奕奕,只是转身看着身旁的二哥,内心不禁一阵嘀咕。因为根据君守正的说法,此次体力严重透支的苏井然最少都要三到四天的沉眠才会苏醒,而这段时间之内,徐长安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位性格乖戾的老乞丐,因为天知道他把他们四个带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实在想不明白的徐长安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最终还是爬了起来,走到洞府之外。看着柔和的月光下那郁郁葱葱的宫台楼阁雕梁画栋,以及那磷光闪闪摇曳生姿的溪流,心中宁静了不少。
    这时才想起,曾经的镇长大人和枯澜寺阵灵前辈皆在临终之前赠给了自已一块玉佩,只是自己一直不曾有多余的时间拿出来仔细查看而已,据说好像都是二哥腕上手镯一般的须弥芥子之物。
    只是在身上翻了半天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这身衣服都是君守正前辈赠予的。那两块玉佩怕是早就在自己握着金色飞剑之初脱离战场之时,便掉在自己都不曾在意的战场之上。一念至此,心中不禁有些心痛起来,那可是和二哥苏井然的镯子一样神奇的宝物,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了,还是两个,心中焉能不在滴血,不过片刻徐长安便想起二哥说过要送自己和大哥一人一个这样的宝物,虽然不如二哥那么好,但也足够还未见过世面的徐长安心满意足了。
    只是徐长安焉能明白,他丢失的不仅仅是两个普通的空间宝物而已。他丢失的可是两尊等同于陆地神仙存在的所有身家,天知道其内是有多么丰厚的资源,说不定有人仅凭这两枚玉简便能一步登天,踏足陆地神仙,这也是犹未可知的事情。
    不过并不知道真相的徐长安此刻则开开心心的拿起那本其心心念念的《剑术正经》,他还记得这可是那位绝世剑仙在飞升之前赠与自己秘籍,儒士真的是如自己要求那般,那这秘籍可就了不得了。
    借着淡淡的月光,徐长安依然可以清晰可见的看着这本秘籍上的内容,整本书不厚,不过十三页纸张,却仅仅记载了五招剑法,前四页分别只有击、刺、格、洗四招基础剑法所演化的崩山、逐浪、横江、凌风四式基础招式,而中四页则是是讲的如何将四式剑法融合贯通合理应用,至于最后五页更是每页之上分别写斩天、裂地、戮神、镇魔、归一二字之外,竟然再无其他。
    徐长安使劲揉了揉眼睛在确定那既没有书写文字真解,也没有图文示意,更没有行功路线的五张白纸并非是自己眼花之时,不禁有些荒谬的觉得这是本假的秘籍。毕竟这本秘籍上的那些招式之外,居然大体上和他学过的《泉溪真解》竟有两三分相似。
    只不过这里的两三分相似,不是说这两本秘籍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而是说这本剑术正经上的四式剑法仅仅只他所学的《泉溪真解》中的十三招基础剑法中的其础四式而已。
    虽说两套剑法对这四式的定义有些不尽相同,但是其中的基础真意皆是击、刺、格、洗这四字无疑。
    而更可气的是后面的五招剑法竟然除了名字,连多余的一滴笔墨都没用,焉能不让徐长安感到昏厥。
    这本秘籍若不是斗笠剑客相赠,他徐长安肯定认为自己被骗了,但是这确实是那位剑仙所赠,打心底里他是相信这本书便是那绝世秘籍的,只是自己还没参悟出其中奥妙而已。
    犹不死心的徐长安跃下仙山之上的洞府,撇了根趁手的树枝之后,独自来到河畔,拿着那根木枝开始演练那本“无尚秘籍”《剑术正经》的第一式崩山,只见其躯体舒展而后轻而易举的便做到了秘籍之上所记载的要领,然后在依次演练那逐浪、横江、凌风,皆是轻松无比的完成了剑招。而后不禁喃喃自语道“我这就练成了绝世神功?”而后举“剑”朝着身旁柳树以崩山击一劈而下,“啪”的一声脆响,那柄徐长安才刚刚撇下的“宝剑”应声而断。
    “我去你大爷的绝世剑术。”徐长安一阵气节的将手中断木扔向高空,以发泄内心的郁气,而后犹不解气的捡起地上的碎木向着天空乱扔而去。
    洞府所在的山巅之上,一身紫衣绕体的诸葛丹青,看着下方气急败坏的徐长安一阵轻笑,悄然自语道“真是傻的可爱。”
    而后紫光环绕消失于峰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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